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都睡不好覺了,阮凌明知道這不過是ta夸張的說法,卻還是心軟了,只因為郭愷在說這話的時候,那很到位的面部表情。她實在受不了他那時候真摯的眼神,清澈得似乎一眼望進去就能看到他的靈魂。
第一次,因為男人相對炙熱的體溫透過他的手掌傳到被他扶著的胳膊,也因為他身上的大男孩子味道,被她不小心呼吸進脾胃,她的心口一緊。
心中一直封閉的感情的閥門,被什麼東西無意中沖開。
就是在那時候,阮凌心里已然明白,她喜歡他。絕不是一見鐘情,也不是日久生情,而是介于兩者之間。因為他的體溫,因為他身上的味道,心跳漏了幾拍。她很清楚,自己是心動了。
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種感覺。也感慨,原來喜歡上一個人,可以事先沒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就萌生出感覺,連自己都被驚得措手不及,猝不及防。
就算到如今,阮凌再回想起來,都依舊覺得太不可思議。怎麼就會喜歡上了呢?
陌生卻又讓人心跳加速的奇怪感覺,阮凌臉紅了,低聲的跟他道謝。
郭愷看著她挑眉,在心底直樂,是他踩了她,她還道謝?真是有趣!
不經意間看到她的側顏,很立體的五官,也不知道為什麼,郭愷有一剎那的恍惚。
低著頭的阮凌,也感覺到了郭愷的注視,她很想淡定,可是,卻心不由己。心跳得更快。
蔣天丞回來的時候,就見阮凌被郭愷攙扶著,他看到了她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更看到了她臉上羞澀的紅暈。
他32歲的男人,就算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不是,怎麼會不明白她那臉紅的含義?
大熱的天,他的心如跌入了冰窖,很冷,冷得疼,冷到快窒息。
他就猶如一個垂釣者,在河邊穩坐了好久好久,耐心的等待著魚兒自己上鉤,可卻在魚兒游近魚鉤的時候,突然來了個人,噗通一個猛子扎進水里,硬是將魚直接抓走了。
蔣天丞滿腔里充斥的,就是那種懊惱,悔恨的心情。
懊惱突然出現的郭愷,悔恨自己,為什麼非要自信的以為可以潤物細無聲,她會自己慢慢的愛上他;怎麼就沒有想過直接的對她出手?
心底如兩軍交戰時千軍萬馬在廝殺,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異樣,蔣天丞朝他們走過去,問「怎麼回事?」
他的初衷是要表示關心。
可是阮凌抬頭看到蔣天丞沒有表情起伏的臉,又開始緊張了,總覺得他的語氣,就猶如一個父親在審問一個做錯事了的女兒,怎麼回事?讓她交代前因後果嗎?
看他那架勢,她卻沒有避而不答的余地。
就在阮凌飛快的反應著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的時候,郭愷先開口了,「姐夫,是我不小心踩了她一腳。」
蔣天成聞言,視線落在阮凌受傷的腳上,就見他蹙眉問,「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