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飛說到後面臉色變得沉重,就連即墨明鏡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舒愨鵡
這一次因他帶出去的人不多,所以折損的也不多,不過卻都是他的心月復,每一個都是跟他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無論是能力還是忠心都絕對保證,就這樣沒有了的確很可惜。
不過即墨明鏡畢竟是在戰場上經歷過生死的,所以很快就穩定了心神,道︰「那就好。其他的人也務必收殮好,他們的家人也都一一安置好。」
「你放心,我會辦好的。」慕容飛點點頭,問︰「對于這一次的事,你有什麼看法?要不要我將那些人查出來?」
即墨明鏡卻搖搖頭︰「這件事我心里有數,暫且先不要管他。最近西南那邊不是很太平,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打起來,這個時候還是先不要動比較好。輅」
慕容飛冷哼一聲︰「吳家不搞點事出來就渾身不舒坦。」
吳家說的是皇後的娘家,太子的母族,定國公府吳家。
定國公府是皇後娘家,又是太子的母族,手掌著西南兵權,將西南經營得水潑不進,行事一向囂張跋扈,在西南經常欺壓當地苗人,小矛盾時有發生,以以前還有南粵同知賀蘭平周0旋安撫,勉強還能維持和平,現在賀蘭平意外身亡,吳家與苗人的矛盾愈發的激烈,一場戰爭只怕是在所難免娓。
想到賀蘭平,即墨明鏡不免想起賀蘭悅之來,更想起剛才那一個馨香柔軟的吻,心神為之一蕩,好容易才能控制住心底那股異樣,他想了想,道︰「你回去幫我找兩個會功夫的女孩子過來。」
慕容飛轉眼就明白了他的心思,擠擠眼取笑他道︰「喲,這就護上了?」
即墨明鏡有些無奈的道︰「別胡說八道。我找人保護她是有原因的!」
「你騙誰呢?」慕容飛揭穿他的心思︰「你要是真怕她因為這事被人遷怒,只管派些人在周圍暗中保護著就是了,用得著給她找兩個有功夫的丫頭給她貼身保護嗎?」
即墨明鏡卻沒有被人揭穿心思的狼狽,而是一臉嚴肅︰「你還記得上次听到的那個傳聞嗎?」
慕容飛聞言一驚,哪里還有半點調侃,「你說的是那個傳聞?」
即墨明鏡緩緩的點頭︰「這雖然說是個傳聞,但卻也未必不可信,至少對于某些人來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慕容飛聞言神色也凝重起來,沉吟道︰「既然是這樣,派兩個人過來倒也使得。」
慕容飛心里已經開始思量選些什麼人過來了。
「不是派!」即墨明鏡卻糾正他的念頭︰「是送!」
派,那主子就是他們,所言所行都是為了他們,對賀蘭悅之而言,難免有監視窺探之嫌,她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送,那這兩個人以後就徹徹底底的屬于賀蘭悅之,只能夠忠心賀蘭悅之,即使是他這個原主人,也不能指使她們背叛主人,一切都要從賀蘭悅之的利益著想。
當然,利用他這個原主人身份,讓她們做一些無傷大雅的事,也無不可。
慕容飛極機靈的,聞言哪里還不懂即墨明鏡的心思,心下更加驚訝了,看來他這位哥們可真是要玩真的了啊!
「喂,你不會是真的對那小姑娘動心了吧?」慕容飛撞撞即墨明鏡的肩膀低聲問道。
即墨明鏡看他一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若是玩玩我就不勸你了,你若是動真的,我可得好好勸勸你!」慕容飛一本正經的道。
即墨明鏡氣笑了,這玩玩倒不勸,正經的倒要勸,有這樣的兄弟嗎?
不過他也知道,慕容飛也沒有什麼壞心思,對于他們這些世家子弟來說,一個女人,玩玩也沒什麼,大不了納回去做個妾,但認真卻不行,特別是對于他這樣品行端方又沒有娶親的人來說,一旦認真,就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了。
即墨明鏡不想跟他說這些,擺擺手︰「行了,這件事我心里有數!」
慕容飛見狀就知道他是勸不住的,但還是要勸上了一勸︰「我知道你心里有了主意,不過該勸的兄弟還是得勸你一聲,這件事就算了吧!若是那些小戶人家的女兒呢,你看上了,不過是帶回
去做個妾,若是高門貴女,就更容易了,回去請長公主殿下給你說親,她老人家那麼疼你,想必不會不答應你,只是這位四小姐卻不一樣。賀蘭府書香門第,斷然不會願意將女子送去給人作妾的,可要做正妻,她身份到底太低了些,只怕長公主殿下不會答應,你若是看不到這些,一頭撞了進去,到時候只怕會落得一身傷!」
不得不說,慕容飛雖然風流了些,腦子還是很清醒的,知道什麼人能招惹什麼人不可以招惹,這番話對于即墨明鏡來說雖然殘忍難听了些,卻到底是為他好。
即墨明鏡默了默,過了會才淡聲道︰「這話你在這里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出了這門,敢漏一個字,我定不饒你!」
慕容飛這番議論對賀蘭悅之的名聲來說已是大不好,若是再傳出去,她只有死路一條了。
慕容飛見兄弟一副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心里嘆息不已,不過有些話,說一次就夠了,說多了反而惹人厭煩,適得其反,他嘆息道︰「行吧,都隨你吧!只是以後別跟兄弟哭就行了!」
哭是不可能的,但傷心卻是必然的。
慕容飛很了解即墨明鏡這種人,不動心也就罷了,動了心就不會變,可若是得到了也就罷了,若是得不到,只怕將來不知弄出多少事了。
既然兄弟決定要走這條路,慕容飛勸不住,沒辦法,只能想辦法幫他實現心願了。
「既然這樣,那你就先在這里呆兩天,好好的把傷養好了再回去,外面的消息我會幫你封鎖住,不會讓人模上來,」慕容飛點點頭道︰「過兩天我再把人給你送上來。」
「好好安排一番,不要讓人看出什麼來。」即墨明鏡囑咐一聲道。
「我辦事你放心好了!」慕容飛眼見天快要亮了,再待下去就不好走了,跟即墨明鏡商定之後就悄然離開了。
即墨明鏡坐在窗前望著賀蘭悅之的院子,想起剛才在後花園里的旖旎,心里一片柔軟。
慕容飛的話固然有道理,但他即墨明鏡也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人,若真動了心,他自會想法子解決問題,斷然不會讓那等悲劇發生,也絕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子另嫁他人。
他即墨明鏡看上的女子,就只能屬于他!
一瞬間,少年身上竟然爆發出一股子霸絕的氣勢,讓站在門口的香影看了只覺得心驚膽寒,若不是扶著牆,幾乎站不住。
即墨明鏡感覺到身後有人,回頭淡淡的看了香影一眼,那一眼,就讓香影渾身顫抖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只臉色慘白冷汗滾滾落下,勉強的咬牙支撐著。
即墨明鏡目光一閃,慢慢的將氣勢收起,淡聲道︰「今晚辛苦香影姑娘了。」
香影忙道不敢︰「這是奴婢應該的。」
即墨明鏡點了點頭︰「下去吧!」
「是!」香影躬身退下,即墨明鏡想起什麼又道︰「明天你去見四小姐的時候,順便跟她說一聲,我恐怕還要在這里多打攪幾天。」
香影心中已經有數,也打算好明日要去見賀蘭悅之,將今晚的事情稟報一聲,想必即墨明鏡也是猜到了,才會有這麼一聲叮囑。
「是!」香影心思思量,口中卻不敢有遲疑,見即墨明鏡擺擺手,忙退下了,回到屋子里,躺在床上卻是半天都睡不著,想著即墨明鏡對賀蘭悅之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
她的見解倒是跟慕容飛相吻合,雖然她也覺得如果能夠攀上英國公府世子,對賀蘭悅之對她自己來說,會更有前途,但她也同樣清醒的認識到兩人之間的差距。
一個是天之驕子,一個是失怙弱女,一個天一個地,若是勉強,落得好結果也就罷了,若不然,碎掉的必然是賀蘭悅之這個瓷瓦。
不知道姑娘心里到底是怎麼思量的。
香影翻來覆去睡不著,隔壁院子里賀蘭悅之何嘗不是如此。
雙手捂著臉,還能感覺到那滾燙,也不敢照鏡子,怕見了那紅腫的唇瓣。
心緒紊亂,輾轉難眠,好不容易睡過去,卻夢到了前世。
前世她跟蕭鉞很少親熱,新婚洞房若不是小胡氏讓人給蕭鉞下了藥,只怕也難成事,後來也不知道蕭鉞因此惱了自己,很是有一段時間對她愛
理不理,或者干脆就百般捉弄她,要看著她狼狽不堪才作罷,再接下來,她就懷孕了,孕期八個月,本來夫妻是不能同房的,不過小胡氏也不知道到底打了什麼心思,竟然沒有提醒,兩人照舊一個屋子里住著。
有一天蕭鉞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的臉色緋紅渾身發熱的壓上她,迷亂的狠狠的吻住她的唇,任她怎麼哭喊掙扎都不放,貫透她的身體。
那時候她已經四個月身孕了,當夜就落了紅,差點就流產了,醒來後哭得眼楮都腫了,在床上整整躺了兩個月不敢多動一下,一看到他過來她就嚇得渾身顫抖,她還記得當時蕭鉞嘟著嘴紅著眼楮一臉委屈控訴一般的望著她,讓她的心又怕又愧疚,想著他終究是個傻子,並不知曉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便慢慢的原諒了他,待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但有了那番經歷,她跟蕭鉞在一起的時候也多了幾分小心,誰知道最後還是沒能保住這孩子。
可是她卻記住了那晚他血紅的眼楮,唇間被咬破時的痛楚,身下被撕裂時的絕望。
前世她不懂,只以為是個意外,今生再回頭看,才明白,那天晚上,蕭鉞之所以會那樣,應該是被人下了藥吧?
小胡氏果然是心思夠狠毒啊!
她分明是容不下她把孩子生下來的,可她卻偏偏不肯給她一個痛快,反而給蕭鉞下藥,讓蕭鉞親手將這個孩子弄掉,若是那個時候孩子真的沒了,只怕她心底的痛楚,絕對要比喝下墮胎藥要更痛十分吧?
可是蕭鉞那時候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一個傻子很容易中招,可是那麼精明的他,果真會那般容易中招嗎?
賀蘭悅之忍不住滾落淚來。
不知不覺夢醒,她怔然而坐。
曾經她不管那個人對她如何的惡劣都不曾放棄過,付出了真心,可是到最後又能如何?
她到現在還記得,在她剛剛被蕭瑜纏上的時候,蕭鉞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對她突然間熾烈起來,像一頭憤怒的狼撲向她,狠狠的咬著她的唇,狠狠的要著她的身子,像是要在她身上打上專屬于他的烙印,那段日子,大概是他們在一起最瘋狂的日子。
她還記得迷迷糊糊間,他在她耳邊發狠的叫囂︰「賀蘭悅之,你給我記住,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若是敢讓其他男人踫你一根手指,我絕不饒你!」
那時候她以為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覺,不過心里總是有一絲歡喜的,為著這絲歡喜,才會那麼徹底的將自己整個心賠付上去,最後才會那麼痛。
賀蘭悅之抹掉臉上的淚水,目光漸漸清冷。
世間男子的感情都不過如此可笑而單薄,不知道她不顧一切縱身而入。
蕭鉞如是,即墨明鏡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