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的神情顯得越發的落寞,「五年了,我又怎麼會不清楚他的脾氣,但是,只要是他一個溫柔的眼神也好,我也覺得我這病,病的值得。」
李彩越是這樣,楊天就越是心疼,「只要你一句話,無論那個女人是誰,我都可以幫你做了她。」
李彩瞪大了眼楮,瞬間嘴角劃開暖媚的一笑,「楊天,這麼多年只有你是真心對我好,我們手上所沾的鮮血夠多的了,你又何必為自己徒增罪孽,她是allen最愛的女人,你殺了她,叫allen怎麼活?」
「可是,就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受折磨,我心有不甘,我替你覺得不值得。」楊天咬牙說道。
她的目光變得惆悵而哀戚,淡淡地,與那個習慣張揚的、妖嬈的李彩極不相稱,又或許,這樣的李彩才是李彩,淡淡的哀傷,明媚的善良,寧願一次次傷害自己,也要周全自己心愛之人。
「那你呢,就不覺得喜歡上我這種女人不值得嗎?」
「……」楊天猶疑片刻,「不一樣的,我認識你十年了,我也守了你十年了,我雙手沾滿鮮血,給不了你幸福,但是我希望你能與自己真正愛的人在一起,希望你能幸福。」
「楊天,沒有allen就沒有現在的我們。」李彩一字一頓的說道,「所以,知足吧,能守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我已經覺得是我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了,我不敢奢望什麼,你也不要在為了我的事情而令allen為難了。」
楊天淡淡一笑,眼楮里是遮掩不住的溫柔與*溺,「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嗯,」李彩點頭。
此時,徐哲已經進了悅天酒店的內部,出乎意料的,他在進入悅天酒店地下一層之後,居然沒有沒見到調查資料上顯示的地下賭場。
初荷在酒店的房間里等候徐哲的電話多時,卻在听到徐哲在電話里的陳述的時候瞬間難看了臉色,「徐哲,你確定你都已經仔細看過了嗎?」
「夫人,悅天的地下只有一個儲物倉庫,里面除了各種酒店用物,再無其他。」徐哲如是說道,對于這一點徐哲也沒有想到,此前已經兩次派人來過,皆回復說悅天的地下一層是一個大賭場,在這里聚集富豪賭徒無數,怎麼今天他們來了就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徐哲,你帶人先出去吧,一會兒我們到外面會合。」
「是,夫人!」
徐哲掛斷電話,又將悅天大酒店的地下一層細細地打量了一遍,看來這里的幕後老板早就听到了風聲,如今這里一點賭場的蛛絲馬跡都沒有。他嘆了一口氣,剛想出去,卻听到了外面的動靜。徐哲屏氣凝神,按兵不動,心里卻是一陣打鼓,那聲音倒像是上鎖的聲音。
初荷與簡綰綰失落的走出了悅天大酒店,初荷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她的計劃總是一而再地被人事先知曉,上次與長風的合作案是,這次來悅天大酒店也是,她微微嘆了口氣,當她的目光掃到一臉雲淡風輕的簡綰綰的時候,瞬間僵了了神色。她才意識到,每一次的計劃,似乎簡綰綰都知曉。
初荷想起來,在策劃與長風集團合作之初,一次與墨錦衍打電話的時候她在話里就提到了長風合作案,當時簡綰綰就在她身邊,而這次她要來她要長出楊天的計劃簡綰綰又是知道的。難道是真的是她?
初荷不可思議地看著簡綰綰,只是她又不明白了,就算簡綰綰知道了她所有的計劃,她又何必與人說出去,至于上次與長風的合作也就算了,她很可能和顧初旭說了,而顧初旭本就視kim為敵人,不與kim合作也在情理之中。那麼這次呢,簡綰綰就算知道了她要來大鬧賭場逼楊天現身,她又怎麼會告訴根本就不認識的楊天呢?
初荷想想覺得自己還是多慮了,遂拉著簡綰綰的手腕問道︰「冷不冷?」
簡綰綰微笑著搖頭,「不冷,徐哲怎麼還不來?」
初荷皺眉,她也覺得這個徐哲實在是太慢了一點。
此時,徐哲正在悅天的地下倉庫里,他發現自己確實是被鎖在里面了,此時他急的滿頭大汗,卻是想不出一個能讓他月兌身的辦法。
手機鈴聲傳來,徐哲那出電話,看著上面閃爍的名字,胡亂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說道︰「夫人,不好了,剛剛有人來地下倉庫,把我鎖在里面了。」
初荷大驚,「那現在怎麼辦?」
「只能等再有人來開門了!」顧初旭說道。
「不行,萬一是有人有意將你關在里面,你必死無疑。」初荷皺眉說道,將事情想到了最壞的地步,「我現在就進去救你!」
「不行,夫人,你呆在外面別再進來了,如果是有人刻意將我關在里面,你再進來那就等于自投羅網。」徐哲擔憂地說道。
「那怎麼辦?」初荷有一片刻,「徐哲你听我說,如果悅天的人其實並不知道你在里面,我現在進去是不會出事的,更何況,如果真有危險,我就更不能讓你白白丟了性命,如果你出事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初荷的一席話讓徐哲感動無比,「夫人,有您這些話徐哲死而無憾,就像你說的,若果悅天的人並不知道我在倉庫,他們早晚還是會有人來開鎖的,到時候我就可以平安出去,但是萬一他們是刻意而為,你進來就實在是太危險了,我答應過總裁會護你周全,你若是出事了,我就算是死也無法向總裁交代啊。」
「徐哲你不要再說了,我現在就要去救你!」初荷掛斷電話,抬腳想要重新回到悅天大酒店,卻被簡綰綰一把拽住。
「你不能進去。」簡綰綰冷冷地說道。
初荷不可思議地看著簡綰綰冷清而又決絕的神色,「綰綰你放開我,我得回去救他。」
「初荷,別傻了,你明知道……萬一有危險,伯父伯母怎麼辦?」
初荷突然有些猶豫。
「初荷,听我的,我們現在就回家,昂!」簡綰綰央求道。
初荷突然一把掙月兌開簡綰綰,「不行,綰綰,我必須得回去,徐哲一樣是有父母的人,他若是因為我死了,他的父母怎麼辦?」
「初荷!」簡綰綰無奈地喚了一聲,眼看著初荷又進了悅天大酒店的門。
「顧總,初荷又回酒店去了!」簡綰綰對著微型對講機說道,說完之後,她亦是朝著悅天大酒店跑去。
此時,在悅天大酒店305房間,allen與楊天正坐在電腦前,看見屏幕里那身形鬼祟的兩個女人。
「allen,要不要我下去看一看?」
allen默默地搖了搖頭,嘴角抿成冷漠的弧度。
簡綰綰就像是所有電影里面的女特務一樣,仔細一看還會發現她一邊頭發穩穩地固定在頭上,另一半頭發已經蓬亂的披散下來,她站在樓梯口處,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外面的情勢,「好了沒有啊?」她有點急切地問道。
初荷一邊開鎖一邊回頭看著簡綰綰的方向說道︰「還沒,有沒有粗一點的卡子啊,這個好像不行。」
「拜托,人家電影里面行家都是用極細極細的工具開鎖的,你都連換了三次卡子了,要知道我頭上的卡子都被你用去了一半,我現在都散著半邊頭發。」
徐哲呆在倉庫里面,只感覺幸虧自己晚上吃了飯飯,不會低血糖,否則像這種情況他一定會十分給力的暈死過去。倒不是徐哲有多怕死,他是害怕初荷有什麼三長兩短。
初荷此時急的滿頭大汗,她忍不住想要罵人,「什麼破鎖,開了這麼半天都打不開。」
「夫人,你先回去吧。我再想辦法。」徐哲在門內小心翼翼地說道。
「沒關系的,徐哲,你放心,再給我一分鐘,再一分鐘就好!」初荷對著門風說道。
徐哲無奈,只得一邊抹汗一邊祈禱。
「不好了,來人了!」
初荷听簡綰綰這麼一說,手一哆嗦,反而將鎖打開了。
酒店的管理員走到樓梯口處,看到牆角處的兩個女人,一個背靠著牆,臉頰潮紅,半仰著頭,眼眸微闔,十分享受的樣子,而另一個女人呢,直軟趴趴地貼在在靠牆女人的懷里,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吻得深情,吻得忘我。
酒店管理員看著眼前的情景呆愣了片刻,大腦一陣空白,女同性戀他只听過沒見過,如今見了真人他只覺得胃部翻涌,幾欲作嘔,他捂著胸口瞬間消失在樓梯口處,奔向了光明的洗手間。
「好了!」初荷推開簡綰綰說道,「小樣兒,這會肯定不知道在哪兒吐的歡快呢,趕緊去把門打開。」
allen通過電腦屏幕看到簡綰綰與初荷深情依偎的情景,損失怒火直沖腦頂,緊緊攥著拳頭,隱忍著怒氣不發。
「allen,你沒事吧?」楊天小心翼翼地問道。
allen不理會楊天,只恨恨地盯著屏幕里的簡綰綰,用含著刀片的冷冷地聲音咬牙切齒地道︰「簡綰綰,你居然敢踫她。」
楊天在allen的身邊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瞄了一眼屏幕里的簡綰綰,心道︰「自求多福吧!」
初荷將倉庫的門打開,徐哲出來之後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一個衣衫凌亂,香肩半露,一個披頭散發,臉頰緋紅。
徐哲怯怯地指著初荷說道︰「夫人,你們不會是被……」
「別說話了,先出去再說!」初荷說道,連忙拽著徐哲離開。
此時,allen是越發的惱火,他死死地盯著屏幕里的徐哲咬牙切齒地道︰「徐哲,你竟敢看她,還拉著她的手……」
「allen,喝杯茶,消消火!」
allen接過楊天遞過來的茶盞,喝了一口,眼楮依舊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腦屏幕,直到初荷一行人的的身影消失在悅天大酒店的門外。他「啪」的一下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allen,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殺了墨錦衍,殺了徐哲,殺了所有人……」
「……」楊天默默地搖頭,愛情,絕對是一種毒藥,催人發狂。
……
墨錦衍站在窗前,眼楮凝著樓外的花園,那里有一個活蹦亂跳的女人,他嘴角一扯,回頭對將自己的臉整個埋在報紙中間的白天明說道︰「喂,你不覺得其實她蠻有趣的嗎?」
白天明將臉從報紙上抬起來,用十分無辜且又無知的眼神看著墨錦衍,「你說的‘她‘指的是花花、麗麗、圓圓、還是芳芳?」
墨錦衍半眯著眸子,「明知故問。」
「你要是說茗安有趣的話,我會告訴你,你可能是得了嚴重的青光眼外加重度散光,還有就是洗澡時腦子進水了,總之是到了需要看醫生加緊治療的地步。」
墨錦衍聳聳肩,轉過身去繼續透過窗子看著花園里的女人,此時,茗安正在花園里種花,這是她平生最愛的事業,甚至到了一種偏執的地步,只要看到誰家的花園里有空地,她就會毫不猶豫地免費送花過來。
茗安似乎注意到二樓的某處一直有人在注視著她,于是她仰頭看去,正看到墨錦衍站在二樓的窗子旁。今日她心情大好,無論是看什麼都是十分的順眼,于是她十分帥氣地沖墨錦衍擺了擺手。墨錦衍淡淡一笑,朝著茗安的方向擺了擺手。
白天明看見墨錦衍擺手的模樣,瞬間,心里升起一片酸澀的醋意。他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卻當茗安看見白天明的時候,憤恨地咬咬牙,轉過身去繼續栽花種草。
白天明咬牙,心中憤憤不已,卻又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笑著說道︰「你不是喜歡上她了吧?」
墨錦衍瞄了一眼白天明,「其實,她剛才沖我笑的樣子也挺美的。」說完他便轉身走到房間內的沙發旁坐下,嘴角噙笑,眼神里還帶著溫柔的蠱惑。這樣的墨錦衍,只有在提到顧初荷那個女人時候他才會見到。難以置信,墨錦衍真的移情別戀了?
墨錦衍坐在沙發上,不動聲色地用自己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站在窗前的白天明,或許是因為陽光足夠明亮,此時白天明的臉看上去有點蒼白,他沒有說話,似乎連呼吸都變得微弱,他鎮定的出乎了墨錦衍的意料。
白天明帶著雪後森林一邊的死寂出了墨錦衍的房間,墨錦衍忍不住在門口處看了白天明一眼,喃喃地道︰「傻瓜!」
晚飯時間,照理墨錦衍坐在主位上,而白天明與茗安則是坐在墨錦衍的兩邊面對面。今晚顯得有點特別,因為茗安今晚特別的安靜,她只低著眉眼吃飯,動作優雅,弄出來的聲響也很小,白天明偷看了茗安幾次,感到有些意外,幾天她居然沒有用奇怪的火辣的目光看著他,反而使用一種如水的、溫柔的、沉溺的目光注視著墨錦衍,可恨的是,墨錦衍面對茗安覬覦他美色的目光不斷不排斥,反而沖著茗安淡淡微笑。
白天明覺得自己眼花了,但是第一次可能是眼花了,第二次可能是眼花了,第三次,第四次呢……他看得分明,茗安的確是在與墨錦衍眉飛色舞,眉來眼去,眉目傳情。他頓時覺得食欲全無。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他說完便將手中的筷子放下,小心翼翼地用手邊的手帕擦著嘴角。卻發現,無論是茗安還是墨錦衍,他們無一人理會他的話,那兩個人依舊在安靜的吃飯,然後安靜的眉飛色舞,眉來眼去,眉目傳情。
白天明起身朝而樓走去,背影顯得有點淒愴。
茗安看著他的背影,微微輕嘆,然後幽幽地看著墨錦衍說道︰「你確定他會在乎?你看他,根本就不願意坐在我對面多吃一口飯,他說過我令他倒胃口。」
墨錦衍瞄了一眼正上樓去的白天明,淡淡地說道︰「相信我,白天明這個人,智商高,情商低。」
茗安眨巴著大眼楮看著墨錦衍,道︰「其實,我覺得你挺不錯的。」
墨錦衍慎重地看著茗安,眼神冷漠且凌厲。
茗安看著墨錦衍那副想要吃人的神色,訥訥地道︰「我可什麼都沒說,你可別胡亂會意。」
晚飯過後,茗安端著一盤子食物上樓去了。她站在白天明的房間之外,慎重地將門敲響。敲門聲足足響了一分多鐘,白天明才慢吞吞地起身將房門打開。
茗安看著白天明蒼白的面頰,兀自扯出一個十分美麗的笑容來,「你晚飯是不是沒吃飽,我給你拿了點吃的來。」
白天明胡亂地扯著自己的頭發,慵懶的眼神里透露出不耐煩來,「我現在很困,不想吃飯!」
「那好,你可以留到……」
茗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听到「啪」的一聲響,是白天明將門狠狠地摔上了,他那一下子,仿若不是將門摔上了,而是將耳光摔在了她的臉上。茗安看著那一道白色的門,咬著唇,盡量不讓自己爆吼或者是罵人她此刻就像是一個已經打著火但就是沒有開動的車子,渾身顫抖,卻有按捺著不發泄出來。
白天明回到屋子里,覺得自己實在有些奇怪,心中煩躁不已,並且將自己的頭發抓的狂亂。過了一會兒,他以為茗安應該已經走了,于是他又去開門,在門被輕輕地打開的那一瞬間,他看見茗安依舊端著盤子站在他門口,她抬起眼,滿眼的晶瑩閃動。
白天明是近乎用‘奪’的將茗安手中的食物拿過去的,「真是麻煩死了,好了,好了,東西我拿進房間里,至于你,可以走了。」
說完白天明還不客氣的推了一把茗安的肩膀,似是極其地不耐煩,每逢微皺,卻發現茗安根本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茗安的身手永遠都好過她的腦子。
她定定地站在那里,任由白天明推了她幾次,可她就是不動,這令人有點惱火,更令白天明越發的不忍心。他不忍心再去推茗安,可她更不忍心去看茗安那種受傷且又十分委屈的眼神。
白天明煩躁地嘆聲生氣,冷著聲音道︰「你總杵在這兒干嘛?」
「我問你,既然這麼討厭我,那為什麼還把我留在這里?」她含著眼淚說道,那樣子就像是見到了自己心愛的王子如另一個高貴的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美人魚,含恨,引怨,卻有苦難言一般。
白天明看著茗安那副欲哭不哭的模樣,他咬了咬嘴唇,「不好意思,把你留在這里的是墨錦衍,不是我,ok?」說完他便不想再與茗安浪費過多的口舌,「啪」地一下又重新將房門關上。茗安咬牙,吞了吞眼中咸咸的淚水,將重重的一拳打在白天明的房門上,卻又忘記了疼痛一般,看著白天明的房門良久。
「白天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愛上我的。」她在門外大吼一聲,然後恨恨地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白天明就靠在自己的門後,在听到茗安的那一句爆吼的時候他不但沒有說生氣,反而安心的一笑。
……
kim的總裁辦公室里,初荷與徐哲面面相覷,他們就像是兩個絕世高手,皆是一言不發,似乎只用月復語隔空傳音就能知道彼此心里想說什麼。
初荷終于在某一瞬間爆發了,她長嘆一聲,雙手胡亂地抓著自己的長發,「上一次我們去悅天大酒店肯定驚動了楊天,接下來該怎麼部署才能萬無一失?」
徐哲作為kim的最強大腦之一,此時亦是沒什麼頭緒,只是微微驚駭的看著初荷頭頂上的那一堆亂發,安慰道︰「夫人,你先別急。」
初荷瞪著一雙眼楮,「你叫我別急?你叫我怎麼別急?不是你說的,如果與楊天答不成合作協議,墨錦衍就不能安全回來?」
徐哲一陣冷汗,「話是那麼說沒錯啦,但是,這件事情是不能操之過急的。」
初荷頹然地靠在椅子里,一聲接一聲地哀嘆,突然,她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猛地坐直,她的神態頓時變得如同正在執行一項重要任務的女特工一般,謹慎,凝重,不苟言笑,眼神凌厲,「徐哲,我想起一件事來。」
「什麼?」徐哲被初荷的神色唬住。
「你想想,為什麼我們這次準備大鬧賭場而被人提前知曉了計劃,明明我們之前派過去的人都已經觀察好了,在悅天大酒店的地下一層就是有賭場的沒錯,可是偏偏我去了之後,那楊天就像是提前什麼都知道了似的,將賭場移山倒海,且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嗯!」徐哲點頭,突然也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說道︰「你是說我們的人中間出現了內殲?」
初荷慎重地點頭。
「會嗎?」徐哲有點難以相信,「墨軍里如果出了殲細,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那我們接下來接下來更要小心行事才行。」
初荷隱憂道,「其實,我不是懷疑墨軍里出了殲細。」
徐哲不解,「那會是誰?」
「起初,我懷疑簡綰綰!」初荷說道。
「簡綰綰?」徐哲不可思議地說道,「她怎麼會和楊天勾結在一起?」
「我也是覺得奇怪,後來想想也不太可能,綰綰是長風的小白領,按時拿薪水,生活小資,根本沒必要和楊天那種人勾結在一起,況且綰綰平常雖說是……」
「你說她是哪里的小白領?」徐哲問道。
初荷一驚,「有什麼問題嗎?她是長風的,我哥手底下的助理。」
「長風?」徐哲眉頭緊鎖,「這件事與長風有什麼關系?」
「怎麼可能和長風有關系,我哥可是……」她沒再往下說,臉色蒼白的難看。
徐哲突然發現初荷的臉色大變,道︰「夫人,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初荷擺手,她不是哪里不舒服,而是她突然想到顧初旭根本就與楊天認識,就如同以前所想的,無論顧初旭是楊天的生意伙伴,朋友乃或是上司,出于道義或是利益,恐怕一顧初旭的為人要是知道了初荷有意大鬧賭場去引楊天出來,顧初旭就絕對不會坐視不管,說到底,恐怕顧初旭還是阻止初荷見楊天的最大原因。
「我想到了。」初荷說道。
「想到什麼了?」徐哲想的有點激動,他皺起帥氣迷人的眉峰,直直地盯著初荷那一張恍然有所悟的面孔。
「徐哲,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吧,你不用在插手了。」初荷語氣堅決的說道。
「為什麼,這件事很棘手,更何況你遇到危險之後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怎麼可以把這件事只交給你一個人去做。」徐哲不可思議地看著初荷,「夫人,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總裁會擔心的。」
「放心吧徐哲,這一次,我肯定會成功的。」初荷語氣依舊堅決,目光炯炯,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
悅天大酒店。
305房間。
allen慵懶的靠在沙發之內,眼眸半闔,神情冷峻,站在他對面的一干人等皆是垂手而立,十分的恭敬。
「allen,賭場一事,是否需要再慎重考慮一下?」楊天問道,「畢竟,賭場對我們的影響很大,就這樣貿然關了,你叫兄弟們吃什麼?」
allen抬起眼皮,掃了一下面前的眾人,「其他人什麼想法?」
「allen我也覺得賭場關系重大,別說是關閉一年,就是一個月,恐怕也會使底下的兄弟們的人心晃動,到時候萬一禍起蕭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allen沉吟片刻,道︰「李彩,你有什麼想法?」
李彩站在人群當中,眾黑人當中,只有她是突兀眨眼的殷紅,她在听到allen問她的時候,她只淡淡地扯了扯唇角,卻已是傾城魅惑,她微微地嘆了口氣,「allen雖然平時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也從來都沒有反駁過你的話,但是這一次,恐怕……我要站在多數人這邊。」
allen點點頭,「照你們說,賭場就不能關了?」
「不能關。」
「不能關。」
「不能關。」
「不能關。」
「……」
「那好,這次就听你們的,賭場不關。」allen冷冷地說道,卻又不動聲色地談了一口氣,「你們都下去吧!」
「是!」
眾人紛紛出了allen的房間,此時偌大的房間內靜默如秋,帶著點冰涼的肅殺之意,他閉著眼楮,靠在沙發里,有些心神不寧。
「如果真的感到為難的話,allen,莫不如我們這次就放棄吧。」
房間里突兀的聲音響起,allen猛地睜開眼楮,「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李彩的嘴角撐開一個暖媚的弧,她默默地搖頭,轉身坐在allen的對面。
allen捏著自己的眉心,神情顯得越發的煩躁。
「我沒有根本就沒有出去,你難道就沒有發現嗎?」李彩幽幽地說道,依舊保持著她那招牌式的微笑,暖媚,蠱惑,邪氣。
allen單手扶額,他的鼻息間發出長長的一嘆,沒有說話。
「你最近一直心神不寧,與其在愛人與敵人之間兩難,倒不如就選擇愛人吧。」李彩說道,語氣甚是認真。
allen抬眸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彩,她笑的如水一般清澈,他有些恍惚,這樣的李彩他很少見到。
「為什麼這樣說?」他問道。
「你難道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失常嗎?」李彩說道,她將身子向後靠了靠,直視著allen那一雙冷漠如冰的眸子,「你因為她幾乎丟了自己。」
「李彩,你該知道你自己在對我說什麼?」allen咬牙切齒地說道,「包括想到說這些話的結果。」
「當然,我只是不忍心看到那個雷厲風行的allen就因為一個女人,而變得畏首畏尾,整天躲來躲去,像個縮頭烏龜一樣。」
李彩的話顯然已經刺激到了allen,他目露凶光,額角的青筋暴露,而李彩卻只是雲淡風輕的笑著,「你看,我說對了,你為了她幾乎丟了自己,你什麼時候這麼沉不住氣過?」
allen咬牙,「以你所說,我該怎麼辦?」
「讓楊天見她,然後盡你所能去幫助她,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向你走的更近一點。」李彩說道。
「你的意識是說,讓我將在東南亞的市場向墨錦衍拱手相送?」allen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彩那一張暖媚的笑臉,她點頭,「不可能。」他決絕的說道。
李彩嗤笑一聲,「那你想怎麼辦?」
allen不語。
「就算你一直不出手相助,就算墨錦衍死在外面,你覺得以你與她的關系,你能贏得了一個死人在她心中的位置嗎?你覺得你能取而代之嗎?」李彩冷清著聲音問道。
「你不能!你永遠都不能。」李彩的話字字都像是一把針錐狠狠地插在allen的心髒上,而他的最後一句完全就是致命一擊,「因為,你永遠都只能做她的哥哥,哥哥,你明白嗎?」
「不是的!」allen爆吼一聲,他站起身來,渾身顫抖,就像是一直發怒了的雄獅,滿眼的猩紅。
而李彩卻依舊不知死活似的,「allen,別傻了,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了,只剩下你一個男人,你也應該知道,你們不能在一起。」她也像瘋了一樣地怒吼出來,與他面對面,銅鈴似的眸子里有晶瑩在閃動。
allen狠狠地咬牙,最終卻是頹然的摔在沙發里,他笑,笑的痴狂,仿佛是在笑一件特別可笑的事情,直笑到眼淚都 出來。
「你說的對。」
「allen……」李彩擔憂的看著allen那一張悲痛欲絕的臉,「對不起,我……」
他擺了擺手,冷笑一聲,極其的自嘲的,道︰「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李彩怔愣著看著allen。
「出去,我叫你出去!」他近乎發狂的沖著李彩吼道,手臂將茶幾上的杯盞全部都打爛在地上,「出去。」
李彩驚恐地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好,我去給你熬點參湯……」
「出去!」他又是一聲怒吼。
李彩邁過那一地的狼藉碎片,高跟鞋踩在瓷片上,發出難听的「吱吱」聲,她屏氣凝神,心有余悸的走到門口,開門是卻又十分擔憂地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將整張臉都埋在手臂間的男人。
李彩小心翼翼地將門帶上,轉身時發現楊天正靠在牆邊,且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眼神幽邃,仿若千年的深潭。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想allen一樣擺這麼深沉的造型?」她打趣的問道,嘴角是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楊天看著李彩,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冷冷地,卻說了一句十分暖人心窩子的話,「你一直沒出來,我很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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