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獨獨除了一個白憐!
當大家都輕裝上陣時,白憐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身上的棉襖越加越多,嫣然成了一只小白熊!
但即便如此,她也依然冷的瑟瑟發抖,于是有事沒事,都能看見她忙得不可開膠的身影,不為別的,只是運動起來不那麼冷。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只是山上的積雪越來越厚。
近來幾日師傅也不知道怎麼的,好像很忙,白天也總不在。
白憐練習了幾遍老師新教的法術,卻怎麼也練不好,試了幾次,終于有些垂頭喪氣,今日師傅又不知去哪里了。
忽听有微微的腳步聲傳來,踩在雪渣滓上發出呲呲的聲響,她以為是師傅回來了,立刻興高采烈起來,「師……」可話到一半便愣住。
不遠處,白衣飄飛,赫然是虞行。
白憐詫異,她自從住在這里,是很少看見他出來的,忙跑過去,恭敬道︰「師叔好。」
虞行看了她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點了點頭。
白憐以為他之所以出來是因為有事,便問道︰「師叔,你要出去嗎?」
虞行沉默半響,輕聲道︰「不是。」
「哦。」
雖然在這里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學習,可每天的課業並不多,一天算下來,也就三個時辰,很多時候,都是老師教了讓他們自己練習,所以白憐才那麼有空。
「我方才見你在練習法術。」虞行看著她,輕聲問。
「嗯。」白憐尷尬的一笑,「因為我資質比較愚鈍,法術這門課怎麼也練不好,呵呵,所以只能比別人更加努力。」
虞行沉默半響,淡淡道︰「你使一變我瞧瞧。」
「啊?」白憐呆愣了下,忽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一時心中漏掉了一拍。忙的把老師教過的法術都使上一遍,她覺得有些緊張,平時本就難使的法術這下覺得更難了,卻仍是穩定心神讓自己不那麼緊張。
「口訣沒錯,動作也很干脆,你試著控制好自己的靈力。」
白憐點點頭,深吸一口氣,使了一個變化術,虛無的靈力在周圍緩緩圍繞,一使出來,卻又不像心里所想那麼回事。
試了幾遍,她臉上越來越紅,干笑兩聲,看來,她的確資質愚笨。
「別急,再試試。」虞行緩聲道。忽然走了過來,他的手指白皙修長,輕輕放在她的頭頂。
白憐腦袋恍若雷擊!只覺得有十幾個燈籠不停的在上空旋轉,她覺得很暈。
空氣中,一股安息香的香味若有似無的飄進鼻間,頭頂,虞行冰冷的手緊貼著她的腦袋,冰涼中,卻燙得她一時動蕩不得!
「師……師叔……」
「別緊張,你再使一次試試。」虞行只當她是在害怕自己,說來別說是她,就連天界的神仙見了他大多也總是能躲則躲。
「我試著幫你控制一下靈力,你再使一次試試。」他又道。手卻依然放在她的發頂。
白憐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明白過來他是何意,一時覺得有些窘迫。
干笑兩聲,猛的重重點頭。
虞行似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眼神淡漠,視線停留在她小小的身子上。
頭頂冰涼的手忽然讓她覺得有些溫暖,又有些安心,她調整了一下呼吸,覺得靈台一片清明,心里默念著,她能行,一定能行的!
手指微動,一層層無形的光暈從指間流出,原本很難控制的靈力,忽然變得輕柔,似和風拂過大地,一只只五彩的蝴蝶從指間飛出。
白憐不敢自信,「我成功了!我……」
視線轉到虞行,忽然覺得頭頂的手掌顫了顫,白憐疑惑的抬起,卻瞟見虞行原本淡漠的臉上此刻有著不一樣的情緒,竟是震驚!
「師叔……」
他的眸子過于深邃,白憐隱隱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又不明白到底自己哪里做錯了,只是猛的跪了下去。
虞行這才回神過來,眼神微顫了下,立刻平復下來。
「師叔……」白憐都快急哭了。
虞行盯著她良久,臉上已是平日的淡漠,只是眼神中,有一抹驚駭。
「罷了,不過是因果循環。」良久他嘆了一口氣,已經緩緩離開。
白憐在原地許久,她覺得師叔應該是生氣了,可是糟糕的是自己竟不知道錯在哪里!瞟到一只剛剛自己變化的蝴蝶,正扇動翅膀緩緩停在她的肩頭。
日子轉瞬即逝,眼看一月又過去,山中的弟子近來有些活絡起來,白憐才听鳳十四說,原來是因為快要過年。
因為山中的弟子皆是凡人,所以每當這個時候,大家總是特別欣喜,一方面因為新年總是讓人特別期待,另一方面听說那時整個山中都會放假。
白憐因為只有師傅一個親人,加上隨時都能看到,自是沒有什麼思念親人的感覺,只是當十四提到新年,不免心中還是有著微微的期待。
自從那日,她便再也沒有見過虞行,這讓她越發覺得不安起來,私下明說暗說了好幾次想讓師傅去看看,師傅只道師叔在閉關。
而奇怪的是,明明那日她法術控制的很好,可後來卻怎麼也不行,又恢復了往日的資質愚鈍。
或者那次之所有能那麼容易使出變化術,是因為虞行的關系。
眼看時間一天天過去,白憐有些心事重重,鳳十四也像心情不好,整天耷拉個腦袋,就連平時的八卦也懶得說了。
終于除夕這天到來。
因為放假,山中的弟子大多回去了,原本熱鬧的干駱,一下安靜下來。
站在虛化殿,白憐俯視下面,到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忽然覺得有些冷清,以往有弟子在下面走來走去還不覺得。
十四也已經回去了,听說是被家人叫走的。白憐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不想回去,雖然十四對于自己的身世決口不提,但她仍能從平日的談話中知道,她爹娘對她也是很好的。
算下來,自己來干駱已經快一年了,而從失憶到現在,差不多已經兩年了,算下來,就算那時自己只有十二歲,可如今也該是十四了,只是奇怪的是,她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一點也沒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