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秋依依換作秋晨,你也拿我沒辦法麼?」溫熹和試探性的一問。她清楚,秋依依在他心里沒份量,只不過是看在秋晨的份上忍讓著她。可是秋晨就不一樣了。
秋晨是據她所知的在她以前唯一一個動心的女人!如今她死而復生,溫熹和覺得很有危機感糌。
向南川看著她,就那樣淡淡的笑著,「你不用和她比。」
「為什麼?」是沒有一點兒可比性麼?
「她在我的過去,你們要怎麼比?說你笨,你倒還真笨上了。」向南川一副拿她沒辦法的語氣,「熹和,你還是對我一點兒信心都沒有。楮」
「本來是有的。」可是,又被他親手給打破了。
「我知道,是因為那個孩子。」他清楚,溫熹和無法接受這個孩子的存在。任誰也都不會接受,哪個女人願意一進門就做後媽的?
「既然說到這里來了,你打算把那個孩子怎麼辦?」溫熹和一點兒也不想問,但是不問又不行。這件事遲早都是要解決的,早點兒解決也早點兒了了自己亂糟糟的心。
向南川沉痛的看了她好久好久,然後才近乎懇求的聲音說,「熹和,你認下她好不好?她只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個心理不太健全的孩子。」
溫熹和心里也很掙扎。按道理來講,按照中國的傳統來講,她是可以認下那個孩子的。可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只要不是傻子,早已經什麼都懂了。當然就更會知道,她是個後媽。指不定,還會恨她拆散了自己的爸爸和媽媽,然後讓她一輩子都不安心。更重要的是,她心有不甘。
想了好久,她才說,「對不起,我不願意!」她要堵一把,在他向南川的心里到底是哪個更重要一些。她想知道,自己的堅持值不值得?
向南川听話,什麼也沒有再說。
其實,向南川這會兒的心思遠沒有熹和所想的那樣復雜。熹和不同意,本也在情理之中,他怪不得她。
于是,這一夜,兩個同床共枕的人各懷著心思,難以入眠。
翌日。
溫熹和獨自離開了向宅,並沒有等向南川一起。
眼力特好的玉無霞忍不住問兒子,「你和熹和吵架了?」
向南川失笑,「如果吵得起來那才叫好呢!至少心里頭的不痛快發泄出來也就忘記了。」關鍵是他們兩個人都吵不起來。如果硬說要吵架,頂多也是自己被氣死的份。
她總是有這個本事把他氣得半死不活,而她自己卻渾然不知,依舊我行我素。
「很嚴重?」玉無霞有些擔心了。
「沒事。媽,熹和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啊!這次是我不好,她生氣也應該。行了,媽,你別管了。這事你要是一管準就出亂子。」向南川看了母親一眼,臨了還特地告誡了兩聲。
「我知道了,誰要管你。」玉無霞才不想參于到他們兩個人的事情里面去。
向南川到公司的時候,許曉早就等在那里了。見到他,她走過去說︰「先生,有一位姓袁的小姐在會客室等你。她帶著一個小女孩在樓下,非要見你,前台不許,她就站在那里不走。我看影響不好,就把她們帶上來了。您看?」
向南川推自己辦公室門的手突然頓住,「你剛剛說誰?」
「袁小姐。她說她是太太的朋友,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您。要不,我去把她打發了吧!」許曉善于觀察向南川的臉色,他這會兒左右為難的樣子,到底是要見還是不見的意思她吃不準。心道,還是先把人打發走了算了。
向南川收回推門的手,對許曉說了一句,「去沖一杯咖啡,然後去準備點兒早餐拿過來。」
「您還沒吃早餐?」許曉略微有些驚訝。
「不是,是給會客室的孩子的。你挑撿一些小孩子都愛吃的東西。」向南川想了想才說。
會客室里。
小源窩在母親的懷里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秋晨見到向南川進來,忙問道︰「怎麼樣了?你想好怎麼辦了麼?」
「別急,先做!這麼早,你把孩子帶過來做什麼。看,還沒睡醒呢!」向南川的語氣不自覺的就柔了幾分,望著小源的樣子也充滿了憐愛。
秋晨看了他一眼,「她叫小源。」
「姓什麼?」他說不清楚自己這樣問是為什麼。
「姓木。」
向南川驚訝的看著她,「不姓袁?」
「她從小都不跟姓。以後,你可以讓她跟你姓。」她是抱著很大的希望來的。
向南川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給了一個讓她失望的眼神,「對不起,我試過了,熹和她不同意。」
「你以前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秋晨望著他說。
「你又不肯讓小源一個人留下來,熹和她肯定不會同意。」溫熹和其實就是個認死理的家伙,她不同意的事情,很難讓她改變心意。
「小源她是你女兒。」
是啊!
可是有得就有失!得到了小源,他就會失去熹和了。他覺得這樣的交換不對等。他看著秋晨,這個他曾經深愛的女人,現在卻是這樣一種境地,心里也不舒服,「你帶小源回去吧,以後,你們的生活都由我來承擔。這是我現在能承諾給你的。」
「你真讓我失望。」秋晨慢慢的吐出幾個字。
他與過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對,他現在是別人的老公了。
向南川失笑,「我也對自己失望。可是,秋晨!我不想為自己說些什麼。人生也就是這樣,無論當初是什麼樣子,現在就是我們的樣子。就當是我辜負了你。在你之後,熹和是唯一一個讓我動心的女人。」
「不,如果要說辜負,是我辜負了你。」秋晨很遺憾。她在那段時間里,有著不為人之的過去。是她打死也不能說的過去,如果真要用辜負兩個字,就只是她辜負了他。
「你……」
曾經相愛的兩個人,相顧無語。
許曉特地去買了牛女乃、油條、蛋糕……好多吃的。她不知道會客室的小孩子喜歡吃什麼,就都買了一點兒。她看得出來,先生很在乎他們,她就更不敢怠慢了。
她象征似的敲了敲門,見沒有人回答,便推門進去了。
哪里知道……
她剛一進去,那個袁小姐懷里的孩子就突然醒過來了,並且對著向南川跑了過去,「爸爸……你來接我和媽咪了嗎?」
秋晨沒反應過來。
向南川石化了!
許曉的動靜最大,門被她無意識的用力關上,好像要急于掩蓋什麼秘密一樣。她站在門背後,過去也不是,不過去也不是,最後只好裝作什麼都沒有听到,故作冷靜的走過去,「這是給寶寶買的早餐,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小源一听說是給自己的,看了秋晨一眼,在得到秋晨的允許後,便拿起牛女乃喝了起來。一邊喝著牛女乃還一邊望著油條。秋晨見狀才說,「喜歡就拿一個吃,記得給阿姨道謝。」
「謝謝阿姨。」孩子脆脆的聲音響起。道完謝後,她來拿起一根油條開始吃。
向南川這才清醒過來。
剛剛那一刻,他感覺也不錯。
許曉是個聰明人,放完東西趕緊就出來了。出來之後,那種被雷霹中的感覺才好些。她沒听錯,那個小姑娘叫先生爸爸?天啊,七歲的孩子。
那向太太……
豪門的生活真是太亂了!
許曉走後好久,秋晨才再度開口,「你既然不認,那我就先走了。」
「以後別來了。」
「你請我,我也不會來了。」他已經不是那個人,她來了也沒有意思。
她倒是真沒來了。
半個月過去了,她沒再來過。而許曉,也把自己听到的全部都忘記了,從未吐露半個字。
可是。
秋晨卻帶著孩子直接找上了玉無霞。
咖啡館里,秋晨開門見山的說,「這個孩子是南川的。南川很為難,我沒辦法了,就只好找你了。」
玉無霞看了一眼乖巧的小丫頭,無情的問,「南川的?誰能證明?若是每個南川交往過的女人都帶著孩子來找我,要我認了,你覺得我應該都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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