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成疊在外邊和秘書們興高采烈的吃著東西聊著天的時候,總裁室里面一片沉重,是的沉重,這份沉重來自于端木澤手中幾頁文件,文件上的內容讓人寒心,這是端木澤掌管煌朝以來遇到的最大的危機。
廉謙、游浩楠、冷梟、cross,就連大家一直以為現在還在國外度假的秦維面目凝重的來來回回翻看這幾頁文件。
端木澤也是反反復復看著文件首頁上的內容,這一調查結果讓人痛心。「是這幾年煌朝的擴張速度太快無暇顧及員工自身發展空間,還是我們的企業文化不能籠絡員工,查出來十幾個有參與刪除公司資料的人當中,除了一兩個是低層員工,其他的都是中層領導起跳。你們誰給我說說,我們的人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別人給錢就來賣公司嗎?」
廉謙推推鼻梁上的眼楮,「身為人事主管是我的錯,這幾年在人事招聘和培養這一塊投入確實太少,發生這樣的事我也很痛心。」里面不乏他一手提拔的人,雖然這些人只是有作案嫌疑,可認主管煌朝人事的他對此事難逃其咎。
「冷梟,這份名單可信度有多大?」這幾頁資料是冷梟這半個多月來與沒日沒夜辛苦調查整理出來的結果,如果沒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以他對冷梟的了解,也不可能提交上來。
「已經基本確定不是一人所為,他們之間都是單線聯系,只有上級才能聯系下級,下級只要去執行就可以,這份名單中前面十個人我手中就有他們的通話證據,他們直接聯系都用代號,而且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處于金字塔上級的人往往在煌朝的職位很低,就像名單中代號叫老鼠的人,他就是煌朝的一名普通清潔工。其他兩個也是煌朝的普通職員,屬于默默無聞誰也不會注意到的角色。」
冷梟站起來把點到的幾個人的照片提在白板上,看了看秦維一眼,點點頭繼續說到,「這些人有共同的特點︰比較自由、存在感低。他們也基本不跟其他部門的同事交流,哪怕無意間在同一個部門上提起這個人,大家會說他是個內向的人,對他除了內向就沒有其他的印象了。但是,此次最重要的一條線索就是,」冷梟從厚厚的一扎文件中抽出一張照片,一貼上去所有人都看著秦維,「從調查的結果上看,他也參與了此事,且在他們內部處于領導地位,如果屬實的話,那安全部這次的資料被刪之事就很明白了。」
「秦維你怎麼說,他是你的人。」
是的,冷梟最後貼上的那個人正是秦維的助理陳曉鑫,只是自從秦維被撤職後,他也請了長假,並放下話只要秦維一日不歸,他也一日不回。
秦維一改平常的嬉皮笑臉,舌忝舌忝發干的嘴唇,「我沒意見,如果調查屬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嘴上這麼說,但臉上不自然的表情卻讓人不得不懷疑這句話的可信度。
可以說出來在場的人,秦維最信任的人就是陳曉鑫了,這一調查結果就算他不說,大家都能看出秦維的變化。
游浩楠拍了拍秦維的肩膀,「要不這件事你就不要參與了,反正你現在是被‘撤職’,好好出國玩一玩。澤,你的意思呢。」
「可以,這件事……」
「不用,我沒事,這件事我要親自參與,如果是小陳做的,老子要親自捏死他,如果不是他做的,老子也親自為他洗月兌嫌疑。沒事了吧,沒事我先走了。」把推到頭上的墨鏡掛在鼻梁上,露出了照片的秦維式微笑,「我現在是被撤職當中,要是被人看到了不好。」說完打開房門,徑直離去。
在外邊的成疊此刻正和秘書聊的開心,只看到一個人從身邊走過,沒注意看上一眼,過了好一會兒才嘟嘟囔囔,「剛才那個人的身材好像秦維啊,如果是秦維怎麼不跟我打招呼呢?」應該不是秦維,前幾天端木澤還說秦維在國外度假,樂不思蜀都不想回國了。
啾--
一聲輕佻十足的口哨聲在成疊耳邊響起。
「好久不見啊,老板娘。這是在干嘛呢,跑來煌朝頂樓喝下午茶來了,看著不錯我嘗嘗。」說完一只手就伸到了成疊面前的點心袋里,拿起一塊餅干咬了一口,「嗯,手工餅干,黃油放的有點多,不夠酥,烤的不均勻,時間有點過長不夠濕潤。」
每說一個字,成疊臉色就暗一分,實在忍無可忍,一揮手從正在閉眼品嘗兼評論的游浩楠手中搶過半塊餅干,「有沒有禮貌啊你,我請你吃了嗎,不要妄自評論別人辛苦做出的點心。」
游浩楠睜開雙眼,印入眼簾的正是臉蛋氣鼓鼓如河豚一樣的成疊,手中拿的正是他咬剩下的半塊餅干。剛才開會被端木澤的氣場壓的一度喘不過氣,這會兒欺負欺負他的小未婚妻算是夫債妻還了。
「哎喲,瞧我說這話,原來這點心是成小姐親手做的啊,剛才一定是我味覺失靈了,我再嘗嘗。」說完把成疊手中的半塊餅干搶過來一口吃進去。邊咀嚼邊評價,「突出的黃油香味,比一般的點心有嚼勁,稍微干一點配上一杯紅茶或者咖啡就更好,哦,謝謝。」正說著,手邊不只是誰貼心的遞上一杯紅茶,輕抿一口,「恩,配上紅茶,不膩增香,老板娘的手藝果然是好,一定是經常烹飪吧。」
「你--」一直說游浩楠是煌朝四公子里最輕佻的人,她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這樣唱作俱佳的場面話說的,難怪他是煌朝的發言人。只是這會兒用在逗弄她身上,這讓成疊的面子有點掛不住,雖然外面的秘書表面上在忙著各自手頭的事,但是一個個都在豎直耳朵偷听。「你有病吧你,我會不會烹飪關你什麼事,讓開讓開,好狗不擋路。」說著拎起那袋點心,帥氣一甩頭上的馬尾在眾人的目視下跑進總裁室。
游浩楠看著成疊這般孩子氣的言語和動作,轉過身跟其他人講,「看到沒,這就是小女孩的好玩之處。」
「嘖嘖,你不是一向喜歡熟女嗎,怎麼突然改吃素了。」秦維不在,廉謙拿起了吐槽游浩楠的把子。
「誰說的,我上至老嫗下至稚女通殺的好嗎。」說出去誰不知道他游大少的花名,只不過他只玩感情不談感情,他的助理每天都要幫他擋幾十通各種理由要見他的女人。
「哦,好的我會轉告游總,好,原話轉告,恩,已經記下來了。」
「誰找我?」游浩楠看到其中一位秘書放下電話,也听到自己的名字,主動問到。
那位秘書拿起桌上的記錄本,走到游浩楠面前,他不敢看游浩楠,因為他只要對上游浩楠的臉就忍不住想為他掬起一把同情的淚。
「嗯哼,游總請允許我轉告一下總裁剛才的話。」特意清了清嗓子,「游浩楠下個禮拜煌朝準備在南極圈附近開一家極地酒店,特派你去那邊督工一個月。」
這個決定一宣布,眾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以cross笑的最大聲。
「擦!真的假的,澤腦袋發昏了吧,我要去找他。」
正說著就被秘書攔住了,「總裁還說,他覺得熟女挺適合您的,改吃素小心人體不適。」
又是引來眾人一頓笑。游浩楠好憋屈,不就是在嘴上佔了成疊的便宜嗎,竟然把他發配到南極去建酒店,「這都沒結婚了,就為老婆馬首是瞻。」
就連一向冷面的冷梟這時的嘴角都微微上揚,他走到游浩楠身後,「好啦好啦,你還想被發配南極一年不成。」
「這世道,妻奴當道。」游浩楠假意抹抹眼角,「我先走了,還有幾天時間我要去跟我的女友們一一告別,然後收拾行李去南極了。」
「活該,誰叫嗎嘴欠,和秦維一下,秦維上次只是被扣了五百萬,你比他慘。」廉謙也不知道是補刀還是安慰,反正從游浩楠的臉上沒看出什麼變化。
「嘻嘻,人在做天在看,活該。」成疊躲在門口偷偷看外面的情況,嘴里不停的碎碎念。「親愛的澤我愛死你了,哼!讓你欺負我,我上頭有人的好嗎,也不打听打听,竟然說我是小女孩。」嘴上不承認自己是小女孩,此刻舉臂對著門外揮動的幼稚動作怎麼看都是小女孩。
端木澤搖搖頭,露出了今早第一次微笑,「你以後離他遠點。」
「為什麼?」哪怕知道cross對她的感情,他都未曾這麼說過。
「因為他有一群龐大的整天幻想當游太太又愛亂吃飛醋的紅顏知己。有一次他幫一位剛入職的女員工撿起地上的鋼筆,那群紅顏知己不知從哪知道了,第二天那個女員工就辭職了,听說被狠狠揍了一頓,臉還被毀容了。」
「不會吧,這麼夸張。」怕怕,成疊捂住臉,決定游浩楠出現的地方,她一定要保持十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