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離去的背景,蘇心茹面上的笑意更深了,看了一眼旁邊侍立的香芋,輕聲說著︰「別傻站著了,給我沏壺茶來。」
可憐香芋還有一肚子話想說,這弄花剛走,自己不就可以說了麼?怎麼地小姐又把自己打發走了,還喝茶,剛剛在老夫人那里您還喝得少了?
只可惜香芋這一番月復誹蘇心茹是不知道的,看了看天色只覺得今日的天色更黃了,空氣里悶悶地讓人透不過氣來,昨晚還能感覺到一絲細微的風,可如今卻連衣衫也未曾飄動。
蘇心茹斂眉暗道︰今夜注定是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注定會有些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也注定了某些人會從這世上消亡。
轉眼半日時光彈指而過,倒是可憐那弄花小心忙碌著。
臨近申時,蘇心茹看向香芋,微微點頭,便直接從茹雪閣離去,只留下一句︰「心情不好,去花園走走,」便不見人影。
弄花眼見著蘇心茹離去,心中更是開心不已,這一整天的自己都不敢有大動作,如今她自己走了,自己倒是可以直接稟報夫人了,想必夫人一定會重重地賞賜自己。想著大把大把的銀子,弄花心中更是興奮不已。
蘇心茹領著香芋在花園轉了一圈,趁著沒人注意地時候偷偷換上一身丫鬟服飾,微微弓著身子端著一盤食盒,小心地跟在香芋身後,往祠堂走去。
雖說自己身為女兒就這麼前往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今日事關重要,此刻正是博弈之時,還是小心偽裝一番才是上策,神不知鬼不覺進入,到時候再出其不意地出現,方能知曉對方部署,更能見招拆招,反敗為勝。
不多時,便走到僻靜的祠堂門口,香芋塞了包碎銀給看門的婆子,便被放了進來。
蘇心茹心道今日能夠這般容易進來,恐怕自己還要感激李姨娘吧。祠堂雖地處偏遠,但也是蘇家宗廟供奉之處,卻沒有半個巡視的侍衛,怎不令蘇心茹心疑。
剛走進祠堂,便听得里頭有爭執聲響,蘇心茹心中一緊,趕忙快跑進入,卻見得一個婆子使勁扯著藍言雪的頭發,逼迫著對方喝著某個黑乎乎的湯,至于那藍言雪更是一個勁的反抗,緊抿著唇任那湯水潑灑在臉上。
蘇心茹見著這番景象,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三步變作兩步走近,一手奪過那湯水,另一手快速地卸下那婆子的下顎,一把將湯水直接灌入那人口中,半句廢話也沒有說。
可憐那婆子還沒有發覺什麼,便被人奪了手中東西,又莫名被灌了一大口水,嗆得連連咳嗽,睜著眼楮望著來人大喝一聲︰「哪里來的小賤人,膽敢壞了夫人的大事,不想活了?」
「活不了的是你,不是我。再說李姨娘就是這麼教導下人說話的?」蘇心茹瞬間釋放著滿身戾氣,混著滔天的怒意散發在祠堂內,不由得讓那婆子連連倒退幾步。
半響好似才發現什麼一般,哆哆嗦嗦地道︰「你是……你是二小姐……你怎麼……你怎麼在這里的?你不是該……」
「是啊,不早點來怎麼看見這麼一出戲呢?嗯?」蘇心茹臉上半絲笑意也無,冷冷地注視著對方,好似注視著一個死人,或許這人在蘇心茹的眼里已經與死人無異。
卻听得身後的藍言雪一把激動地抱著蘇心茹,略帶顫抖地伸出一雙干癟的手,細細模著蘇心茹的臉,眼眶兒紅紅地道︰「女兒,你真是我的女兒?都是娘不好,這些年你受苦了。」
「母親,放心!」蘇心茹心知這會不是敘舊的時候,輕拍著對方的手,示意香芋前來侍候母親。隨後重又用那雙殺人的眼楮看著那婆子,心神卻分出一部分仔細觀察著四周。
看這婆子的樣子,那湯水該不是毒藥,否則她一沒有中毒,二沒有驚慌失措。想來也只有一種東西了,當真是好打算,我倒是要來個甕中捉鱉!
果不其然,不多時蘇心茹便清晰地听到祠堂西南角落里響起了腳步聲,聲音略顯深重,想必定是一位身形健壯的男子吧,這李姨娘對自己母親倒真是上心啊!
再看那婆子頗有些面色潮紅,恐怕那東西也是時候發作了,時辰倒是算得挺準的。
倘若自己今日沒有早來這麼會,那麼母親定是被迫喝下湯藥,然後在這祠堂里,那男子更是如入無人之境,縱使母親強自掙扎,也掙月兌不出束縛,倒時候自己前來,看著這樣一幕,恐怕還沒回過神來時便會听聞李姨娘和父親前來。
就算母親僥幸逃月兌,可那東西的藥效卻也難以解除,一個**的男子和一個面色含春的女子共處一室,縱使母親當時神智還算清明,也是百口莫辯。更何況有多少人能在藥效中把持自己,又有多少人還能一路清醒著?
至于自己亦有可能被冠上隨意探視的罪名,更有可能那李姨娘將這男子也牽扯到自己身上,弄出自己為免母親房中寂寞而特地「孝敬」的。
倒時候母女倆一起被陷害,再加上父親本就不喜自己,倒時候更是能夠順水推舟,至于毫不知情的哥哥也有可能因此涉險。
蘇心茹面色仿若寒霜,一雙眸子仿若嗜血的毒蛇般看著那婆子。
卻听得香芋小臉羞紅得道了一句︰「都多大歲數了還這麼騷!」
蘇心茹冷笑一聲揮了揮手道︰「香芋,你先扶母親到後面休息,我一會就來。」
蘇心茹很憤怒,本以為今日會有些困難,也想過對方定會有所安排,卻沒料到對方竟是這樣的打算,好毒好狠!
待到香芋扶著藍言雪離去後,蘇心茹冷笑著走近那婆子,伸手成爪便將那膀大腰圓的婆子挾持在身側,還沒等那婆子清醒過來,便腳尖輕點幾步,遠遠看見西南方猥瑣的男子,便想也沒想徑自扔了過去。
可憐那一對男女,直接疊成了羅漢,慘叫聲還沒出口便傳來一陣嚶嚶哼鳴。蘇心茹面帶嘲諷,沒有真正走過去,心中到底是不齒,如今這番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只可惜只得了個婆子,若是那李笑婉親自出馬,才更加好看不是?
算著時辰也快到了,蘇心茹趕緊把自己這身行頭褪了下來,換上蘇相府嫡女的裝飾,轉身步入祠堂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