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君天心中苦笑,但是卻仍舊裝作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道︰「那時剛醒來,就見你……」
水月羽狠狠瞪著他,信了他就見鬼了!偏偏這會兒他虛弱得很,打又打不了,罵又罵不出來,半晌道︰「你自己待會兒,我要洗澡。舒愨鵡」說罷頭也不轉就走了,留下樓君天靠在床頭唉聲嘆息,誰能想到一代風華的蒼楓公子也能有今日?
樓君天醒來沒兩日便到了放假的時候,因為全身無力吃喝拉撒都落在水月羽肩上,伺候這個大爺事小,可她水月羽什麼時候伺候過人?
「樓君天,你行不行啊?不行趕緊出來。」真是的,上個茅房也要自己跟著,府里這麼多人呢,商那些人不都天天伺候他的嗎?怎麼都沒人影了?
「……」這話說的,什麼行不行啊的,說的讓人听起來這麼奇怪?
「你要是不行,我就走了。」
「過來,扶我。」樓大爺虛弱地站在那兒,水月羽見了深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她覺得樓君天肯定是已經好了的,他的身子鐵打的似的,怎麼可能病怏怏了四五天都不見好轉的?要憐雪跟墨是擺設麼?
今兒天氣好,二人在府里慢悠悠地晃著,沒走幾步,就見角過來了︰「主子,水姑娘,那人又來了,您看?」
「呵呵,又來了?」水月羽听了笑起來,這個賀樓玨,耐心果然一等一的好,來了兩趟了,看來到死也要見上樓君天一面。樓君天看著懷里笑得開心的水月羽,那綻放著笑容的臉為她那仙靈一般的人形添了一分真實,這丫頭,不知道自己多美吧,這麼笑著。
當下心里也是高興,大手一揮道︰「讓他等著。」說著又繼續將身子的大部分都靠在月羽身上,角低著頭退下了,心里直默念著︰「這不是主子這不是主子……」
再說這邊,賀樓玨進了蒼楓公子的府邸,這府中靜悄悄的,領著他走在前面的角不卑不亢,賀樓玨心里啊暗自比較了一番,蒼楓身邊的這些人沒有女人,全是這些個板著臉的黑衣人,倒也符合外界的傳聞了。拐了個彎後,身邊的小廝也被留了下來,自己獨自一人去找樓君天,這是規矩,蒼楓公子的規矩。
「殿下在這里稍等片刻。」說罷一個請的手勢,不等賀樓玨反應過來說什麼,就退下了。頓時空蕩蕩的大廳內就剩下賀樓玨一個人了,四處看了看,院內靜悄悄了,連個鳥叫聲都沒有,回頭走了兩步,坐了下來,看看那新上來的茶水,嗅了嗅,喝了一口,很是清甜。
「碩親王。」淡淡的聲音依舊冰冷無情,與剛賴在水月羽身上的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鐵質的面具泛著點點寒光,每每被蒼楓叫一次,賀樓玨的心肝兒都要顫抖半天,只是面子上,賀樓玨依舊笑如春風︰「蒼楓公子大病初愈,我又來叨擾了。」
「什麼事?」沒有過多糾結,沒有問東問西的客套寒暄蒼楓冷冷出言相問。
賀樓玨被他這麼突然一問給愣住了,但又很快恢復常態道︰「我只是很擔心……」
「是擔心在下,還是擔心別的,嗯?」那一個嗯字卻讓賀樓玨硬生生擠出兩滴冷汗,听聞蒼楓生了病,現在看來卻沒什麼變化,那讓人不適的威壓依舊存在,這個男人坐在那里,即使什麼也不做也無法讓人忽視。但還是微微一笑道︰「哪里的話。不過說起來,父皇近來身子越來越不好了,只是這幾日不知怎麼又恢復了些,不知道公子是什麼意思?」
樓君天听了,不可見地冷冷一笑,前幾日還不肯放手去害自己親生父親,現在倒開始著急了,想要趕緊往那個位置上爬了。
不見蒼楓有所表示,賀樓玨倒是有些著急了,可是話如果說的太重,惹的蒼楓不高興,得不償失。只是自己費了好大決心,日日下藥才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成果,他蒼楓肯定是動了什麼手腳的,只可惜自己派了無數眼線,在這個人面前卻像個笑話。這個男人陰暗難測,他與自己聯合卻又沒有要皇位的意思,現在又突然出這麼一手,最好不是要威脅到自己,否則……想到這里眼神不禁又冷了幾分,這個男人太危險,自己上位之後便一定要除去他!
賀樓城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打的什麼主意,但是卻無所謂,賀樓玨不過是個小插曲罷了,真正的主角不是他。輕輕啄了一口茶,那冷然的聲音才再度響起︰「還不到時候。」
賀樓玨自然听得明白,他意思是說現在還不到父皇駕崩的時候,只是他還是想早些坐上那個位子才安心啊!樓君天鳳眼掃過他,對那些齷齪的想法便了如指
掌,他有時候也會很月復黑地感嘆一下,這天下若是傳給這兩兄弟,遲早要滅。所以他現在所做的,是拯救北越于今後的水深火熱之中。所以那位置,輪不上他。
「公子所承諾的不知道還……」
「不會變。」冷眼瞥了眼他,做一天皇帝和一輩子皇帝都是做。又扯了幾句,商進來道︰「主子,該服藥了。」蒼楓淡然的「嗯」了一聲,什麼也沒說卻起了身,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賀樓玨起身告了辭,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只是想要確認蒼楓是不是在搞什麼鬼,現在看了的確是病了。一直守在門口的角見賀樓玨出來,立馬上前帶路,絲毫不給他亂轉的空閑時間。
「主子,賀樓玨那邊……」
「繼續盯著。」樓君天取下面具,將那一碗藥汁遞進唇邊,那藥黑乎乎,粘稠一片,散發著奇怪的味道,商每每聞見都要惡心好一陣子,只是見到自家主子眉頭都不皺一下地喝了下去,漱漱口道︰「這幾日,賀樓城沒什麼動靜?」
「最近幾日那流言似乎平息了些,緣由屬下正在調查。」
按理說,這幾天應該是鬧得滿城皆知沸沸揚揚的,只是不知怎麼,鬧騰了幾日便消停了,這其中的原因大概也能猜出個一二,左不過是被人打壓了苗頭,這火才沒能燎原。
「賀樓城,著什麼急……」那紅唇似是沒有動,輕輕的話語吐出來︰「你一著急,便又有更多的把柄。」
——
屋內,水月羽等人一起吃著飯,水楚風和蘇芩二人呆不住,去了近郊影樓所屬的山莊里避暑去了,老兩口游山玩水,樂的自在。
「你們、你們也不叫我!」熟悉的聲音傳來,眾人往門口一看,那人不是蒼白還有誰,只見他身上還纏著紗布,凹陷的眼眶終于被幾日的休養生息填補了些,臉色終于有了生氣。
「你自己不恢復,還怪我們?」水月羽瞪了眼他,卻又笑著,下人增了一副碗筷,就見蒼白一瘸一拐地坐了下來,道︰「還是家里飯好吃啊!」
「這哪兒是你家!」墨听了笑道。
「一個是我師兄,一個是我表姐,親上加親的,能不是家麼?」說著嘿嘿一笑,水月羽見他臉上還貼著藥,綠呼呼的一片,這麼一笑都起了褶子,活月兌月兌像是綠色的沙皮狗。
「烈焰我知道了,這兩位……大嫂,你怎麼總是招攬些帥哥呢?你也得為我們這些跟在身邊的光棍著想啊……」
「咳咳……」墨剛吃進嘴里的菜差點吐出來,嗆得他眼淚直流,樓君天淡淡掃了眼蒼白,沒有反駁,這話他同意,小東西總是招蜂引蝶,出去溜一圈都能拉回些人,淨是些趕不走的橡皮糖。
「怎麼沒有女的,滿大街都是,再說了,你**後面不還追著一個麼?」水月羽這人,最喜歡踩別人的痛處,擱一般的人也就是踩了一腳便走了,而她則是喜歡踩著不放,最後還碾一碾。
話音剛落,蒼白本嬉皮笑臉的模樣立馬晴轉多雲,趴在桌上鬼哭狼嚎起來。
「安雅不日就到,你自己多加保重。」樓君天又是一句,給蒼白定了個死緩。水月羽贊賞地看了眼他,不愧是她的男人!
「兄弟,你們怎麼在這兩人的爪牙下活到現在的?」蒼白嚎叫著,讓對面的赤抽了抽嘴角,憐雪則是一臉淡定。
這頓飯便在這樣歡樂的氣氛里進行了下去。眾人飯飽酒足便洗洗睡了。蒼白同學則是輾轉反側。他人雖然躺在床上,但是心卻一直在奔跑,說實話,他並不想跑,只是弄到現在,他還沒想清楚怎麼解釋,畢竟這次突然倒戈的是自己。
——
是夜,燭光搖曳,水月羽與烈焰在棋局上廝殺了幾盤,倒是沒想到,這烈焰還有兩下子,只是她不知道,這棋局,是蘇邪所教。
「我說,你們那什麼皇帝,下手也太快了吧?這還沒幾天呢,嘴都堵住了?」赤拿起桌上的葡萄,一顆一顆地往嘴里扔,甜美多汁,讓他喜歡。
一旁的樓君天看著書信,听了他的話眼中閃過一絲諷刺,多年過去,賀樓城依舊未變。
「心狠手辣,話都不能說,還得勞煩小爺再走一趟。」赤哼了一聲,頗有不滿,雖然這都是小事兒,但是他不喜歡變成原體的好麼,還得在地上爬來爬去,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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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干得好,我便把紫嫣撥給你。」水月羽勾唇一笑,定下一子,卻沒看到烈焰眼中的神情突變,一絲絲不可置信隨著二人的你來我往不斷蔓延開來。
「此話當真?」紫嫣那小丫頭深得他心,赤第一眼就被她倔強的神情吸引住了,那眸子里透著的堅定神情,讓他不由一震。
「嗯哼。」水月羽本就打算讓紫嫣跟著赤的,赤這家伙經常被派出去,說他是妖但是卻也是個剛剛跑出來的小孩子,有穩重的紫嫣在旁邊她自然放心。「烈焰,輸啦!」
水月羽一拍掌,伸了個懶腰,卻見烈焰依舊盯著棋盤,默不作聲,光影的遮擋讓她看不清烈焰的神情,沒了意識的聯系卻依舊感受到他心里的不同。
「怎麼?」赤見了扔了一顆葡萄過去,砸中了烈焰的肩膀,掉落在地,半晌烈焰才抬起頭︰「你,到底是誰?」
水月羽一皺眉,這話,什麼意思?身後的樓君天听了,眼中顏色愈發地深了。
「烈焰。」那話音剛落,烈焰的腦中便多了一道聲音,不由一驚,樓君天,竟然可以強悍到強行與自己對話?
那一聲帶有濃濃警告色彩的聲音,讓烈焰突然驚覺,是自己太激動了,不由搖搖頭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說罷嘆了口氣,出了房間。水月羽自知是蘇邪的事情便沒有多加阻攔,由著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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