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愛情,再粗線條的人都會變的敏~感,小心翼翼,不自信,軒轅辭淡淡一笑,「小葵,你要冷靜,要用自己的眼楮看,用心去感受。蕻璩澕za」
「軒轅大哥,我沒有不相信他對我的感情。」莫離不是那種信口開河、表里不一的人,相信他有可能隱瞞她,但絕對不會欺騙她,所以他說的話她會相信,「你還記得進京那天我們听到的閑話嗎?還有那天我在王府門前見到一個女人,在這個朝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我想過他可能已有家室,只是我不喜歡和人分享,我只想他屬于我一個人,可他的身份擺在哪兒,不可能身邊只有我自己,所以我一想到他身身邊有其他女人,就一肚子火,就沒辦法和他好好說話。」
說白了,是她的嫉妒心在作怪,而且他都不把以前的事情解釋清楚,所以她今天非常生氣,就沒控制住自己的嘴巴胡說一氣,還發脾氣打了他,那兩耳光用足了力氣,到現在她手掌還木著吶,想他的臉此刻也應該疼的厲害。
原來如此,軒轅辭終于明白她在別扭什麼,「小葵,這個就要看你自己了。」
「我知道。」她悶悶的說道,若是他心里有她,若是她有能耐,她該想辦法獨佔自己的丈夫,只是她皇子的身份,唉,是個沉重負擔。
抬手點她的額頭,點開她糾結的眉心,挑釁道,「你介意他皇子的身份?怕自己配不上他?」
花葵抿著薄唇,哼了一聲,隨即又道,「曾經這樣想過,但是說到底,除去那層身份,他和常人沒什麼不同。」甚至還不如常人來的平安幸福,看他從皇子淪為罪犯,市場拍賣的奴隸,眼下雖在京城,可又不是皇上受chong的長子,處境如此的尷尬窘迫,還不如跟她回山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你能這樣想就好,小葵,不管你做什麼,大哥永遠是你堅強有力的後盾。」
花葵瞧著軒轅辭,相處這麼久以來,他一大哥的身份照顧她們,開導她,幫了許多忙,給了很多中肯的意見,有他在身邊,她打心里覺得踏實,不知不覺中,她真的把他當親大哥看待。
而且令她欣慰的是,她和莫離成親後,命中的煞氣減弱,甚少再給身邊的人帶來傷害,軒轅大哥才能長久安全無虞的待在身邊。
「謝謝大哥。」她發自真心,由衷的說道。
軒轅辭嗓子一塞,她終于去掉軒轅二字,喊一聲大哥了,雖說不是他期待的那個血緣關系牽絆的大哥,但是這就足夠了。他嘴角勾起,用笑意掩飾波動的情緒,「出門在外,相互照應是應該的,相處這麼久,我真的把你當自家妹子看,這般客套的話,以後就不要說了。」
花葵心間一暖,說不出的感動盈滿心頭,抿唇發自內心笑的燦爛,「是,大哥。」
軒轅辭抬手要mo她的頭,就像對壯壯那般,可是男女授受不親,想了想,改放在她的肩頭輕拍了兩下,連道兩聲好,「夜深了,早些就寢吧。」
「恩,大哥也早些睡。」
和軒轅辭告別後,花葵簡單沐浴後就寢,即將邁入九月,天氣越發清涼,晚上沐浴有些冷,蓋了薄被亦不覺得暖和,但也不會冷就是。
放下挽起的長發,花葵在外側躺下,想著傍晚和莫離見面的事,越是想也是煩躁,越是輾轉難眠,看著紅腫的右手,想起來還沒涂抹藥膏,便下chuang去找出來涂抹。hi唉,她那兩巴掌下手ting重的,不知他的臉是否紅腫了,當時只顧著生氣,動手也沒看地方,明日若是紅腫,讓他怎麼見人啊?
今天是她被嫉妒沖昏了頭腦,不知下次見面又是什麼時候,到時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隨即一想,當務之急還是弄清楚傳言的真假,mo清那個丞相千金是什麼角色。
對,就這麼定了,明天就去打听消息。有了決定,花葵心神安定下來,躺在chuang上不久沉沉入睡。
與此同時,王府的趙不逾卻是了無睡意,今天見了一面,卻是什麼都沒說清楚,反而把事情弄的更糟糕了,mo著紅腫火辣的臉頰,暗嘆一聲,下手這麼重,可見心中火氣有多大。這次不歡而散,下次會不會拒絕見他?若是不見,他該怎麼辦?
不行,他不能就這麼等著,太被動了,視線落在擺在桌角的筆墨上,頓時有了主意。
從府後就不曾離開臥房半步,剛開始房間的暗著,余秒白想他可能是睡下了,可後來燈亮了就沒再熄,猶豫了下,她讓人備好宵夜,然後端著去敲門。
素手抬起,輕輕扣門扉,接著是輕柔的嗓音,「王爺,可曾睡下?」
趙不逾剛把紙張鋪好,拿著毛筆就要落筆,就被外面的聲音打斷,「余管家,什麼事?」
余秒白回道,「王爺回府後未進食,妙白備了宵夜。」
「有勞了,本王不餓,你回吧。」趙不逾滿月復的心事,哪有心情和胃口吃東~西,也不知她怎麼樣,會不會鬧著脾氣也不吃東~西?
余秒白豈是他輕易能打發的,堅持道︰「王爺,照顧好你的身體是妙白的責任。」
又拿母妃壓他!趙不逾撇撇嘴,不情願的放下毛筆去開門,門一開,一身素白的余秒白就站在門前,趙不逾接過托盤就要關門,她卻發現他臉上有異樣,因為是背著屋里燈光,門口的燈籠也不甚明亮,余秒白瞧的不大清楚,「王爺,您的臉怎麼了?」
趙不逾搖頭表示沒事,關上門擋住余秒白探究的目光,把宵夜放在桌上,走到銅鏡前看紅腫的油光蹭亮的臉頰,和鮮明的五指印,不由的苦笑,明日他真是無臉見人了。
********
來到王府小半個月,她得空就去上街,一來是找娘,二來大听小葵的下落,無奈京城很大,找兩個人如大海撈針,想到如此艱難,她不由的唉聲嘆氣。
趙子琀坐在燈下,斜躺在軟榻上翻書,只是思緒不免被耳邊頻繁的嘆息聲打算,他干脆放下書,看靠書桌站著的木小樹。
木小樹是他在山上修養身體時主持方丈薦給他的,說是聰明伶俐,通命理卦術,可放在身邊重用。能得到方丈的推薦,可見他必有過人之處,于是趙子琀就沒拒絕,本是要把他當時食客養著,哪知他卻提出當下人,絲毫無被人另眼相看的自覺。
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卻認為自己很平凡,這樣的認知令趙子琀顛覆,所以就對他有了探究的興趣,不顧眾人的反對收他當了貼身小廝。
且說這木小樹,肩寬四肢長,比尋常男子清瘦,腰身精瘦,和女子的柳腰般似乎不堪一握,膚色偏暗,眉粗眼大,臉部線條如刀刻般分明,乍一看,一個非常有精氣神的小伙子,只是有些時候,他眼波流轉間會有種柔美,對,就是柔美,這個詞用在男子身上不恰當,但這恰就是他給人的感覺。
比方說此刻,他安靜的站在朦朧的燈光下,低眉輕嘆,眉宇間輕鎖哀愁,如深閨中心事忡忡的少女,發覺自己又把他當女子,趙子琀不禁勾唇輕笑,想他已過弱冠之年,因身體欠佳,仍是孑然一身,或許,他該听從父王的建議娶王妃了。
收斂起心思,趙子琀清清是嗓子,「小樹,我口渴了,小樹,小樹?」也不知他在想什麼,喚了好幾聲才反應過來。
「啊?哦,王爺,什麼事?」
他果然有心事,撇一眼茶壺和茶杯,「倒茶。」木小樹點頭,拿起煨在紅泥爐上的罐子,倒了杯子人熱乎乎的參茶遞給他,趙子琀接過來啜飲,邊問道,「小樹,可有你娘的下落了?」
木小樹低沉的搖頭,「還沒,正在找。」
趙子琀點了點頭,放下手上的杯子,「若需要你幫忙,盡管開口。」
木小樹抱拳,對他鞠躬,「小的先謝過王爺,若他日有需要,就麻煩王爺了。」
趙子琀笑了,「到了這王府就是本王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不要客氣。」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人家畢竟是王爺,她可不好拿這件事去麻煩他,「承蒙王爺庇佑,是小的們的福氣。」
趙子琀一下了之,拿下蓋在腿上的被子,「小樹,扶我去沐浴更衣。」
「啊?」木小樹嘴巴張大能塞雞蛋,他是男人,而她是假男人,男女有別,怎麼可以伺候他沐浴,「王、王爺,小的笨拙,這就去喊張公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