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同一時間,那兩個叫夏含笑和夏含玉的女人同時住進了醫院,巧合的相隔一間病房。
許暨東站在夏含玉的房間內,背手站在窗口等著已經無恙的夏含玉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伸出剛剛給夏含笑一巴掌的手,上面還沾著夏含笑臉頰上的血。血色已經凝固了,干干的貼在他的手上冒出一股難聞的血腥味。不是沒見過血,只是不知為何那干涸的血跡在手上,依然讓人覺得灼熱的很。他的眼楮冷冷的,但看著自己的手心卻久久的移不開目光。
夏含玉幽幽的醒了過來,睜眼便看到了那個正站窗口在對著自己手心發呆的男人。忍不住柔弱的輕喚了一聲︰「暨東哥……」
許暨東身體一僵,匆匆握住手心,轉身看向了躺在病床的女人,臉上的冷硬消失不見,走近她的床邊握住了她的手,心疼的問︰「醒了?餓了嗎?」
夏含玉搖頭,精致瘦弱的臉上都是淡淡的笑意,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急切而又擔心的問︰「孩子呢?我們的孩子怎麼樣?」
「孩子很好,沒事。」許暨東抓緊她的手緊了幾分,給她最大的安撫。
她舒了一口氣,心松了下來,柔柔弱弱的都是體諒︰「暨東哥,不要怪含笑姐,她是……受不了你要和我結婚這個刺激才會這樣。暨東哥,我好怕,含笑姐會不會再來傷害我,已經兩次了,我害怕我們的孩子禁不住她第三次的折騰。」
她說著,言語漸漸彌漫上擔心,緊緊的抓著許暨東。
「不會的,有我。」許暨東抱住夏含玉,瞳孔收緊,眼楮里都是對那個夏含笑女人的厭惡。
夏含玉滿意了,藏在許暨東的懷里露出了笑容。有了許暨東,她已經是最大的贏家,還有什麼好怕的。在她的面前,夏含笑就是個輸家!
隔壁的病房內,夏含笑還在昏睡,眉頭皺的緊緊的,那張漂亮的嘴唇此刻都是慘白,張張合合不安的說著什麼。
已經三天了,夏含笑依然沒有醒來的痕跡。夏家的人來來往往,除了一個夏寒生,其他都去鄰近的病房,相比夏含玉塞滿鮮花的房間,夏含笑的房間顯得空寥的很。
那個她愛入骨的男人,陪在另一女人身邊四天,卻未曾來看她一眼。
短短的幾天,她有萬千寵愛的許暨東準夫人成了所有人恥笑的對象,狠毒的標簽似乎也貼在了她的身上。所有的人都等著這個被奪了丈夫的女人醒來大鬧一番的好戲。
但是,她們失望了。夏含笑醒來後異常的平靜,甚至一言不發,她的雙眼盛滿了空洞,痴痴的看著天花板。
夏寒生買了午飯回來便看到夏含笑醒了,暗淡的眸子驚喜的亮了亮︰「笑笑,你醒了?」
夏含笑躺在床上,臉上的傷疤清晰可見,漂亮但失神的眼楮未曾看夏寒生一眼,直到夏寒生走近了她的床邊,她干的裂口的嘴唇喃喃吐出那句︰「為什麼我還活著……」
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她,應該死的,她為什麼還活著,多喘一口氣對現在的她來說,都是多余的。
夏寒生的眼楮里閃過心疼,像小時候牽著她一般握住了她的手,緊緊的︰「笑笑,不要嚇我,你還有我……」
他的話沒結束,夏寒生知道自己失言了,快速的移過自己的眼楮,臉上閃過不自然,苦澀的補充了一句︰「你還有哥哥,哥哥會陪伴你身邊。」
她傻傻的笑了,笑容里沒有一絲一毫的開心的成分。曾經也有一個男人這麼對她說過,可是那個答應陪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現在陪在殺死她母親和孩子凶手的身邊……
蒼白的臉上露出那絲笑意顯得十分狼狽,干枯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頰,那結痂的傷疤突兀的觸感在她的指尖,干澀的眼楮緩緩閉上,眼淚很快就滑了出來︰「終于再也不會認錯了……」
如果有些東西是相同的,那或許就沒有存在的意義,真品和贗品,總有一天要有區分。她多想這道疤不是現在劃下,而是二十年前就有,那樣的話,它應該就是真品的標志吧。
「笑笑……」夏寒生握住她的手更加的用力,兩條濃眉緊緊的湊在一起。
「哥,夏含玉住哪兒?」
忽然,夏含笑突兀的問了。
夏寒生一愣,一陣不妙涌上心頭︰「你問這個干什麼?」
夏含笑死死的掐著自己的手心,聲音淡淡的︰「沒什麼,我只是問一問,畢竟我今天沖動了,傷著她了吧?」
夏寒生那顆提到嗓門眼的心因為她的淡淡而放回了心髒,松了一口氣︰「沒有,她在隔壁很好,爸給她請了最好的醫生,放心吧。」
「嗯。」她擠出一絲笑意,淡淡的答應了一聲。
兩個同為夏凌峰的女兒,可是得到的待遇差別多大,旁邊病房的是公主,而她恐怕連一個陌生人都算不上吧。她只有媽媽和夏寒生,可是現在……媽媽也不在了……
「哥,我記得以前我生病你就會給我買李記的紅豆粥,現在我好想吃李記的紅豆粥,你去買給我好嗎?」夏含笑側著腦袋,像小時候生病時候一般對著自己哥哥撒嬌,只不過這次撒嬌格外虛弱,讓夏寒生無法拒絕。
「好,你先睡一會兒,我去給你買。」
夏含笑帶笑目送夏寒生出了病房,蒼白的臉頰上終于清除了笑意,換上一片清冷,虛弱的扶著床邊,光著腳下床朝著隔壁的病房走去。
病房門被打開了,夏含玉以為是許暨東來了,驚喜的坐了起來︰「暨東哥……」
「怎麼是你!」看到夏含笑,夏含玉臉色陡變。
夏含笑冷笑,扶著自己的月復部一步一步朝著夏含玉靠近,一下子掐住了夏含玉的脖子。
「啊……」夏含玉驚叫出聲,像只受驚的小白兔。
以往,只要她露出這種表情,就算許暨東有再大的火也發不出來。可是眼前的並不是許暨東,而是恨不得吃了她的夏含笑!
「夏含玉,你害死了媽媽和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放過你!」夏含笑渾身都散發著陰冷,死死的卡住夏含玉的脖頸。
「咳咳咳……」
夏含玉透不過氣,對死的恐懼讓她的不由伸手去抓夏含笑,希望夏含笑能松手。
已經處在恨的絕境,任由夏含玉抓著,夏含笑閃躲都沒有,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外面的風是涼的,室內的溫度更是涼到了極點,兩個女人在死死的互打著,夏含玉被控制了喉嚨,很快就沒有了掙扎,眼楮已經出現魚肚皮色。
「夏含笑!你在干什麼!」
一道暴怒的聲音伴隨著踹門聲傳了過來,夏含笑知道是誰來了,乘著夏含玉死死掙扎之際狠狠的把夏含玉摔在了地上。
「滾開!」
夏含笑的手剛停,整個人被一道嚇人的力道推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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