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一直都認為,這種桶裝礦泉水根本就不是什麼礦泉水,而只是地溝水加了點‘佐料’才出來的‘農夫山泉有點甜’的味道。
當江弈城隨手拿過他最近一直在忙的策劃方案看起來時,不經意的眼角一掃,當看到最後尾的字時,頓時唇角抽搐了一下!
只見那規劃了大半部分,還未完結的方案後面用鉛筆寫著︰加載中……
那‘作案工具’一看就是某人繪圖時常用的鉛筆。
江弈城手輕揉著太陽穴的暗自思酎著,估計有人是不敢用簽字筆寫,怕毀了他的方案到時挨批。這樣用鉛筆寫,哪怕雞爬的字寫的像指甲蓋那麼大,像是生怕他看不到似得,到時用橡皮一擦也不過煙消雲散的事兒。
江弈城挑眉,想的還挺周到萬全的?
只不過——
還加載中呢!
他也早看透了。
就她,也加載不出什麼東西來。忙活半天不過落了個‘加載失敗’!
不過這小妮子還挺大膽,居然沒東西折騰都折騰到他辦公文件上來了。如果她真的以為用橡皮擦掉就沒事兒了,他不會計較的話,那她就錯了。
至于她錯到什麼地步,等她睡起來後他可以‘慢慢’告訴她。
「還好嗎?」當江弈城的短信提示音響起時,他一時還覺得奇怪。
江弈城喝著茶做著方案,突然手機鈴聲響了一下。
那聲音在凌晨一點多的病房里尤其清晰。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看了*上的人一眼。當看到某人依然雷打不動的呼呼大睡時,江弈城才放下茶杯的去拿手機。
第一件事就是把鈴聲調成震動。
要知道平時可沒有人敢發短信‘煩’他這個總裁。也只有某*無聊的時候會連發好幾遍‘我愛你’來試探他的反應。
手機短信顯示的是一串陌生號碼,內容只寫了三個字︰還好嗎?
這三個字,充滿了一種微妙的試探,遲疑,不確定。
完全可以讓人感覺到對方是在一種怎樣的情況下發出的這條信息。
江弈城怔了一兩秒,像是突然想到了這短信是誰發的似得,就連眉心都習慣性的微蹙一下。
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推算一下時差的話,那里夏時制時間應該剛好是晚上七點多。
江弈城並沒有點進去再畫蛇添足的看一眼內容,也沒有對這條不顯示姓名的短信做任何的回應,骨節分明的手指只是點了下左上角的‘編輯’。
當那條短信的前面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警示符號時,指間一點便刪除了那條信息。
空空的收件箱,留下的只有余非一個人傻里傻氣的叮囑他別忘給她帶大蒜的信息。
***
余非沒想到的是,她的設計居然從幾萬幅設計中殺出重圍,以黑馬之姿從眾經驗豐富的設計師中順利進入決賽!
而進入決賽的設計不過只有三十人。
雖然余非的設計在預賽時是由蕭夫人送過去的,她人沒到卻憑著設計圖沖了進去,成功的先過了評委那一關,但是預賽因為要作者親自解說自己的作品,這過程不只是評委要參加,更有很多公司高層參與其中。
雖然余非的身體還在恢復中,但是下*走路已經不成問題了。只是頭部發型有些不太美觀,余非就干脆買了一頂橘粉色的棒球帽戴上。
哦,她一開始看上並不是這個顏色,而是那頂綠帽子,可是不知道為毛某大叔堅決不許她買那頂,並且霸道的幫她選了這頂橘粉色,還說顏色適合她?
額,是麼?可她還是比較喜歡那頂綠帽子哎!
大叔這是咋了,她買頂帽子都要干涉干涉?她怎麼不知道他還有津津樂道幫女人挑選東西的愛好?
……
也不是什麼重要場合,余非就穿了一身簡單的t恤和高腰半身裙,反正就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尊重?她很尊重考官啊。難道非要黑套裝裹絲襪,腳蹬七寸小高跟,打扮的像是參加他們的喪禮那樣,才叫正式和尊重麼?
再說了,她不是沒luo`奔著來麼?
江弈城理所當然是陪著余非一起來的,也理所當然在外面陪余非等候時,看到了眾考官中蕭正南的身影。
蕭正南對于江弈城出現在這並不意外,這西裝筆挺,氣場十足的高俊男人還親自過來客氣禮貌伸手打著招呼,「江總今天大駕光臨,真是讓華億天蓬蓽生輝。蕭某倍感榮幸至極。」
江弈城淡淡勾唇的與之交握,另外一只手則搭在余非肩膀上,無形間做‘貼身’的收攬狀,「蕭總客氣,今天來不過為了陪我太太罷了。」
現在並不是他的工作時間,所以江弈城也沒必要把自己裝束的西裝革履的嚴謹。而今天的他只是穿一件卡其色的中長款風衣,半挽起的袖子透著種說不出的隨意,里搭的一襲黑卻更襯得他身影頎長,沉穩內斂,卻有別于以往的強勢和冷峻,帶著種優雅的貴氣。
有時候同樣優秀老練,又棋逢對手的男人間,是不需要用氣場去爭斗和衡量的。
相比起裝束一絲不苟,做事一板一眼,周身散發著難以接近,甚至可以說是高高在上的距離感的男人來說,余非更喜歡現在這個時候的江弈城。
不是,她說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
而是那種喜歡。
她的意思是……
好吧,她不解釋了。尼妹!她一個人閑得沒事兒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解釋個啥?
可是!
余非怎麼听怎麼就覺得,江弈城言外之意無形間是在那說︰平時請我我都不稀罕來這種破地方!
接著江弈城對余非說,「余非,這次你的設計能成功進入決賽,也是和蕭總的幫忙離不了關系,我們江家的人向來恩怨分明,理應你該好好謝謝江總的。」
這話里有話的意思,根本一謝就謝出了生分來。
而且,‘我們江家人’的意思,分明在提醒著蕭正南,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他到底是踫得還是踫不得。
「謝謝蕭先生。」余非順著江弈城的意,乖巧的道。
是的,在外人面前她一向乖巧本分,裝的像個討巧的小媳婦。
雖然她心里已經對這個男人還在小心眼的別扭蕭正南的存在翻了無數次的白眼,但是她的確該謝謝蕭正南。
謝他當時救了他們,也寫蕭夫人幫她把設計遞交了上去。
雖然她一直不希望他插手幫她,但是蕭家還是為了她開了條綠色通道。而當時事發實在太突然,任由她再有骨氣也沒法拒絕他們的幫忙。畢竟若是拒絕,她直接會被取消參賽資格。
蕭正南勾唇,「不用謝。能夠進決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我沒有做任何事。」
說到這,蕭正南頓了頓,對著余非意味不明的刻意道,「我記得那天都答應過你什麼。」
說到這,蕭正南看了眼時間的表示先進考場去了。
等他走後,身邊面色有些冷結的男人不由酷著張俊臉問余非,「他說的那天是哪天?他答應你什麼了?」
余非頓時頭大。「那個……」
「交代的仔細一點。」江弈城在一旁提醒道。微眯起的眼楮里蘊著一種危險的光。
余非清清嗓子,「這位陪同人員,本考生馬上要進行考試了,必須要確保淡定的心態,不緊張就不錯了,你就表再用一些題外話來擾亂考生心情了可以不?」
接著她有些不耐煩的拍拍他肩膀,口氣豪邁的道,「好了,不要再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一樣了,爺我只有你一個女人,外面的野花野草啥的我還看不上眼呢!得,有啥事等爺辦完人生大事再說。」
江弈城曾經听人說過‘把你一巴掌拍到牆上去,摳都摳不下來’的情緒實屬夸張,但是現在想來,根本一點也不夸張。
因為現在他就完全是這種感覺。
……
考生只能自行進入考場,不能有任何人員陪同。江弈城索性在門口邊抽著煙邊等她。
考場的門是開著的,就算不進去也完全可以听到里面的一切。
面對著考官的詢問,余非的解說聲源源不斷的從里面傳出來……
對于這次的設計,余非的理念是,既然這次的主題既然是專為平民打造的車子,那麼說白了就是實用接地氣兒唄?
雖然同行有很多都是在車子的外觀上改造的,盡量把車子改造成高大上的感覺,大有種讓人買了一輛幾萬塊錢的車,有種幾十萬車的豪華感或者時尚感。
但是余非卻覺得,既然是平民車系,那麼車身定然不會長,更別提豪華,至少在車頭和外觀上的確比較短,所以任由你在再怎麼搞,就像一個一米四的人,你再怎麼打扮他也不會變成一米七。況且公司為的是用最少的錢來促成最大的銷售量,外形的改觀是花錢最多的方面,哪怕用的是再普通的零件,一輛車算下來也會有不低的費用!這樣算下來的話,一輛車除去廣告的費用實在掙不了幾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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