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莫非被我說中了,公子是想在這做那登徒子?想來這間雅間只有我們姐妹三人,莫非公子看上了我們其中一人?本小姐今日心情倒是不錯,或許可以幫公子牽牽紅線啊!」蘇心茹一雙大眼楮閃爍著小小的算計,略帶著些嘲諷地說道。
「啊……」沒成想這小女子口齒伶俐到這般地步,生生能夠顛倒黑白,白雲默在心里暗自含恨,竟也只能發出這麼一聲,卻瞪著對方說不出話來。
「公子是在害羞麼?哎……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嘛,公子何必這般扭捏呢?」蘇心茹仿若沒有看出對方的尷尬,繼續不依不饒地說道,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當年自己最大的樂趣似乎便是取笑這廝了,可是偏偏這貨一直都不長記性,始終被自己欺負著。
「你……」白雲默雖然有個在京都做太醫的祖父,但自己這麼多年來混跡江湖,倒也是沒有與這女子多接觸,今日莫名其妙地被好一陣奚落,心中又急又囧,只想著趕緊離這刁蠻的女子遠遠的。
直直伸著的手指顫抖著指著對方,張口想說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半響才恨恨地放下,一擺衣袖氣哼哼地離去。只不過,還沒走上兩步,卻又返了回來,收斂了剛才的尷尬,正色道︰「你身上環繞著兩種氣味。」
蘇心茹心知對方所言何事,只不過在自己尚在雅間房門前,斷不可以直接說出來,更不想讓此人再度卷入自己身邊的是是非非之中,便繼續奚落笑道︰「公子,這女子的身子甚是金貴,更不可以任人褻瀆,你這般說是想置我于何地?」
白雲默當真是百口莫辯,自己怎麼就是和這女子說不上話呢?看了兩眼蘇心茹身後侍立著的紫嫣,又看了看守在雅間附近的家丁侍衛,略微欺身說道︰「姑娘,在下是認真的,還請姑娘借一步說話。」
蘇心茹心中暗嘆一口氣,這人真是死腦筋,不對,就是豬腦子!揮手示意紫嫣不必跟著自己,自顧離開了這一處雅間,打前走了開去。
白雲默心下大喜,趕緊跟在蘇心茹的身後,進了另一件雅間,這才開口說道︰「我方才路過姑娘所在的雅間聞到一股極淡的古龍香,又見姑娘的侍女捧著的衣服上帶著些合歡香。姑娘有所不知,在下略懂些醫術,知道這兩者結合後的作用……姑娘,你沒事吧?」
蘇心茹面色微暖,這白雲默還是這般輕易相信別人,若是此刻他遇上的是蘇若仙,會怎樣呢?蘇若仙會不會直接命人殺人滅口?自己不敢想象,總之自己再不想讓他受到一絲傷害了。
蘇心茹帶著一絲狡黠看著對方,問道︰「你怎麼就知道這兩種香不是我設下想要害人的呢?」
白雲默顯然沒有料到對方會這麼說,面上閃過一絲疑惑緊接著便又化作堅定,十分肯定的笑道︰「這兩種香絕對不是你設下的,姑娘請听在下分析。首先,這里萬普茶館的天字二號房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至少得提前一日預定,可是在下剛才進茶館的時候從姑娘的神色中發覺姑娘在小心打量這件茶館,便知姑娘必定不是提前預定此處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是下古龍香之人。其二,姑娘身上所穿戴的衣飾雖是大富大貴人家所有,但已然有些陳舊了,而那紫羅裙卻是時下流行的樣式,如何能是姑娘設下合歡香而去陷害別人的呢?」
「這樣啊……」蘇心茹沉浸在對方略帶得意的分析中,隨口說出了一句自己完全不可能承認的話,隨即意識到後連忙改口︰「你以為你觀察得很細致啊,你以為你分析的很完美啊,你又不了解我,說不定我現在就可以將你殺人滅口。」說著閃爍著睿智的眸子里透出一股殺意。
「啊……姑娘,在下真的無意冒犯!」白雲默微微窘迫地辯解,步子卻沒有後退一步,依舊端著仿若謫仙的姿態。
蘇心茹看到對方這幅樣子,故意把臉一板,雙目一瞪,惡狠狠地說道︰「其實呢,你分析的很對,本來我確實才是那個被算計的人,只不過正所謂道高一籌魔高一丈,如今被算計的人是我那一同設計我的庶妹。你說若是讓你知道了這些,我是不是應該殺你滅口呢?」
白雲默微皺著眉頭,仔細听著蘇心茹的話,順著問句點了點頭,隨即又快速地搖了搖頭。
蘇心茹暗自好笑,這貨到底清不清楚狀況啊,是自己要殺了他啊,怎麼還能點頭呢?眼底閃過一絲暗芒,右腳腳尖輕點,瞬間欺身上前,直逼對方面門,卻不想這廝竟然不躲不閃,傻愣著看著蘇心茹。
無奈中,蘇心茹只得伸出雙手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惡狠狠地問道︰「說,我該不該殺你滅口?」
卻不成想都到了這時候這廝竟還是顧自的點著頭,張了張嘴劇烈的咳嗽起來。嚇得蘇心茹趕緊松了松手,微微輕撫著剛剛失手用力過猛的地方,當然面色依舊是那般惡狠狠地盯著對方。
卻不想這細微的舉動一下子便被白雲默察覺,微微笑道︰「你看嘛,你一點也不想殺我嘛,是不是?」
「哼……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自然是留不得你,說想怎麼個死法?」蘇心茹依舊不依不饒地問道,身子不自覺地又貼近了幾分。
「哎,不說這個了。如果對方是用這兩種香對付你,那麼此刻受害的便是你那庶妹了?其實呢,你現在應該趕緊去救她了,給點教訓就可以了,女子的貞潔為大,還是不要真做得這麼絕了。」白雲默完全不在意自己此刻被挾持的狀態,固執的思考著蘇心茹那可憐庶妹的境況。
「白雲默!你知不知道狀況啊,是她們不仁就莫怪我不義!」蘇心茹歇斯底里地怒吼著,卻不知道在憤怒中最容易暴露一個人的弱點。
于是乎,便听見白雲默十分驚詫地問道︰「姑娘,你我初次見面,在下並未告訴你我的名姓,姑娘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廢話,全天下就只有一個豬頭叫白雲默!蠢到家了!我知道了,你不是被毒死的,你徹徹底底是笨死的!」蘇心茹松開雙手,恨恨地沖出了雅間。
看在白雲默的面子上,蘇婉兒這次就放過你,你給我記住了,這是看在白雲默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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