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已經跑到床榻周圍,像是抓著救命稻草般,努力不讓自己跌倒,等終于穩定了身形,白憐早已經被嚇得面色鐵青!
鳳十四正在得意這樣都沒把自己摔著,看著白憐的驚恐目光,不由也順著自己的手臂往上看,瞬間猛抽了口氣。
那被十四抓著的,冰涼觸感的不是二郎真君的鎧甲是什麼?她頓時手一軟,忙在自己抓著的地方輕輕拍了幾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忙又補充道︰「大師叔!」
白憐下巴都差點沒掉下來!
或許十四沒有看清,她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甚至連十四是怎麼在對自己笑的同時怎麼抓上二郎真君鎧甲的!
只見十四快要摔到的剎那,大概是本能的想抓住一個東西,結果就不知道怎的抓著了二郎真君,而那至始至終,她都沒有看清他的任何表情,只是注意到,那個黑色的身姿除了鎧甲一處微微下垂,竟然絲毫沒有移動半分!甚至身子都不曾歪一下!
空氣中有片刻的沉寂。
白憐目瞪口呆。
十四還在那里拍著二郎真君的鎧甲,慌亂中連連道歉,陽光中,他的身姿宛如天神,也確實是天神。
「對不起大師叔,我不是故意的。」十四吐吐舌頭,露出尷尬的笑容。
白憐覺得十四肯定完了!天,她做了什麼,竟然拽了天神大人的鎧甲,完了完了,他肯定會生氣的!
寂靜中,二郎真君看了看鳳十四,再看了看臉色煞白的白憐,淡淡道︰「在下先行告辭,姑娘如果想到什麼要在下做的事,告訴在下一聲便是。」
說完,朝兩人點了下頭,便走了出去。
白憐完全呆愣在那里,視線在門口看了半響又看了鳳十四半響,再看了門口一樣,再看了鳳十四一眼,不過這次沒有移開。
「十四,你剛剛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二郎真君?」
她覺得剛剛的一切肯定是自己看錯了,要不然二郎真君不會什麼話也不說就走了,她認為,他至少會大發雷霆,然後指責十四沒有規矩,最後揚手而去。
「嘿嘿,沒事的,你別看大師叔老是板著一張臉,其實他人很好的……」話到一半,十四忙捂住嘴,「我只是覺得,大師叔竟然是神仙,他大人有大量,應該是不會和我們這些小輩計較的。」
白憐還沉沁在朦朧中,她沒有看到二郎真君出去時是怎樣的表情,或許真像十四所說,他是神仙,是不會和她們這些小輩計較的,從他為了哮天犬的事親自來給自己道歉一樣,甚至還許了一個承諾。
「哎呀,不說這些了。你的傷怎麼樣了?你都不知道你當時暈了過去把我嚇死了!」
「已經沒事了。」白憐差點回她,沒事,只是被狗咬了,又覺得這句話怎麼這麼怪。
鳳十四坐在床邊,又開始她的喋喋不休,她才知道,原來她昨天受傷的時候,確實是二郎真君抱她過來的,十四說到這里,白憐還驚叫一聲,「哎呀,我怎麼忘了向二郎真君道謝了!」
十四無奈嘆了口氣,繼續給她講,典禮的時候因為事出突然,大家都被嚇著了,二郎真君抱她走後,左形闊留下來處理現場,她本來也是想跟著去的,可赫術不讓,說是免得她去添亂。
等安排好所有弟子,她就被左形闊強留在教室待著,她沒有辦法,下午放學時有偷偷想來看她,卻又被瞿晨擋住,說是自己還在昏迷最好不要去打擾,她沒有辦法,只得怏怏的回去。
「你都不知道,當時你被哮天犬咬後,所有人都嚇壞了,大師叔還親手打了哮天犬一掌,听說哮天犬自從跟在大師叔身邊,大師叔還從來不曾打過它,大概也是情急之下沒有辦法。
對了,我還听說師尊當時知道了這事,竟然親自去了天界太上老君那里拿丹藥……」
說著說著,十四又捂住嘴,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哎呀,你也別擔心了,雖然哮天犬是神犬,不過瞿晨師叔醫術高明,你會沒事的。」
「十四,我問你個事,你老實告訴我!」白憐突然道。
鳳十四被她這嚴肅的模樣嚇著了,「你,你要問什麼?」
「這個哮天犬的毒有那麼嚴重嗎?」听十四說起來,怎麼感覺她像是從鬼門關走過一遭似的。
「這個……」十四欲言又止,「哎呀,我都說已經沒事了!那個,那個……」
「鳳、十、四。」
「我說我說,你別這樣看著我,怪嚇人的。」十四身子一抖,「其實還好啦,哮天犬好歹貴為神犬,听說一般的妖魔鬼怪要是被咬上一口就會灰飛煙滅!」
這還叫還好?白憐身子晃了晃。
「不過,幸虧你是凡人,加上被咬的並不嚴重,只是被毒素導致昏迷,因為凡人的身體比較脆弱嘛。」
白憐似信非信的撩開褲腿,看見上面果然只有兩排淺淺的牙印,只是被咬的地方血液已經結痂,也沒有什麼異樣。不由奇怪看了十四一眼,什麼叫因為凡人的身體比較脆弱?說的好像自己不是凡人似的。
她搖搖頭,已經對十四那些奇奇怪怪的話早已習慣。
白憐驚訝的是這事竟然讓師叔也知道了,那師傅那里……
想了想師傅到現在沒有來,應該是還不知道吧,她松了口氣,不想師傅為她擔心。
「竟然我已經沒事了,那今晚我跟你回宿舍吧。」白憐道。她可不想賴在這里,還是回去舒坦些,而且,明天她還要上課呢。
「啊?你不能回去!」十四阻止她下床的動作。
「為什麼?」
鳳十四欲言又止,「那個……那個,對了瞿晨師叔不是說了你需要靜養嘛。而且,你不是還要按時喝藥。」
十四不提還好,一提白憐不由有些尷尬,其實就是不想麻煩瞿晨前輩她才想回去的,況且,藥她可以自己煎,這有什麼。
「哎呀,我跟你說不清楚。」鳳十四急得站了起來。
這時,正好看見瞿晨端著一碗藥進來,藥味不是特別濃,只有些許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