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明一怔,覺得有點尷尬,遂無所謂的一笑,道︰「你說得對!」
白天明說完之後兩個人又陷入長長久久的沉默。白天明一直安靜地開著車,時不時地從倒車鏡里瞄一眼不動聲色地茗安,而茗安眼楮一直盯在車窗外面放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三年前,在新加坡有一轟動事件,那就是A市之內的四大家族聯姻,其中一對就是茗安與一個叫做理查德的英國籍男人,而另一對就是安東尼與朱麗斯。但是再最早之前,茗安與安東尼是早就定下了婚約的。
安東尼與茗安算是青梅竹馬,再加上兩個人本就有婚約,所以他們在一起就像是一雙筷子一樣,一直覺得彼此就是自己最合適的另一半。茗安向來是甘于平淡之人,對于愛情她從來都沒有過多的期待過,如果不是突然出現的理查德,她想她會一直按照家族給她定下的命運,不偏不倚地走下去。她會理所當然地嫁給安東尼為妻,然後過萬平凡的一聲,成為一個相夫教子的好女人。
理查德的出現是帶著浪漫的童話色彩的,與他相識的時候,正是在茗安十六歲生日的時候,那是她的爺爺女乃女乃尚在,由爺爺做主,她的生日宴會的賓客除了她平常比較要好的朋友之外,其他的便是家族在生意上的伙伴。當然,還得除了理查德,因為理查德當日是跟隨茗安的姑父一起出現的。
那個英俊的少年,據說因政變家族只剩下他和他的姐姐,不過好在受到了上帝的眷顧,那時候英國女皇應經恢復了他家族的名譽。
曾經,茗安覺得,一見鐘情不過是童話里的東西,但是當有若王子般高貴的理查德出現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實在鮮活的跳動,有力,有序。
再到後來,茗安與安東尼之間的婚約被取消,轉而與理查德定下了婚約,並且很快,他們便定下了婚期,一時間安東尼都處在痛失愛人的陰影里,而那時茗安一直沐浴在愛情當中,以至于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婚禮如期舉行,那時候安東尼已經從失戀的打擊中走出來並且愛上了茗安的好友朱麗斯。四人一起舉辦了集體婚禮,當茗安覺得這是童話般的美滿結局的時候,*之間,她卻從生活在天堂瞬間回到了地獄,因為婚禮結束的當晚新郎一直未回到新娘身邊。
……
白天明與茗安回到大本營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對,他擰眉,似乎嗅出了空氣中浮動著的殺氣。
「怎麼了?」茗安看出白天明神色不對,遂問道。
白天明兀自搖頭,卻說道︰「心里不安,怕是出了什麼事。」
茗安無所謂的笑笑,說道︰「你未免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要是出了事情,怕是早就給你打電話了。」
白天明微微地點了點頭,「小心為上!」說著便不自覺地拉住了茗安的手,小心地向前走去。
身穿黑衣的保鏢見到從不遠處走來的白天明與茗安,遂連忙跑了過去,神色緊張著說道︰「白少,您終于回來了,軍上之前出了點事情。」
白天明听罷,「錦衍現在怎麼樣了?」
「在里面!」
白天明與茗安連忙進去,直奔三樓。
「錦衍?」白天明敲門喚道。
「進來!」門內傳來一道喑啞的聲音,白天明連忙推門進去,霎時間一陣濃烈的血腥味鑽進鼻孔,令人幾欲作嘔。
白天明看著沙發里那個半羅著,卻半邊身子都纏著白色繃帶的墨錦衍,頓時瑟縮了眸子,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墨錦衍眉心皺成一個傳字,臉色難看,艱難的說道︰「不知道!」他說完沖著身邊的軍醫回了揮手,軍醫會意,起身出了墨錦衍的房間,並將房門帶上。
白天明看著墨錦衍,咬了咬唇,說道︰「傷到什麼地方了,重不重?」
墨錦衍微微地搖了搖頭,抬手指了指白色矮櫃上的子彈殼,「你看一看這個,看看能不能識別出來。」
白天明在墨錦衍對面坐下來,將娜美銀晃晃的子彈殼拿在手里,「奇怪!」
「怎麼?」墨錦衍問道,「有什麼特別之處沒?」
「嗯!」白天明點頭,「當然奇怪了,因為這顆子彈的外殼居然是鈦合金?」
墨錦衍點頭,「確實,一般子彈都是銅合金的外殼,而這個卻是鈦合金,造價高昂不說,裝在膛里,若同樣的槍支,裝著這種子彈的槍的射程也會增加。」
「嗯!」白天明點頭,「沒錯。」驀地,他「噗嗤」一笑,說道︰「看來你墨錦衍的命確實比較值錢,連殺你的子彈都要用最高級的。」
墨錦衍冷冷地嗤笑一聲,「仔細看看,看還能不能看出些什麼名堂!」
「不用看了!」白天明挑眉說道,「像這種子彈只有一種人會用!」
墨錦衍定定地看著白天明,白天明繼而說道︰「全世界喜歡研究槍支彈藥且奢侈到令人發指的地步的怪人除了亞瑟,再無他人。」
墨錦衍點頭沉吟,「你確定?」
白天明微微一笑,將子彈的中層內殼摳了出來,「你看!」
中層內殼上YS兩枚字母赫然在目。
「看來,游戲要升級了。」墨錦衍半眯起眸子咬牙道,「還有,你幫我一件事。」
「什麼?」
「告訴顧初荷,千萬不能來東南亞!」
Kim的會議室里。
所有人的人都坐下來,除了還未到場的初荷初荷,徐哲與羅詩韻倆個人沉默地坐在會議桌靠近主位的倆個相對的位置。他們都低頭拿著筆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看起來格外默契。他們倆個誰也沒有抬頭看誰一眼,徐哲是因為還是閱讀會議材料,而羅詩韻明顯就是因為不屑。
業務員將每一個與會人員的杯子里小心翼翼地倒上咖啡,然後靜悄悄的出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初荷卻像是鐵了心要放大家鴿子一般,久久沒有推門進來,這顯然與她平時的作風不甚相同。
此時,總裁辦公室里,顧初荷坐在沙發里,小心翼翼地到了一杯紅茶,然後恭恭敬敬地遞到對面女人的面前,「媽,喝茶!」
李沁不冷不熱地瞄了一眼初荷,應了聲,接過茶盞,徐徐地吹著杯子里泛著的茶葉,小啜了一口,才開口說道︰「你都想好了?」
初荷重重地點頭,「就差媽一句話了。」
李沁定定的看著初荷,「這件事,你父母?」
「我爸媽不知道!」初荷立馬說道,「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我要稱病不上班,然後再去東南亞找錦衍會和。」
「你有萬全的把握嗎?」李沁難以置信地看著初荷,「你要知道此時非同小可,現在錦衍在東南亞的位置顯然已經暴露而且和可能就是Kim內部的人員透露出去的。如此一來,你再去東南亞,和可能會使錦衍賠了夫人又折兵。」
「媽,不會的,這次雖說是要瞞著錦衍,但是我已經做好了詳盡的策劃,不會出事的,而且,我一定要親自護他安全才放心。」
顧初荷眼神堅定,李沁微微地嘆了口氣,「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媽,我是錦衍的妻子,他生我便生,他死……我便死!」
李沁震驚地看著顧初荷,初荷的眼神與語氣不由得使她不相信,更何況墨錦衍在東南亞高調的就像是一個招魂幡,任何小鬼都可能會無所顧忌的撲上去,一個不慎可能就會克死他鄉。而這個時候,初荷主動提出要去東南亞,這樣一來便可以接了墨錦衍被困的危機,就算最壞的後果出現了,墨錦衍還能有個陪葬的,這筆賬李沁還是算的明白的。
「媽,你就答應我吧!」初荷央求著說道。
「好!」李沁應道,「如你所說,必須帶人護著錦衍的周全,如有半點閃失,你顧初荷就休怪我這個做婆婆的狠心了。」
初荷長舒一口氣,舉起手來在自己的太陽穴處豎起三指,說道︰「我顧初荷對天發誓,今去東南亞,勢必護墨錦衍周全,如有半點差池,日後再也不踏進墨家大門半步。」
李沁點點頭,說道︰「走了,去會議室,恐怕那些人都已經等急了。」
會議室里各董事抵耳私語,紛紛猜測顧初荷為何這麼久了都沒有到場。羅詩韻環抱著雙臂冷冷地繃著臉,似是有點不耐煩,遂對著對面的徐哲敲了敲桌子,道︰「顧……代理總裁怎麼還沒來。」
徐哲抬起頭看羅詩韻,她的妝容依然精致無比,眼線睫毛沒有任何的暈染,冷清的眸子里泛著點點寒光,眉心微鎖,讓人不得不感覺她與生俱來的傲氣。只是徐哲不甚在意,正抿唇冷笑一聲,聳聳肩,說道︰「代理總裁早來或是晚來自然都有她的道理。」
「你……」羅詩韻環抱著雙臂不滿地瞪了一眼徐哲。
這時,會議室的大門推開了,走進來的卻是李沁。她身著一套梅花的綢緞套裝,盤著高高的發髻,嘴唇被涂抹成濃烈的大紅色,眉角被畫的高挑,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時尚的老妖精,眾人在見到李沁的時候皆是心中疑惑,卻都十分默契地將嘴閉上。
她輕輕地坐下來,什麼也沒干,什麼也沒說,只用眼神將在座的人一一用她那銳利的眼神都掃射了一遍,驀地,嘴角扯出冷冷地一笑,卻仿佛在會議桌上小心翼翼的放下了一枚看不出什麼時間會爆炸的炸彈,隨時都會引爆,並且會另在座的所有人尸骨無存。
徐哲怔了一怔,卻听到耳邊響起李沁那種太後老佛爺似的聲音,「徐特助,麻煩你幫我換一杯紅茶過來!」徐哲微微點頭,面色平靜的離開自己的作為,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胃里像被人塞進一只穿山甲,此刻它正拼命地想要撓破他的胸膛。
會議室靜的落針可聞,每個人似乎都覺得呼吸都是一種彌天大罪,遂皆是屏氣凝神,低著眉,只嘩啦啦的翻著手中的會議材料,以此來告訴別人,他還沒有被李沁強大的氣場震懾死。
沒多一會,會議室的大門被輕輕推開。徐哲端著一杯紅茶進來,走到李沁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將茶盞放下。
他眼神環視一周,看見在座的皆是面如死灰的表情,瞳孔里閃爍著驚慌的光芒。
會議室鴉雀無聲。除了頭頂的中央空調持續嗡鳴之外,所有人都仿佛把氣管扎了個死結,誰都不想發出第一聲「打破寂靜」的響動。
李沁抿了一口茶水,瞄了一眼徐哲,然後說道︰「徐特助下次給我沏茶的時候記得要用四十度左右的溫開水,而不是將近一百度的滾燙的開水。」
徐哲沒有說話,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
李沁低眉繼續說話,「我研究了一下近一個月來公司的對外合作方案,沒有一個是成功的,誰來給我解釋一下。」
李沁此話一落,羅詩韻頓時皺緊了頭皮,在她眼里李沁向來是溫婉如水的,而今日一見,她在發現李沁的氣場強大,而向來高傲地不可一世的羅詩韻都覺得自己連李沁的三分都不及。
「額……」羅詩韻在說話的時候眼楮一直看著對面的徐哲,企圖徐哲能夠在這時候拉她一把,不過,事實證明,徐哲根本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這個……」羅詩韻閃爍其詞,看了一眼脊背挺直的李沁,「……」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近一個月的合作方案都是她在負責,而李沁所說的也沒錯,沒一項是成功的,可是她該怎麼解釋?
李沁瞄了一眼羅詩韻,「散會之後直接到我的辦公室里來!」
……
射擊場里,初荷一身緊身的黑衣,她雙手舉槍,身姿紋絲不動,就像是一個面對歹徒的穩重士兵。而顧初旭就是那個嚴厲的教官,每一個眼神都散發著狠絕的毒辣。
「把手舉高!」顧初旭突然怒吼一聲。
初荷咬牙,到此刻她已經以雙手持槍的姿勢在太陽底下站了將近一個小時,而顧初旭似乎沒有就此結束的意思。
「把手抬高!」顧初旭再次怒吼。
「初旭哥,我快堅持不住了。」初荷咬牙說道,整個身體就像是融化了一般不住地往外冒汗。
「堅持不了就徹底放棄,否則,你就這樣一直舉下去。」顧初旭冷聲說道,「你要知道,你這次去東南亞非常危險,當遇到歹徒的時候,你們之間誰能把槍舉到最後,誰就能活下去。」
初荷咬了咬牙,再次把手臂高高地端平。
李彩提著一大推的食物走進射擊場,在外圍的樹蔭底下找了個石凳坐下,眯眼看著遠處射擊場中央的一男一女,嘴唇一抿,化作邪魅一笑。
她朝著顧初旭招了招手,顧初旭瞄了一眼初荷,繼而說道︰「半個小時候再休息!」
顧初旭走到樹下,拿過李彩遞過來的毛巾,說道︰「你怎麼來了?」
李彩指了指她帶過來的食物,「你們再怎麼加強訓練,總是要吃點東西的吧。」
顧初旭輕輕一笑,坐下來說道︰「有勞了。」
李彩無所謂地聳聳肩,從袋子里拿出一只隻果,「給,你最喜歡的。」
顧初旭接過來,拿在手里細細端詳,「真好看!」他眉眼舒俊,與隻果比起來他才是真正好看的那個,李彩低低地笑出聲來。
「當年亞當和夏娃就是因為這個而被貶下凡間,吃盡了愛情的苦果。」李彩說道,「愛情,毒藥!」
顧初旭的眼神變得有點幽暗,薄唇一抿,然後將隻果咬了一口,「為了這般滋味,轟轟烈烈的赴死又有何妨?」
李彩笑著看著顧初旭淡漠而又帶笑的眼楮,「你從來都是這樣,自信到讓別人都覺得你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正確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所做的都是錯誤的?」顧初旭反問。
李彩卻搖頭,「一生勢必要為一個人而天真,而無畏,而無所謂,那才不枉費這些年活著的時間。」
顧初旭听罷,定定地看著李彩如花的側臉,突然說道︰「李彩,我覺得你變了,變到與任何一個時候都不一樣。」說完他又繼續咬著隻果,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地上斑駁的樹影,若有所思。
「這世界上,最易變的就是人類本身。」李彩說道。
七日後,某國際航班上。
著裝得體、舉止優雅的空姐推著餐車在過道里緩緩通行。
初荷正眯著眼楮歪靠在作為當中,忽然听到有人操著一口溫柔和氣的話音說道︰「小姐請問要喝點什麼?」
初荷猛地睜開眼楮,那空姐在注意到初荷眼楮的時候,驀地,微微一怔,瞬間之後嘴角再次上揚道︰「小姐,請問要喝點什麼?」
初荷搖了搖頭,因為困倦至極,她現在除了睡覺什麼事情都不想做,包括正常生理需求的吃喝拉撒,她艱難地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喑啞著聲音說道︰「我什麼都不需要,謝謝。」說完之後她的雙眼再次緊緊地合上,準備下一輪的補覺大作戰。
空姐直起了身子,暗暗地送了口氣,推著餐車到別處去了,然後在顧初旭的旁邊停下,「先生,請問要喝點什麼?」
顧初旭抬眼看見空姐那張溫吞帶笑的面孔,他嘴角一抿,勾起俊逸舒朗的弧度,朗聲說道︰「水好了。」
空姐微微點頭,然後為顧初旭倒了一杯水,「先生您的水!」
「謝謝!」顧初旭接過水,回頭時看見初荷在他斜後方的位置上正歪著頭睡著,凝視了三秒之後,顧初旭轉過頭去,低眉間,眼中露出別樣的深沉之色。
七天的特訓之後,初荷與顧初旭就連夜座上了去東南亞某國的國際航班。然而在這七天當中初荷連一次正常的休息都沒有,剛才空姐在看到初荷的眼楮的時候之所以怔愣片刻就是因為看到初荷眼中布滿了紅血絲,猙獰可怖,恐怕那種情景一般人都只能在影片當中才能見識到吧。
一連八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初荷與顧初旭安全著陸。取了行李之後,初荷與顧初旭直奔大廳之外。
「初旭哥,接下來我們要去什麼地方?」顧初荷站在機場大門之外,用手擋住不斷灑進她眼里的明晃晃的東南亞的海邊陽光。
「去酒店,我已經提前都安排好了。」顧初旭說道,他眼神四顧,在看到不遠處正朝他們走來的紅衣人影招了招手,「李彩,這邊!」
初荷拿開遮在眼前的手,驚訝地看著朝他們這邊走來的李彩,「初旭哥……」
「我讓李彩提前過來的,酒店等她早就安排好了。」顧初旭說道。
初荷會心一笑,點頭說道,「真好!」
顧初旭無所謂的搖搖頭說道︰「這種事情交給我來辦還是不成問題的。」
李彩走到顧初旭面前,「辛苦了!」
顧初旭沒有多看李彩一眼,而是扭頭對初荷說道︰「走吧,到了酒店之後我們再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初荷點頭,又朝著李彩微微一笑,「那就麻煩彩姑娘在前面帶路了。」
李彩听罷聳肩一笑,「彩姑娘,似乎是不錯的稱呼。」說完就率先向前走去。
……
打了酒店之後,初荷突然接到墨錦衍的電話,她心一驚,連忙接起了電話。
「喂,錦衍。」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墨錦衍問道。
初荷不由得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環境舒適的總統套房,窗戶外面就是賞心悅目額海景,但是她能如實答復嗎,當然不能。
「我……在家啊。」初荷一邊說還一邊咳嗽,「我最近身體不大好,所以沒有去上班,有些事情,我已經叫媽幫我代辦了。」
「嗯,」墨錦衍應道,「完事小心,注意身體。」
「好!」初荷干淨利落的說道。
「嗯,沒什麼事情的話,就掛了吧,我還要休息。」墨錦衍說道。
「好!」初荷此時巴不得連電話都不要打來,遂干脆利落的將電話掛斷。
墨錦衍看著慢慢變暗的電話屏幕,眸色也隨之變得幽暗,「她說她在家養病。」
白天一直坐在墨錦衍的對面,「是嗎?」他眉心微蹙,「想必是我看錯了。」
墨錦衍突然嗤笑一聲,「那個女人絕對沒有你說的那種氣魄,來這里,除非她是不想要命了。」
白天明微微點頭,「要不要再去查查,我在濱海酒店的門口真的覺得那個女人很像顧初荷,哦對了,她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
「那男人長成什麼樣子?」
「呵呵……比你帥。」白天明笑著說道。
墨錦衍搖頭,「不是,如果初荷來的話一定是楊舒或者徐哲跟在她的身邊,而且我相信她會對我的話言听計從,我說不要她來,她絕絕對不會善做主張的。放心吧。」
白天明玩味的看著墨錦衍,「話說回來,她來的話也只是添亂,一個女人能做點什麼,更何況是她那種……」
說到此,墨錦衍看著白天明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白天明無所畏懼的挑挑眉,「難道不是嗎?顧初荷那個女人要什麼沒什麼,連基本的自我保護能力都沒有,和你在一起,只會托你的後腿。」
「你最好在我拔槍之前就離開這間屋子,否則,我不敢保證在我下一刻就會要了你的小命。」墨錦衍咬牙狠狠地說道。
白天明嗤笑一聲,「什麼叫做紅顏禍水……嘖嘖嘖……墨錦衍啊墨錦衍,你完敗。」說完白天明便漫不經心的站起身來,在墨錦衍如火如炬的目光里施施然出了房間。
「喂!」白天明出了門之後便接听了電話。
「白少,我按你說的調查過了,在濱海酒店並沒有你所說的名叫顧初荷的女人入住。」那頭的人說道。
「哦,難道真的不是她?」
「不過……」
「不過什麼,把話一次說清楚。」
「屬下也不知道猜得對不對,因為在兩日之前,有一行中國籍的人一同入住濱海酒店,而且他們人數足有上百。」
「是嗎?」白天明冷笑一聲,「好了,我知道了,你回來吧。剩下的我自由安排。」
「是!」
……
初荷正字啊房間里收拾自己的行李,突然外面響起了關門的聲音,打開門來一看,卻是李彩。
「彩姑娘!」
「怎麼不歡迎?」李彩嫵媚一笑,在初荷開了門之後就直直地走進了她的房間。
初荷站在門口,覺得有點慌亂,她在自己的衣褲上抹了把手說道︰「怎麼會,只是沒想到這個時間你會來。」
李彩將手中的食物放下,「這是這里的特色食物,我今天早上買的,你先吃點,一會兒我帶你們去吃飯。」
初荷看著李彩,牙齒猶疑地咬著自己的下唇,「彩姑娘,我……想問問你……」
李彩轉身看著初荷,嘴角一勾,說道︰「顧小姐,我想有些事情還不到你要了解的時候,還有,我本身也不想回答你任何沒有意義的問題。」
初荷听罷,原本到嘴邊的話又被她咽回去,轉而干笑兩聲,「好吧,我還是嘗嘗你送來的東西。」說著初荷便走到李彩身邊,伸手拿了一塊甜點送到嘴里。
「嗯,味道很不錯,謝謝你啊。」
李彩抿唇笑著搖頭,「不要謝我,要謝就謝他吧。」李彩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斂了臉上的笑意說道,「顧小姐,能有人為你不計回報的付出,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還有,不是所有人的命都不及墨錦衍的命值錢,我希望你在接下來的行動中能保護好你自己,不要連累別人。」
初荷吃東西的動作頓住,怔怔地看著李彩嚴肅的表情,突然覺得心髒某個地方像是被人痛擊了一下似的,「彩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彩冷冷地哼笑一聲,「真不知道,這樣的你是怎麼活過這麼多年的。」她指了指自己太陽穴的地方,繼續說道︰「用用你的腦子,用用你的心,有些時候沖動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再也不要用你的沖動麻煩別人為你勞心費神地想盡一切辦法去周全你。」
「我……」初荷眼楮一酸,她不知道此時該如何招架李彩的咄咄逼人,她此刻只能像是一個小學生一樣站在那老老實實地受訓,即便心里的委屈翻江倒海。
「李彩,你怎麼在這?」顧初旭進來的時候說道。
「A……顧總,我來給顧小姐送食物。」李彩說道,「那我先出去了。」
「嗯!」顧初旭站在原地冷冷地瞄著李彩冷聲應道。
李彩出去之後,顧初旭走到初荷身邊,低眉看著她通紅的眼眶,問道︰「是不是李彩對你說什麼了?」
初荷勉強撐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搖頭說道︰「沒有,她只是來送吃的東西的,你嘗嘗,味道不錯。」
初荷將一塊點點送到顧初旭嘴邊,「你嘗嘗!」
顧初旭一怔,慢慢地將嘴巴張開一個弧度,初荷粲然一笑,將甜點塞進顧初旭的口中。顧初旭嚼著食物,眼楮定定的看著初荷,心中是莫名的悸動。
「怎麼,我臉和奇怪嗎?」顧初荷見顧初旭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連看,遂問道。
「啊?」顧初旭緩和過心神來,忙不迭地別開自己的眼楮而將目光放在別處,「沒有,我只是覺得好久沒有這麼近和你面對面站著說話了,讓我一時間想起了小時候。」
「哦!」初荷笑笑,「對了,接下來該怎麼部署?」
顧初旭正了正顏色說道︰「據可靠消息,在三天之後,會在海上有一次談判,屆時墨錦衍會親自帶人上船。」
「三天後?」
「嗯!」顧初旭說道,「到時候我們也要混上去才行。」顧初旭定定地看著初荷,心里有些擔憂,「初荷,到時候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為什麼?」初荷不解的看著顧初旭。
「你畢竟是墨錦衍的妻子,如果真的有人要對墨錦衍不利的話,他們一定會提前調查好關于墨錦衍的一切事情,包括你在內,一旦被發現和可能成為對方要挾墨錦衍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