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城是一個人從樓上下來的,下來之後沒有直接到沙發這邊來而是到廚房轉了一圈,卻被李沁以廚房油煙大的由頭給推出了廚房。
墨錦城坐過來,徑自倒了一杯茶。
「大哥呢?」
初荷抬頭,「上去了,他沒有去你房間嗎?」
墨錦城抬頭看了看樓上的位置,「沒有。」
「肯定是先去書房了。」初荷說道。
墨錦城點點頭,與韓江蕙說道,「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去花園里轉轉。」
韓江蕙微微一笑,點頭,「好啊。」
墨錦城看向初荷,「大嫂去不去?」
初荷連忙點頭,「你們去吧,我砸客廳里坐一下,工作了一天挺累的。」
「那好吧。」墨錦城沒有極力邀請,便與韓江蕙兩人雙雙起身,一起去了花園。
書房里氤氳著裊裊的白煙,墨錦衍坐在檀木雕花的大椅里,與墨禎面對面。
墨禎沉吟了片刻,「你與初荷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沒什麼變化?」
墨禎看著墨錦衍那心不在焉的樣子,「不是我多事,我最近听到些風頭,是你與詩韻有些*的傳聞。」
「那您希望那些傳聞是真的呢,還是希望是假的呢?」墨錦衍抬頭冷冷地盯著墨禎說道。
墨禎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做什麼事之前都勢必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但是畢竟你已經是有了家室的人,不管對方是不是你曾經定下婚約的女人,也不管你的妻子是否是門當戶對的千金,婚後起緋聞對你的影響你應該很清楚。」
「當然!」墨錦衍沒有反駁,「不過,如果我娶了羅詩韻,不是正中你們的下懷嗎?」
墨禎听罷不可思議地看著墨錦衍,「你……這話的意思是要娶詩韻?」
墨錦衍沒有急于反駁或是肯定,而是沉吟了片刻,「有何不可?」
出乎意料的,墨禎「啪」的一聲,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胡鬧!」
墨錦衍嘴角一扯,「我怎麼就胡鬧了,羅詩韻與我們墨家本就是有過婚約的,況且她的心思你和我媽不是也都很清楚嗎,到時候我與顧初荷離婚,然後再與詩韻結婚,這不是順理成章嗎?」
「你……你要是真心把這個家放在眼里,當初就不會違背了與羅家的婚約,轉而從大街上找回來一個神秘都不是的女人結婚,更不會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又兒戲似的揚言要與你的結發妻子離婚再娶羅家的人,你以為胡您大事那是辦家家酒,不開心句可以隨時停止嗎?」
「我不能忍受自己與一個完全不愛的女人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墨錦衍說道。
「你若離婚,KIM必定會受到影響,股票大跌之後的混亂該怎麼收拾你都想好了嗎?」
「這個您大可放心,您也知道我的為人,在做任何事之前必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不行!」墨禎堅決反駁,「這件事我還得與你媽商量一下,在那之前你不能總是與羅詩韻走的過去近,不然釀成什麼*的後果到時候整個Kim都得被你連累。」
「我心意已決,你們是不能改變的。」墨錦衍語氣堅定地說道。
……
墨錦衍下樓來的時候,初荷只一個人無聊的坐在沙發上,她見到墨錦衍下來嘴角綻開燦爛一笑,「在上面與爸聊天了嗎?」
墨錦衍冷清的眼神掃過初荷帶笑的面孔,「嗯。」
「坐下喝茶!」初荷說道,徑自為墨錦衍倒了一杯茶。
墨錦衍坐下來,呷了一口茶,「以後這些事情你都不要再做了。」
「嗯?」初荷不明白墨錦衍話里的意思,「什麼不要再做?」
「像這樣為別人端茶倒水的活,以後都不要再做。」墨錦衍冷著聲音說道,他注視著顧初荷那張懵懂無知的臉,「因為你那種低三下四的嘴臉,讓我覺得十分的無趣且厭惡。」
初荷不解的看著墨錦衍,唇瓣微顫想要辯駁,卻一時間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來,「錦衍我……」
「還有,我十分不喜歡你總是擺著一張無辜的臉給我看,你讓我覺得你連自己的個性都沒有,而且懦弱不堪。」
「不是的。」初荷皺眉,她本就是因為她才會這般卑微,才會像是一個虔誠的仰慕者一般日日仰望著他。
墨錦衍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不要再說了,不然我會連你的聲音一起討厭。」
墨錦衍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初荷突然出聲叫住他,「錦衍,你去哪里?」
他駐足回過頭來看著初荷那張無辜的悲戚的面孔,「到一個沒有你的地方,清靜一下。」
墨錦衍的忽冷忽熱總是另初荷措手不及,她看著墨錦衍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門外的白光里,她頓時有一種深深地挫敗感。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喜歡也會成為一種錯,讓他討厭,讓他嫌惡,她也才知道,她的臉,她的聲音都會成為他指責她的理由。
淚水從眼眶里奪出來,落在衣袖上,而雪紡質地的衣服在夏天里又干的十分的迅速,衣袖就那麼濕潤復干涸,干涸復濕潤。
身後傳來墨錦城與韓江蕙說笑的聲音,初荷連忙擦干臉上的淚水,佯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墨錦城與韓江蕙坐下來,兩人徑自喝茶解渴,且繼續適才在花園里的話題,沒有人將目光注意到她的身上。
似乎所有人都將她當做透明人一般,不做理會,她突然覺得孤獨,甚至覺得痛苦。
晚飯還沒有吃,初荷便佯裝身體不舒服,率先離開了墨宅,而墨錦衍卻依舊留在墨宅與大家一起吃了晚飯。
初荷出了墨宅之後,本想給簡綰綰大電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將這種事情告訴簡綰綰,想必若是簡綰綰知道初荷遭受了墨錦衍那般羞辱,必定再會說什麼豪言壯語卻只為她能夠與墨錦衍離婚。
初荷一個人在馬路上溜溜達達,也不知道在外面繞了多久,她突然听到肚子一陣咕嚕嚕地叫,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才知道居然已經是夜里九點多。
初荷隨便進了一家面館,聞著面館里的飯香,肚子叫的是越發的厲害,卻似乎不是很有食欲。
「小姐,請問要吃些什麼?」
初荷看了看牆上貼著的本店招牌面點的畫報,很餓,但是卻提不起精神來,遂隨意指了一張牆上的畫報。
「好 ,紅燒牛肉面來一份。」
店家高亢嘹亮的聲音在面館的上空回響,不消片刻,那玩紅燒牛肉面便被端上了飯桌。初荷有氣無力地拿起筷子,突然覺得十分好笑,想著墨錦衍在墨宅里吃香喝辣而她卻一個人躲在這里吃面條,何其苦逼,何其悲哀。
初荷填飽肚子之後便回了梨園,打開門家里是一片漆黑,想來墨錦衍還沒有回家,初荷、沒有去開燈,而是借著從外面透過來的月光上樓去,推門進了房間便直接倒在*上,準備就這樣直接睡去。
朦朧間,耳邊傳來手機的鈴音,初荷恍恍惚惚,身後胡亂探著手機的位置,最後終于在包包里將手機模出來,而手機卻在這時候已經不響了,初荷對著黑夜翻了個白眼,也不去查看適才是誰來的電話,便直接將手機扔在一邊。
過了沒幾分鐘手機再次響起來,似乎就連它都是覺得初荷好欺負似的,非要吵著她睡覺不可。初荷憤憤地將電話接通,不管三七二十一,吼道︰「大半夜的打什麼電話,有事明天再說。」說完她就立馬將電話掛斷了,絲毫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這下徹底安靜了,初荷再次閉上眼楮,並踢掉了腳上的鞋子,在*上擺了個更為舒泰的姿勢,突然,黑夜黑夜中亮起一雙銅鈴似的眼楮,她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勁,轉瞬連忙將手機模了過來,滑動解鎖,翻看適才的通話記錄,卻發現剛才給她打電話的居然是墨錦衍。
初荷連忙又將電話回撥過去,卻听到李倆面傳來電腦自動回復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幽謐的黑暗中響起了嗚咽的哭聲,初荷覺得這是上天在懲罰她,所以專派一個叫做墨錦衍的男人來折磨她。
可是誰能告訴她,她究竟是做錯了什麼?
當然,如果愛情能算錯是話,那麼她顧初荷卻是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大錯,且該遭天譴。因為墨錦衍已然成了她迄今為止,當然到日後也將是她此生最愛的男人,且掏心掏肺,刻骨銘心。
第二日清晨初荷從*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第二日晌午,不知怎麼的,昨天竟是睡得比死豬還沉。
她拿起手機來一看,發現竟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大部分都是簡微微打來的,最後一個卻是墨錦城打來的。
初荷揉了揉迷蒙的雙眼,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就算是睡到將近中午,她亦是覺得根本就沒有睡醒。
初荷將電話撥給了簡微微,那頭卻傳來電話正忙的聲音,無奈掛斷,又撥給了墨錦城
墨錦城接起電話,第一句話就是,「大嫂,你現在在哪里,我大哥現在都快發飆了。」
初荷撓了撓頭,「家里!」
墨錦城突然有種想撞牆的沖動,「你是說你無故曠工半天就是在家里……」
「睡覺!」初荷接著墨錦城的話茬說道。
「趕緊來KIM,演員都還等著呢。」
「你是廣告部部長,那點事情你自己還不能搞定嗎?」初荷拽著蓬亂的頭發說道。
「拜托清醒一下好不好,那劇本根本就是你自己一手設計的,現在演員揚言要換劇本,你不在場這事情怎麼解決啊?」
初荷翻了個白眼,「真是麻煩,我知道了,馬上就到KIM。」
墨錦城听著電話里的忙音,心下真是將初荷佩服地物體投地,也不知道是誰借給她的膽子,到這個時候了,她都還在學演員耍大牌。
初荷掛斷電話之後又重新躺會*上,就那樣過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
「喂!」
「顧初荷你是不是不想在公司干了?」那頭傳來墨錦衍冷冰似的聲音。
「墨錦衍。」初荷嗤笑一聲,完全不在清醒狀態,「我不干了。」說完便直接將電話掛斷。
「我不干了,不干了……」她嘴里念叨著「我不干了,」腦子里卻在想著,「我不要干什麼了啊?」
片刻之後,初荷猛地從*上彈坐起來,頂著一顆暈暈沉沉的腦袋,直接奔下樓。
秦暖搖晃著來到了馬路邊上,有氣無力地招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麻煩跑一趟KIM。」
初荷靠在汽車後座上,只覺得現在不僅腦子昏沉而且頭痛欲裂。
司機師傅從倒視鏡里看了一眼那靠在汽車後座上的女人,發現她臉色慘白,頭發蓬亂,此時正閉著眼楮,一臉的悲痛狀。
「小姐,小姐……」
「干嘛?」初荷皺眉,不耐煩地說道。
「您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不去!」
「我看您臉色很差。」
「沒關系,很正常。」失戀的人臉色差很正常,更何況她是即將失婚。
司機不再理會秦暖,只時不時地從哪個倒視鏡里觀察她,畢竟這人若是暴斃在自己的車上也不是什麼好事。
車子停在KIM門口,司機先生好心的幫初荷開了門,「年輕人工作固然重要,但是你這麼拼死拼活的不值得。」
「您過獎了」,初荷將一張百元大鈔塞進司機師傅的手里,「師傅,別找了。」
說完初荷便踩著貓步似往KIM的大廳而去。
當蓬頭亂發的初荷出現在Kim大廳的時候,前台的接待小姐,差點沒認出她來,哆嗦著嘴唇說道︰「夫人,您這是在路上遇著什麼事了?」
初荷擺擺手,「沒事!」之後,便以漸次的貓步與S型步伐替換的步調朝電梯走去。
好在腦子還不是十分糊涂,只是有些暈沉。初荷順利上了樓進了辦公室,而此時簡微微都已經下了班出去吃飯了,她一個人在辦公室里環視一周,跌坐進椅子里,趴在桌上。
初荷再次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情,她睜開眼楮,目光所觸及之處都是濃烈的的白色,除了那個穿著紅色上衣的男人。
「你怎麼在這?」初荷皺著眉毛問道。
Andy看著初荷嗤笑一聲說道,「要不是我在你辦公室發現了你暈倒,你現在指不定在與誰對話呢?」
初荷又將此時自己所在的環境打量一番,在加上她頭頂那只被吊著的誰將吊瓶,很明顯她此時身在醫院的病房當中,只是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發現她在辦公室暈倒的不是簡微微或是KIM的其他員工而是Andy這個來歷不明的演員?
「現在是幾點?」
「下午三點多快四點了。」Andy看了一下手表說道,「話說回來,為什麼你病的那麼重還要往醫院跑?」
初荷瞥了一眼Andy,「還不是你一直都要找麻煩,說什麼換劇本,你到說說看,劇本哪里有問題?」
Andy恍然若無,笑了聲,說道︰「其實,劇本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只是稍稍修改一下就好,畢竟我作為演員也有慣常的風格,你雖給的劇本的基調太過歡快,不符合我本身的性格,倒是在原本的基礎上改幾句台詞就好了。」
初荷听罷只有一種在Andy臉上砸幾拳的沖動,不過只是送了他一個白眼,說道︰「那你為什麼揚言換劇本?」
Andy聳聳肩,「不是換劇本。」
「不是換劇本?你到底是要怎樣?」初荷一激動,幾欲將自己頭頂上的吊瓶帶下來,又將自己插著輸液管的手弄的生疼,只瞪著眼楮呲牙咧嘴地看著Andy。
「換女主角。」Andy說道。
「為什麼?」初荷爆吼一聲,她真的是受夠了,像這樣的男演員大街上到處都是,何必非要他這一個。
「不和我的心意。」Andy吹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的說道。
初荷將一口銀牙幾欲咬碎,「不可能,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提這種無端的要求的話我會代表KIM起訴你。」
Andy聳聳肩,「那麼不好意思,我會在此之前先起訴KIM,說你們無視演員的人=權,強行安排不當的廣告。」
「胡扯!」
「是不是胡扯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初荷無語至極,「說吧,你究竟想換成什麼樣的女演員?」
Andy抿唇一笑,「要求不高,當然是能夠和我完美配合,不能做作,我一直提倡的就是本色演出,還有就是外貌品味能跟得上我的節奏。你給我找的那個女演員一看就是夜校畢業的,實在入不了我的眼。」
初荷嘆了口氣,恨恨地看著Andy,「知道了,我會盡量聯系更好的演員來。」
……
此時,KIM里就像是炸開了鍋。
中午簡微微從外面吃完飯回來,看見初荷的包包正靜靜地躺在她的辦公桌上,卻不見初荷的人。
原本就因為這一期廣告的事情墨錦衍就在早晨的時候大發雷霆,而初荷作為負責這件事情的宣傳部部長,在上午的時候無故曠工,下午的時候又無故失蹤,實在是令人頭痛。
墨錦城站在墨錦衍的辦公室里,肅然冷清,卻比他面前那個同樣是冷著一張臉的墨錦多了幾分朗潤。
「大哥,初荷失蹤的事情真的與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嗎?」墨錦城不知怎麼的,就是一口咬定初荷如今表現得如此反常就對是與墨錦衍有關。
墨錦衍搖頭,「失蹤的又不知初荷一個人,還有那個男演員Andy,說不定他們兩個此時是在某個地方研究劇本。」
這種說法實在是有點牽強,「可是我給Andy的經紀人打過電話,Andy本身今天下午就有其他行程安排,他們不可能在一起。」
墨錦衍掃了一眼墨錦城,「你也看到了,我現在人就在這,我能把她顧初荷怎麼樣?」
墨錦城听罷頓時一股怒火熊熊的燒到頭頂,不可思議地看著墨錦衍,爆喝道︰「她不僅是你的員工,她還是你的妻子!」
墨錦衍卻依面不改色,八風不動,冷著聲音說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墨錦城只覺得墨錦衍這話十分的可笑,「那又如何?難道你就一點不關心她嗎?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朝夕相處了一年多,就連一點惺惺相惜的感情都沒有嗎?」
墨錦衍像是听到一句十分可笑的話,「你覺得呢?」他不答反問,卻被怒不可遏地墨錦城隔著辦公桌拽住了他的衣領。
墨錦衍清冷著面孔,嘴角兀自揚起淡淡一笑,無所畏懼地看著墨錦城,伸手按下了桌邊的報警鈴。
保安室的鈴聲響起,瞬間幾十個黑衣保鏢齊齊快速前往總裁室,破門而入,瞬間便將墨錦城從墨錦衍的眼前扯開。
墨錦衍臉上之前挨了墨錦城一拳而墨錦城卻是毫發無損,墨錦城被保鏢鉗制著掙月兌不開,卻又是橫眉豎目瞪著墨錦衍。
「帶他出去,沒我的允許,不能讓他他近總裁辦公室一步。」
「是!」眾保鏢將墨錦城從總裁辦公室拉出去。
墨錦衍模著自己被墨錦城打過的臉頰,吃痛不已。
徐哲抱著一摞文件從電梯里出來,看見異性黑衣保鏢拉著墨錦城從他眼前經過。
「二少爺!」徐哲忍不住叫了一聲。
墨錦城聞聲,瞟了一眼徐哲,而那眼神卻猶如一把黑色的匕首直直地劃過他的喉,讓他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徐哲抱著文件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進去之後發現墨錦衍的嘴角淤青一片。
「總裁?」
「嗯,把文件放在那吧,我一會再看。」墨錦衍平淡著聲音說道。
徐哲大概猜到了之前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適才有人報告說,找到夫人了,是進了醫院。」
墨錦衍身形一僵,轉而卻依舊清冷著聲音說道,「好,你出去吧。」
徐哲看著墨錦衍猶豫著還想再說些什麼,不想墨錦衍突然抬起眸子,與他說道︰「記得訂一束玫瑰花給羅小姐,今晚我要與她共進晚餐。」
徐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變作輕輕一嘆,到現在就連他都搞不清墨錦衍的心意了,有時候他是覺得墨錦衍其實是在默默地關注且關心著初荷的,而那人最近卻與羅詩韻走的越來越近。
徐哲轉身出了總裁辦公室,墨錦衍緩緩地抬起眼皮,瞟了一眼那被緊閉著的房門,而後又重新低下頭,將自己辦公桌的抽屜打開,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相片來。
他暗嘆一口氣,目光柔軟,「我和你一樣痛苦,但是,這卻是能護你周全的最好的方法。」
下班之前,徐哲抱著一大束的玫瑰花進了羅詩韻的辦公室,彼時初荷正在醫院里眼神渙散的看著頭頂一滴滴落下的液體,看著他們一點點流進自己細弱的血管里。
羅詩韻抬眼看著徐哲,莞爾一笑,「錦衍送我的嗎?」
「嗯!」徐哲點頭,將玫瑰花剛在羅詩韻的辦公桌上,「總裁說,如果羅小姐有時間的話,今晚想請你一道去瀟湘館,就你們兩個人。」
羅詩韻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而徐哲卻是笑也笑不出來。
「當然,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他現在在哪,我去找他。」羅詩韻問道。
「辦公室。」
羅詩韻點點頭,「我先去把花插起來,再去他辦公室找他。」
……
墨錦城走到Kim門口的時候,看見門口的不遠處停著一輛枚紅色的汽車,旁邊站著身穿寶藍色套裝的女人。
他暗提了一口氣,徑直走過去。
「江蕙!」
韓江蕙摘下臉上遮著的墨鏡,抿唇一笑,「沒有打招呼就來,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墨錦城搖搖頭,清風一笑,「怎麼會?」
韓江蕙笑笑,「你臉色不是很好。」
墨錦城無奈嗤笑,「剛進公司工作多少對這種按時上班按時下班的節奏很不適應。」
韓江蕙沒再多說,雖然她根本就不相信墨錦城的解釋,「上車吧,帶你去個好地方。」
……
Andy的經紀人送來飯菜,那人進了病房之後掃了一眼躺在病*上裝挺尸的初荷,好奇地走上前去仔細查看,發現初荷尚有眼楮間或一輪的能力。遂安心地站到一邊,與Andy說道︰「Andy,明天與承天娛樂的承總的飯局不要忘了。」
Andy點點頭,「嗯。」
「希文找我還有事,等會你自己一個人回去沒有問題吧?」
「嗯。」Andy應道,結果經紀人手中的飯菜,「從哪里大包的?」
「我自己做的。」
Andy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經紀人,驀地,嘴角斜斜一揚,「你要知道這可是要給病人吃的,萬一吃完之後直接……那怎麼辦?」
經紀人拍拍Andy的肩膀,「不會的,最起碼也得再等個把時辰。」
Andy嗤笑一聲,不安地看著經紀人。
「放心啦,我的廚藝不會錯的,怕就怕她吃完還想吃。」經紀人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這真的是Kim總裁的妻子?」
很顯然,經紀人很難相信那*上躺著的,瘦弱嬌小,臉色蒼白,頭發蓬亂,嘴唇都破了皮的狼狽女人與那個畫報上光鮮亮麗的女人是同一個人。
Andy瞄了一眼經紀人,「這件事,不要對其他任何人說起。」
「當然,保護我演員的隱私那是我的職責。」經紀人信誓旦旦的說道,又張望了初荷一眼,「不過你這次的眼光倒是挺獨到的,與之前的任何人都不一樣。」
Andy翻了個白眼,「你想到哪里去了,她是有夫之婦,我能做那種齷齪的事情嗎,再說了,你看她那副德行,哪一點符合我的審美眼光?」
經紀人聳肩一笑,「也是。」
「咳咳咳……」初荷被那兩個人氣的一陣猛咳,喑啞著嗓子說道,「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我不說話就當我真的死透了嗎?」
經紀人心下覺得事情不妙,便撒腿出了病房。
Andy端著食物走到初荷的*前,「起來吃東西了。」
初荷喑啞著嗓子說道,「不想吃。」
Andy啪的一聲將飯盒丟在*頭櫃上,「喂,你都快死了,就不要再矯情了,坐起來乖乖吃飯。」
初荷看著Andy那張嚴肅且冷峻的面孔,突然想到了墨錦衍,瞬間,兩道滾燙的淚從眼角迅速劃出。
「喂,我不是有意的,麻煩你不要哭好不好?」Andy說著,伸手幫著初荷做起來靠在*頭。
初荷不語,只管嚶嚶哭泣,那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地往下直落。
「拜托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Andy的聲音比適才低了三度,就連眼神都變得柔軟了。
初荷吸了吸鼻子,「衛生紙!」
Andy嘆了口氣拽了一大截衛生紙給初荷,擦了擦眼淚,緩了緩心神眼巴巴地看著Andy。
「還有什麼要求?」
「把飯遞過來。」初荷有氣無力地說道,而那語氣依舊是一種令人不容抗拒的霸道。
Andy看著眼前的麻煩女,開始後悔當時帶她來醫院,Andy嘆了口氣將飯遞到初荷的面前。
初荷接過飯,看著那滿滿一盒的白花花的米粥,吸了吸鼻子道︰「怎麼連個菜葉都沒有?」
Andy忍住暴打初荷一頓的沖動,額角的青筋在歡快的跳動著,咬牙切齒地說道︰「要什麼自行車?」
初荷忍不住啞著嗓子笑笑,Andy那句話是著名笑星趙本山在一次春節晚會上的經典台詞,意思只說她貪心。
「好啦,謝謝。」初荷說道,舀了一勺粥送進嘴里,品嘗其中滋味,「嗯,很不錯,好像里面放了肉了。」
Andy翻了個白眼,「你慢慢吃,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拜拜!」初荷頭也不抬地說道。
「喂,」Andy冷聲說道。
「干嘛?」
「好吃就多吃點,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早上的時候我會來看你。」說完Andy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