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顏辛沒有搭理潘慧的打算,可潘慧也不是那麼好甩掉的主。幾天糾纏下來,潘慧意外的出現在了方顏辛家門口。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外出上班,方顏辛剛取出車鑰匙便看到了站在樹下對自己一臉笑意的潘慧。
潘慧上前了兩步,臉上帶著慣有的笑意︰「我說過的,方顏辛你既然要承擔下來一切,你這輩子就甩不掉我。」
方顏辛甩上了車門︰「你也知道,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是意外,沒有人想要發生那樣的事。」
潘慧冷笑,逼近了方顏辛兩步︰「意外?那是你們的說辭,在我心里,你們和我們潘家人的死月兌不了干系!」
潘慧咄咄逼人,絲毫沒有要從這個問題上放過的意思。
潘英上次跟著小浩文知道了這兒的住址,她實在憋不住了,等不了許暨東給自己地址,也就跟著過來了,不想剛靠近小別墅,潘慧和方顏辛爭吵的畫面便如了眼。她嚇的忙躲了一下,仔細一看,方顏辛所站的地方,不就是上次她小孫子進去的地方嗎?
潘英越加悶了,看了一會兒,只見方齊眉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顏辛啊,你的東西落下了。」方齊眉急匆匆的將方顏辛落下的東西送了出來。眼楮微微一瞥到了方顏辛身邊的潘慧,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同事?」
方顏辛還未來得及開口,潘慧已經笑著替他回答了︰「你是顏辛的姑姑吧?」
「你是?」听潘慧話里的意思,她似乎認識方齊眉。
「我們之間的淵源可深,這輩子都月兌不了關系了!」潘慧說的咬牙切齒,目光更是放在方齊眉的身上,帶著一股死死緊盯著的味道。
方齊眉讓潘慧的目光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朝著方顏辛看了一眼。
方顏辛警告的盯著潘慧,推著方齊眉回去︰「姑姑,你先回去。」
「那位小姐說那話是什麼意思?」方齊眉是精明的,自然听出了潘慧話里有話。
方顏辛冷哼了一聲︰「她不過是個瘋子罷了,自以為和誰都很熟。」
方齊眉的目光在潘慧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鐘,直到被方顏辛完全推進去了才算結束。
方顏辛讓潘慧這麼折騰夠了,眸子里早已染上了濃濃的憤怒夾雜的警告︰「潘慧,你要求我做的,我已經做了,你要是再敢亂說話,我可不保證我不會做什麼!」
「你能舍得對我做什麼呢?」潘慧握住了方顏辛指著她的手指,笑的一臉魅惑。
「你大可試一試!」方顏辛厭惡的甩開她的手,徑直上了自己的車。
潘慧看著方顏辛的車滑了出去,陰陰的自語了一句︰「方顏辛,既然你答應要替方齊眉抗下所有,那麼一切,你就都得承受!不要指望任何人可以幫你!」
潘慧嘴角勾勒出冷笑,看著小別墅一眼,也開著車追了出去。
潘英躲在暗處,站的比較遠,兩人說了什麼,她都沒有听見,但看情況,似乎說的並不太妙。
潘慧忽然和方齊眉接觸,這讓潘英心里涌上來微微的擔心。雖然她不知道兩個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也不知道認識多久,但兩人這樣接觸下去,難保有些事不露餡。
今天來了,她除了看看自己的孫子,有些事,她也得抓住機會問一問,到底泄了多少出去。
方齊眉在客廳里看了一會兒報紙,家里的電鈴忽然響了。保姆出去買菜了,等了好一會兒沒有人開門,電鈴還在響著,她只得自己開了門。
門一開,兩人相見,潘英極其自然的問候了一句︰「好久不見啊,方齊眉。」
「是你!」方齊眉的眸子里壓抑不住驚異,又不由好奇︰「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潘英不請自然的走了進去︰「這些問題都很簡單,你不請我坐下來喝一杯和你慢慢說?」
方齊眉順手關上了門,淡淡說了一句︰「坐吧。」
潘英也不客氣,坐了下來。等到方齊眉給自己端過茶水來。
方齊眉只給了潘英一杯白水︰「你來這兒有什麼事,趕緊說吧。」
潘英看了一眼面前的白開水,冷笑了一聲,聲音頗有嘲笑的成分︰「這幾年你過的不行啊,家里只剩白水了?」
「呵,家里倒是有別的,但得看給誰。」方齊眉並沒有要尊重潘英的意思。
潘英臉上的肌肉鼓動了幾下,模了一下自己脖頸間的翡翠,讓自己淡定下來︰「方齊眉,作為當初的受害一方,我來,你怎麼著也得表現的自責一些吧,像你這樣囂張的被告人,我倒是第一次見。」
方齊眉听她的話,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被告人?呵呵,潘英,當時法庭給的結果,兩方互不干擾,都沒有責任的!」
「沒有責任?你想的倒是美!要不是你的佷子和我佷女說了什麼,讓她答應場外調節,我是怎麼也不可能放過這件事的。」潘英把自己塑造的和受害者一樣,氣勢上不容許方齊眉壓過自己。
方齊眉一愣,眉頭微皺︰「你是說,當年那場車禍,不是法庭判我們不需要付責任,而是顏辛答應了你佷女的要求才無效的?」
「要不然你以為呢?」潘英冷笑了一聲,她怎麼也不會善良到放過這件事。
方齊眉臉上露出微微的詫異,越發的安靜了。
這件事怎麼可能是這樣的?當時顏辛明明是告訴自己,這件事的責任並不在于他們,可現在從潘英的話里听來,怎麼又變成了另一個意思?
這件事如果說起來,還是八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方齊眉的丈夫,也正是李止水的父親,生了一場大病。他堅稱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要回國找自己的女兒。他不想死在異鄉。所以方齊眉就帶著他回來了,在後來一次她開車帶著丈夫趕往醫院的路上,兩輛同樣很急的車子相撞,造成三死兩傷的車禍。
她的丈夫死了,而相撞車上的一對夫妻也死了。她卻因為被人拖出來而免于一死。那時候丈夫剛死,她傷心至極,根本就沒有空理會任何官司,是方顏辛代替她解決了官司。
對方死者的家屬,她一個也不認識,除了找上門的潘英以外。她也是在潘英後來找上門要她償命時候才知道,原來死的是潘英的大哥和大嫂。
本以為這件事的結果就是官司裁判的結果,可誰能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多曲折?
要知道,當初失去親人的不止是潘英,還有她。她一生中最愛的人也死在那場車禍里,這些人並不能因為他生病就把他那條命排除在外,在她心里,他哪怕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方齊眉的沉默越發讓潘英高人一頭起來,她自然還有更好奇的事。
潘英目光張望著,將方齊眉家里的每個角落都掃了一個遍,並沒有看到她想看的,和听到她想听的,張口問道︰「你們家是不是有一個小男孩?」
「你問這個干什麼?」方齊眉一驚,沒想到潘英把自己的底也給模清楚了。
潘英有些不耐︰「你們家有沒有?」
「我有一個外孫。」
「外孫?!」
顯然,剛剛是方齊眉驚呆了,現在是潘英驚呆了。
那個小男孩是方齊眉的外孫?也就是說,方齊眉的女兒是孩子的媽媽!
天呢,兜兜轉轉,她和眼前這個女人,竟然無形中結為了親家?
潘英的眸子帶著惱怒,臉色從震驚又轉為憤怒,顯得極其難看。
方齊眉心里隱隱的涌上一陣擔憂︰「你打听我外孫做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是打他的主意,我和你沒完!」
潘英也激動了,方齊眉是外婆,她還是女乃女乃呢︰「我就是打任何人的主意,我也不會打孩子的主意,他是我們許家的寶貝!」
「呵,你這話倒說的蹊蹺,我外孫和你們許家……」方齊眉冷笑的說著,聲音忽然一頓,莫名的轉過身睜大了眼楮,帶著疑惑的問︰「你和許暨東是什麼關系?」
潘英驕傲的抬了抬頭︰「他是我兒子!」
方齊眉微微僵硬,臉上的神色青了幾分,這個世界還真的小啊。沒想到繞來繞去還是離不開這個圈子。
「我想看我孫子,你應該沒有意見吧。」潘英理所當然的看著方齊眉,孩子是他們許家的,她想看,誰也別想攔著。
「孩子不在這兒。」方齊眉說的是實話。
「你騙誰呢,我前幾天明明看到孩子住這兒的。」她可是跟著來過,孩子進了這里,她是看到的。
方齊眉目光微冷︰「你也說是前幾天了。」
「……」潘英氣的一哽。
沉默了好一會兒,潘英迅速的上樓。不經過方齊眉的同意就隨便打開房間搜尋。
「你干什麼?」方齊眉還從未見過像潘英這樣不講理的人。
潘英可不管,將每個房間都搜過了,確定沒人了才罷手,可語氣間都帶著一些不甘︰「說,你到底把我孫子藏到哪兒去?!」
「別張口你孫子你孫子的,認不認還是一回事!」方齊眉也惱了,她完全是在應對一個潑婦,失去了所有的耐性︰「我再說一次,我們沒有藏孩子,只是心如帶著孩子不住在這兒!」
潘英從方齊眉的臉上看不到撒謊的痕跡,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我就信你一回,你把那什麼心如的電話給我,我要見我孫子!」
她能猜出來,那個叫什麼心如的,應該是自己孫子的親生母親。
方齊眉冷笑,她還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你想要,我偏不給你!」
「你……」潘英氣的整張臉都漲紅了。
正逢這時,家里的佣人回來了,方齊眉是一刻都不想看到潘英,沖著佣人招了招手︰「你把她給我送出去,我不想再見到這個人進我家的門!」
說罷,潘英有些頭疼的扶著額角進了自己臥室休息。
潘英還從來沒有這麼難堪過,直接讓人家從房子里攆了出來。她是一定要看到孫子的,無論用什麼辦法!
李止水原以為,她和潘慧也只那麼一面之緣,以後並不需要再見面,但她沒有想到,潘慧會主動約她。
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潘慧,李止水問了一句︰「你找我出來,有事嗎?」
「沒事,只是想和你聊聊。」潘慧給的理由很簡單。
「我們應該不熟吧。」李止水覺得她並沒有什麼和潘慧好說的。
潘慧喝了一口咖啡,濃艷的紅唇在杯子上印了一個妖嬈的痕跡,她抬頭對上了李止水的目光︰「沒錯,我們不熟,甚至不應該認識。」
李止水伸手觸了觸涼涼的杯沿︰「那你為什麼要約我?」
「理由還需要我說嗎?我們之間插著一個i相同的男人,我來的目的就像是所有狗血劇一樣,要求三個人的愛情里要退出一個人。」
李止水覺得潘慧說的話有些好笑︰「愛情本就是兩個人的事,何來退讓的說法?」
她本身就不在潘慧所說的愛情里面,又怎麼能退讓呢?
「你錯了。」潘慧忽然低頭輕笑,從桌上模起了煙盒,笑問︰「我可以抽根煙嗎?」
李止水蹙了眉,她並不喜歡煙火的味道︰「你隨意。」
潘慧也不顧及李止水的反應,點燃的煙蒂狠狠的吸了一口。她並沒有將煙霧吐出來,而是狠狠的咽了下去,整個口腔里都是煙火的味道︰「你說的話有誤,顏辛如果愛上我們兩個人,在矛盾中,你讓他怎麼選擇?」
「他選了你,不是嗎,要不然在婚禮上他不會跟你走。」李止水很疑惑,既然方顏辛在婚禮上已經跟潘慧走了,那就代表他的心里做了決定,潘慧還在擔心什麼?
潘慧失笑,如果事情真的是李止水說的這麼簡單,那她就不用擔心了。
「李止水,你在他身邊也有兩年了吧?你不愛他,對不對?所以我做你的第三者,我並不覺得有什麼。」潘慧將所有的煙霧都吞進了喉嚨,辣的她有些疼,一個人愛不愛另一個人,是能從眼楮里看出來的。
如果李止水愛方顏辛,那在她跟方顏辛有親密舉動的時候,李止水應該會嫉妒,在她今天找她談的時候,她也應該惱羞成怒。可她沒有,她一直很淡定,這些都足以證明,李止水不愛方顏辛。
李止水盯了潘慧一眼,淡淡說了一句︰「在感情里,並沒有第三者,不被愛的那個才是。」
她說罷,也不去看潘慧詫異的眼神,拎著包站起身︰「沒事的話,我得先走了,下午還有班。」
「李止水……」潘慧也站了起來,滅了煙蒂,看著她的背影叫住了她。待李止水微微轉過了身,她才說道︰「如果你真的為了方顏辛好,請你離他遠遠的,因為我是真的愛他。」
潘慧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隱藏在心里的感情會在一個毫無相關的人面前說出來。她也沒有想到,原來說出自己喜歡一個人是如此輕松的感覺。
她方顏辛愛的辛苦卻也很清楚,不是嗎?
李止水只是一笑,並沒有做出任何回答,轉身直接離開。
最近,因為這段三個人的關系,公司里太多的員工對她戴上了有色眼鏡。她裝作看不到,其實大家在議論她,她都知道。
她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她現在想的就是這麼簡單。
下班後,許暨東的車子停在了外面,她出了大廳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想避開走,可許暨東已經從車子上下來了。
「你在躲我?」許暨東微微揚眉,止住了她的腳步。
李止水拎著手提包的手一緊,將頭別了過去︰「我沒有什麼好躲著你的。」
正值下班高潮,一群一群SO的員工朝外涌,這群小員工對李止水的感情生活本來就比較好奇。但是自從上次方顏辛婚禮跟著另一個女人走了,李止水在他們心里已經儼然成了棄婦的形象,可今天許暨東來這里,可是驚了他們的眼。
許暨東,A市沒有人不認識,他忽然出現在SO公司,不是為了公事上的事,而來找李止水,當然有人對兩個人的關系不由產生了好奇心。
李止水注意到員工駐足的目光,不由低聲提醒了一句︰「你快走吧,我要先去一個地方。」
許暨東自然是不會在意這些員工是如何看他的,強健的手臂不容拒絕的拉住了李止水,朝著自己的車上塞去︰「要去哪兒我送你,我正好有事對你說。」
說罷,沒有給李止水一點點拒絕的機會,上了車,開車絕塵而去,只留下一眾詫異的員工。
許暨東開著車,不忘詢問她︰「你要去哪兒?」
李止水低著頭,其實她根本就沒有要去哪兒,只不過是為了拒絕許暨東罷了。
「算了,不去了,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好。」許暨東說著,將車停在了前面咖啡廳的門前︰「下去喝點東西,一邊喝一邊說吧。」
下午,所有人都忙著下班回家,並沒有多少人來咖啡廳。許暨東和李止水所坐的角落更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安靜的出奇。
「你有什麼事?」李止水模著咖啡杯,並沒有喝,她今天喝的夠多了,一點點也喝不下去了。
許暨東看著她,目光深沉的很。他講手里的資料遞了出去,說道︰「看看這個吧。」
「……」李止水滿眼都是奇怪的看著他,結過了他手里的文件,忙忙的打了開來。
李止水將文件上的東西全部看完以後,臉色有些蒼白,就連拿著文件的手都帶有幾分顫抖︰「這些,是哪里來的?」
「是夏含玉兩年前交給一個朋友的,只要她出事,她的朋友就會把這份文件寄出去。」許暨東簡單的解釋,目光從她的身上一刻也沒有偏離。
李止水的低垂著臉,眼眶有些發紅,抓住文件的手緊緊的,沒有松開的痕跡。
「她怎麼可以這樣?」李止水低低的呢喃出聲,王若蘭不止是她一個人的母親,她也是夏含玉的母親,可夏含玉怎麼就卑鄙到連自己的生母都可以利用的地步呢,怎麼可以!
說完這句話,她沉默了。許暨東任由她沉默著,坐在她對面的位置上一直未發聲。
「高義,我和他有什麼仇,他要這樣對我?」李止水捏著文件的指尖發白,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力量。
這一點上,許暨東有抱歉的地方︰「他是針對我來的,卻把你拖下了水,這件事我會解決。」
「他這種人,再怎麼懲罰都不為過!」此刻,李止水猛然的想到了三年前高義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他為了自己的目的,真的是不擇手段到了一定的地步!
李止水再抬頭看向許暨東的時候,目光匆匆閃了過去。
「抱歉,之前的事,我並不知道……」在吃驚之余,李止水是真的抱歉,畢竟她把許暨東當仇人對待了那麼久,到頭來,她卻怪錯了人。
許暨東淡然看著她,輕嘆了一口氣︰「如果可以,我希望將對不起換成別的。」
李止水臉色神色微楞,低下了頭,並未在說話。
她無法回答許暨東這個問題,事情全部來的太突然了。
許暨東似乎在李止水的心里裝了監控,她在想什麼,他都能看的到。在李止水沉默的時候,他開口替她解了圍︰「我會給你時間考慮,一個星期以後給我答復。」
「考慮什麼?」李止水抬頭,下意識的月兌口而出。
許暨東挑了一下眉︰「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李止水語結,她需要知道什麼嗎?
「浩文馬上三歲了,我不能讓他離開我的生活,你也是,你不能放的下兒子。我想你留在我的身邊,留在我和孩子的身邊,組成一個完成的家庭。」許暨東不在乎多解釋一遍,說著,聲音里漸漸染上了柔軟︰「我們結婚吧,為了我們,也為了孩子。」
李止水的心里有準備許暨東會說什麼,可當他把話說出來了,她的指尖卻有些發麻,心髒明明動了一下,卻又莫名的心慌。
「讓我……讓我想一下。」似乎有一千座山壓在自己的身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我說了,我給你時間。」他不逼她,只希望她能好好考慮。
這邊,姚嘉嘉想要躲過婆婆。可她畢竟天天在家,一樣的理由能用一次躲開婆婆,卻不能用第二次。最終還是無奈的去了婆婆給自己報的國際禮儀班,今天她去了上一天,簡直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她走路要是那樣走,估計原本得十分鐘的路程她得走一個小時。她今天一天,站的腿都要僵硬了,臉上的肌肉也笑抽了,今晚得好好補一補。
姚嘉嘉腰酸背痛的回到家里,剛進客廳,一陣歡聲笑語就傳了過來。
「伯母,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可被崔豐哥和崔尚哥笑死了,他們怎麼可以那麼調皮?」
「是啊,誰說不是呢,他們小時候可皮著了,長大以後哦,也不知道听話,哎,我可愁死了。」
「好了,媽,吃飯吧,等會菜涼了。」
姚嘉嘉進了飯廳,看著眼前這其樂融融的一副場景,心里有些泛酸。
她出去累死累活為了某人學禮儀,結果人家陪別人吃飯吃的那麼開心!
「伯母,你還記得嗎,我之前不是又一次從樹上掉下來嗎,那時候崔豐哥還和我開玩笑,說我沒有女孩子的樣子,以後得讓禮儀老師好好給我上課呢,那時候嚇的我哭了好幾天。」晚櫻看著老太太開了話頭,沒完沒了說著童年的趣事。
老太太笑著搖了搖頭,今天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哪里需要?我覺得女孩子嘛,還是真性情好一些,要是真的天天去上了那些課,條條框框的,都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姚嘉嘉站在客廳出口處看著小飯廳足足五分鐘,硬是沒有一個人發現她的存在。听到老太太的回答,她更是喉頭一哽,原來學不學禮儀是看人的,一個人要不喜歡你,她怎麼都不喜歡,並不是你學兩節禮儀課就能讓人家喜歡的!
崔豐嘴角帶著應付的笑意,眉眼間顯然多了一分著急。抬眼看鐘表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姚嘉嘉站在客廳,放下碗筷走了過去︰「嘉嘉,你回來了,進去吃飯吧。」
剛剛人家三個人吃飯開心的模樣,刺痛了姚嘉嘉的心,眼眶都有些發紅。
她看著崔豐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不必了,不打擾你們三人吃飯了,我先上去。」
「嘉嘉……」知道嘉嘉情緒不對,崔豐不由皺了眉頭抓住她的手。
姚嘉嘉吸了吸鼻子,打掉崔豐的手上了樓。
老太太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冷哼了一聲︰「脾氣倒挺大的,不吃就算,免得浪費糧食!」
「媽,你少說兩句!你騙我嘉嘉六點下課,你到底什麼意思?」崔豐心情有些煩躁,說話不免有些帶刺。
老太太將碗猛的扔在了桌子上,站起了身︰「這是你對媽媽說話的態度嗎?我怎麼騙你了?人家老師說六點下課,她提前回來我怎麼知道?」
「好了,伯母,崔豐哥只是一時著急,說錯了,你也生氣。」晚櫻這時候忙站了起來挽住了老太太的手臂,讓她平息一下。
老太太的眼楮怒視著崔豐,等著崔豐接下來的話。
結果倒好,崔豐沒看自己的一眼,眼楮始終盯著樓上,最後只說了一句︰「我上去看看她。」
「我白養這個兒子了!」老太太看著崔豐的後背,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這兒子,完全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什麼只知道向著自己的老婆,她心里憋屈就沒人管!
崔豐進了房間,姚嘉嘉沒有月兌鞋躺在床上,也沒有改被子。整張臉都側在床邊上,崔豐走了過去,躺倒她的身後,大手撫模著她的手臂,溫柔問︰「生氣了?」
姚嘉嘉動了動身子,甩掉了他的手,並沒有回答。
崔豐在她的臉頰親了下,哄著︰「別生氣了,我想等五點半接你來著,不知道你下課早。」
「是啊,我不應該早下課,打擾你們一家三口吃飯是不是?」姚嘉嘉憋不住了,听他嫌棄自己下課早,不由回擊了一句。
崔豐這下皺了眉︰「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還不知道?我打擾你和青梅竹馬吃飯了是不是?」那個晚櫻明顯對他有意思,他又不是不知道,還和人家有說有笑的。
崔豐的臉當即有些冷了下來,握住姚嘉嘉的手臂都不由用了一些力︰「別無理取鬧!」
姚嘉嘉冷哼了一聲,從床上了坐了起來︰「我無理取鬧?崔豐,你自己說,你今天是不是不想讓我回來?我是不是打擾你和晚櫻約會了?」
「姚嘉嘉!你的話越說越沒譜!我對你是怎麼樣的,你還不清楚?」崔豐最禁不住懷疑,听她無理的言語,聲音都不由揚高了幾度。
自從結婚以後,崔豐還從來沒有大聲吼過她,現在他這麼一吼,她越發難受起來。
「是啊,我沒譜,我一直都沒譜!要不然我們之前怎麼會水火不容呢?人家晚櫻什麼都是好的,什麼都比我好,你沒听你媽今天說那話嗎,什麼學習禮儀課就不是原來的自己了,喜歡真性情,那她為什麼讓我去學!她就是成心,她討厭我,喜歡那個晚櫻,她巴不得那個晚櫻是自己的兒媳婦!你和你媽也一……」姚嘉嘉越說越激烈,鼻子都泛紅起來,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控制不住了。
「夠了姚嘉嘉!我媽不是那樣的人!」崔豐的脾氣也上來了,兩方沒有服軟方,完全吵了起來。
「現在嫌我煩了是吧?我就知道,撐不了幾天。」姚嘉嘉冷笑了一聲,眼眶紅的厲害,硬是仰著頭將眼淚倒流了回去︰「你這種大總裁,對我這種小人物,也就玩玩而已,又怎麼會動真格!」
他們倆第一次吵的這麼凶,崔豐頭都大了,對姚嘉嘉擺了擺手︰「隨你怎麼說,我不說話。」
這時候沉默,可能對很多女人都是永遠的,但是對姚嘉嘉,沒用!
姚嘉嘉看著坐在床邊的崔豐,連連點頭︰「好,那你最好別說話。」
姚嘉嘉起身,拉開了櫃子,將里面的衣物都裝進了自己的箱子里,一點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這下崔豐急了,上前拉住了她的箱子︰「你干什麼?」
「你不是說不說話的嗎?那我讓你冷靜兩天。」姚嘉嘉繼續朝箱子裝衣服,還不忘回答某人的問題。
她放進去一件,崔豐就拿出去一件,言語里都是疲憊︰「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吵架就想要離家出走?」
姚嘉嘉一頓,苦笑看著崔豐︰「你以為我在嚇唬你?」
「難道不是嗎?」兩人,不可能真的說散就散了。
姚嘉嘉收回苦澀,譏諷一笑,繼續朝著箱子里裝東西。崔豐是真的怒了,將箱子提起一扔︰「不許收拾!」
「唔……」箱子無意中砸到了姚嘉嘉的腳踝,讓她倒吸冷氣痛呼了一聲,這一下不輕。
崔豐完全是無意的,听到姚嘉嘉聲音變了腔,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關切的查看︰「怎麼了?哪里痛?」
「唔……」姚嘉嘉剛開口,話還沒說出來,一陣犯惡心的勁沖了上來,她推開崔豐,匆匆忙忙跑進了洗手間。
崔豐嚇壞了,也跟著進去。姚嘉嘉嘔吐的不清,他一直替她拍著後背,關心的詢問︰「究竟怎麼了?是不是沒吃東西?」
嘔吐了一通,姚嘉嘉癱在了拐角處,舒服了好多。
她沒有回答崔豐的問題,起來抹了抹嘴,推開崔豐要拉自己手,又繼續收拾。
「嘉嘉,別鬧了。」崔豐皺了眉頭,看著收拾東西的姚嘉嘉。
姚嘉嘉一邊收拾,一邊態度很堅定的回答︰「我沒鬧,我確實需要好好想一想,我和你的關系。」
崔豐一僵,臉上變得頗為難看︰「你什麼意思?這段婚姻你不想要了?」
「我沒有這麼說,我只是說要好好考慮一下。」姚嘉嘉轉過了身對著他︰「我們之前把問題看得太簡單了,婚姻和愛情是兩回事,我們相差的距離太遠,還是考慮清楚一點比較好。」
崔豐和姚嘉嘉結婚,就從沒想過要和她離婚的意思。她倒好,這才哪兒?兩人結婚一年都沒有,她就要鬧離婚!她就這麼不信任自己?
姚嘉嘉收拾好東西拉開門就要出去,崔豐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姚嘉嘉,你今天要真的走了,以後回來可就沒那麼好回來了!」
他再威脅她,這種手段他都用上了,看來崔豐真的是懶得哄她。已經疲憊了,又何必偽裝!
姚嘉嘉腳步頓了一下,沒有猶豫,帶著賭氣的成分直接跨步出去。
老太太看著姚嘉嘉拎著箱子就出去了,還沒搞清楚怎麼一會兒,外面便響起了車子的聲音,老太太氣的要死︰「這究竟是什麼女人?說走就走?她當崔家是什麼了?」
崔豐在外面也听到了車聲,暗罵一句︰「姚嘉嘉,你這個女人!」
話沒有說完整,腳步也追了出去。老太太還沒有從一波的氣惱中醒過來,另一個也出去了。
「豐兒……」老太太喊了一聲,沒有喊住,氣的直扶住心髒︰「哎呦,我的兒子,這是中了什麼魔怔,就這麼追出去了,天呢,氣死我了。」
崔豐的車很快就追上了姚嘉嘉,但拉不下臉來,所以刻意保持了距離,直到看著姚嘉嘉回了以前的公寓,他的心才算安下來,最起碼知道她今晚是住在這兒。
姚嘉嘉進了房間,開了燈,疲憊的倒在了沙發上,還沒有一分鐘,小客房傳來了動靜,忽然的腳步聲嚇了姚嘉嘉一大跳。
「你怎麼回來了?」李止水模著頭發,有些奇怪的看著姚嘉嘉。
姚嘉嘉這才想起來,李止水前幾天向她借公寓的事,有些醒悟的拍了拍頭︰「你現在搬過來了嗎?」
「沒有,我就在這兒住一個星期。」李止水坐到了姚嘉嘉的身邊,這一個星期,她有好多事要想,但現在看來,某些人比她更困擾︰「你怎麼來了?和崔豐吵架了?」
姚嘉嘉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低了頭︰「比吵架更嚴重。」
他們的感情分化了,這才是最嚴重的地方。
「你能跑出來,看來導火索應該很重要吧?」李止水雖想安慰姚嘉嘉,可忍不住打了個哈氣。
姚嘉嘉不說話,李止水起身從冰箱里拿了兩罐啤酒,遞給了姚嘉嘉一罐︰「喏,喝一點吧,很醒腦。」
姚嘉嘉心情是真的差,接過來猛的灌了一口︰「含笑,之前我太天真,我以為,兩個人相愛,什麼都可以克服,管他什麼父母的,只要兩個人一起面對不就好了?可我現在不怎麼想了?」
李止水也喝了一口,醒神了不少︰「那你怎麼想的?」
「其實啊,兩個人本身就有差距,圈子不同,你就是硬擠進去也不擠不進去。然後產生分歧,吵架,再吵,再和好,最後,男人終于受不了了女人,女人就會覺得很受傷了,你當初答應我會對我好一輩子的,可現在為什麼會這麼對我?你能明白嗎?那種感受,就像有一個人,在冬天里一直給你一杯熱水,但是忽然有一天,他就給了一杯涼水,他不是慢慢變冷的,忽然就冷了,捂熱的手心被涼的好痛……」姚嘉嘉喘著氣,一直忍著的眼淚在李止水面前落了襲來。
李止水拍了拍姚嘉嘉的後背,輕笑︰「嘉嘉,其實這沒什麼。你的不算是大事,先不說人會變這一點,就說你在生氣的時候就控制不住自己去刺激別人,對方得需要多大的定力才能忍住你的還擊啊?他總要偶爾給點還擊,人都是有脾氣的。等大家都冷靜下來了,你就發現,其實他還是一樣,沒變,只是生氣罷了。」
「也許是,也許這些也都不是問題,問題出在我身上,我跨步了距離,我自己心里有坎,他那麼高高在上,而我呢,呵呵,不說了,越說越心酸。」越是這樣說啊,她就覺得自己越是配不上崔豐。
姚嘉嘉勾了勾嘴角,喝完一罐的啤酒。李止水也笑了笑,擁住了姚嘉嘉的肩頭,將手里的那一罐也喝了。
兩人說了不聊感情,也就真的沒聊。在這棟小公寓里,有兩人之前不少的回憶,當時不覺得彼此有什麼,可現在看來,當初的她們身上都有些一些稚女敕。而現在,她們一個做了人妻,一個人母。時間對她們還算多情,並沒有如何摧毀她們,只是帶走了一份稚女敕,留了一分風韻。
一大早起來,姚嘉嘉迷迷糊糊的翻看手機,從手機上她並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未接電話,不由有些失望。
剛要放下手機,手機忽然響了,她一陣手忙腳亂拿起來查看,看到上面的名字,眼中的期待消失了,換上一副笑意接了電話︰「喂,崔尚。」
「嘉嘉,你現在在家嗎?我听說我媽回來了,是嗎?」崔尚似乎已經剛回國,電話里都是機場的航班播報。
姚嘉嘉低著頭,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崔尚听出了問題︰「你現在是不是沒在崔家?」
「我……」姚嘉嘉猶豫要不要說,她想,崔尚現在回國了,應該會回家,他還是會知道。所以就告訴了他︰「我在之前的公寓,這幾天有些累,所以過來休息一下。」
「這樣啊。」崔尚听出了其中的問題,也沒有多問,他想,應該是姚嘉嘉和自己的媽媽相處有問題,回公寓住幾天罷了。
掛了電話,姚嘉嘉對著電腦實在寫不出來自己要寫的,煩躁的換了鞋,準備出去走一走。
下了樓,崔尚拎著行李箱站到了她的面前,微微一笑︰「嘉嘉。」
听到自己的名字,姚嘉嘉一偏頭就看到了崔尚,顯得有些吃驚︰「崔尚!你怎麼來了?」
他不是剛掛電話嗎?現在應該在崔家啊,怎麼過來了?
崔尚微窘的撓了撓頭︰「我听你在電話里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就過來看看,出了什麼事?」
姚嘉嘉呵呵一笑,輕松的聳了聳肩︰「沒事。」
那是她和崔豐的私事,沒有必要讓崔尚知道。
「你要出去走走?」崔尚看她一身輕松的打扮詢問。
姚嘉嘉點了點頭︰「嗯,準備找個地方吃午飯。」
崔尚湊了巧︰「那正好,一起,我下了飛機到現在還沒吃午飯。」
「……」姚嘉嘉呆愣愣的看著崔尚,對他的意圖帶著懷疑的態度。
她現在是崔豐妻子,即使兩人在鬧別扭,可她也沒有打算借著崔尚干什麼,還是保持點距離為好。
崔尚看出了姚嘉嘉的猶豫,笑著湊近了她一步︰「你在擔心我會對你不軌嗎?」
「額……不不不,怎麼會。」姚嘉嘉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急忙否認。
崔尚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我沒有別的想法,你現在是我的嫂子,我把你當朋友,只是這樣,不會有其他的用心。」
出去這一趟,崔尚已經看的很開很多事了。
「那,一起去吧。」崔尚回來就來了這兒,她要是不請人家吃一頓好像又有點不太好,而況人家已經把話說的那麼透徹了。
兩人先後上了車,朝著姚嘉嘉常去的的餐廳開去。
停在姚嘉嘉樓下車子里的崔豐看到這一幕簡直臉色鐵青的不行,他不放心,昨晚在車子坐了一夜。結果人家倒好,第二天眉開眼笑的和別的男人去吃飯!而且,那個男人還不是別人,她的前男友,他的親弟弟!
崔豐氣的一拳頭砸在了方向盤上︰「姚嘉嘉,你可真本事!我要是再來找你,我兒子跟你信!」
姚嘉嘉剛進了餐廳,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怎麼了?是不是空調有些冷?」崔尚見她打噴嚏,忙關心的問。
姚嘉嘉搖了搖頭︰「沒有,就是鼻子有些不舒服。」
崔尚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麼,催促服務員快些上菜。
中餐吃的很簡單,兩人兩份海鮮飯。剛上來,姚嘉嘉聞了那個味,直直的朝著鼻子里鑽,一股不舒服的惡心感又涌了上來,她呡了呡硬生生的忍住了,臉上有些不自然。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怎麼這麼蒼白?要不要去醫院?」姚嘉嘉臉色忽然變了一個色系,舉止上也有些異樣,崔尚忙關心問了出來。
姚嘉嘉擺了擺手︰「沒事,我一個星期前剛做的檢查,有什麼問題這兩天也就出來了。」
說罷,看著眼前的海鮮飯,她實在吃不下去。又重新點了一份別的,海鮮飯被撤走了,她才覺得呼吸舒服一些。
一個星期的考慮期,今天剛剛第一天。可李止水下班的時候,許暨東還是來了。
同樣的場景,又是下班,又有許多員工看著,她走了過去,壓低聲音說道︰「不是說給我時間考慮的嗎,怎麼來了?」
許暨東挑眉,理所當然的說了一句︰「考慮期間,我又說不見面嗎?」
李止水翻了一個白眼,這個男人倒是會鑽空子。
她不說話,也沒有上車的意思。許暨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收起了自己的玩笑,說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不記得了?」
「什麼日子?」李止水這幾天忙翻了,早已稀里糊涂,但月兌口而出,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極其內疚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哦,我連小浩文的生日都會忘。」
「沒事,現在想起來還來得及,時間足夠你準備禮物和蛋糕,上車吧。」許暨東一笑,替她打開了車門。
李止水這次沒有拒絕,坐了上去。
許暨東將車子直接開到了百貨市場,先陪李止水去挑禮物。
李止水昨天剛剛知道真相,用一夜的時間來消化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除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以外,更覺得在面對許暨東的時候多了一份尷尬。
她現在不應該怪許暨東,應該可以自然相處的,可她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
李止水在百貨大樓逛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有發現想買的。路過四樓的時候,看到里面的兒童車,她忽然走了進去。
「請問,這個怎麼買?」李止水在兒童車店轉了一圈,看中了黑色的兒童小賽車,不由詢問導購。
導購看了一眼李止水所指的車型,笑著介紹道︰「這一款是六千多的,是我們店里最好的,還有別的顏色,如果不喜歡這個顏色,我們可以給你調的,而且它保修兩年的,在這兩年里如果有問題,可以拿來,我們幫你修。」
李止水平日是不會給小浩文買貴重的玩具的,她覺得孩子不能從小就培養了一個富人的消費觀念,他自己想要的,以後必須要靠著自己的本事去得到。
可今天不同,她想給小浩文買這倆車。
小浩文之前過生日的時候,她有問過他的生日願望。她想幫兒子實現,所以再猶豫了許久以後,還是咬牙對導購說道︰「那好,我們就要這個,麻煩你幫我包起來,等會我過來取。」
李止水開包取卡的時候,許暨東的卡已經先一步遞給了導購。李止水看到卡遞過去了,手一頓也沒有退讓。反正這份錢就是許暨東該出的。
辦好了一件禮物,李止水定了個蛋糕。又在四樓買了一部早教游戲機,她見上面功能挺多的,對孩子智力也好,便買了下來。
將東西都放上了車,許暨東替她開了車門,自己才上了車。
「等會回去了,那個車,你就說是你買的。」李止水一邊扣著安全帶,一邊囑咐著。
許暨東倒有些詫異,看了李止水一眼,問︰「為什麼?」
「因為是你付的錢啊。」李止水半真半假的說著。
車子開回了家,小浩文今天特意穿了一個小西服,還打了小領結,今天是他和爸爸媽媽第一次過生日,可得正式點。
李止水進入客廳看到小浩文一身小西服,整顆心都被萌化了,蹲子親了親兒子的臉頰︰「寶貝,生日快樂。」
「謝謝媽咪。」小浩文不忘記自己今天是個小紳士,回吻著李止水的臉頰說道。
「兒子,生日快樂。」許暨東抱起小浩文,笑道。
小浩文同樣在他的臉上印了一吻︰「謝謝爸爸。」
看著管家將車子後備箱里的東西拿了過來,李止水將小賽車推到了小浩文的面前︰「Phoebe,這是爸爸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早教機是媽咪送的。」
「哇哦!」小浩文看到小賽車立馬激動起來,迫不得己坐了進去,眼楮都是亮閃閃的不可置信,轉頭對李止水說道︰「媽咪,原來許願真的可以哎,我的願望實現了!」
李止水笑著模了模小浩文的頭,想到他之前許願時的模樣,心里有些發酸。
許暨東彎腰,剛欲開口,李止水忙打斷了他︰「是啊,小浩文的生日願望實現了,爸爸真的送小賽車給你了。」
「恩恩,今年我還要許願!」小浩文擺弄著車子,眼楮里都是驚喜。
許暨東有些不解,壓低聲音詢問李止水︰「為什麼不讓我說?」
李止水微低了頭︰「小浩文去年的生日願望是希望他爸爸親手送一輛小賽車給他。」
許暨東一僵,看著兒子,心里不由泛過了一陣澀澀。
生日開始了,飯菜全部上桌了。小浩文戴著蛋糕帽,眼楮里都是笑意,吹滅蠟燭許願︰「我希望,我以後所有的生日,都可以和爸爸媽咪一起過!」
他的願望,讓兩個大人臉上的笑意都不由干了一下。李止水抬了一下頭,許暨東正看著她,她只能頗為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
許暨東親了親兒子的額頭,保證道︰「會的。」
李止水別開目光,盡量不去看,不把他的話朝心里放。她不能讓這些事沖破了自己的思緒,她得好好想一想,下一個自己想給的決定。
崔豐沒有回家,將車子直接開進了公司,坐在辦公室整整一天,可一點點工作都沒有辦進去,腦子里都是姚嘉嘉和崔尚一起上車時的笑臉,那模樣,簡直要把他逼瘋了。
偏不巧,某人正生著氣,電話催命是的響了。
「喂。」崔豐沒好氣的接了手機電話。
「請問是崔豐先生嗎?我們是仁愛醫院的,你太太一個星期前在我們這兒做的報告出來了。」
「她的報告,你打電話給我干什麼!」提起姚嘉嘉,崔豐現在就來火。
那邊醫生愣了愣,不是他自己說,姚嘉嘉報告出來第一個通知他的嗎?
感覺到崔豐要掛了電話,醫生忙開口︰「崔先生,崔太太的身體出現了一些異常,作為醫生我有必要告訴你一聲。」
崔豐要掛電話的手一緊,下意識緊張︰「她怎麼了?」
沒有來的,听醫生這麼說,他的心里有些恐慌。
「哦,崔太太懷孕了,恭喜了你要當爸爸了。」
崔豐一愣,臉上的神色都定格住了。
這一愣,足足沉默了五分鐘,讓電話那頭的醫生有些著急︰「崔先生?崔先生?你在听嗎?」
「你說真的?我……太太懷孕了?」崔豐兩手握住了電話,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激動。
得到醫生肯定的回答,崔豐高興的恨不得抱著電話親幾口。哎,現在還生什麼氣呢,都是他不對,他道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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