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止水的眉頭皺了起來,偏過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舒愨鵡」
「不知道?」許暨東自語的重復了他的話,笑出了聲︰「夏含笑,你是不是覺得推開我,以後你就解月兌了?再也沒人來煩你了?」
有些事,心知肚明,許暨東以為,說出來,他也不會有太大的感受,可心到底是一顫了。
「許暨東,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李止水的面上很是淡然,但卻直呼了他的姓名,其中說要沒有怒火的成分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看著她倔強的小臉,許暨東不怒反笑。最近,他的心理有種疾病,只要她不喊許總、許先生,他都覺得那是一種親昵的稱呼。
「好懷念過去,你喊暨東哥的模樣。」許暨東抬手撫著她的發絲,勾起的嘴角逮著明顯的貪戀。
「過去也只是過去而已。」李止水的態度上不為所動,手卻不由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許暨東一怔,撫住她發絲的手滑下,不由一緊,緊緊的抱住了她︰「只要你願意,過去可以是一輩子,是永遠。」
「但是我不願意。」她連考慮都沒有考慮,直接給了他答案。
這種沒有猶豫的態度有多傷人,李止水深有感觸,曾今他也是這麼對她的,不是嗎?
李止水還沒有來得及抬頭看清許暨東的臉,他高大的身軀忽然俯了下來,隨後密密的吻壓了下來,他的薄唇貼著她的唇,一點點的吻著她。
這個吻里,帶著一份怒氣。
他已經做了這麼多,李止水還是不為所動,他的心有些發澀,急需找到一個發泄口,可是他吻的不是其他的女人,而是他愛了那麼久又近三年沒踫過的女人,**幾乎是一觸即發。
許暨東的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她的眼楮,大手撫上她的腰肢,從浴袍探了進去。
李止水的眼楮閃著恐慌,就在他的手撫上自己的時候,渾身一下子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麻麻澀澀的一陣發涼。
「唔……」李止水一個拳頭砸在了他的身上,但對他一點用都不起。他的手一用力,她整個人就被圈在他的懷里,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你……松開……」李止水偏開臉,喘息出聲。
他的吻太密集,讓她有些扛受不住。呼吸幾乎被掠奪了,剛剛她那麼一躲,他的吻都落到了她脖頸間,甚至留下了紅痕。
「松開!」;李止水看著不為所動的男人,眼楮止不住冒上了火意,用力的咬住了他的薄唇,她如期听到他倒吸冷氣的聲音,心里那個酣暢啊。
「嘶……」許暨東松開了她,整張俊臉都埋在了她脖頸的發間,沙啞帶著泄氣的聲音微微傳了過來︰「你是屬狗的嗎?」
「我是屬虎的,我以為你知道。」李止水暗暗的白了他一眼,瞬間得到呼吸,說話也是不穩的。
許暨東的嘴角劃開了一絲弧度,輕笑了︰「呵,怪不得這麼凶猛。」
「你什麼意思?」李止水拉了拉身上的浴袍,微微偏頭。
「母老虎。」三個字從許暨東的薄唇滑出。
李止水抬手推開了他︰「沒人讓你招惹母老虎!」
「哪怕你是母老虎,我依然無法做到不招惹你。」許暨東並沒有松開她,言語中多了一份柔軟。
李止水一愣,拉住自己衣領的手都不由一頓,隨後指尖狠狠的掐入了手心,拼命的提醒自己。
許暨東的情話說的多動人啊,就連現在的她都忍不住心尖纏了一下,可是情話畢竟不是真話,相信一次,就必定會受傷一次,即使再動心,她都不允許自己和眼前這個男人有如何的糾纏。
「很晚了,許先生是不是該回去了?」李止水錯開了他的手臂,彎腰從他的臂彎里逃了出來,整個人後退了一步。
看著兩人的距離,許暨東忽然一陣悵然若失。剛剛屬于兩人的溫情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第二天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只不過他們之間還沒有到第二天,只是一句話後就恢復到了冰冰冷冷的模式。
「夏含笑。」許暨東倒也沒有再糾纏邁著步子準備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側臉看她︰「明天的行程別忘了。」
說完,許暨東也沒有停留,似乎剛剛帶著**將她逼近牆壁的那個男人不是他一般。
李止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許暨東的背影,直到他出去了,她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刻意將門反鎖了幾道。
搞定好了一切,李止水深呼了一口氣,又進浴室洗了一個澡。
許暨東回了自己的房間也洗了一個澡,不過卻是冷水澡。
今晚,看來有的人必須要用冷水澡來鎮壓心里的小邪念了,水冰冷的撒在他結實的肌肉上,順著線條滑落,極具誘惑力。
他的黑發此刻被水沖洗的緊貼著,微閉的眼楮微微張開,里面的火熱卻是不可避免,腦子里想到她剛剛衣領微張的模樣,幾年沒有動欲的許暨東忽然一陣口干舌燥,性感的喉結忍不住滑動了幾下。
這種情況下,他本不應該再靠近勾起這絲邪念的主人公,可洗完澡,剛剛壓下去一點點火,他還是沒有忍住,在半夜時分出現在了李止水的房間。
如果李止水知道,他有她的房卡,她鎖門根本對他沒有一點點作用時估計得氣死。但是此刻的她,正熟睡著,所有的事情,一點都不知。
李止水以為自己鎖了一道門就安全了,還是穿著那身睡袍,身上蓋著寶貝,平日里只會用冷漠眼光看著他的那雙大眼楮,此刻安靜美好的閉著,讓一切氣氛都安逸了下來,再也沒有了平日的距離感。
許暨東站在她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冰冷沉默的眸子竟夾著一絲溫情。
他伸出手撫上了夏含笑的臉,他怕驚動她,所以動作極輕。
她臉上的傷疤,現在已經沒有了一絲絲的痕跡,平整無暇的像是從來沒有經過任何的傷口一樣,他的手在曾經的傷疤處停留著,心里一陣苦澀,要是他給她帶來的傷害也像臉上的傷痕好的這麼快該有多好。
他看著她,享受此刻屬于兩人的平靜時光。心里卻五味雜陳,他想要和她安安靜靜的呆著,已經需要挑一個她睡著的時候,才能真正做到安靜、沒有距離的相處。
「夏含笑……」許暨東微啟薄唇,手還放在她的臉上︰「以前,你一直喊著我恨,比起我,你也不賴,這樣的你,在我的心里插下了一把又一把,我想要你親手拔取,又不想你動,你知道親手插進去的刀子再拔出來的二次傷痛並不比一次少。」
他怕的,終究不是她的恨。而是她恨過以後對他說,許暨東我不恨你,因為沒有愛,就沒有恨,你只是陌生人,曾經給你帶來的傷害,我很抱歉。
許暨東想著,放在夏含笑玫瑰唇上的動作不由一頓,眼楮忽然澀了起來。
四年前,他還不知道夏含笑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女孩。夏含玉問過他,是否恨夏含笑,他說不恨,因為沒有愛就沒有恨。
之前,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沒有感覺。可是現在,如果這話是從夏含笑的口中說出來,他光是想一想,心里已經足夠不好受,那時的她又得受到多大的傷害?
許暨東不能多想,踫觸她的指尖有些發涼了。心里無名的不安,讓他臉上的肌肉鼓動了幾下。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許暨東的動作,夏含笑的臉忽然一偏,漂亮的玫瑰唇動了幾下。
隨後,呢喃聲從她的口中冒了出來。
她睡的迷糊,說的話听的並不清楚。但是說者無心,听者有心。
許暨東的手不敢再動,怕驚醒了李止水。薄唇卻不由湊近了李止水的耳邊,輕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那語氣中的親昵寵溺,就連許暨東本人都沒有察覺。
李止水還是沒有醒來的痕跡,手卻不由自主抓緊了被角,隨後聲音不由揚高幾分,許暨東靠近她幾分,清晰的夢囈從她的口中傳出來。
「不要……不要……」在睡夢中的李止水皺起了眉頭,微微滲出了一絲汗意。
「不要什麼?」許暨東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此刻在夢囈中的李止水腦子是不清晰的,但卻跟著許暨東問話的腳步走了,聲音里帶著一分激烈︰「不要……不要……不要搶走我……的,不要搶走我的
phoebe,不要……」
phoebe?
許暨東的眉頭一皺,這個男生的英文名無疑對他來說是陌生的。
這是方顏辛的英文名?
這是許暨東第一直覺,許暨東很了解夏含笑,她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女人。這個名字不是他的,不是方顏辛的是誰的?
忽然,許暨東的心口涌上了一陣酸意。
他看著她,似乎在等她接下來的夢囈。說不定,她後面還有話呢?
可是,等啊,等啊,她除了那個phoebe的英文名字再也沒有喊過別的。許暨東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看著某個睡得心安理得的女人,他咬牙的恨不得掐醒她。
就在他等待過程中,有一只蚊子,一只圍繞著他轉。李止水因為這個蚊子也動了幾下,許暨東只好抬手去打蚊子。
對于打蚊子這種事,他顯然是不熟練的。
這已經是浙水最好的酒店了,可竟然還有蚊子,許暨東一邊替某人擔心,一邊又暗咬牙。
讓大總裁打蚊子,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恐怕又是一樁笑話了。
還好,這個房間里只有他們兩人,並沒有第三只眼楮。
許暨東累了,掀開被子,直接鑽了進去,輕輕抱住了她的身軀,那種懷抱被充滿的感覺,讓他不由輕舒了一口氣,只有這樣,他才不覺得自己的心是空的,抱住她那一刻,他忽然有種失而復得的心理。
深夜,疲憊讓兩人都睡著了。但是還在a市的姚嘉嘉卻沒有那麼輕易的睡著。
姚嘉嘉在客廳里忍不住打了個哈氣,抬手看了看手表,又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某人︰「喂,已經;凌晨一點了,你還不回去啊?」
她都要困死了,早就想睡覺了,可是某個男人就是不走,害的她得一直陪著。
「你有事?」根本沒有專心看報紙的崔豐放下報紙問了一句。
姚嘉嘉用手支撐著下巴,說話都有些瞌睡的模模糊糊︰「我好困,好想睡覺。」
「那就睡覺。」崔豐起身,拍了拍褲子輕松的說著。
姚嘉嘉也站了起來,心想,某個男人臉皮終于不那麼厚了,要走了。
可是,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錯了。
崔豐並沒有朝著正門出去,而是徑直的走進了她的臥室。
「你去臥室干什麼?」姚嘉嘉追著走進去,睡意也醒了不少。
「你不是說困了?那急睡覺。」崔豐躺在了姚嘉嘉那張小床上,拍了拍身邊的床位,極其邪魅的勾引︰「過來……」
姚嘉嘉看著某人**luo的勾引,不由干干的咽了咽口水,卻沒有動一下。
「過來……」崔豐不耐煩的又拍了拍床邊。
姚嘉嘉這下驚醒了,干干的笑著,忙應付出聲︰「呵呵,那個,我忽然不困了……」
「姚嘉嘉,你該不會怕我對你做什麼吧?」崔豐懷疑的看著姚嘉嘉,臉上的笑意忽然多了一絲探究。
「很難不擔心吧……」姚嘉嘉暗自嘀咕了一聲,抬頭察覺某人的臉色變掉了,忙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這床太小了,容下您一個大佛就夠了,我就不強求了。」
「這床……」崔豐剛開口,床不由咯吱了一聲,崔豐低頭看了一眼,還沒有反應過來,‘轟’的一聲,床一下塌陷了,崔豐整個塌了下去。
「姚嘉嘉,你這個烏鴉嘴!」咒罵了一聲,火氣十足。
姚嘉嘉的眼楮里都是擔心跑了過去,對著塌陷下去的說道︰「你沒事吧?」
崔豐冷哼了一聲,心想她還有點良心,還知道關心他,卻不料姚嘉嘉忽然蹲子,撫模著塌下去的床板︰「可憐的小身板,你沒事吧?怎麼一壓就壞了,你這樣可讓我怎麼辦?」
姚嘉嘉說的那叫一臉心酸啊,就差給床立個碑了。
姚嘉嘉的眼楮明顯閃過一絲狡黠,她微扶著臉,抬手模著床板,一臉的悲痛︰「崔總,你
還是先回去吧,跟我這麼久床板去了,我心情不是太好,作為罪魁禍首,我覺得,我們現在不宜見面。」
崔豐暗黑的眸子看著她,嘴角不由抽動了幾下。只是一張床,說的好像他是殺人犯一樣。
這個小女人在玩什麼小心思,崔豐一清二楚,從塌陷的床上爬起來,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又是一派瀟灑。很是惋惜的出聲︰「好好的,確實有些可惜了。」
「是啊。」听到崔豐贊同自己的話,姚嘉嘉立馬符合︰「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你,畢竟有些年齡了,你也不用太朝心里去,你先回去,讓我好好平復一下。」
姚嘉嘉說的那叫一個大度啊,她自己身上一陣惡寒,她舉得此刻的自己像極了自己筆下的聖母。
「我幫你平復。」崔豐的嘴角一勾,掏出手機按了幾個字,隨後看向了她︰「好了,等一會兒就好。」
「……」
姚嘉嘉看著崔豐,一臉的詭異,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的崔豐要干什麼。
幾分鐘後,家具城的工人一臉疲憊的送來一張超大的床時,姚嘉嘉那叫一個欲哭無淚啊,什麼叫引火燒身,姚嘉嘉現在算是明白了。
「這夠不夠平復?」崔豐看著裝修的工人,笑的那個奸詐。讓姚嘉嘉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扯下他臉上的一塊肉,這個男人,她真的沒有辦法評價了,難道她今晚真的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