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酒過後,當天事情便傳開了。沒有賈母預料中的林家人聲名狼藉,賈敏和黛玉更是沒去看過她一眼。她本以為就算賈敏他們不來,名聲也要毀了。卻不知道,自此之後,聲名狼藉的反而是她。而賈敏,卻是被人同情認同的對象。所有人都覺得賈敏竟然能忍到現在才說出這些真相,真是太難得了,賈母那樣對她,竟還顧念著母女情誼。
便是連宮里的太後也知道了。又是下旨申斥一番,不過這次又多了一項,就是奪了她的誥命。而賈代善這次也不再姑息,在太後的懿旨下達之後,直接順勢寫了休書,只是念及她年紀大了,只讓她在賈府的家廟里修行,但是以後不再是賈家人。當然更是不承認她的老太太身份。
其實賈代善早就想這樣做了。只是顧念到賈敏和賈赦,若是賈母被休了,他們也就不算是嫡子嫡女了。賈赦還好說,自己只有賈赦賈政兩個兒子,就算賈赦不是嫡子,那賈政也不是了。自己的家業說到底還是要長子繼承的。
倒是賈敏,如果休了賈母,受到影響最大的是賈敏。身份是很重要的。不過如今,賈敏被太後抬了旗的事情已經公開,已經不算是賈府的女兒了。自己這個時候就算是把賈母休了,也不會對賈敏有什麼影響。何況這事已經公開,大家伙都已經知道了。皇家也會體諒。因此,賈代善就順著太後的意思把賈母休了。
至于賈赦這里,皇家會體諒他的處境,也清楚事情原委,因此不會有什麼事。至于那個賈政。既然賈敏已經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清楚她以後不認賈政是娘家人了,那自己也順勢把賈政逐出宗譜好了,免得王氏包攬訴訟的事情鬧出來影響一家子人。
還有賈政,這麼多年他也看清楚了賈政的為人,並非表面上那樣正直無害,否則他便不會默許王氏讓寶玉去林家鬧了。說到底,賈政也不過是個偽君子罷了。那自己還顧及他做什麼?沒得給自家惹禍。夫妻倆都是一樣的貨色。
不過這樣做還有一大好處就是,賈母也休了,二房被逐出去了,那麼他日她們婆媳倆放貸包攬訴訟之事被翻出來,也就不會連累到整個賈府了。與自家便無甚干系了。
考慮到這種種,賈代善果斷作出了決定。于是賈母和二房悲劇了。
賈母如今名聲也毀了,又被休了,便是史家也不願再收留她,免得連累自家嫁女兒。其實已經連累了,木已成舟,他們也沒辦法了。不過不能讓賈母回到史家,要不然他們的女兒就真的都嫁不出去了。
至于史湘雲,因為這一世賈母早早的就被架空了,又加上後來一直不是禁足就是住家廟的,倒是沒有被接來賈府住,因此看著倒還正常。不過林家也不會跟她走得近就是了。
其實若是二房的太太有良心的話,就應該在這時候把賈母接過來。畢竟賈母是幫著他們算計林家才會被休得。說到底一心都是為了他們。然而很可惜,王氏從來不是什麼知恩圖報或者說有良心的人。因此,她是絕不會把賈母接過來奉養的。因此,賈母只好悲劇的在家廟里住到老了。
你說賈政?他會心里慚愧嗎?怎麼會?他從來不是個正直的人,他只是個偽君子罷了。因此,他怎麼會慚愧呢?
至于二房,本來本分家出來,地位就下降一大截子,在京中處處受人白眼。再加上後來得罪了林家,更是過的頗是不如意。如今那更是雪上加霜。直接被賈代善拋棄了。等于說,以後他們就是平民了,賈府就是國公府王爺府與他們也沒有關系了。
還有林家,自從他們知道林家的真實身份之後,就處處想方設法的算計想要攀上林家。如今算是完全沒希望了。因此,王氏現在心心念念的就是要把元春送進宮,好讓元春來搏一場富貴。
她現在必須抓緊機會了,元春現在已經十六歲,再晚就不能參加小選了。這兩年必須送到宮里。如今她只有靠元春了,只要元春出息了,還能沒有她風光的時候?到時候她是皇帝的丈母娘,那賈敏還不得對她俯首叩拜?
不得不說,王氏已經魔怔了。一心就想著要把賈敏踩在腳下。她也不想想,就算元春爬上枝頭,頂了天也就是個妃子罷了。而賈敏已經抬旗不說,按著林家的身份,那是可以和皇後平起平坐的,最不濟也是一個鐵帽子親王的福晉。而黛玉那更是了不得,固倫公主,便是四妃在黛玉面前也不能拿大。而王氏根本就沒意識到這些,或者說她下意識的不去想這一個問題。
幾個月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轉眼之間,就到了一年一度的小選時間了。王氏早已經給元春準備好了,就等著選進宮去,憑著元春的姿色還是有希望的,因此王氏可以說是滿懷信心。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如今賈敏可謂是威風八面,就是在宮里,那也只有別人討好她的。宮里各位主事的明知道賈敏與賈府二房,不對,應該是賈家,他們已經不算是二房了。明知道賈敏跟他們鬧僵了,又怎麼會給元春攀上枝頭的機會?
反正元春便是真的國色天香,也達不到能與林家抗衡的地步,他們做什麼要為了元春而做出有可能得罪林家的事?
皇帝那更是不用說。雖然後宮妃嬪眾多,但也不是個誤國的,何況元春也沒到傾國傾城的地步,有什麼值得皇上對她另眼相看的?
若是前世,寶玉還有那塊據說是通靈寶玉的破石頭,或許皇帝會考慮考慮,可以借由元春來除掉寶玉,解除威脅。然而現在,寶玉早就丟了那破石頭,人也痴痴傻傻的,根本就不用皇帝費心了。因此,皇帝才不會看她一眼。
至于各位皇子,誰不知道想要順利繼承皇位,得先得道林家的首肯。沒有林家的首肯,他們的皇位也做不安穩。因此,誰不是爭著搶著巴結林家,至于與林家有些不愉快的賈政家,還有元春,那更是乏人問津。
因此,若是王氏想得清楚的話,就該明白,她把元春送進宮里,元春其實只有兩個結局。第一,沒選上,出宮嫁人。這個還是比較好的結局。第二,選上了,那便只有在宮里蹉跎年華,直到年紀到了該放出宮的年齡,那是都該有三十歲了,花期已過,出來還能嫁什麼好人家?
因此,若是王氏是個腦子清楚的,就應該讓元春免選。然後找個合適的人家嫁了,好歹也算完整。若是萬一被選上了,元春就只能在宮里蹉跎了。一個女子的大好光陰啊。
可惜王氏是絕對不會想到這些的,她從來不是個聰明的,更不是個腦子清楚地。至于賈政?還是別指望了。他就是有點小聰明,知道怎樣討她那個偏心偏的沒邊的娘歡心,遇到大事,他或許還不如王氏。
因此,元春就被悲劇的送進宮里邊了。然後更悲劇的選上了,分到了尚衣局,一輩子算是不見天日了。
其實要按著別人的意思,元春或許就被撂了牌子,回家了。但是誰讓她娘好死不死的想要攀誣黛玉,借此攀上林家。這就惹怒了很多人了。
當然最怒的就是胤禛了。在他眼里,那個賈寶玉簡直就是個不知死活的。竟敢去冒犯黛玉,還敢跟他搶媳婦,這不是不要命了是什麼?
胤禛早就想好好整治整治賈寶玉那一家人了。當初賈敏不是讓人把賈寶玉扔牢里住了一年嗎?其實若只是住在牢里,沒別的事的話,也不至于像賈寶玉那樣完全都月兌了形了。其實也沒別的事,就是胤禛公報私仇了一回,讓人去牢里吩咐了一聲,要好好款待賈寶玉,不能讓他白來這一趟。既然敢攀誣公主,那就要做好準備。因此,這賈寶玉那一年在牢里可真是沒有閑著,好好地被教了一番。
然而對于胤禛來說,這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就這樣放過他們,怎麼可能?于是胤禛听說那個賈寶玉的親姐姐要參加小選,早就進了宮跟佟貴妃打好招呼了,務必要讓那家人如願,讓元春留在宮里。剩下的就看佟貴妃與其他各位母妃怎麼安排了。
其實便是胤禛不去找佟貴妃,佟貴妃也會把元春留在宮里的,敢跟她搶兒媳婦,嫌命長了嗎?那固倫公主也是他們能配得上的?
但是留在宮里了,去處卻又是個問題了。各位妃嬪肯定都是不要的,各位阿哥那也不必說。除非是皇上開口把她指給誰,不得不要。但是皇上又怎麼會關注她呢?小門小戶的女兒,又不是特別出色,根本不能讓人注意到。因此,元春就被推來推去,推到了尚衣局。
本來王氏和元春母女倆都在想著要爭取讓皇上注意到她呢!他們哪里知道像這種小選,皇上一般都不會出現的。除非是像當年賈敏那樣身份比較顯赫的,皇上才會略注意幾分。像她這種,能見到皇上面都不錯了。
因此,結果一出來。元春頓時感覺天塌了。她不是沒學過宮規的,她知道,在宮里是不準亂跑的。若是敢隨意在宮里亂逛,被抓到就完了。這樣的話,她還怎麼去攀高枝?那些個皇上皇子們只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到這里來的,那她豈不是要在這個地方荒廢青春?
若是不能攀上高枝,她就只能在三十歲才能出宮,到時候誰還會要她這樣一個花期已過又沒權沒勢的老女人?第一次,元春對她母親的想法產生了懷疑,更有些怨恨。若真是那樣的話,她的一輩子可就毀了。
而王氏,此時還在得意她女兒就是有魅力,看看這不就選上了,留在宮里了。只要留在宮里,隨便在那個娘娘身邊,攀上高枝那還不是遲早的事情?
她還不知道,元春是留在宮里了,可是卻是一輩子不能見天日的尚衣局。不過以王氏的腦子,就算知道了元春是在尚衣局,她也不會擔心的,因為她壓根就不知道宮里的規矩。她絕對沒想到,她的女兒已經開始怨恨她了。
賈家這邊暫且不說了,反正他們怎麼樣也不管林家的事了。林家正在忙著給林璟玉和林瓊玉兩個找媳婦呢!兄弟倆如今已經是舉人了,也該成家了。
按說以林家的身份,要給兒子說親,那還不得有許多人家貼上來呀?可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人家太多了,反而不好選擇。
瓊玉的倒是不用忙了,當年從揚州離開回京之前,就已經和甄家說好了做兒女親家,把英蓮許給瓊玉。只不過老大還沒定,因此也並沒公開。賈敏是很喜歡英蓮的,當然最重要的是英蓮和黛玉也親近,以後嫁過來了也不會爭風吃醋,更不會欺負黛玉。
只是這大兒媳婦不好說。英蓮只是個鄉紳之女,身份上有些低了。而且以後老大的媳婦可是宗婦,首要的就是賢惠能干明理。他家的媳婦不比別家。以後璟玉是要繼承林海的位子的,他的妻子必須要能守得住心,來往辦事也要有魄力,最好也要有點傲氣,不能被人所拿捏。因此,這個媳婦還真不好選。
賈敏把手邊的人選翻過來翻過去看了十來遍,也沒找到個合心意的。實在是犯了難。沒辦法,就拿著資料去找林海。反正這也是林家的大事,他也不能一點都不管。
林海拿著那資料翻了翻,便放下了。沉思了半晌,抬頭問賈敏︰「你覺得衍聖公的女兒如何?」
「衍聖公?」賈敏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這衍聖公是那個公府?京城里沒听說過啊?不過這名字挺耳熟的。突然靈機一閃︰「你是說孔家?」
「要說是孔家的女兒,身份上自然是配得上。而且孔家的女兒,教養上自然是沒問題的。要說魄力,應該也是有的。傲氣嗎?孔子的直系後代怎麼可能沒有傲氣?只是不知道年齡上…」賈敏想了一遍,若是娶了孔家的女兒做兒媳,以後林家的宗婦,那可是再合適不過了。
要說林家是千年的世家,那孔家那就是千年的公府。無論什麼時候,朝代變遷,王朝更替,孔家都不會倒。便是歷代的皇族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可以說,提起孔家,那可是比皇族的名字還要響亮。
歷代的皇族都想和孔家結親,以獲得孔家的支持。然而都以失敗而告終。大清也不例外。然而即便是被孔家打了臉,皇族還是不敢去動孔家,只因那是天下讀書人的信仰。若是動了孔家,那便是與所有的讀書人為敵。因此,歷代皇朝都對孔家是又敬又怕。
如今,若是林家能與孔家結了親,那可謂是又多了一層保障。而且想來就是皇上也會大力支持。畢竟林家是支持他的,既然皇家不能與之結親,那與林家結親也是一樣的。
「這一代的衍聖公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兩個兒子都已成婚,均是山東的老世家。女兒如今十三,正是要說親的時候。」林海緩緩道來。
「好倒是極好。不過咱們怎麼跟孔家搭上線呢?要知道,孔家世代祖居山東,京城雖有公府,卻甚少過來。咱們在山東那邊又沒什麼勢力。」賈敏听林海一說便是極滿意,只是她是滿意了,孔家滿不滿意還兩說呢!再者,沒有人牽線搭橋,也是不好辦的。
「這倒是不妨事的。咱們林家在山東那邊還有一分支,乃是杏林世家。想必與孔家還是能說得上話的。雖然沒怎麼來往過,但是牽線搭橋還是不成問題的。而且我听皇上的意思,衍聖公大概年底會過來京城一趟。既然來了京城,自然是要拜見皇上的。便是找皇上來說和也是可以的。」林海三言兩語打消妻子的顧慮。
「這倒是好了。只是不知那孔家小姐是個什麼性子?別是矯枉過正的,行動一板一眼的,那豈不是璟玉要受罪?小夫妻倆,我總是希望他們能感情相契,美滿過一輩子的,別再湊成一對怨侶。而且,我也受不了媳婦整日一板一眼的。」賈敏心理顧慮的真多。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林海都有些哭笑不得了,「你這是魔怔了吧?那是孔家,雖然孔夫子有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但是孔家幾千年的世家,豈能把女兒教成那樣子?又不是程朱理學的朱家。若說是朱家的女兒,我倒是不懷疑,那肯定是跟木頭樁子似的。
我听說這孔姑娘在家里也是全家寵著的,這一代的衍聖公兄弟幾個家里都沒有女兒,只這一個寶貝似的丫頭,那還不是像咱們家黛兒一樣極其受寵的?就看這一點,那孔家姑娘個性就一定不會死板了。你就放心等消息吧!這是我來安排,什麼時候要你出馬了我再跟你說。」
賈敏終于放下心來。
幾天之後,林海拿著一沓紙張過去給賈敏看。賈敏一看,好嘛,查的還真細。連人家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平時去過哪里都查的一清二楚。
簡單點說,孔家小姐,名孔佳宜,字未取。康熙二十五年生人,比璟玉小兩歲。在家里那就是小公主一般的存在。哥哥們都讓著她。衍聖公年底過來京城也有在京城里選個好女婿的意思。
畢竟山東就那幾個大戶,都已經聯絡有親。又不想把女兒嫁到小戶人家吃苦。一般的大戶人家吧,家里情況比較復雜,嫡庶相爭,妻妾相爭,那不是委屈了自家女兒?除非是像孔家林家這樣傳承了上千年的世家,那家里的家風一般都會比較嚴正,不會出現什麼寵妾滅妻,家里嫡庶相爭的現象。
而林家如今雖然家里有兄弟幾個,但是家風甚好。但只是看林海十幾年如一日對待賈敏一心一意就足以讓許多有女兒的人家動心思了。畢竟誰不希望女兒能嫁個好夫婿,就算不說拉扯自己家,好歹女婿家里沒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女兒也能過的好。也只有那些只把女兒當做是攀權富貴的聯姻工具的才會不在乎這些。
而要說攀附權貴,誰家都可能,唯獨孔家不可能。否則也不會拒絕皇家的結親意願了。孔家根本不需要聯姻來鞏固地位。因此,所想的也就是女兒嫁過去之後能省心,小夫妻兩個日子過的美滿,也就足夠了。當然,那些走親訪友的,就不說了,那是每個家里都必須的。
因此,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璟玉還是很有希望的。孔家找女婿,看的是什麼?無非就是書讀得怎麼樣,這個是第一條,畢竟孔家的傳承家風在那擺著,不可能找一個白丁做女婿。而這一條,璟玉已經符合了。小小年紀就是京里秋闈案首,還有誰比他更有優勢?
第二條嘛,就是家里人口多不多,關系復雜不復雜。將來女兒嫁過來能不能省心。這個不用說,林家也符合。林家的兄弟姐妹都是一母同胞,沒有庶子庶女礙人的眼,林海也沒有妾室姨娘,這個就是首選了。
第三才是家世。這個也不必提了。林家的家世那是沒得挑。要說世家,林家那也是千年的世家,從宋朝傳承到現在的,世代書香,也算能配得上孔家的門楣了。雖然古代說嫁女嫁高,但是以孔家的家世,想要找到一個比他還顯赫的,那簡直比登天還難。不過林家雖然傳承上比不上孔家,但是在大清的地位是超然的。以後也絕不會倒了。
因此,不管從哪方面說,璟玉都是很有希望的。
其實孔家在京城里也是有人的。不過孔家的人都是在翰林院工作,與權勢掛不上邊。因此與林海接觸的不多。但是人家的消息也是很靈通的。孔家有什麼動向他們自然也是清楚地。也早就接到衍聖公給的任務,讓他們多注意注意京里的好兒郎,好找女婿。
因此,其實在林家調查相看孔小姐的時候,孔家也早已經盯上了林家了。在他們看來,林家真是百里挑一的。那林璟玉,不管是學識,家世,品性,竟無一不是最佳的。因此,在調查了林璟玉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包括家里有無同房丫頭什麼的都查了個底掉之後,林璟玉就被京城里的孔家人記上了十佳好女婿榜首,而且迅速的被送到衍聖公的書案上了。
衍聖公一看這資料,哎呀,真是太合適了,簡直就是為他家女兒量身打造的嘛!論家世,他家女兒是郡主,嫡長女,而林家小子是個小王爺,嫡長子;論學識,他孔家的學識自然是沒有人敢懷疑的,而且他家也沒有那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之類的程朱理學的做法,因此,他女兒的學識根本不用說,這林家小子也是好樣的,院試鄉試皆是案首,就看來年的春闈殿試了,能不能拿個大三元;再說品性,他家女兒自然是最好的,林家小子也不差。看看他老爹就知道了。
等到了京城再看看,如果沒什麼不妥的話,就是他了。林璟玉,就等著做他孔家的女婿吧!
就這樣,在林家找機會找人牽線的時候,林璟玉早就成了衍聖公心里的最佳女婿人選。
等衍聖公到了京城,就開始著手調查林璟玉,這一調查,竟比之前得到的消息還要好。林家竟有這樣的規矩,林家後代若年滿四十尚無子嗣方可納妾。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衍聖公這個極為挑剔的岳父老泰山取中他了。再看看別的,那簡直無可挑剔。
這麼好的女婿肯定是槍手的。可別被人捷足先登了才好。因此,衍聖公心中確定了人選,就立馬進宮找皇上去了。無他,讓皇上賜婚唄!
皇上早就听林海說過他們的心思,對于這事也是樂見其成的。甚至皇上方才還在考慮要怎麼跟衍聖公開這個口,好好夸夸林璟玉呢!誰知道瞌睡就送個枕頭,這衍聖公竟自己提出來了,可不就省了他的事了。
于是皇上只是公式化的問了一句︰「可確定是林家小子?」
「當然,皇上您不會是舍不得吧?」衍聖公心里懸了一下。
「怎麼會!」開玩笑!他巴不得呢!于是,大手一揮,一道賜婚聖旨就這樣誕生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素聞衍聖公孔家之女孔佳宜秉性賢良,且出身大家,今賜封為嵐宜郡主。又有林家長子林璟玉才學俱佳,年少有為,二人正是天作之合,今賜嵐宜郡主配與林璟玉為正妻,望今後相互扶持,舉案齊眉,為世人榜樣。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