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田園,悍妻嫁到 077 詭異的書(求訂閱)

作者 ︰ 百里長歌

終于安靜下來,項老爹和項大嬸松口氣,抬袖抹掉額頭的汗,坐下來大喘氣,項大神倒杯水遞給他,問道︰「還要多久?」

「半個時辰吧。舒愨鵡」折掉的骨頭已錯位變形,若不仔細敲好,或者成跛子,或者兩腿一長一短,接過茶杯一飲而盡,他不勝唏噓道︰「下手真狠,分明是把人往死里打,能活下來是他命大!」

「那里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看一眼有蘇醒跡象的莫離,項大嬸長嘆一聲,同情卻又無奈道︰「他礙了別人的路,抓住了機會,自是要把他連根拔起。」

連喝了兩杯水,項老爹挽起袖子,拿起錘子繼續剛才的動作,項大嬸把木塞重新放回莫離口中,小心看護著。

不想讓自己太過緊張擔心,花葵拿著刀剁肉餡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當當當的剁肉聲回蕩在耳邊,足以壓下房間里傳來的嗚鳴聲,可那聲音卻似乎仍舊在耳邊響起。

坐在灶台前燒火i的項小滿,看她發力揮刀,恨不得把案板劈成兩半,心有戚戚的猛吞口水,小聲提醒道,「小葵,餡剁好了。」

「哦。」她隨口應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卻仍在繼續,過了一陣子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她收住刀,廚房頓時安靜下來,咦,似乎有些不對勁,「小滿,那邊屋里是不是沒聲了?」

項小滿點頭,「恩,停了有一陣了。」

「是不是結束了?啊,門開了。」听到開門聲,她拎著菜刀快步走出廚房,項老爹和項大嬸前後走出房間。項老爹頭發有些亂,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的濕漉漉的,神色疲憊的拖著步子在

院里的石墩上坐下。項大神面亦有倦色,一副無力的模樣。

「項老爹,怎麼樣了?」

項老爹給她一個安撫的笑,道︰「已無大礙,安養小半年即可完全恢復。」

花葵放下心來,抬腳走回房間,莫離臉色蒼白的平躺著,好看的鳳眸緊閉,呼吸清淺且無力,她伸出手指放在鼻孔下端,感受到溫柔的氣息才確定他是真的活著。

凌亂的長發沾了汗水貼在臉頰和額頭,襯的這蒼白臉多了幾份柔弱的病態,她不喜歡這樣,抬手要撥開時發現手上還拿著菜刀。

她很無語的傻傻一笑,用另一手把亂撥到兩側,真好,他沒事了!接下來她要多煮寫營養的東西幫他養好身體,好讓他早日能落地下腳。

午飯後,累極的項老爹和項大嬸回屋休息,花葵坐在*頭眯了會兒,交代項小滿看著莫離後,她拎著竹籃去鎮上。

先去驛站看有沒有小樹的回信,二十多天過去了,小樹還沒回信,不知是否在鬧她沒打招呼就走人?還是信在半路上丟了?她想了想,又寫了一封,是她有錯在先,小樹生氣可以理解,

不過她們是好姐妹,相信她不會生氣很久的。

從驛站出來,她去市場買了四只豬蹄,三根豬尾巴,一只雞一只鴨,莫離恢復身體需要營養,她要每天做營養的食物給他補身體。

從山上到小鎮這一去一返,用去大半個下午,回到家里時太陽已下山,家家戶戶炊煙升起,為即將到來的晚飯做準備。

莫離不知睡了多久,頭腦尚未清醒的那一刻,痛楚已在全身蔓延,渾身的骨架被人拆開重組般,無一處不充斥著噬心的痛,清淺的呼吸變的渾濁紊亂,他張嘴要喊出這痛,嗓子卻如撕裂

般。

「很痛嗎?」花葵坐在*前,看他醒來就一副痛苦猙獰的表情,小臉擔憂的拉下來,「這個你忍忍,項老爹說過幾天就好了。」

「啊……啊……」干澀嗓子每發出一點聲音,就如刀剮過般。

「你說什麼?」听不清楚他說什麼,傾身朝他湊去,可還是听不清楚,掀開遮住嘴巴的礙眼胡子,發現他雙唇干的崩了血口子,趕緊倒杯水喂他喝下去,連喝下三杯後,他才作罷。

把水杯放回去,她又坐會*前,看他繃著臉,半眯著眼不知想些什麼。

他的雙腳被夾板固定好後,從梁上扯了繩子吊在半空中,以防止他亂動踫撞到好不容易喬回原位置的骨頭,指著吊起的雙腳,花葵非常樂觀道︰「項老爹說休養半年後你就可以健步如飛

了!」

莫離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頓了頓,又收回視線,繼續半眯著眼。

「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不理她沒關系,她可以自言自語的自說自話,「我做了豬尾巴湯,項老爹說這個對骨折、傷損的恢復非常有幫助。」

莫離皺著眉頭合上眼,臉扭向*里側,身上的疼痛太過明顯,讓其他感受變的微弱暗淡,及時此刻胃在驚鸞,他仍舊是感覺不到。

「你不餓,是不是?」值得他疼的厲害,花葵對他這態度不生氣,而是盡力包容著,「我看你是累了,那你歇著吧,我就在外面,有事你搖鈴,鈴就放在*頭。」

他老是不說話,有什麼需要說不出口,若她在跟前還能猜著他的意思及時照顧他,要是不在他只要搖鈴,她在外面听到鈴聲就能趕過來。

莫離依舊臉朝里,看不到他的臉,只看得到他的脖子扭曲著,脖子上青筋一跳一跳的,她伸手模模他的脖子,感受那青筋劇烈的跳動,輕聲道︰「痛就不要忍著,如果你想哭就哭吧,,

沒人會笑話你的。」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之後臉朝里側擰的更厲害,花葵想他可能是哭了,或許他認為哭是懦弱、無用的表現,不想失了男人的自尊,所以才不面對她。可是,她不會嘲笑他,反而更

加心疼他的壓抑。

想起前世很紅火的一首歌,她拉住藏在被子下的手,輕輕的握住,「阿離,我給你唱首歌吧!」

清清嗓子,她低聲清唱起來,「在我年少的時候,身邊的人說不可以流淚;在我成熟了以後,對鏡子說我不可以後悔……明明流淚的時候,卻忘了眼楮怎樣去流淚,明明後悔的時候,卻

忘了心里怎樣去後悔,無形的壓力壓得我好累,開始覺得呼吸有一點難為,開始慢慢卸下防衛,慢慢後悔慢慢流淚,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疲憊,微笑背後若只剩心

碎,做人何必撐得那麼狼狽,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嘗嘗闊別已久眼淚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種美,不如好好把握這個機會,痛哭一回……」

她不斷重復著副歌的部分,莫離還是沒轉過頭,可被她握在掌心的手卻反握住她的,雖是輕微的小動作,可表明她的安撫起了作用,花葵抿著雙唇,眼角眉梢都是欣喜的笑意。

歌聲停止,室內陷入安靜,花葵沒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手握著他的手玩弄他修長的手指。

「小葵,吃飯了!」項小滿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握住她的手松開握拳回到被子下,手上失了溫度花葵心頭突然有種空空的感覺,把手收回垂在身側,瞅著仍不面對他的莫離,道,「謝謝你救了我!」

她俯身彎腰,湊過去在莫離臉頰上啄了一下,然後紅著臉跑出房間。

她離開了,房間只剩下他一人,听到關門聲,臉朝里側的莫離終于轉過頭,眼角是晶瑩的淚水,之前因極力隱忍而沒有滾落,而此刻卻再也控制不住,兩眼一閉,噙著的淚珠終于順著臉

頰滾落。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疲憊,微笑背後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撐得那麼狼狽,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嘗嘗闊別已久眼淚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種美,不如

好好把握這個機會,痛哭一回……

他無聲的反復念著這一段,她不懂他的世界,卻知他的疲憊、心碎、狼狽、無奈、痛苦、辛酸……

哭,對他來說是個多麼奢侈的字眼。一直以為淚水早在母親去世那天已流盡,可現在才發現是自己騙了自己,他有淚水、有血有肉,是個活生生的人。他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大聲吶喊……

「啊!」突然,他握拳使勁捶下去,撕破嗓子高聲吼出來,把正坐在院子里圍著桌子吃放的人嚇一跳。

項小滿正在喝湯,嚇的一口噴出來,嗆的劇烈咳嗽起來;項大嬸手上的筷子一抖,掉在地上;花葵則是往後倒,要不是項老爹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就要倒栽過去。

一站穩她就要起來去屋里看看怎麼回事,卻被項老爹拉著胳膊阻止了,「別去,讓他發泄一下,對他有好處。」

花葵朝房間的方向看去,吼聲之後里面恢復了平靜,再沒一點動靜傳出,花葵擔心的伸長脖子朝里看,滿心滿眼的都是焦急,「真的沒關系嗎?我擔心他傷害到自己?」

「不會的,坐下來吃飯。」項老爹胸有成竹的說,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她坐下來繼續吃飯。

項大娘也道,「他一直壓抑著自己,現在找個端口發泄也是好的,男人都愛面子,你這樣進去反而讓他難堪,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以後也不要提這回事,知道嗎?」

花葵點頭,剛在屋里他都是背著她,不想她看見他的軟弱,所以此刻應該更不想跟前有人,她撇撇嘴,坐回凳子,「我知道了!」

晚飯後,大家在院里聊天,近一個時辰後才各自回房休息。

他都兩頓沒吃東西了,這會兒應該餓壞了,花葵取來早就熬好的豬尾巴湯進屋,屋里黑漆漆的,她點亮蠟燭後瞧見他正朝自己看過來。

「吃點東西吧!」扶著他坐起來,在背後塞了枕頭靠著,她瞧見他雙眼還有些發紅,臉上有淚水干掉的痕跡,她視而不見,端了碗拿著湯匙要喂他,他卻握住她的手,她詫異的抬頭看他

,他也正在看她,兩人視線在空中相撞。

他默默的看著她,眼神中似乎帶著話,花葵猜不到他想說什麼,但卻被他瞧的有點不好意思,抿嘴笑了笑化解自己的不自在,道,「快吃吧,小心把胃餓壞。」

莫離又看了她一會兒才接過碗,自己端著一勺一勺吃起來,不多時碗就見了底,接過空碗,花葵問道︰「再來一碗?」見他搖頭她端著碗出去,很快又端著臉盆回來,「你身上都是汗,

擦干淨舒服了再睡覺。」

和之前一樣,花葵幫他擦後背,他自己擦其他部位,知道他身上承受著巨大疼痛,花葵沒了揩油的心思,利索的擦好後背把汗巾遞給他。莫離沒接而是握住她的手腕,把汗巾抽走,攤開

她的掌心寫字。

「謝……謝……你對我說謝謝嗎?」手心癢的發燙,那兩個字仿佛跳出手心,就在她眼前轉啊轉的。

莫離點頭,又寫下兩個字——一切!

「謝謝一切!」她喃喃的念出聲,疑惑的瞧著他,「為什麼要謝我?你不怪我把你砸傷嗎?」

莫離沒再繼續,而是拿起汗巾擦拭身體,「恩,怎麼不說話?」花葵追問,莫離不理,把前胸和胳膊擦干淨後,把汗巾丟到水盆里,然後塞在身後的枕頭拿開,挪動身子躺平在*上。

「你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那晚也是,沒頭沒腦的問了她為什麼就了下文,今天又是這般,「你在謝我照顧你?還是謝項老爹救你?」

莫離閉上眼,听他在耳邊聒噪,連著問了好幾遍無果,氣呼呼的哼哼著走了。莫離勾起嘴角,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花葵洗漱過後要回房間睡覺,發現項小滿屋里燈突然亮起,接著是急匆匆的腳步聲和開門聲,他捂著肚子從里面跑出來。

「你怎麼了?」

「上茅廁。」他手上拿著一本書,胡亂揮舞著從她眼前跑過,花葵見他手上拿著東西,伸手就抽走,「這是什麼?」

他要奪回去,花葵抬起胳膊向上舉起,他墊著腳尖也夠不著,急的直在原地打轉,「沒用的書,撕了當草紙用,快給我,憋不住了。」

「拿書當草紙,可真有你的。」把書卷成筒狀敲他的頭,生氣的瞪他一眼,「先去吧,我待會兒給你送草紙。」

項小滿見要不過來,只得捂著肚子朝茅廁跑,花葵找了草紙給項小滿送去,然後坐在燭光下漫不經心的翻看。

藍色的書皮,正中位置寫著札記二字,但從封面看和常見書籍無疑,可翻開封面,看到泛黃樹葉上的奇怪字符時,她不由的挑眉,這是什麼怪書,項小滿從哪里得來的,瞧這些形狀怪異

的東西,打心里覺得詭異。

她從第一頁胡亂往後翻看,整本書都是奇奇怪怪的符號,一個字都沒有,果然是沒用的書,就在她要把書合上想著丟到茅廁當草紙時,手指恰好勾到最後一頁。

最後一頁顏色是黑色,而且

好還透著一股奇怪味道,她湊近聞了聞,一股腥臭味,就著燈光看紙張的顏色,才發現不是黑色是暗褐色,這……很像血跡干後的顏色!

這麼一想,她直覺得渾身發毛,這東西太人了,還是扔到灶台里燒掉算了。

項小滿從神清氣爽的從茅廁出來,見她拿著書去廚房,「還不睡覺?」

「小滿,這書你從哪兒來的?」她們平時接觸不到這麼奇怪的書,她質問項小滿,讓他交代這書的來歷。

項小滿撇撇嘴,咬牙道︰「就我在屋里地上撿的,好像是那死老太婆的。」就那死老太婆死掉的那天,項老爹帶著莫離回家,他說完當時發生什麼事後,項老爹讓他回房睡覺,他*時

腳下踩到奇怪的東西,撿起來一看是本奇怪的書,他當時困的厲害,隨手翻了翻就丟到抽屜里,這不那晚離家收拾東西時看到這本書,就丟到了包袱里。

「她的東西?」那老嫗當時可是要害她,一心取走玉鐲的,壞人藏歹心,想她的東西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這下她更要把這書毀掉了,只是項小滿的下一句話讓她頓住腳步。

「書後面本來有字的,後來卻沒有了,你說奇怪不奇怪?」他咕咕噥噥的問了一句,沒等她的回答就朝自己房間走去。

花葵喊住他,「等等,你說什麼?」

項小滿拿過書翻到最後呈暗褐色的紙張,疑惑的指點道,「我記得上面有字,可後來字不見了,也不知是我那天太困看花眼了還是怎麼的。」

她剛看過,除了紙張是暗褐色,其他可是什麼都沒看到,她把書又前後翻看,還是什麼都沒發現,「或許真是你看錯了。」

他撓撓頭,道,「當時書上好多血,應該是血把墨水暈開了,所以才看不到上面的字。」說著他打個長長的哈欠,「小葵,我困,回屋睡了。」

就是暈染也該有暈染的痕跡,墨痕會散開但絕對會留下模糊的字體,可這上面除了暗褐色的紙張有些褶皺外,什麼都沒有!

「恩,去吧。」她抬起右手,瞧著中指指月復受傷過的位置,那傷是那天留下的,她一直以為是被老嫗手上的刀劃傷的,只是听小滿說她不是想剁掉她的左手取走玉鐲嗎?那為何要傷她

的右手中指!當時她沒注意,現在一細想,覺得這事兒透著怪異。

想了想,她回到房間,拔下頭上的銀簪旋開,露出鋒利的刀刃,用刀尖在指月復部上輕輕一劃,一道血痕出現,把書打開翻到最後一頁,把自己的血滴上去。

莫離閉著眼等她*入睡,可進進出出幾次她還是沒上來,他睜眼看過去,瞧瞧她在忙什麼,赫然看到拿著刀朝自己的手指劃下去,然互捏著指月復把血滴到書上。

她這是在作什麼?莫離不解的揚眉,看著她奇怪的舉動,只見她雙眼突然睜大,驚奇的盯著書看。

怎麼會這樣,太匪夷所思了!血落在紙張上後,豆大的血痕上竟慢慢浮現兩個字,她在電視上見過對著火光或者浸水顯現字體的,這用血……還真是第一次。

她想起那老嫗曾撿走她手帕,在她捋槐花被樹枝上的刺槐傷到手時,老嫗用手帕摁壓傷口,反而用鋒利的指甲刮弄傷口,讓傷口變的更大。後來項老爹索要那沾了血的手帕時,老嫗盡是

找理由拒絕,擺明了不想拿出來。

想起那老嫗經常落在她身上的詭異眼神,腦海里突然跳出一個念頭,徹底把花葵震撼!難不成,這老嫗的目標是取她的血,所以才揮刀砍她的胳膊?等等,不對,小滿說那老嫗死前嘴里

一直念著玉鐲什麼的,可這取血和玉鐲兩者之間有什麼關系呢?

花葵想不明白,腦子里亂成一團!除了生辰和克死兩任丈夫老被人拿來說事兒外,她的生活安穩平淡的一成不變,可這無心收留的老嫗,帶著一身的謎團,讓她的生活不再平靜。

莫離看她一會皺眉、搖頭,一會兒唉聲嘆氣,一會兒盯著書一會兒模模手腕上的玉鐲,似乎在絞盡腦汁想什麼,卻又想不出來的懊惱樣。

過了好久,她長嘆一聲收起桌上的書,起身差*榻走過來,莫離閉上眼,听她腳步聲漸近。

花葵把書小心放進*頭的矮櫃里,然後踢了鞋子在*的最外側躺下,想了想,覺得不妥,拉了

席子鋪在地上,從櫃子里找出被子和褥子,她怕睡著了不小心踢到他,還是分開睡比較好。

吹滅蠟燭,她拉著被子躺好,腦子里剛開始想著莫離,後來回到老嫗身上,想著她的來歷,她的目的,越想頭腦越清醒,越是了無睡意。

莫離也睡不著,一方面是身上痛的厲害,一方面她翻來覆去的動靜也影響到了他。

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地上的她突然坐起身,雙手抱頭,低聲懊惱道,「唉,怎麼辦,睡不著!」都是那老嫗,擾的她心亂如麻,她試著轉移注意力,可兜兜轉轉的還是能回到老嫗身上。

莫離見她坐著,抬手模到*頭的鈴鐺,手一踫到就發出叮當聲,她朝*的位置看過來,「阿離?」

莫離輕輕搖動鈴鐺算是回應她,只見她從地上站起來,模到桌前點亮蠟燭,漆黑的房間一下亮堂起來,「要小解嗎?」她嘴上問著,卻是拎著夜壺遞給他,然後背過身站,听到身後有嘩

啦啦的聲音,她臉倏的發紅發熱,片刻後聲音消失,她耷拉著腦袋轉過頭,不自在的接過夜壺拎出房間。

把里面的東西倒掉,用清水涮了涮,她又拿回房間放在*底下,在外面吹了夜風,臉上沒那麼熱了,不過還是有些不自在,吹熄了蠟燭躺下後,全部的心思被莫離佔據,被子卷成長條抱著,如靠在他身上,腦子里想著過去的點滴,想著現在的生活,想著將來又是何模樣,想著想著她不知何時睡著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莫離的狀況一天天好轉,項老爹說由于他的配合,恢復的比預期的快,或許不用等半年,三四個月就能像如常人般。

為了讓他盡快恢復,項老爹經常進深山采些稀有的藥材給他補身,運氣好的話還采到野生的人參和靈芝。雞鴨等肉類也不用她去鎮上購買,項老爹每次從深山回來都要帶出來很多鵪鶉、

野雞、野鴿子等,吃不完的送給其他山民。有一次還端了鳥窩回來,里面有四只雛鳥。自花葵從樹上掉下來,項小滿就沒再提過養小鳥的事,突然就得到四只,如天上掉了餡餅,高興的他連

著興奮了好幾天。

花葵每日除了照顧莫離外,會跟著招弟和梅子進山采野菜拿到鎮上買,不過這個換不了多少錢。若是下雨,腐木上會長黑木耳或者猴頭菌類,曬干後僅一兩就相當于十簍野菜的價格。不

似招弟和梅子家缺錢必須拿去換錢補貼家用,她手頭寬綽,這木耳和菌類自是不賣,全留著自家里吃。

不缺錢可也不能什麼都不做,等著坐吃山空,她尋思著找點門道做小生意。

這日早飯後,和招弟梅子采了一竹簍野菜後,三人一起送去鎮上的客棧。每次到鎮上,花葵必然會去驛站瞧瞧有沒有回信,今天依舊是失望而歸,算算日子,第一封信已寄出近一個月,

這斗方鎮離黑心村不算太遠,這一來一回時間綽綽有余,可她到現在都沒收到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唉,可真是讓人擔心著急。

約好半個時辰踫頭後,梅子去油坊看意中人,剩下花葵和招弟在街上閑逛,看她悶悶不樂,招弟關心道︰「小葵,還是沒信嗎?」

「恩,都好多天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小樹或許會慪氣,但不可能會僵持這麼久的,還是第一封信在路上掉了?

招弟扯扯她的袖子,「許是在路上耽誤了,別想太多,你不說是想做店小生意,走,我帶你去看看店面。」

她點點頭,暫把回信的事丟到一旁,專心研究起開店的事。

******

又休養了十幾天,項十三終于恢復如常,內力不僅沒有因受傷有損耗,反而因之前吃的丹藥上升了一個層次。

只是想項十三心有疑惑,印象中三哥是武功高手,可不記得他精通歧黃之術,不過他那時年幼,不排除是三哥離開之後習得的醫術,不過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他修書一封找人對證。

項十三決定套出花葵的下落後立即離開,前些天木小樹因去醫館看他這男子太過頻繁,招了不少閑話,木大娘嫌傳的難听,就禁止木小樹再出門。

項十三有心解釋清楚兩人的關系,哪知卻是越描越黑,眾口鑠金,說的就是這般狀況吧。為了姑娘家的名聲,他只得暫時打消接近她的念頭,拉開和她的距離。現

在身體恢復,當務之急

需立即查清那晚放火的人,以及花葵他們的下落。

他先去了項家院子,昔日整潔的小院成了一堆灰燼,院里院外的槐樹被燒的焉了吧唧的,都一個月了還沒緩過來,半死不活的耷拉著。

他來到太晚,昔日留下的線索早被風和大雨沖刷走,只留下一堆灰燼訴說這曾經的事實。

從項家出來,他朝木家走去,未免別人看到再惹出閑話,他從後院進入木家,來到院里剛要開口問有沒有人,就听到堂屋傳出的說話聲。偷听人說說話不對,但談話的內容吸引了他,項

十三收住腳,站在牆根听兩人說話。

「娘,都半個月了,小葵應該收到信了吧?」窗台下,木大娘正坐在繡架前繡鴛鴦背面,木小樹一手上拿著繃子,一手捏著繡花針心不在焉的繡喜鵲登梅的枕套。

「應該到了吧!」說這話的時候,項大嬸下意識的捏捏袖口,神思稍恍了一下,隨即斂眸繼續刺繡,只是弄錯了陣腳,她懊惱的嘖了一聲,用針尖把線挑出來。

木小樹放下繃子,看著窗外的藍天,自言自語道,「小葵要是知道項家被人放火燒了,肯定會很難過,很生氣。」

木大娘不說話,只是手下的陣腳一錯再錯,她干脆放下針線,走到桌旁倒水喝。

「娘,你說那些人為什麼放火燒小葵家?項老爹和項大嬸他們老實本分,沒招惹過壞人啊!」村里的人都說是小葵帶的煞氣害了一家子人,這樣說法根本是無稽之談,可就是有愚昧的人

相信,頓了頓,腦海里閃過一念頭,她驚呼道︰「娘,是不是和莫離有關?」

木大娘端著被子正要喝水,听她這麼說手一抖,杯里的水濺出來撒了一桌,「你,你別瞎說。」

「可娘不覺得非常有這個可能嗎?」木小樹越想越有可能,頭頭是道的分析道,「莫離是刺配的朝廷罪犯,听說有些人到不了邊疆就被人滅口了,莫離或許就是被他們滅口的目標。」

木大娘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靠著桌子站了會兒又來到繡架前坐下,「別說閑話,快把你手上的枕套繡完,我這兩天要給人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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