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雞不成蝕把米。」赤剛一說完就被烈焰巴一掌拍向後腦勺,「哎呦,你干嘛呀!」
「你會不會說話。」翼白了一眼他,就覺得好笑,不過也算正常。赤的年齡算起來,還算是種族中的小朋友。
水月羽回了房間,里里外外看看了看,一個人都沒有,連那四個老頭也沒有過來鬧騰,想必是跟那妖孽在一起,倘若是這樣,就應該不會有大事。
「夫人。」宮突然現身讓水月羽嚇了一跳,自己走神走得竟然如此厲害,完全沒感覺到宮的出現,確實有些丟人。
「什麼事?」月羽抬頭看著宮問道。
「洪師傅讓我來告訴您,主子被他們帶回去了,沒有大事兒,夫人不用擔心。」宮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語氣重了,快了顯得事情嚴重,太慢又感覺像是怠慢了。
「帶回去了?」水月羽皺起了眉頭,這不就是說樓君天不省人事了?這話說的矛盾重重,讓她不得不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邊宮,宮站在那里,任由水月羽打量他,面色平靜。只是那身後的衣衫已經濕了個透,就在他快要被月羽利刃一般的眼光弄死之前,眼神的主人終于垂下眼眸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嗯?宮面露好奇卻也不敢多說,女主人好不容易放過自己了,自己怎麼可能還傻乎乎地湊上前去?當下也只好快速地出去,找主子去了,也不知道主子醒來沒有。
那房里的水月羽哪里有放過宮的意思,那垂下的眸子在宮剛一消失就抬了起來,「嗖」的一聲就不見了人影,一路上她都跟著宮,二人實力相差疏遠,她毫不擔心自己會被發現。
「人呢?」憐雪踏進屋子,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
「放心吧,肯定是去尋仇了。」墨絲毫不擔心,直接坐在屋里倒茶喝了起來。幾人听了也都作罷,人家夫妻兩人的事情,就別攙和了。
「四位長老,主子他……」宮剛一落地就朝著四個老頭恭敬地問著。
梅長老見他來了,深深看了眼宮的背後,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無事,只是什麼時候醒來就看他了。」
宮點點頭,既然沒有事情,那麼他也沒有更多要問的了,剛想離開卻不料梅長老叫住他道︰「你可知道自己被人騙了?」
宮被這樣一問,有些疑惑,順著長老的眼光看去,就見水月羽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心中留下一道淚水,不是自己被騙,是他根本無法發現被夫人跟蹤了。
月羽擺擺手,示意他下去,宮才迅速地消失了。
「梅長老。」那陰沉的語氣讓梅長老冷冷一抖,這天兒怎麼越來越涼了……
「嘿嘿,月羽啊,你是來看君天這臭小子的吧?」洪蒼很有眼色地拉著水月羽的袖子,那臉上都笑出了褶子,水月羽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臉人,無奈之下只好點點頭。
「臭小子很厲害啊,你可要好好照顧他!」水月羽剛被帶到樓君天身邊,洪蒼就說完消失了。月羽搖搖頭,就算這人兒一時半會兒醒不來,她也不會真的就把這筆賬記在這四個人的頭上,雖然確實是為了神界,但是倘若魔界真的跟神界打起來,恐怕自己更加不能閑下來了。
「你這人,做事也不告訴我,沒個輕重。」適才洪蒼已經大致說明的早些時候的情況,月羽也明白了樓君天不過是透支了罷了,只需等他醒來就好。至于那土長老和魔界的兵,她不在意,而不是她管轄範圍內的事情。
四個長老齊聚一堂,面色上有幾分輕松,魔界一時半會兒也還反擊不了,只要能將神界穩住,其他都好辦。只是那白蓮,月羽是否會舍棄,將它放回白蓮池之中。
「我看這丫頭不是什麼貪圖大權大利之人,白蓮若是移出她的身體,她的功力不會消失,只不過是沒了那無止境的力量源泉,修煉也要難上幾分罷了。」竹長老率先打破了僵局。
「如果她不願意,那白蓮也不會出來的,就算她死了,白蓮也會跟著消失,直到找到下一位宿主。如此,還是待樓君天醒來後好好規勸一下吧。」蘭長老音色平淡,無奈地搖搖頭。
不能搶,又不好意思說明,好歹也活了這麼久,這件事卻是讓這四個人都為難,誰也拉不下老臉來提出這個要求,但是若再沒有白蓮,神界的靈氣會愈來愈少,恐怕不久之後便不復存在了。屆時魔界再一反擊,不單單是神界,恐怕人間也難逃厄運。
「放心吧,那丫頭知道事情原委,且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梅長老說罷,洪蒼三人點點頭,又看了眼樓君天和月羽所在的地方,若有所思。
樓君天的身體很好,只是躺了一天多便醒來了,不過是還有些暈暈乎乎的,水月羽懷著孩子,他也只讓月羽在一旁看著他,伺候的活都也干不了。不僅如此,樓君天也不讓月羽坐太長時間,于是到後來就成了兩個人躺在床上,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樓君天靠在床上听宮商角羽匯報事務,水月羽靠著他的肚子听,時而給點意見與建議。那四人每每听過水月羽的想法後,都很是驚訝,先前知道水月羽于他人不同,但沒想到她的思維竟連男子都能比的下去。
到了第三日,樓君天已經好了個完全,水月羽卻還是過著慵懶閑事的生活,到後來連莫離都下床了,她才經常出來走動走動。不是她不想,是她實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在眾人忙著與神殿糾纏的時候,水月羽迎來了孕吐這一大事,俗稱害喜。
于是每天早上不吐個昏天黑地,水月羽就感覺要誓不為人了。折騰了幾日後,水月羽的臉頰明顯凹陷下來,樓君天每每一見他就渾身上下散發著冷氣,上上下下的人都繞著他走,以免一個不高興殃及無辜。
水月羽為了讓大家好過些,不管願不願意都往嘴里塞東西吃,雖然還是吐,但好歹好了些。終于有一天,憐雪從外面回來,一身的淡藍色衣袍皺皺巴巴,上面還掛著一根樹枝。墨見了伸手將他發絲上的樹葉取下來道︰「你去望天涯了?」
「你去那里做什麼?」水月羽听了撐起身子走下軟榻,卻見憐雪提了一個布袋,與他周身的氣質很是不符合。
「喏,這些果子,你前兩日不是說想吃,我和憐雪便去摘了些。」說著烈焰走進屋子,也提了一袋子。水月羽一見這橘黃色的水果,酸甜的滋味涌上心頭,不由眼中一酸道︰「謝謝……」
「謝什麼,你要是吃了這個胃口大開,我們都得要謝謝你啦!」憐雪開著玩笑,眼中盡是憐愛。水月羽笑笑,赤見了連忙倒出那些果子,洗了之後端回來,水月羽拿起一個,一嘗就笑了︰「果然是這個味道。」
「這漿果你多吃些也很好,不過別吃太多。」墨看著她吃得香也拿了一個嘗嘗,點點頭道︰「確實是個好東西。」
當晚月羽竟然吃了一碗飯,把眾人樂壞了,于是大家便排了個表,輪流采摘果子,畢竟望天涯那地方,還是結伴而行比較妥當。樓君天知道了,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那臉部的線條卻還是柔和了許多。
「神殿已經開始找土長老了。」晚飯過後,梅長老邊走便跟樓君天說道。
「他們就算查到了,也不敢去要人。」樓君天負手走著,頓了頓又道︰「恐怕我們要早點拜訪神殿了。」
「你跟她提了白蓮的事情了嗎?」
樓君天眨了下眼說︰「還沒。這件事她自己倒是有想過。羽這般聰明,倒是讓人不知道如何開口。」
梅長老點點頭說︰「這倒也是。這件事恐怕也只有你能開口了。」
樓君天勾唇一笑,沒有反駁。當晚他回到房中,就見月羽看著書,剛洗的頭發已經擦過,還微微有些濕,抬眼看了看樓君天,見他朝著自己走過來,放下書微微一笑,站起來幫他更衣。
「沒想到我也有這麼賢惠的一天。」水月羽撇撇嘴道。
「嗯,我想到了,很多次。」樓君天低頭看著她,想起適才跟梅長老的對話,欲言又止。想了想便決定先去沐浴。
「想說什麼?」月羽看他一直坐在那里看著自己,忍不住了抬頭問著。
樓君天不說只是笑,月羽被他盯著看,毛骨悚然,哆嗦了下說︰「那四個老頭,找你了?」
「嗯,你願意嗎?」
「這東西雖然在他們看來值得算計百年得到,對我來講倒是一個包袱,我並未想要從中得到什麼。一開始是希望自己不受傷害,現在,卻是覺得它在我的身體里,就像我的一部分,雖然我不舍得,但是將其放回白蓮池,比放在我身上有用處得多。」
樓君天扶著月羽的肩膀,半晌笑道︰「你能這麼想我便放心了。」
月羽听了歪了頭︰「倘若我不願放棄呢?」
「那我便奪了神殿。」樓君天淡淡一說,卻讓月羽抬頭對上他的眼,全是正色,可見這並不是笑話隨便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