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高級,成小姐今天用餐的包廂是不對外開放,只用于接待老板的。舒愨鵡」王放隨侍一旁,眼前這兩兄妹是第一次用到這個地道的非煌幫人,特別是成小姐,搞不好以後是煌幫的當家主母。
王放隨是煌幫人,可礙于自己明面的身份,一向稱呼端木澤老板而非幫主。有種把自己的珍寶展示在外面面前,贏得一片稱贊聲,王放很自豪他參與了這次行動。
可這次王放等到的不是更為驚訝的贊嘆,可是滿滿的吐槽,「只用于接待端木澤,端木澤多少年才來一次,」剛才上樓的時候,她可是听到了王放對端木澤抱怨,這是兩年後端木澤再次大駕光臨洛杉磯,「這包廂不都積灰了,嘖嘖嘖,這萬惡的資本家太太太浪費了。」這廝一邊批判資本家,一邊伸長筷子橫掃餐桌各式茶點,大快朵頤。
成疊幾句沒心沒肺的話把王放堵住了,對方是老板的座上賓,總不好說的太難听。
倒是化簡適時出來化解氣氛,「亂說什麼呢,這麼多吃的還不夠堵你的嘴啊。」
「行,我專心吃,哥你倒是跟我說說你的逃月兌過程。」成疊喝了口茶清清口,繼續下一輪進攻。
「你不顧一切沖出去後,我就在盤算著如果我也這麼盲目跑出去,不僅沒辦法救出你,兩人都會落入歹徒手中。但是你是我妹,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會去救你。就在我準備出去時,這位兄弟,」化簡指指王放,「就從餐桌下鑽了出來,說是老板讓他來接應我。當下我就愣了,結果他沒等我解釋就一把把我拉下地道,曲曲彎彎的隧道走了10多分鐘,再次見到陽光時,我就已經在7樓陽台,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端木澤當時也在這里,老神在在的喝著茶。」化簡指了指腳底下。
就說嘛,自己再轉頭看向窗外時端木澤已經不見人影,原來是趁著當時所有歹徒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時,趁這個時間差把化簡帶離包廂。如果自己沒有擅自跑出去,王放原計劃應該是救出他們兩人的,因為她的沖動不得不臨時改了計劃。
化簡喝口茶接著說,「那聲槍響時我就在想,端木澤這樣的人閻王估計不肯收他。」
「在背後說人壞話,這不像化醫生的作風。」端木澤不知何時倚在門口上,雙手插兜,習習微風吹拂這額前的碎發,剛毅的臉龐上因為好心情染上了幾分笑意。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化某的話就這樣被曲解,實在是冤枉之極,端木先生何不來自己為為舍妹解釋今天的驚心動魄。」化簡舉起手中的茶杯,遙敬端木澤。
「哥,你沒事吧,一秒鐘被古人附體?你跟一個黑道頭子文縐縐的,是看不起他小學沒畢業是吧。」成疊說的沒錯,她沒給端木澤當看護時,就查過端木澤的祖宗十八代,起碼她查到的結果就是端木澤讀到小學二年級就輟學了。可這兩個龐大的集團幫派不可能交由一個小學沒畢業的人來打理,端木澤一定受過類似繼承人教育的學習課程,這些基本上資料里是不會體現出來的,也無跡可查。
端木澤邁著悠哉的步伐朝兩人走來,一旁的王放早已拉開椅子等著端木澤就坐,手腳麻利的斟茶後,悄無聲息的退出了陽台。
啜了一口茶,「化醫生這背後說人壞話的壞習慣應該改改,又不是七大姑八大姨,一個大男人在人背後嚼舌根,嘖嘖嘖……」端木澤可惜的搖搖頭,故意留了半截話。
他什麼時候講過他的壞話,除了那一次,好個小白眼狼,什麼事都往外掏,化簡看向一旁目光四處游離,就是不看向他的成疊,當時車里就他倆,不是她還有誰。
「過來。」端木澤不避諱在場的化簡,把成疊從椅子上撈到他大腿上坐好,撩起左臉的發絲,雖然冰敷過卻依然腫脹的臉頰,從口袋里掏出一盒藥膏,打開蓋子親手把成疊上藥。
一直火辣辣的左臉這會因為冰涼的藥膏,清清涼涼好舒服,一下子就不覺得痛了,成疊好奇的低下頭,就一會功夫,端木澤去哪變出的藥膏。
沒等成疊開口,端木澤邊擦邊解釋道,「這藥膏煌朝旗下的醫藥集團生產的,不過我手中的這款是升級版,不外銷,只供煌幫使用,對活血化瘀,消腫止痛有奇效。」
成疊再次感到了來自資本家深深的惡意,這麼好的藥膏竟然只特供煌幫,這是一點都不為全人類著想,這麼好功效的藥膏,投入市場,一年下來也會數鈔票數到手軟,到底會不會做生意。
端木澤看穿了成疊心里的那點小九九,開口道,「這個團隊
是我私人聘請來的醫療團隊,不對外服務,這款藥膏也只是研發過程中衍生出來的副產品,現在的技術還不夠成熟,無法進行量產。」
端木澤停下搽藥的動作,看到化簡,「或者化先生有興趣參與進來?」
「還是叫我化簡吧,我可沒興趣參與什麼醫藥研究,我專攻骨科,對制藥知之甚少,醫院的事就足夠我忙的了,沒那金剛鑽。」言下之意,老子沒時間也沒空參與。
「我長你一歲……」
「這個我知道,但是如果你想娶我妹的話。」化簡也不是愚笨之人,當然知道端木澤接下來想說什麼,長他一歲又怎麼樣,娶了成疊,還不得跟著成疊一起喊他哥。
男人果真會有幼稚的時候,這不,兩人因為輩分問題,雖沒撕破臉在她面前唇槍舌劍,但目光在空氣中已經交戰不下百回合。
「我說你們有完沒完?」成疊跳下舒服的人肉凳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來來來,誰給我說說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看都像是你花錢雇人來演的一出好戲。」目的當然是希望證明他能夠保護自己,以換取化簡同意兩人交往。
「傻了你?花錢雇人還會如此興師動眾?還能把兩名劫持你的歹徒擊斃,那賺的錢誰花去?」化簡手指戳了成疊的腦袋,事件的發生還真的像成疊說的,隨時都有可能遭遇到各種危險,無人能預測。
而後看向端木澤,同情的看著他,「我家這麼笨的妹子,你確定要收走,不再考慮看看,賣出成家可不負責售後,也沒有七天無理由退款。」
化簡這一說,成疊可不願意了,嘟起圓鼓鼓的臉蛋,幽怨的眼神能把化簡射穿,這是一母同胞的親大哥嗎,怎麼就一會的功夫已經和敵人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了呢。
端木澤安撫的模模成疊的發頂,「留在成家也是禍害,反正她這只猴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誰是猴子,你才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哼!」成疊氣的撇過頭不理兩個哈哈大笑的臭男人。
「乖,逗你玩的,不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我現在說給你听,乖別氣了。」端木澤寵溺的看著她,果然有成疊在身邊的時光,永遠都充滿了歡樂和笑語,是他陰沉冷硬的世界里一抹暖人的陽光。
原來,這家餐廳是端木澤不屬于煌朝集團的產業,而是歸他個人所有,這里上至餐廳老板下至服務員都是煌幫在洛杉磯堂口的幫眾,從端木澤一進來用餐,全餐廳就把警備等級提升到最高點。
可六名歹徒突然出現不在他們的預期之中,當時正值用餐的高峰期,為了不傷害游客也不暴露黑幫背景,餐廳所有人都假裝被控制。
洛杉磯的治安雖不好,但端木澤這次來洛杉磯基本沒人知道,如果真有仇家來尋仇,一進餐廳就會被餐廳人員發現,而這六名歹徒佯裝成客人,在就餐快結束的時候,才拔槍出來。
槍聲響起時,端木澤就立刻把化簡成疊塞進桌子底下,想著出去看看情況,隨便通知王放啟用秘密通道,把兩人帶到安全的地方。
可惜人還沒出去,就被歹徒危險,看到端木澤被歹徒拿著槍壓到大廳,佯裝被擒的服務員就想拔槍解決掉歹徒,卻被端木澤用眼神制止了,確實這樣的環境正是他表演的舞台,如果就這麼結束了,怎麼像化簡證明自己的實力。
被挾持到門外與警察對峙時,雖說是兩人,但因為棒球帽躲在門背後,實際上是看不清門外發生的事,如果沒有那個菜鳥刑警的神來一槍,徒手不驚動棒球帽把絡腮胡解決掉也只是動動小拇指的事,簡單的很,而棒球帽就更好解決了,只要一個轉身,伸手扼喉,2秒之內就能解決掉,保證不驚動大廳里的其他歹徒。
那一聲槍響打亂了端木澤的計劃,當他躲在牆角听到秦維向他匯報成疊不管不顧的跑出來時,他真的是又好氣又開心。好氣的是這小妮子再次把他的話當耳邊風,開心的是人在最危險的關頭,能夠不顧自己的安危,只為听見了槍聲,以為他遭遇到不測的那種悲痛是無法作假的,他敢用他的生命發誓,成疊愛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