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托外公打听過你們的生活。外公給的答案是,你們雖不受法律保護,可你卻以丈夫的身份照顧著她。原來,不是我想的那樣。」她以為,他既然娶了她妹妹,她就更沒有現由出現了。
「你想的是什麼樣子?」向南川微微的垂眸,模出一包香煙,徑直點了起來。瞬間,煙霧繚繞糌。
秋晨驚訝的望著向南川。
向南川狠狠的吸了一口,「偶求抽。你繼續說。」其實不然,煙這種會有癮的東西,他只是在心煩又無從緩解的時候才會抽。
秋晨只是看著他,不說話。
向南川吸了一口,少數的煙子從鼻孔中吐了出來,「以為我是那種在妹妹身上尋找安慰的男人?」他微冷的一笑,「你想多了。」他從來都把她和秋依依分得很清楚楮。
「對不起。」秋晨為自己曾經錯誤的想法道歉。
「不必!」他手指尖已經有了一截長長的煙蒂。他吸的猛,表明自己此刻心情確實不佳。
「我讓你很為難。可是,為了小源我不得這樣自私。」秋晨很坦承,「我也不想多打擾你,小源的事我等你的答案。」
「好!」向南川剛把煙灰磕掉,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溫熹和。
她在電話里溫柔的問,「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叫了朋友來家里玩。」
「我和朋友談點兒事,不用等我。如果我回來的太晚,你就早點兒休息。」向南川盡量平靜的說,不讓溫熹和听出端疑來。
「好!那你早點兒回來。多晚我都等你。」
「嗯!」
向南川收了手機,望著秋晨。
秋晨也望著他。雖然這通電話很短,短得不足一分鐘,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向南川對溫熹和是認真的,他是真的把她當作妻子來對待了。
他雖溫潤如玉,但從來都只是表面。他要是不上心的人和事,只會冷漠以對。可他剛剛,明明心煩,卻仍然溫聲細語的安慰妻子。秋晨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見他一直望著自己,秋晨突然意識到,忙打了個電話給熹和,「熹和,對不起,我今天遇到了故人,不能去你家里玩了?」
「……」
「嗯!小源也在,她現在很好。」不知道溫熹和說了什麼,秋晨這樣回答著。然後又再次為自己的失約道歉,最後才切了電話。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向南川又抽出了一支煙點上。
「讓小源在國內讀書。且走且看了。」她其實並沒有長久的打算。
「你身體不太好,為什麼還要去夜場工作?如果你需要工作,我可以給你安排。」
「不,不需要工作。」她最大的工作,就是照顧好小源。「我去賣啤酒,只不過是想偶遇你。可我一次也沒有遇到過你。是你不流連夜場了,還是我們的緣分散了?」
「兩者都有吧!」向南川微微嘆了嘆。
「你別有負擔,我不會讓熹和知道我是誰。在熹和的眼里,我仍舊是袁白。那你能不能答應我,在小源要爸爸的時候,你出現一下,滿足一下她的心願。」
對一個父親來說,這個要求並不過份。向南川同樣如是,想都沒想便說,「我盡量,沒有重大的事,我可以做到。」
「不要讓依依知道我活著。她會受不了。你照顧了她這麼多年,現在已經是最好的了。如果她再做出過激的事,我們大家都會不安。」說到這個妹妹,秋晨很無奈,「從小一起長大,我居然不知道她為了你死都願意。」
「……」
向南川沒有回簽,只是拼命的抽著煙。
後來。
秋晨拒絕了向南川送她回去的提議,她自己打車回去了。而他,一個人開著車慢慢爬在路上。
今晚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他連想都沒有想過,秋晨會換了張臉站在自己的面前,更不敢相信,熹和前一晚還向他要過孩子,轉天他就發現自己的女兒都七歲了。
人生是不是很諷刺?
向南川此時就是這種感覺。
他是一個理智的人。久別重逢,他尚能淡定如常似的,這會兒卻陷入了無邊的黑暗里。
他想著秋晨,回想著八年前那場深戀卻無果的戀情,回想那段記憶里的主角,清晰而又模糊。好多事情,他都記不清楚細節了。秋晨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她的聰明不只在于冷靜,理智,而是很會放風箏。她懂得握住手中的線,什麼時候該松,松的時候,她會最大限度的給你自由,也懂得什麼時候該緊,緊的時候又會牢牢的把握住。她從來不會因為生日或者節日來煩他,而他居然忙的一次也沒有在意過。但她會懂得在他的節日里給自己驚喜。她離開後,他覺得自己的一生也就如此了,再也遇不到這樣一個讓自己心動的女人。
他也想著溫熹和。想著她有些迷糊又倔強的樣子。初遇的時候,她多慘啊!被未婚夫賣給了他,他明明沒有踫過她,可她卻不知道,以為自己踫了她,還非要嫁給她。活了三十多個年頭,他還是第一次被逼求婚!當時的心情,真是好笑極了。後來,她跟蹤他,他早就發現了。他想,娶了她也不錯。這姑娘夠執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看著順眼。凱悅當時就提醒過自己。他明白,那是因為秋依依的關系,可他隨了自己的性子,娶了她,並告訴凱悅不要對她有敵意。娶了她以後,他發現,她其實與自己想像中的樣子相差的很遠,工作糟糕,因為性子關系,做人也糟糕,對他更是極力討好的樣子,幾乎看不到一點兒真性子。他當時就想,自己的妻子居然是這個樣子,以後如何面對?所以,他就像放羊的人一樣,遠遠的看著羊,讓她自己去模索,然後找到屬于自己的草地。果然,她做到了。她也想著她柔軟的身了,縴細的腿無力的掛在自己腰上的樣子,真是迷死他了,每一次,他都全部交代了。
想著想著,向南川就笑了起來。
他發現,她想熹和的時候比較多。
他驅車回了家。
溫熹和果然在等他,他微微一笑,「不是說,不要等我?」
「不是說,多晚都等你的嗎?」溫熹和也跟著笑了出來。
向南川心里一動,快步走了過去,把她擁進了懷里,「真傻!」
「我這不是在表達我對你的情深嘛!」溫熹和臉有些熱,不好意思的表達著自己的心情。
向南川的心里就像小河流過一樣,抱緊了她,「以後,讓你別等我,就別等我。我不是每一次都會回來的這麼及時。」
「哦!我讓王媽備著吃的,你要不要吃點兒?」
「太需要了。我還什麼都沒有吃呢!」向南川放開了她。剛剛他的心還煩燥難安,見到她後,他的心突然就安生了。她果然是自己的良藥,看著她,她留著燈,等著他……都讓他備感溫暖。
她是他在秋晨離開後的多年里,唯一感到的溫暖。
無可厚非,溫熹和是一個好妻子。她親自把晚飯準備好,他一個人吃,她就坐在旁邊看著他吃。向南川突然就把一塊白菜放到了她嘴里,「還說是王媽準備的,明明是你準備的不是?」
「這麼快就被你看穿了?」失敗。
「王媽的手藝比你的好。你做的菜是中看不中吃!」向南川如實的說道。溫熹和卻只好靦腆的笑笑。
睡覺的時候。
向南川從背後圈著她,呼吸落在她的頸間,突然就淡淡地問,「你朋友今天來了嗎?」
「她說遇到舊人了,沒來。其實,我只不過是想讓小源多走動,她膽子小。」她和袁白的交情並不是那麼深,只是小源可愛。
「你心好。」
「那娶了我這個老婆,你高不高興?」溫熹和像個討糖吃的孩子一樣。
「高興!」真的高興!
向南川其實不是想說這個。溫熹和哪里知道,此時的他正在天人交戰。
一會兒之後,他又問她,「你明天帶你去看秋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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