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太陽下山前那點微弱的光線成疊在四周轉了一圈後放棄了嘗試找回去的路的念想,沒辦法判別方向,盲目亂跑反而增加了別人找到她的難度,如果端木家有派人來找她的話。待在原地最主要是不要讓自己失溫,必須想辦法升起火才行,雙手插進裙子口袋里思考著,卻模到了兩塊東西,拿出一看,是今天臨出門前隨手從房里抓的一小塊巧克力和固定繃帶的小噴霧。緊緊捏在手里,想著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才會被找到,這塊巧克力還是要好好留存著,至于噴霧現在還沒想到有什麼用。
此時成疊不知道在她認真思量著手里兩件物品的用處時,背後一個人影悄無聲息靠近她,手持著一把尖銳的匕首,眼楮死死盯著成疊脖子大動脈的位置,眼神中透露出懾人的殺氣。
「嚇!」感覺到脖子上的冷冰觸感,待成疊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被人反剪雙手,手中的巧克力和噴霧掉落地面,「誰?」
「呵呵,」身後傳來了一個年輕女子清脆的嗓音,那語氣好似和她談論天氣那般輕松。「這位小姐還真的是貴人多忘事啊。」
這聲音,成疊很熟悉又一時想不起,只得沉默不語。
身後的女子以為成疊的不語是看不起她,遂把手中的匕首貼進成疊的皮膚,這一用力匕首的鋒利在成疊的脖子上留下了一絲血紅。
「別,你別沖動,我既沒財又沒色的,身上唯一值錢的就是掉在地上的巧克力的,我就是一個貪玩迷路的……」話還沒說完,感覺脖子上的匕首又緊了幾分,成疊低低地發出一聲痛呼。
「你從防空洞跑出來的時候我就跟著你了,怎麼樣這位小姐我們做個交易?」
身後的女子換了一個中年婦女的嗓音跟她談條件。等等,這聲音……是陳阿姨的聲音,不由得驚呼,「你是張鳳!你不是逃去房山市了嗎?」
脖子上的冰涼和疼痛消除了,取而代之的是反剪的雙手被捆住,成疊一個轉身才看清張鳳的面容,匕首被咬在嘴里是為了騰出手綁住她,成疊強壓著心里的害怕,擠出一絲笑容,「你看我就一個小看護能和你做什麼交易,這個你還是要找端木澤比較合適,他才是黑道頭子。」這個端木澤遇上他就沒踫到過一件好事,在頂樓遇襲,現在就連跑到這鳥不生蛋的樹林里都能被人威脅。
張鳳無視成疊的笑臉,用匕首抵住成疊的後背,推搡著她往前走。
另一邊端木澤開始踏上了尋找成疊之路,借著手電筒發出的光查看著地面,企圖找出一絲足絲馬跡,分析成疊可能跑走的方向。在防空洞里的冷梟只得叫回了其他三個人,一起鎮守端木主屋。
不一會的功夫端木澤尋到了成疊被帶走的地點,手電筒仔細搜索著,突然地面上發出反光,上前仔細一看,是一塊巧克力的鋁箔紙外包裝折射出的光,旁邊還有一小瓶噴霧,他認出是為了固定他右手綁帶的噴霧。成疊曾經到過這里,為何會丟這些東西呢。在這不遠處一塊**的土地上發現了凌亂的腳印,不止成疊一個人!會是誰?
就在思考的當口,接到了冷梟的一個電話,山里的通訊不好,從冷梟斷斷續續的話語中得知逃回房山的張鳳避開了手下的跟蹤又偷偷潛回青陽,今天下午老宅新招了一個廚娘,來防空洞給cross送飯後就一直沒回去,懷疑張鳳偷偷潛入老宅,最可能是藏匿地點就是後山。
王八蛋!端木澤心里狠狠咒罵一句,那現在成疊在這後山有很大的幾率踫上張鳳,那天在頂樓的遭遇,張鳳一定對成疊恨之入骨,要不是她在場,哪怕張鳳不能把自己殺了,也絕對能月兌身。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那妮子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不分場合隨著自己的心情就亂開炮,希望她能為自己的小命著想,別和張鳳對著干。
張鳳把成疊帶到了一條小溪旁邊,把她反綁在樹干上,自己則坐在旁邊的樹下閉目養神等著天亮,如果沒有成疊聒噪的聲音那就更完美。
「張鳳,不會吧?你就這麼對待俘虜?讓我這麼站到天亮,太不人道了吧!」看著張鳳舒服坐著,成疊扭動著身體,身後的樹皮粗糙不平,膈著她後背難受,穿著高跟鞋站一夜完全就是在上刑。
直到張鳳抽出冒著寒光的匕首,成疊才不得不閉嘴,暗自借著樹干的粗糙磨著束縛她的繩索,張鳳已經被成疊吵的不耐煩,這會閉嘴了也就不管其他和衣養精蓄銳。
一個黑影像羊癲瘋一樣扭動著身子,這是端木澤遠遠看到的景象,在四周尋尋覓覓快兩個小時才找到這里,也多虧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他是听到熟悉的說話聲才尋聲而來。為了不暴露端木澤把手電筒關了,趁著微弱的月光悄無聲息的接近兩人,在離兩人不到五米距離的一顆一人寬的大樹背後藏好,端木澤觀察周圍的環境,想著怎麼才能把她解救出來,張鳳離成疊太近了,匕首也被她抱在懷里,他不敢再靠近,怕驚動張鳳對成疊不利。必須想辦法把張鳳從成疊身邊引開才行。
微微晃動腳下的灌木叢,果然敏銳的張鳳立馬站起身拔出匕首擱在成疊的脖子動脈處,警惕地張望四周,「誰!給我出來。」
成疊被這一嚇,可不敢繼續磨繩索,突然噗嗤笑出聲,「你也太神經質了,這里除了我們還能有別人?估計是小動物什麼,也可能是是狼,哎喲喂這也太可怕了吧。」光線太暗成疊看不到張鳳那張鐵青的臉,但是卻感覺到了脖子上的匕首又陷入幾分。
得,過了嘴癮反遭皮肉之痛。「給我老實點。」張鳳警告成疊,「如果想身上出現血窟窿就盡管開口。」
「那我口渴,能到溪邊給我拿點水嗎?或者你放開我自己去,就不勞煩您伺候了。」從防空洞跑出來到現在自己滴水未進,早已口干舌燥。
成疊終于開口說了正確的話,如果張鳳給她去溪邊裝水,那自己就能毫發無損的把她救出來。
「給我渴著,現在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舌頭割掉。」匕首貼在成疊的臉蛋上,冰涼的觸感讓成疊緊抿雙唇,再也不敢發出一句話,她可是很怕死的。
無奈端木澤又抖動腳下的灌木叢,這下張鳳終于坐不住了,起身往端木澤方向走來,身體也做好了隨時進攻的準備姿勢。
听著不斷臨近的腳步聲,端木澤手中握著冷梟放進背包里的信號彈,找準時間拉開引信,借著匕首的反光朝張鳳扔過去,也手持匕首沖了出去,與張鳳廝打起來。
張鳳被突如其來的信號彈嚇到,不過多年的身手還是幫她輕松避過信號彈的攻擊,這一避也避開了先機,被端木澤單手持著匕首給佔了先機,端木澤無心戀戰,招招下狠手,還把兩人的位置在不知不覺中調了一個方向,自己的後背朝著成疊的方向,把成疊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
張鳳有些慌了,如果失去了對成疊的控制,在如此空曠的場地自己不見得是端木澤的對手。就在分身思考之際,端木澤的匕首朝著她揮來,一個躲閃不及臉頰上被劃開了一道五厘米長的傷口,這下子張家兄妹都變成了傷疤兄妹。
一個飛踢踢飛了張鳳手中的匕首,沒了武器的張鳳只得不斷退後,一直退到了湍急的小溪邊,似乎不想被端木澤活捉,張鳳咬咬牙跳入了湍急的小溪。
窮寇莫追,而且自己最主要的目的是來找現在還被綁在樹木上的成疊,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條小溪是端木老宅生活用水的主要供給河流,只要在下游關閘張鳳是插翅也難飛。轉身走到樹邊解開成疊的繩索,這下成疊倒是乖乖沒有說話,揉了揉被繩索勒紅的手腕,突然身上一暖,原來端木澤從背包里拿出了登山服給成疊披上,還拿出了一雙適于走山路的登山鞋遞給成疊。
成疊哭喪著臉,「站太久膝蓋贏了蹲不下去了。」
端木澤無奈只好蹲下幫她換上鞋子,又從背包里拿出一顆信號彈發到半空,通知山下的人成疊已經找到。
返回成疊面前,把背包遞給她後,背過身半蹲,「上來。」
成疊也不矯情,自己的腿已經麻木,根本走不了,手里拿著背包毫不客氣地爬上端木澤寬厚的肩膀,端木澤雙手扣住成疊的膝蓋窩,往上掂了掂,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小臉輕貼著端木澤的後背,听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山路不好走,但端木澤卻跟走在平地上一樣沒有一絲的晃動,就這樣伴隨著他的心跳聲和劫後余生的放松成疊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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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鳳究竟潛入端木老宅想干什麼呢?後天揭曉,因為明天我們的端木童鞋要好好收拾小疊童鞋,爬上來一看竟然沒有發表就知道被卡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