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偷看,看完就跑,神殿何時這麼無趣了?」冰冷的聲音似無意想起,莫離一驚,這院子竟然還有人能進來,且無聲無息靠得如此之近,說明對方的實力遠在他之上。而邊上的一突然轉身,護在莫離的身後。
當下卻也不驚,緩緩一笑看著那人道︰「神殿……自然不比人界有趣。」身後之人正是那日躺在水月羽膝頭的男子,那個他也看不出實力的人,樓君天。
即便是莫離也深深贊嘆了下眼前的人,論長相已屬前茅;論氣度,令人深深折服;論實力,莫離自詡不如。這樣的人配那丫頭,倒是般配。
「倒是我打擾了,莫離。」莫離微微一拜,但是卻沒有絲毫低人一等的氣勢,那淡然自若的神態對上樓君天冷冽的氣勢,硬是佔據了半邊天。揮揮手,一退了下去,偌大的後院只剩下他們二人。
「神殿的人派你而來。」沒有過多的話,更不是疑問的語氣,那冷冽得可以結出冰晶的話語就這樣說了出來,莫離挑挑眉,依舊笑如春風。沒反駁,自當是默認了。
樓君天微微一眯眼,那肅殺的氣息立馬釋放,莫離心道不好,還未開口,就見樓君天手指一動,數道風刃襲來,不給莫離任何躲閃的機會。
好快!好刁鑽的攻擊角度!
似是算準了莫離的退路和防守線路一般,即便是莫離,即便是他真的在閃躲,依舊被那風刃帶去一縷發絲。
「你是誰?」沒了和煦的笑意,莫離依舊淡然,只是多了絲絲冷意。
樓君天冷眼對視著莫離,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離開。待到這里塵埃落定,我自會陪她去神界。」
「你讓我離開我便離開?」莫離笑了起來,不過他知道,若是硬踫硬,他是得離開才行。
「不離開,你會後悔。」說完這句,樓君天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蹤影,這一踫面已讓他浪費不少時間。莫離看著那人剛剛站著的地方,模模鼻子,真當這是他自己後院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與其找別人,不如找找自己哪里來的。」那冷漠的聲音在莫離耳邊突然響起,讓他一驚,而後臉色逐漸暗黑下來,自己……自己,自有記憶以來,便是在神殿,莫離,這個名字都是別人告訴他的,神界之人處處與他恭敬相對。幾百年來,自己一直是這樣子,不願想多,也並不願管事。雖然這次下界自己被指名道姓的有些疑惑,但是因為想要四處走動走動,加上那些老頭子煩人,便同意了。
而現在,竟然被一個剛剛見面的人打了個措手不及,還被挑起這個話題,自己的出處,莫離眼中閃過一絲悲涼,就算搞明白又有什麼用呢,活到現在,沒有一絲別的記憶,搞清楚,又有什麼用?
莫離看了看天色,臨近黃昏,晚霞明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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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頭,臭丫頭,那死小子呢?」是日,水月羽正捂著被子呼呼大睡,昨夜樓君天很晚才回,也不說去了哪兒確實一臉陰郁,又親又啃地折騰了半宿,水月羽直道這妖孽受了什麼刺激,本打算早些起來去問問打探打探,可是無奈她實在瞌睡,天大地大也沒有睡飽大。
本還在美夢中不肯醒來,耳朵卻听見一道刺耳的聲音,還有些熟悉,猛地一驚,這不是那洪蒼麼?那四長老之一。想到這里水月羽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套上身,快速地洗漱完畢,剛踏出門就見那老頭坐在院中,手里握著酒葫蘆,咕嚕咕嚕地灌著酒。
「一大早的便喝起來。」水月羽皺皺眉道。
「你這丫頭,見了面也不打招呼!」老者听了這話佯裝生氣,吹胡子瞪眼起來,只是那眼角的笑意隱藏不得,溢了出來。
水月羽輕哼了一聲,努了努嘴道︰「那我是叫你洪蒼師傅好呢,還是叫你菊花爺爺?」
「噗——」洪蒼听了這話,那一口酒噴了出來,水月羽一個翻身,飄然落地,速度之快,使得她站穩之後腳前的一片空地上被洪蒼一口酒灑了個鋪天蓋地。
「咳咳,咳咳,你這丫頭——」菊花爺爺,虧這丫頭想得出來,什麼腦子?
水月羽唇角勾起笑意道︰「看來你很喜歡這個名號……」卻見洪蒼真的怒氣沖天瞪著自己,眼中還帶著一絲絲無可奈何,當下也不再開玩笑了。見這會兒天還未太熱,便叫了人將桌子石凳擦拭干淨,擺上了早飯,兩副碗筷,用起早餐來。
「怎麼突然過來?」
「嘿嘿,還不是我那好徒兒要成親,我怎麼著也得來看看不是?」洪蒼笑得花枝亂顫,水月羽白了一眼他,依照他的性子,婚禮當天出現倒是可能的,現在離成親之日還有二月有余,現在出現,定是有什麼事情。看著水月羽一臉不信,洪蒼搖搖頭,這丫頭警覺得很,蛛絲馬跡都能被她看了去,嘴上卻也松了口,道︰「神殿派人下來尋你了。」
「哦。」點點頭回應著。洪蒼見她並不是很吃驚,倒是覺得奇怪了,問著︰「你知道了?」
「有些感覺,本來僅僅是猜測罷了,沒想到果真如此。可是為了那什麼白蓮?」水月羽夾起一口小菜,送進嘴邊,清爽開胃甚是可口。
「十有**,不過這幾日據我觀察,這小子只看不出手,倒是有些意思。」說罷似是想到什麼,意味深長地看著水月羽。
听了洪蒼的話,水月羽喝了口粥,不出手,那便是來打探情況的了,這有什麼好打探,搖搖頭道︰「時候到了我自會去神界一趟。」
洪蒼听了,抬眼看著她,那臉上一片淡然,絲毫沒有猶豫,說起神界的並無大的波動,只是若她知道了真相……不過今非昔比,命運駛向何處,只有這個當事人才知道。
當日樓君天回來後與洪蒼也說了幾句,只剩二人的時候,水月羽這才一把拉住他道︰「老實交代,都偷偷模模的發現什麼了?」
樓君天一听便是知道她在說什麼了,洪蒼已經告訴了她,自己也沒打算隱瞞道︰「那日追了上去,讓他離開。」
「離開?」水月羽「噗嗤」一笑,這家伙,追上去就把人家趕跑了。
「反正到了時候自然會去,何必急這一時。」樓君天說罷長臂一伸摟住水月羽,大婚的日子近在眼前,想到這小人馬上就是自己的了,那些膽敢偷窺她的人,哼!
感受到男人身上難掩的霸氣,水月羽一愣,這妖孽最近更年期?情緒怎麼這般不穩定。
其實她不知道,樓君天更是覺得欣喜的,是她對自己的無條件信任,明明可以用那玉佩感知自己的行蹤,但是她依舊沒有,只等著自己親口告訴她。樓君天自知這般的做法對水月羽來說實在不容易,他怎麼能不激動?怎麼還能放手?
「說來,你覺得神殿這般偷偷模模小心翼翼地試探,是為哪般?」水月羽推了推那堅實的胸膛,仰起頭問道。
樓君天那眼中閃過一絲戾氣,道︰「白蓮的能力是逆天的存在,有他在,神界的元氣充沛,加上四長老的鎮守,千萬年來相安無事。」
水月羽听了一挑眉,這個白蓮,竟然是想定海神針那樣的存在?怪不得千年過去了,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依舊延續至今。這次神殿的人並沒有硬踫硬地來,而是暗中探測,接近,想必神界最近的日子不好過吧。
「上次回島,發現魔界蠢蠢欲動,似乎是要開戰的前兆,沒了白蓮,神界的保護自然不比當年,四長老也均為坐鎮。」樓君天說罷,低頭看著懷里的水月羽,只見她臉上閃過一絲狡黠道︰「哦~現在是他們有求于我了。」
「若猜測真確,的確如此。」唇角亦是邪氣一勾,手臂緊了緊道︰「我真是娶了個寶貝。」
「取了個麻煩還差不多。」水月羽白了一眼,卻沒料到樓君天一本正經,捧起那小臉兒道︰「不許亂說。」
那對著外人嗜血無情的眸子卻在對上她的時候柔情似水,那一身鐵血化作滿腔的寵溺,水月羽心尖一顫,有這樣一個人陪著自己,真好。想到這里,那雙美眸中也靜靜流淌著暖意,縴細的手臂攀上樓君天的脖子,遷就著她,他微微彎下腰,哪曾想……下一刻,柔軟的唇瓣輕輕覆上,那股香甜從一點猛地蔓延開來。
男人的眼中,燎原之勢的火焰嗖地點燃,大手一托,將月羽抱起,另一只手輕輕一揮,那門「吱呀」一聲便關上了,無形無色的結界緊隨其後。月羽閉著眼,任由他抱著自己走動,只覺得身子微微向後傾斜著,離開了唇,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背後柔軟的觸感是那鋪了厚厚褥子的床榻。
「君君……」低喃著的聲音,嬌滴滴,軟糯糯,讓樓君天又是一震,拉過水月羽俯,衣衫散亂,領口微微敞開,想也不想一口咬在那白女敕的肩頭。
「嘶——」一剎那的疼痛後便是有些酥麻的感覺,感受到身上的人在極力隱忍,于是,想咬就咬吧,她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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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要熬夜復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