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悅之這一番話對于大夫人二夫人來說不啻于晴天霹靂,就連祝老夫人也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望向她,眼里帶著幾分探究。
最近幾年大家都知道南粵開通了港口,很多國外的船只都在南粵登岸,舶來許多新奇的玩意,那邊的經濟日漸繁榮,加上這些天她們派人四處打听和賀蘭悅之的有意縱容,大房二房早已磨刀霍霍,準備暗中下手巧取豪奪,誰知道賀蘭悅之竟然突然間來著一出。
她們腦子里還一片嗡嗡作響,賀蘭悅之清脆的聲音繼續響起。
「這些年父親和母親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倒是添置了一些產業,大部分在回京之前就已經處置了,拿來給父親治喪,還有回程的費用,如今剩下的,就只有幾個小莊子和幾個效益還算是不錯的鋪子了。」
賀蘭悅之轉頭朝黃嬤嬤使了個眼色,黃嬤嬤連忙捧著錦盒上前,恭敬的遞給周媽媽。
黃嬤嬤退到一邊恭敬的說︰「盒子里放著的,就是三房剩下的地契。莊子有三個,一大二小,大的有一百二十頃,小得約四五十頃,每年總共也都有兩三千兩的收益。另有三間鋪子,其中一個專門做外貿的,每年也能有七八千兩的收益,另外兩個倒是普通的綢緞莊和脂粉店,收益自然是不能跟外貿的相比較,但一年也有兩三千兩的收益。」
「嬤嬤。」賀蘭悅之略帶不悅的看了一眼黃嬤嬤︰「這些祖母和大伯母看過賬冊即可知曉,何須你多說?」
書香門第最講究清高了。
「是,奴婢失言!」黃嬤嬤一臉羞愧的退下。
賀蘭悅之美眸一轉,將眾人又驚又妒又恨的貪婪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冷笑,面上卻帶著幾分悲傷︰「本來母親是想將這些店鋪全都盤出去的,畢竟父親去世了,家里除了婦孺,沒有一個能夠主持這些事務,但是後來又想著,既然回了京城,自然有家中的祖父伯父們幫忙照看,難道大伯二伯還會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不成?這里是莊子和店鋪的地契,至于賬冊,母親也已經讓人做好了,到時候只要祖母伯母將人叫進來一問便清清楚楚了。」
周媽媽恭恭敬敬的將手里的錦盒遞給祝老夫人,賀蘭惠之望著賀蘭悅之將那些地契交給了祝老夫人,心里恨得要死,眼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自從回來之後,她就一直都在盤算怎樣將三房的這些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到手里,誰知她還沒有頭緒,私底下就已經傳開,而現在,賀蘭悅之突然間將這些產業交出來,還一一點明點清,如此公開高調,打了她個措手不及,讓她真是恨不得將賀蘭悅之一腳踹飛。
要知道,就算是在京城,大夫人她們開的脂粉鋪子,一年多的也就一兩千收益,而現在賀蘭悅之拿出來的,卻一年都有七八千收益,另外兩個少的也有兩三千,如此一年加起來都有一萬多收益,如何不讓早已將這些當做自己所有的賀蘭惠之心疼不已?
蠢貨啊蠢貨,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賀蘭惠之恨不得將她腦子掰開來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漿糊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