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樣,化簡在學校門口等成疊下課,校門處熙熙攘攘三五成群或老師或學生陸續走出,目光時不時瞟向馬路對面倚著車門跟著熟識老師打招呼的化簡。
想起成疊剛回國上班的第一天,也是化簡在校門等她下課,一群不明真相的人第二天就傳出了成疊是靠著校長兒子的裙帶關系走後門進來的,頂著化簡女友的身份,成疊在學校一個禮拜里遭到了無數個衛生眼球攻擊。
「這位先生請問有沒有女朋友啊?有沒有興趣賞個臉一起吃晚飯啊?」成疊看著被四周不斷拋來花痴眼光圍繞的自家老哥打趣道。
「怎麼這麼晚?」化簡幫成疊打開副駕駛車門,等成疊坐入後關上車門,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回家吃飯咯。
系好安全帶,把隨身包包扔到車後座,「今天稍微拖堂了,快比賽了,家長和學生都緊張。」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寵溺地揉揉成疊的發頂,入校不到兩年,就要獨自一人帶隊參加這麼重要的比賽,看著這段日子一心撲在學校的妹妹,化簡有點擔心她吃不消。
成疊莞爾一笑,「我能有什麼壓力,每天吃好睡好的像有壓力的人麼。」
眼角瞄到妹妹略顯憔悴的面容,「最近你都睡得晚,晚上都在鼓鼓搗搗什麼勁兒,大呼小叫的。」
「呵呵呵,」成疊忽然傻笑了起來,心里卻暗暗扎起了小人,一針一針的把小人釘在十字架上,以解心頭之恨,「沒什麼,我和牧牧語音聊天,說到開心的事聲音就大了點。」
「這不行,這個月你這麼忙,這兩天叫秦牧歌來家里吃飯,我順便跟她說說。」
化簡話音剛落就遭到了成疊的強烈反對,搖晃著撥浪鼓似的腦袋,「人家牧牧最近很忙,哪有時間來咱們家,還是說你想她了?要是這樣……」
「小孩子亂講話,」打斷了成疊別有用心的問話,「那你自己注意休息,晚上記得早點睡。」
成疊只得表面誠懇受教應下來,她也想早點睡啊,你想著睡到半夜醒來發現身邊睡著一個人,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還是爬窗進來的,還好這不是古時候,這要被抓到了,不分事情原由女方是要被抓去浸豬籠的。
一來二去成疊索性也不早睡,等他來了兩人再一起睡,要不然這半夜時不時被嚇一下,至少短命十年。知道成疊等他,端木澤也是盡可能的早點結束工作,有時候干脆把應酬推給游浩楠,自己當個甩手掌櫃,實在忙得過不去也會打電話告知,叫成疊別等他。兩人就在這種怪異的環境下經營著這份感情。
回到家,在成母殷切的期盼下,只得乖乖的喝下為自己煲的補品,放下筷子打聲招呼後她就回房了。房門小心翼翼的開了個小縫,側身入內迅速反鎖,看向坐在床上的端木澤,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今天怎麼這麼早?」正喝著湯,听見短信鈴聲,掏出手機一看差點把口中的湯噴灑出去,上演天女散花的一幕。小鼻子用力的嗅了嗅,跑到窗邊打開窗戶透氣,「你喝酒了?」
「嗯。」拍拍身旁松軟的絲被,示意成疊坐過來,「應酬,喝了一點。」也許是因為熱,端木澤的領帶被隨意的丟棄一邊,解開了最上頭的扣子,露出了線條精致的鎖骨,藏在襯衣下方的肌膚紋理若隱若現,夕陽斜照在他身上,染上一身柔軟橙黃的男人少了幾分扈厲,多了幾分溫柔。
沒有遵從端木澤的召喚,反身走進浴室,出來時拿著用熱水浸濕擰干的毛巾遞過去,「先擦擦臉,去洗個澡吧,臭死了。」
「女兒,在干嗎?出來吃水果了。」成母右手搭上扶手一扭,發現平常不鎖門的女兒,竟然反常地把門鎖起來,「成疊,你干什麼里面,怎麼鎖門了?」
一听到成母聲音,也不管端木澤同意不同意,撈起旁邊的被子把人從頭到尾包住,定了定神,「不吃了,我在寫教案呢,明天上課要用,別吵我,思路都被你打斷了。」
身為校長的成母是知道下個月的鋼琴比賽的,听到成疊這麼說,也少不得叮囑幾句注意身體就下樓了。端木澤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蓋在臉上的絲被掀開,一動不動地盯著成疊,那眼神就好像看著手中的獵物。
成疊也不是個遲鈍的人,端木澤眼底深處那一抹醞釀已久的**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小手也不知往哪擺,「看什麼看,快點給我去洗澡!」故作大聲地叱呵,臉上的兩朵紅暈卻出賣了她真實的心境。
「你這樣我起不來。」
被端木澤這一提醒,成疊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就隔著被子跨坐在端木澤的腰上,「啊!**,快點去洗澡。」成疊電擊一般跳離端木澤,背過身去低著頭,「我去樓下端水果上來。」說完就好像背後有怪物一般,風一般逃離了這令人尷尬的現場。
成疊回來時,端木澤還在浴室沒出來,一只手端著水果,另一只拿著一套衣服,剛放下手中的東西鎖好門,端木澤就出來了,為擦干的發尾是不是滴下幾粒水珠,描繪著上半身希臘雕塑般的優美線條。看著和他高大身材不搭的米奇毛巾,不由得笑出聲來,那是前天和老媽去逛超市順手買的,要不然總不能讓端木澤用她的毛巾吧,隨便一說,自己的毛巾是情侶款的米奇。
把床上的家居服遞給下半身只圍著一條浴巾的端木澤,「我順路去我哥房間拿的,你們身材差不多,應該能穿。改天我再去幫你看看家居服,買幾套回來。」下去拿水果只是掩護,幫他拿衣服才是此行的目的。
端木澤也不避諱的當著她的面就換了起來,羞得成疊只得嬌嗔一跺腳背過身,憤憤地吃著水果。
「我今天去了你家醫院。」就好像閑聊般,端木澤走到成疊跟前,俯身張口吃下成疊手中的隻果。
「你去醫院干嘛?手又傷了?」也不計較到嘴的隻果被半路攔截,成疊抬起端木澤受傷的手掌,上面只纏著一層薄薄的紗布,哪有舊傷復發的樣子。
「見化簡。」
「見我哥?」這沒頭沒尾的兩句話,成疊不禁有點慌神。
「兩個月了,復檢。」
「我說老大,您說話能不大喘氣嗎?這是要嚇死我啊。」成疊拍拍胸脯,以為兩人的事被她哥知道了,她還沒想好怎麼跟家人說她戀愛的事,同意還好,要是不同意的話,老實說她不敢想象。還好還好,只是定期的復檢而已。
「不過你去醫院,你知道我哥身份?你們很熟?」
「五年前我救過他的命算嗎?」一句輕描淡寫,說出了兩人不淺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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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抱歉了,深圳暴雨,回來晚了,好不容易洗澡吃完飯就趕忙來更文,真的對不起,太對不起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