「不,我要自己解決。」項老爹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動手,只會和人講理,項大嬸不想生事,有什麼事都是得過且過。所以兩人去了只能是動動嘴皮子,根本就起不到警告的作用,所以她還是親自動手處理,誓言整的王嬸子下半輩子再也不敢有歹念,「放心,我有分寸。」
她的性子執拗,一旦堅持就不會放棄,項大嬸見她這般,看向端著盤子過來的項老爹,項老爹抿抿嘴,微微搖頭一副隨她去的神情。
「項大嬸,下午別去客棧了,教我做衣服吧!」天氣越發炎熱,莫離身上沒了換洗的衣物,作為主人和妻子,她要搭理好他的穿著,「我買了很多布,每個人都有新衣服穿。」
項大嬸點頭,「有心了。」說是做衣服,其實是小滿剛在客棧咋咋呼呼的,估計這會兒全村人都知道她落水導致昏迷不醒,找借口把她留下,不過不想拆穿自己謊言而壞了計劃。
一家人圍著桌子坐下,剛要動筷子吃飯,就听到村里傳來此起彼伏的鞭炮聲,花葵先是吃驚的朝村子看過去,納悶不逢年過節,也無紅白事的,大白天的放什麼鞭炮?
手捏著筷子夾了塊豬蹄,突然間意識到什麼,手一抖,菜掉在桌上,濺的湯汁到處都是,弄得離最近的項小滿滿臉都是,「小葵,你在干嘛?」
花葵不說話,五指狠狠的捏著手中的筷子,力道之大連指節都在發白,那鞭炮聲似乎聲聲炸在她心頭,把她的心炸的血淋淋一片。
項小滿看她神色不對,手虛掩在嘴邊,小聲問項大嬸,「娘,小葵怎麼了?」
「噓,別說話,吃飯!」項大嬸冷著臉警告他噤聲,村里這些人太過分了,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小葵的命嗎?小葵向來安分待在家中,不去招惹任何人,為何他們還不放過她,非要把所有的不平事都強加在她身上?難道惡日出生的孩子注定不配活在這個世上,擁有平凡的生活嗎?
剛才還在擔心小葵行為過激會傷害到人,可此刻她恨不得全村人的孩子都生在惡日,讓他們也嘗嘗被人排斥和誣賴的委屈滋味。
項大嬸壓抑住心頭的波瀾,勉強笑著為花葵夾塊豬蹄放在碗中,「小葵,吃飯了。」
她捏著筷子撥了撥豬蹄,卻是什麼胃口都沒有,他們怎能這樣,就是再討厭她再盼她死也不至于放鞭炮慶祝吧?
項老爹把她所有的表情收入眼底,心中滿是疼惜和憤怒,村民的愚昧一次又一次的傷害這顆純潔無辜的心,以後的日子還很長,她到底還要承受多少,還能承受多久啊?為何他們就看不到小葵的善良、純潔和熱情,非要把空穴來風的無知罪惡強壓在她頭上?
他裝聾作啞的舉箸吃飯,語氣輕松的轉移話題道,「小葵,莫離,藥材我都找齊了,你們商量看看什麼時候開始治腿。」
花葵撇著小嘴,捏著手中的筷子不停的搗弄碗里的飯菜,眼眸低垂,淚水直在眼眶里打轉,幾乎就要奪眶而出,用力吸吸鼻子,努力把眼淚憋回去。可心頭卻像是壓了塊大石頭,沉甸甸的堵的她心口疼,「治什麼治,反正跟著我也活不長,盡是白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