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錢說一句,她就回一句,話里不帶髒字,卻是把人氣的臉紅脖子粗,直吹胡子干瞪眼的,「你你你這黃毛丫頭,竟敢詛咒老夫,來人,快來人,把她們轟出去。舒愨鵡」
他一高聲吆喝,從外面進來一高一矮兩個家丁,郝有錢抬手點著兩人,「攆他們出去。」
「喂,不許踫我。」花葵躲到項小滿身後,氣沖沖的瞪著家丁,「郝有錢,是你欺人在先,我今兒和你說清楚,那個男人是我的,不許你打主意,若你再讓媒婆過去騷擾我們,我、我就……」她的視線繞了一圈,最後落在擺在正中的紅木桌上,「小滿,看你的。」
項小滿會意,提著拳頭走到桌前,一拳頭打下去,只听 里啪啦幾聲後,結實的紅木桌成了碎片,桌上的瓷器也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啊……我的聚寶盆……聚寶盆……碎了碎了……」郝有錢瘋狂的沖過去跪坐在地上,撿起落在地上的瓷片,「沒了沒了……我的聚寶盆沒了……符……對,還有符,符在就沒事……」
看著情形,花葵意識到好像弄壞郝有錢非常寶貝的東~西,嘖嘖,好像闖禍了,瞥一眼項小滿,後者和她是同樣的表情。
現在怎麼辦,要不要走?兩人對視後有了默契,踮著腳尖慢慢往外走,突然,項小滿的腳脖子被人抱住,「符,我的發財符,快把你的臭腳抬起來,不要踩我的發財符!」
項小滿鞋底上沾著一張黃~色的紙條,上面畫著奇怪的符號,花葵瞧著那符號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可是哪里呢,她想了又想,毫無結果。
「快,把你的臭腳抬起來。」項小滿力氣大,郝有錢挪不開,只好抱著他的腿來回晃,「符,我的發財符,我的寶貝,我的命根子。」
什麼呀,不就是一張紙,項小滿一抬腳,郝有錢立即扯下來,只听輕微的刺啦聲後,分成了兩半,郝有錢又是抓狂的亂叫,手顫抖的捧著一分為二的兩半紙,幾乎暈倒過去。
「完了完了,郝家完了,要毀在我這個不孝子手上了……」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他是不是傻了?花葵和項小滿你看我我看你,決定不理他,可剛走了兩步,就被家丁攔住,許是怕項小滿的蠻力,不敢上前只是和兩人保持一米遠的距離,「你你們不能走,你們弄壞了老爺的聚寶盆和發財符,要、要賠,要吃官司……」
什麼聚寶盆和發財符,兩人只看到一個不大點的瓷盆和一張畫著奇怪符號的黃紙,「你別嚇唬人,小心揍你。」項小滿一出拳頭,家丁嚇的脖子一縮。
郝有錢一陣痛哭流涕後,從地上站起來,憤慨的指著花葵和項小滿,「來人,把他們押到衙門去,我要讓他們吃牢飯。」
「郝院外,為何事發這麼大的火啊?」听到熟悉的說話聲,花葵吃驚的朝門口的方向看,須臾,軒轅辭的身影進~入視線內,「真是你?」
「花葵姑娘,多日不見,近來可好?」軒轅辭笑著跨過門檻,熱情的和花葵打招呼。不想和郝如梅面對面說些無聊的話,他借口逛郝家引著郝如梅來到前廳。
花葵非常意外在此時此地見到軒轅辭,短暫的錯愕後,回之一笑,「有勞軒轅公子掛念,還不錯,你呢,怎麼會在這里?」
「我和郝員外有數面之緣,路過此地順道上門拜訪。」說著他看向郝有錢,「只是沒想到,你們也認識,真是有緣!」
郝有錢沒想到兩人真是舊識,心痛自己寶貝,可礙于軒轅辭在,不好意思發作,便就極力忍著。
「是啊是啊。」是孽緣,她心里如是補充道,相信好有錢也是這麼想的。
跟著進來的郝如梅,瞧軒轅辭對花葵的熱乎勁,十分的嫉妒,輕蔑的打量過她土里土氣的裝扮後,視線落在尚能入目的臉蛋上,「喲,原來這就是花葵姑娘,第一次听到這名字,還以為是青~樓的頭牌呢。起名字的人也真是的,隨便起個名字都比這個強,不知道還以為花姑娘是青~樓出身,立志當花中魁首呢。」
她這明嘲暗諷的,听著甚是刺耳,花葵斜眼打量郝如梅,相貌長的還不錯,可惜一副尖酸刻薄相,瞧一眼都嫌多,「姓郝的也不見得都是好人。」
郝如梅被嗆回去,拉著臉敢要發火,猛然想到軒轅辭還在現場,趕緊換了臉色轉移話題道,「爹,你剛生什麼氣?」
「乖女兒,我們項家完
了,聚寶盆和發財符都、都給人弄壞了。」郝有錢說的咬牙切齒,恨恨的瞪花葵和項小滿。
看到斷成兩截的黃符紙,和碎了一地的瓷片,郝如梅顧不得形象,放聲尖叫。
花葵和項小滿受不了的捂住耳朵,心虛的看兩人抓狂的樣子,那個瓷盆和黃符紙,貌似真的很重要,闖禍了,該怎麼辦?
「完了,我們郝家要完了,不要,我不要做窮人。」突然,她止住聲,視線落在軒轅辭身上,她是女兒家,嫁人後就成了別家的人,和郝家就再也沒關系了,所以當前只要抓住軒轅辭,榮華富貴也就手到擒來,她立即換了笑容,道︰「軒轅公子,小女子剛過于激動,失了分寸,請多多包涵。」
軒轅辭干笑兩聲應付過去,視線落在郝有錢手中的黃符紙上,原來這就是發財符,沒想到郝有錢會藏在人來人往的大廳里,如此尋常的地方被人輕易忽視,怪不得都找不到。
郝有錢握拳,忿忿道,「軒轅公子,不能說我不給您面子,您也親眼看到了,待會兒到了公堂,我要討個公道,否則我難消心頭之恨。」
軒轅辭勾唇淺笑,「事情如何處理,郝院外自行決定即可,只是一個瓷盆一張紙,鬧到公堂上,無非也是賠償了事,還白白讓人笑話您無容人之量,為此等小事計較。」
郝有錢立即反駁道,「這可不是小事,這是郝家的傳家寶聚寶盆和發財符,郝家能有今天,全靠這兩樣東~西。」說著怒火沖沖的瞪花葵和項小滿,「听聞您是黑白分明之人,可不能因有私交就包庇他們。」
「喂,你不要亂給人戴帽子。」花葵感動于軒轅辭仗義執言,不想他因為自己被人污蔑,「報官就報官,什麼聚寶盆發財符,說出去誰信啊。
「你這臭丫頭,壞了我東~西還如此囂張,看我怎麼收拾你。」
看他捋著袖子撲過來,項小滿快一步擋在前面,張開雙臂攔住去路,「喂,你干什麼?我警告你,敢動手我就打的你滿地找牙!」
年近半百之人被一個孩子叫囂,郝有錢咽不下這口氣,抬手就要打下去,可就在落下時突然想起他一只手就能把紅木桌拍壞時,心頭有了顧慮。
而軒轅辭見他動手,開口道,「郝院外,他們不過都是孩子,錙銖必較會招人笑話的。」
郝有錢真是眼不下這口氣,可是不發泄出去心頭又不舒服,道,「今天得要個說法,否則難消我心頭的怒火。」
花葵亦道,「我還要說法呢,你天天讓媒婆去我家里試圖拆散我們夫妻,你今兒不表態,我心頭怒火也難消。」
她這麼一提,郝如梅才想起莫離來,擔心她說出不該說的話,打斷她道,「喂,你別亂說話,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這麼缺德的事我爹才不會做。」
吼,她可真敢,睜眼說瞎話都做的出來,花葵咋舌,鄙視的瞪著面不改色的郝如梅,「是嗎?事實最好如你說的這樣。」
「事實就是這樣,軒轅公子,雖說你和花姑娘認識,但絕對不了解她,她家里很窮,見我們家有錢就天天來討,次數多了我爹受不了,就告訴門房不讓她進來,她卻帶著這小屁孩無賴似的往我家里闖……」
什麼叫言多必失,什麼叫小丑跳梁,看郝如梅就知道了,眼楮眨都不眨的,謊話扯起來一連篇,听的花葵自己幾乎信以為真。
她笑了,拍手鼓掌,「好好,不錯,說的很精彩,請繼續。」說著摘下錢袋,從里面mo出一枚銅錢扔過去,「賞你的茶水錢。」
「哈哈,好玩,我也要。」項小滿捏著銅錢郝如梅臉上扔去,郝如梅抬手沒擋住,一下落在鼻梁上,直捂著鼻子叫疼。
「軒轅公子,你看看他們,把我的鼻子都打紅了,您可要為小女子做主。」
郝有錢壞了傳家寶貝,女兒又被人欺負,這可是自己地盤,豈容他人囂張,高聲吼道,「豈有此理,今兒押你們官辦不可,來人,把所有的護院都叫過來,我還不信抓不住兩個小毛孩。」
「郝員外,郝姑娘,先莫要生氣。」軒轅辭對著花葵道,「花姑娘,以和為貴。」
花葵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卻沒反駁什麼,算是默認,郝家父女雖然討厭,可她弄壞別人的東~西也喲與不對,再說,她現在站在人家的地盤上,若真是計較起來,兩人會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