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疊時不時用眼角瞟向駕駛座的男人,幾度欲開口都被某人蒙著一層冰霜的鐵青俊臉給擊退。車里的氣氛就這麼僵著,誰也沒開口。
眼看著離酒店越來越近,成疊終于忍不住了,「我們這是要回頂樓?」心虛的看看後視鏡里出現的SUV,「那個我偷跑出來是我的錯,但是我學長是無辜的。」其實她想問是不是可以放了學長。
這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自身難保了還管別人死活,關鍵對方還是個男的。接到管家的電話擔心她出事,推遲今晚的行動火急火燎從青陽驅車趕到房山只為尋她,當他看到她和其他男人談笑風生,cross還很親昵的揉搓著她的發頂,而她卻沒有一點反抗時,胸口升起的那股悶賭。
一腳油門超過前面幾輛車,「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去管別人。」口氣不自覺又冷了幾分。
就是知道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也就不在乎再惹怒他,「你放了我學長,我隨你處置。」
看著一副成疊大義凜然,端木澤不由得嗤之一笑,「他是你男朋友?」之前的調查報告上寫著她目前單身,但看到剛才兩人親昵的一幕,這句話忍不住就冒出來了。
「開什麼玩笑,我學長的眼光才不會這麼低。」成疊也學著他付之一笑,完全沒聞到醋缸打翻的滿車酸味彌漫。
「你的意思是我的眼光低咯?」
「額!」旁邊冷不丁飄到自己耳里的這句話讓成疊腦子卡殼沒反應過來,「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有修養又漂亮的千金多了去了,你還是趁早放開我,去追隨自己的幸福吧。」一臉真摯的表情勸說著端木澤。
「那我還是繼續沒眼光吧,不過你的眼光倒是蠻高的。」可惜端木澤不領情。
這貨拐個彎來夸他自己有多優秀,這麼有心情跟她開玩笑難道是不生她的氣了?「呵呵,某人倒貼過來的,如果不接著,我怕會污染環境。」
「所以你是有眼光的垃圾桶。」明明講著笑話,端木澤的嘴角卻看不出一絲笑意,「下車!」
成疊這才發現已經到了酒店的停車場,管家殷勤地為她打開了車門,「成小姐你終于回來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對上滿臉笑容的管家,成疊反倒不好意思了,自己騙了他,人家卻還這麼擔心自己。
管家哪是關心她,而是關心他自己的職業生涯,關心自己明天還能不能站在頂樓上班,冷梟提前打電話告訴他老板親自開車載著成疊回來,他就迫不及待的跑來停車場翹首以盼。
端木澤扣住成疊手腕往電梯走去,車鑰匙往空中一拋,「停好車那她行李放好。」
成疊哭喪著臉,緊巴巴的跟著端木澤就上了直達電梯。這男人太陰險了,一路上還跟沒事人般和她聊天打趣講笑話,這會兒變成關公臉,周圍的溫度急轉直下,特別是在電梯這種小空間里更為明顯。
成疊嘗試著掙月兌手腕貼著牆角站好,無果。只得像個犯錯的小學生一般低首垂眉在他身旁站好。
叮!提示他們到達了頂樓,還沒等電梯門完全打開,端木澤長腿已經跨出,成疊手被拖著,只得小跑步跟上他的大步伐。「你走慢點,我跟不上。」一句小聲的嘟噥讓大跨步的男人頓了一下,再邁步時放慢了步伐。
一打開門,把成疊往里一拉往門板上一推,一氣呵成不帶一絲停頓,成疊還沒反應過來,就聞到了男人身上獨特的體香,只得下意識的撇過頭,希望遠離這個讓她迷亂的香味。
「為什麼不听話,嗯?」成疊能感覺到端木澤的氣息就在脖子動脈處噴灑,听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的語氣讓成疊心里的恐懼不斷擴大,感覺到全身的毛孔都在擴張,拼命獲取氧氣,要不然她就要窒息了。
沒听見身下的成疊沒回話,原本在她脖子流連的雙唇緩緩來到小巧的耳垂邊,「他就這麼重要,能置我的話于不顧,開車到別的城市見他?」
嘶!耳垂傳來的疼痛讓成疊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木頭一樣一動不動地閉著眼,「要不是你……」
「哦?我怎麼了,說來我听听,小疊。」端木澤在廠房听到cross這麼親密地喊成疊。
這是端木澤第一次當著成疊的面這麼親昵的叫她,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答,她只想逃離這個充滿他氣息的空間,伸手往端木澤胸膛用力推搡,「你放開我,我累了。」
她那點小力道哪能推動眼前這種外熱內冷的冰山,成疊只得放棄做無用功,閉著眼大聲吼道,「是!我是沒有听你話亂跑了,那我道歉行嗎?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可以了吧?你放開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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