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一次,怕是真的要打擾你幾天了。于情于理,我都該去拜訪你們。也謝謝你們接受熹和。」
向飛凡溫和的一笑,「別這樣說,我們也是有緣分。」說完之後,他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南川不知道我來。」
凌煙卻非常通透,「熹和也不知道我們認識。往」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已經把這件事當作心里面的秘密一樣。他再看了一眼淡笑的凌煙後,才走出醫院。他想過很多次重逢的可能,卻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的重逢秣。
向飛凡的車停在醫院的後門,上了車後,他淡淡的吩咐司機,「不要告訴太太我來過醫院。」
司機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向飛凡,「是,老爺。」
向飛凡嘴角微勾,揚了揚手,讓司機開車。
回到向宅的時候,玉無霞正在澆花,見到他回來便把水壺給了跟在身邊的小彩,然後走向向飛凡,「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還不錯!」
「听說南川出差回來了?」
「回來了。」向飛凡攬過無霞的肩,「看什麼時候讓南川和熹和回來住兩天。」
「可是老爺子……」
「老爺子不是說要去看戰友麼?就讓他去吧!多讓幾個人跟著,醫生也都帶著。」向飛凡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思考過了。
「那好。」玉無霞想了想便回答道。
…………
向南川與熹和一起回家,熹和一路上什麼話都沒有說過。
向南川也感覺到了溫熹和的態度,對他冷了很多,眼楮也沒有了那種久別重逢的喜悅,「是不是怪我?我沒什麼可解釋的,這件事確實是我處理不好,讓你委屈了。」
溫熹和揚起了頭,「不是委屈。只是有點兒失望。南川,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身邊,也找不到你。你體會不到我當時的心情。」更不懂她當時的絕望。
如果沒有關夜軸,她都不敢想像這件事的後果。
「對不起!」向南川似乎有很多話想說,最後卻化作了這三個字。
他看得出來,熹和就像一只驚弓之鳥一樣。就這麼輕易的就失望了。如果她知道他其實那時候是與依依在一起,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失去她都有可能!
不,他不能失去她。他一想到這種可能,心里面就格外的不舒服。
「算了。事情都過去了。」溫熹和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我是你的老婆,我只希望,在我有需要的時候,我可以很快就找到你。找到的不是你的秘書或者是無法接通的聲音。」
向南川無話可說。
他也是看到依依的病情好轉,又見她那麼開心,便不忍心拒絕她偶爾的胡亂。
「還是你真的就那麼忙,連一點兒私人的時間都無法空出來?」溫熹和再問的聲音已經近乎于冰冷。
她是真的不高興了。
「對不起,熹和。」
「你也有父母,也不想有子欲養而親不在的遺憾。我要的不多,也不是要干涉你。我只是想,你給我的時間能多一點。」溫熹和說完之些,又感覺自己要求的太多,看了他一眼。
他眉頭微皺,顯然也很掙扎。好一會兒,他都不說話!溫熹和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望著車窗外隔離帶上的花草,「算了,就當我沒說。」
向南川卻猛然看向她,「熹和,別這樣!有問題,做得不好的地方都要互相溝通。」他有預感,她可能又會收起自己好不容易打開的心。「你可心沖我發火,也可以指責我,但是別否定我。」
「南川,你知不知道,我只有一個母親。在沒有你之前,我最親的除了凌老師沒有別人。」所以,她受不了。
「我明白。以後,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擔驚受怕。」向南川下定決心說道。
溫熹和卻沒有再說話。
回到家後,溫熹和直接就上了樓。
向南川一反常態,留在了客廳,打了電話給許曉。讓她給他送一個手機過來。然後又接到秋依依打來的電話,他沒有接就掛了。
不一會兒,秋依依又發來微信,「你今晚回來嗎?」
向南川看了一眼,便刪掉了。想了想,還是打電話給了張媽,「讓她早點兒休息。」
張媽听後,便來敲了秋依依的房門,「太太,先生讓你早點兒休息。」
秋依依听後,失神了片刻,便打電話給凱悅,「你過來陪陪我吧!清醒的時候比糊涂的時候更寂寞。」因為人一清醒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知道自己的目標就想達到這個目標。
向南川,是她終其一生也要奮斗的目標。只是這個目標困難重重。
凱悅很快的趕了過來。秋依依一反常態,讓張媽去休息。張媽看了秋依依兩眼之後,帶是囑咐的說了一句,「太太,您也早點兒休息。先生沒在,郭先生也不好留太久。」張媽沒有忘記,上一次凱悅做出的事情來。
凱悅看著張媽,「我今晚很清醒,不會再對她做什麼的。」
「那是最好,否則我一定告訴先生,讓他收拾你。」張媽這話說得狠。
秋依依卻苦笑,「凱悅,來,陪我喝兩杯。」她早已準備好了酒和杯子,就等她來了。
「依依,你的病情正在好轉,不宜喝酒。」凱悅奪下她手里的杯子,「這不是鬧著玩的。」
「我沒有鬧著玩。凱悅,你知道嗎?在美國的時候,南川還對我好好的,可是一回來,他就變了。不接我電話,不回我信息,也不來看我。都是因為那個溫熹和。她到底哪點兒好?不就是長得像嗎?如果要說像,我不是更像她嗎?我們是親姐妹啊!」秋依依奪回自己的杯子一口氣就喝了一杯。
凱悅就知道,她一定是心煩了。可也不能看著她這樣糟蹋自己,立刻就把酒瓶給藏了起來,「依依,難道你想像自己還要瘋下去嗎?」
「我不想。我想清清楚楚的看著他。可是,他不一樣了。他對秋晨的承諾也變了。他有了新人,如果我清醒了,他是不是就不會再要我了?他一直就盼著這一天呢!想我早點兒好起來,他就解月兌了。」秋依依冷冷一笑,「我就是不讓他如願。以前還就故意不吃藥,讓自己一直處于在那個狀態下。如果不是向海回來,我應該還是原來的樣子。」
凱悅心里一疼,「何苦這麼折磨自己?」
「他是我一生的追求啊!」秋依依望著凱悅,「把酒給我吧!」
「不給。」
「我不喝,我就嘗一下好不好?」
「不好!」
「真的,我就嘗一下,一小口,保證不多喝。」
凱悅看著秋依依的這個樣子,「不行。依依,你現在很清醒,不要裝瘋。」
秋依依見騙不了他,也裝不下去了,放下自己手里的杯子,「這樣吧!我不喝,你喝。」
「我也不喝。」喝多了,他就會控制不住自己。
「那不行,我們之間總得有一個要喝的。」秋依依不依了。
凱悅看了她一會兒,「那我喝吧!」說完之後,居然直接拿著瓶子對口往下灌。不多會兒,好好的一瓶紅酒就全部被凱悅喝了下去。秋依依見狀,又給他拿一瓶。
等到兩瓶紅酒下去,原來就酒力不很好的凱悅有點兒暈了。看著秋依依的樣子,格外的惹眼。他笑了,那種發自內心的笑,「依依,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嗎?」
「什麼時候?」秋依依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在她的記憶里,他一直都是南川的特別助理。
「你可能不記得了。可我卻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一年,你和姐姐一起去來找先生,你不小心把我踩了,卻反過來凶我,我的腳太硬。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凶悍的女子。從那以後,你的樣子就一直在我的腦海里了。」凱悅一臉迷醉的表情,接過秋依依拿過來的酒,「沒想到再見面的時候,卻是你站在五樓的窗前,揚言要從那里跳下去。我還記得當時先生要有多冷就有多冷,他讓你跳下去。不,他是讓你從十樓跳下去,如那樣你就可以真的死亡了,而不是從五樓跳下去要死不活的。本來我以為你不敢跳下去的。可你真的就哭著跳了下去了,後來……」
「後來,我就在醫院里住了一年,好不容易外傷好了,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秋依依接著凱悅的話說,「其實,五樓那麼高。如果不是下面的安全氣墊,我跳下來,也死定了。現在看來
,還不如就那樣死了算了,這樣瘋不瘋顛不顛的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話不是你這樣說的。先生他不是也承認你了嘛!」
「那算哪門子的承認啊!是給了名分還是給了尊重?名分嘛,他的結婚證寫的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他不過就是按照秋晨的意思,護我周全而已。至于其它的,我也沒什麼好在意的。喜歡了他那麼多年,就算是假的向太太,也做了這麼多年,可到頭來。真的向太太卻還是成了別人。凱悅,你說,現在圖什麼?」秋依依拿過凱悅手里的酒瓶喝了半口就被凱悅搶了回來,她又接著說,「在我看來,他向南川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近來對我好,也不過是想我病好了,他好丟開我。」
凱悅悶悶的喝了一口酒,無話可說。跟了向南川那麼多年,他又怎麼會不明白向南川的心意。他的心里已經裝了那個叫溫熹和的女人,再也容不下其它女人。
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聊著回憶,也不知道是誰喝多了,誰起了頭……
翌日。
凱悅醒的時候,已經換了地點。從客廳換到了臥室。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搖了搖頭。一扭頭,他就看到了秋依依那張讓人心動的臉。凱悅腦子里嗡的一響……
錯誤犯一次是無知,犯兩次是什麼?
明知故犯?
凱悅就算有著聰明的腦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秋依依慢慢的睜開了眼楮,看了一眼凱悅,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你還沒走啊?」
凱悅看了秋依依一眼,「我……」
秋依依無所謂的坐起來,「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去上班吧!走時別讓張媽知道了。」
凱悅點了點頭,手忙解亂的出了嘉和居。
………………
他匆忙的趕到公司,還是遲到了。
向南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玩歸玩,上班還是不要遲到的好。」
「對不起,先生。」
「嗯!沒有下次。」
凱悅趕緊給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不一會兒,顧小意卻突然來到總裁辦公室。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把手里的相片拿給他,「你不允許我逮你的證據,那麼我逮她的總可以吧!你還把她當寶貝似的,你看她都做了些什麼?你一出差,她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向南川慢慢的拿起那些照片,照片沒有特意取景,但每一個角度都拍得非常的好。至少照片里的兩個主角的每一個畫面都曖、昧,或看似深情的眼神,或是的手拉手,或是哭泣的臉……
向南川還是第一次看到溫熹和這樣欲哭無淚的樣子,卻是在別的男人的面前。
他把那些照片放回到桌面上,「你跟蹤她?」
「我如果不跟蹤她,怎麼會發現她的這些事情?她這樣對你,你還能原諒她?」顧小意不明白,他為什麼是這樣一副樣子,好像這並沒有多大的事一樣。
向南川淡淡的一笑,「她是我老婆,我自然相信她。這次如果不是關總的幫忙,她母親就出事了。那樣的話,連我都不能原諒我自己。如此看來,我得請關總吃飯了。」
「二姐夫……」
「你既然叫我一聲二姐夫,那就請你掂量好自己的身份。」向南川不輕不得的說完這句話,卻再也沒有看她一眼。
顧小意自覺無趣,尷尬的退出了他的辦公室。
她沒有想到,自己幾天的努力被他完全給否定了。她就不信,他就那麼相信她。
而此時。
溫熹和因為上午沒課,卻在醫院里照顧母親。醫生查房剛過,表示凌煙恢復的很好,可以在家里調養。
溫熹和的心終于落回到胸膛里,笑著對二姨凌語說,「二姨,也麻煩你這麼長時間了,去我那里玩兩天吧?」
「看到小妹病情好轉,我也就放心了。玩就算了,我還得趕回去呢。你二姨夫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凌語笑了笑,「二姨這張嘴就是不饒人,如果讓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你不要放在心上的。」
「二姨,不存在的。我一直都記得二姨的好。」熹和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
子,對凌煙說,「凌老師,那我去給你辦出院,去我那里住幾天。」
「方便麼?」
「方便,我養你都方便!」溫熹和的眉頭也跟著揚了揚,笑了起來。
凌語也跟著笑了起來,「你啊,別亂想,就安心的在熹和那里住段時間,這里找起醫生來也方便,不像在老家。你看熹和為了來接你,還得找朋友幫忙,多大的人情啊!」
凌煙難得的點了點頭,「那就去住幾天!」
「這就對了。我讓阿強來接我們。」溫熹和開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