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黛玉在宮宴上傳出喜訊,引得皇上和太後大悅,正在加賞黛玉。
「四嫂這時辰算的真好!下次也教教咱們,讓咱們也能討皇阿瑪和皇瑪嬤的歡心!」別人都只是在心里猜測卻不敢說出來的話卻被八福晉說出來了。本來不是很安靜的大殿卻因為八福晉這句尖刻的話而安靜下來。
八福晉本來是想找茬來著,想要讓黛玉在眾位皇室貴族和王公大臣們面前出丑,好殺殺她的威風。沒想到竟然黛玉竟然在這個時候爆出喜訊,徹底扭轉了局勢,更讓她成了眾人的笑柄。如此,八福晉如何能甘心?于是憤恨之下,這句話不假思索的就噴了出來。
整個大殿因為八福晉明顯是找茬的話而寂靜無聲,似乎連掉下一根針都能听得到。林家人則是在此時對八福晉在心里又狠狠地記了一筆。等著吧,他林家的女兒是好欺負的嗎?早晚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林家人說到做到。只是此時不是他們開口之機,他們不宜出面。
不過坐著的林家人不宜出面,賈敏可是就在黛玉身旁。如何能容的八福晉如此誣陷黛玉?誰都知道,黛玉可是賈敏最大的軟肋。有人欺負她,賈敏自然是不依的。至于八福晉,賈敏還真沒看在眼里。說起來,在皇家她還沒怕過誰。
宜妃也是在場的,看到八福晉頻繁找黛玉的麻煩,不由暗罵她愚蠢。但是她惹了禍卻是要連累到整個郭絡羅氏家族的。宜妃絕對不能讓林家恨上郭絡羅氏。此時正欲開口打圓場,冷不防賈敏已經開口,只好截住了話頭。
「八福晉這是什麼話?這可是誣陷了!我家丫頭自小嬌生慣養,又只有十四歲,年紀還小,加上才剛成親不到半年,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倒是八福晉很清楚的樣子,大概是經驗豐富?唉不對,看我說的,八福晉哪來的經驗?」
瞧瞧賈敏這話說的,那真叫一個毒。倒是不拐彎,上來直接說八福晉誣陷。然後說八福晉很清楚,大概是經驗豐富?這不是諷刺是什麼?八福晉嫁給八爺也有五六年了吧?肚子卻一直沒個動靜,不知道被宮里的惠妃和皇上念叨成什麼樣了。
偏偏八福晉還善妒,不讓八爺納妾,于是八爺雖然比胤禛成婚早五六年了,到現在卻還沒個子嗣,不知道被多少人說。只是都是暗地里的,倒是沒人提到明面上。如今卻被賈敏公然的撕扯開來,八福晉哪里還有面子可言?
八福晉此時早已面色青一時紅一時,就跟那調色板似的,煞是好看。便是八爺,也再不能維持住平日里裝的那個溫雅可親,臉色早已漲紅成了豬肝色。
真是,惹誰也別惹賈敏,尤其是別惹賈敏的軟肋林黛玉。誰敢惹了林黛玉,那賈敏絕對是母雞護小雞一樣,決不讓步的。話說,賈敏的嘴還是挺毒的,只是以前沒有多少發揮作用的時候,只有在以前的德妃那里使用過一次。如今八福晉自己撞上來,那就別怪她毒舌了。
大殿里的眾人心驚膽戰的看著這一場唇槍舌劍。八福晉對上四福晉,先不說四福晉戰斗力如何,就那靠山已經可以讓八福晉完敗了。何況如今出手的只是賈敏,真正林家的勢力還沒動,八福晉以後的下場如何,基本上已經可以想象得到了。
何況,她還連累了八爺。許多人都知道,除了四阿哥,眾位皇子們就沒有一個不是想著拉攏林家的,八爺更是為此殫精竭慮,想盡了辦法跟林家示好,如今卻被八福晉的兩句話給弄得前功盡棄了。而且還得罪了林家。你說你得罪誰不好,偏偏去找林家的茬,不是找死嗎?
反正八爺日後是不用想著拉攏林家了,不說拉攏了,林家不記恨八爺府就很不錯了,那就已經是林家寬宏大量了,還想著讓林家投靠你的陣營,做夢去吧!
唉,八爺可悲了。沒有林家的承認和支持,這皇位您老還是別想了,沒希望了。啥也別怨,只怨八爺沒娶得賢妻。听說這個八福晉當年還是八爺費盡心力求娶的,那就只能苦果自己咽了。誰讓你自己眼皮淺的,還真怨不上別人。
不過相比較八爺,八福晉應該會更可悲。如今得罪了林家,又給八爺招禍,八爺以後會怎麼待她?便是太後和皇上,雖然到現在還沒說話,但是如此被她掃了興,又怎麼會高興?可以說八福晉一句話把所有可能決定她以後生活狀況的人都得罪光了,以後是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不過八福晉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嚴重的問題,听到賈敏如此諷刺意味十足的話立刻就爆了︰「住口!你放肆!誰準你這樣說本福晉的,你是什麼東西?你…」
這時,太後終于再也看不下去了,「老八媳婦你給哀家住口!瞧瞧你說的是什麼話?你還有點皇子福晉的樣子嗎?玉丫頭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怎麼就這麼針對她?果然是妒婦!老八成親也這麼多年了,膝下尚無一子半女的,你作為福晉不想著替老八張羅,還心胸狹窄,見不得別人比你好。你有何資格為皇子福晉?皇家是沒有休妻之說,但是如果你執意這般一意孤行,對別人說長道短,也不是沒有辦法。」
此時眾人早已驚呆了。听到太後的話了嗎?皇家沒有休妻之說,但是如果八福晉繼續胡鬧的話,後面的還用說嗎?看來太後這是動了真怒了。這樣嚴厲的話都說出來了,八福晉這次就算是保住了福晉的位置,也必是要受到一番嚴懲了。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了八福晉身上。而此時的八福晉,眼中恨意炙烈,只怕是恨不得上前去把四福晉林黛玉掐死。整個神情已經有些猙獰,看起來駭人之極。眾人都想著八阿哥此時應該上去拉著八福晉才是啊,怎麼卻好似無動于衷?莫非八阿哥為了明哲保身,拋棄了八福晉?
眾人都為這一猜測心里一寒。如果是這樣的話,八爺心太冷了!八福晉即便犯了錯,那也是個性使然。皇室近支誰不知道八福晉自小被安親王寵著,又沒有人管教,從小性子就有些霸道刁蠻。八阿哥更是應該早就明了,可他當年還不是為了拉攏安親王府和郭絡羅氏的勢力千方百計求娶八福晉。如今八福晉惹禍了,惹到了林家,就要把八福晉拋棄了,真是心腸夠硬,夠狠。
他心里除了良妃娘娘和他自己還有他心心念念的皇位,恐怕再也沒有別人了吧?可是真夠讓人心寒的。那麼投靠他的大臣呢?如果以後被人陷害或者真犯了錯,他會去保嗎?大半是不會的。他那樣一個為了自己連妻子都可以放棄的人,怎麼可能去保其他人?特別是八福晉身後還站著安親王府和郭絡羅氏呢!這些他都可以放棄,還有什麼不能放棄的?
八福晉為什麼如此針對林黛玉?只怕一大部分原因在八爺身上吧?八福晉一向最看重的就是八爺,若是之前八爺見到林家勢力大,想要求娶林黛玉的話,也不是不可能。或者說,依著八爺現在對八福晉的無情,可能還想過解決掉這個福晉,好娶林黛玉為福晉,畢竟林黛玉的身份是絕對不可能為側室的。
如果是這麼回事的話,八福晉針對林黛玉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八福晉最看重的就是八爺,若是有人來搶八爺,她自然是不允許的。即便這個別人不是自己覬覦八爺,而是八爺覬覦別人,她又不舍得對付八爺,自然就想著對付這個可能會來的入侵者了。如果是這麼回事的話,那八爺可就更讓人心寒了。有些知道內情的更是想到去年選秀的時候,可是有許多皇子盯著林家的,都在打林家的主意的。
這麼一想,很多原本打算投靠八爺或者已經投靠他的此時心里就開始打鼓了。八福晉如今得罪了林家,又惹怒了太後和皇上,雖然不是八爺自己做的,可是夫妻一體,他總是要付一部分責任的。
那麼以後八爺爭那個位子還有希望嗎?更何況八爺如今為了自己明哲保身,竟是連八福晉都可以拋棄,如此沒有擔當,值得他們去擁護嗎?跟著他豈不是一條道走到黑?到時候清算的時候怎麼辦?八爺可以為了自己拋棄一切,自然也是不會理會他們的死活的。可是他們呢?他們能為了自己拋家棄子嗎?答案自然是不能的。
八爺好歹是皇子,皇家沒有殺兒子的規矩,八爺失敗了至多不過是圈禁。而自己這些跟隨者,到時候跟著他做了那麼些犯忌諱的事,還能有好日子過嗎?那可是相當于造反的,一朝事發,要株連九族的。自己一家子上有老下有小的,如何能為了自己的一時糊涂都搭上了性命?到時候自己便是砍了頭也便罷了,可父母親孩子們怎麼辦?妻子怎麼辦?充軍?發賣?自己如何忍心?
想到這里,很多人在心里下了決定。以後不說別的,就是為了自己一家老小,也不能跟著八爺混了。以後還是離八爺遠一點吧!這樣冷心無情的人,也不值得自己去擁護。就算將來八爺好運一朝事成,如他這般冷心無情之人,會如何處置自己這些擁護他的人?
宋太祖的杯酒釋兵權可是還言猶在耳,那可是沙場上拼回來的情誼啊!也不過這樣就沒了,更何況自己?也不過是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這樣的結局罷了。
因此,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做自己的官,有空想想怎麼給後代鋪路,至于皇家的爭權奪利,勾心斗角,自己還是不要在參加了。免得禍及全家。只要自己老老實實的,不惹事,皇上總會善待自己的。就是以後的新皇,對于保持中立的官員也是會善待的。雖然可能不會太信任,但是不會有什麼禍事。至于實職變虛職,肥差變清水,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只要一家子平安就比什麼都強。何況還有子孫後代,總會壯大家族的。
八阿哥此時正在想著要怎麼樣月兌身,使自己不受八福晉的連累。他其實更想的是,八福晉最好再鬧一場,把太後和皇上徹底惹火,然後把她廢了或者解決了最好,一來免得她惹的禍連累到自己,再者八福晉到此時都沒誕下子嗣,還不如早點讓位,讓他再娶一個福晉,早日誕下嫡子,有兒子自己爭位才有望。
何況再娶一位福晉自己就能在拉攏一些勢力,最好和林家扯上關系,對自己以後爭奪皇位也有好處。所以,八阿哥此時反而在心里期待著八福晉使勁鬧,直接鬧得皇上和太後不能忍受了把她解決了最好。
他卻不知道,就是因為他此時的冷心絕情,把八福晉拋之不理,讓那些原本或已跟隨他的或正打算擁護他的大臣看到了他的冷血,從而改變了主意,堅決不再和他扯上關系。到不知道八爺知曉這樣的結局該怎麼想了。
不過不管八爺怎麼想,這些已經不是他能預料的了。當然這些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此時八福晉還在座位上僵著,也不開口認錯,也不說話,只有那帶著濃濃恨意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嗖嗖的向著黛玉飛過去。
太後越發不滿,正要開口,冷不防皇上先開口了,倒截住了太後的話。「老八媳婦如今是越來越不值個眉高眼低了!朕倒不知安親王到底是怎麼教導你的,竟是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八福晉此時卻又爆了。安親王是她最敬愛的親人,是唯一一個真心疼她的長輩,何況當時順治爺想要出家還打算把皇位傳給安親王呢!若不是安親王推辭,再加上太皇太後當時的太後阻撓,如今誰做皇帝還不一定呢!
「皇阿瑪你憑什麼指責我郭羅瑪法?他又沒有錯!我額娘早逝,阿瑪又被您治罪,沒有人管我,只有郭羅瑪法心疼我無親無故,無依無靠,才把我接到身邊照看。若不是郭羅瑪法,誰知道我現在在哪里?郭羅瑪法他哪里錯了?
我又沒有父母教養,我是個孤兒,最是討人嫌的,又不會逗趣裝可愛討你們開心,哪里比得上她林黛玉有父有母還有兄弟疼著,還有你們都向著她,偏心她,我自然是比不上的。我只有郭羅瑪法一個人疼我,你們憑什麼說他?」
「住口!你這是什麼話?指責朕嗎?你說朕把你阿瑪治罪,你知道你阿瑪犯的是什麼罪嗎?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至于安親王岳樂,他哪里錯了?他錯就錯在把你寵的不分青紅皂白,不知上下尊卑,你還敢說朕憑什麼指責他?你如此霸道狂妄,嫉妒狹隘,如何堪為皇子福晉?」
八爺听到這里心里就是一喜。他期待著皇阿瑪接下來的話,是一杯毒酒解決了郭絡羅氏還是…?八爺正在這里腦補著若是郭絡羅氏退位讓賢,他該求娶誰家的女兒才好,卻沒注意到,八福晉此時卻是退縮了,猶豫了。
八福晉從小到大,最看重的人除了安親王岳樂就是八爺胤。如今安親王已經去世多年,她就只剩下胤了。她不能再失去胤,要不然她什麼都沒有了。于是,在听到皇上如此意味鮮明的問話的時候,她不由自主的退縮了。她不想被治罪,不想離開八爺。為今之計,就只能低頭認錯了。
八福晉低頭上前,跪下,「請皇阿瑪恕罪,兒媳只是一時情緒激動,失了理智,口不擇言,胡言亂語,請皇阿瑪皇瑪嬤恕罪。」
然後有強迫自己轉向黛玉和賈敏的方向,低頭,認錯。「我今日豬油蒙了心,冒犯了四嫂和林夫人,還請四嫂和林夫人寬宏大量,饒恕我這一回,不要把我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我錯了,以後定虔心改正,請四嫂,林夫人不要計較。」
這話說得,黛玉和賈敏還有什麼說的?雖然誰都知道她的認錯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她認罪的話已經說了,她們還能怎麼辦?如果再不依不饒的話,別人就要說他們心胸狹隘,咄咄相逼了。因此,黛玉和賈敏一時無言。
不過,賈敏和黛玉不便說什麼,胤禛卻是可以說的。
「不是爺說,八弟妹也太霸道了,更是心胸狹窄得很,八弟你回去也該好好管管你媳婦。我福晉從來沒招惹過八弟妹,何以招來八弟妹屢次的找茬挑釁?倒是不知八弟妹怎麼就這樣看不慣我福晉。
往日,我們看在你們到底是弟弟弟妹,也就讓著你們,不與你們計較。可是論起來,八弟妹可是年長我福晉好些年歲呢!我福晉年幼尚且知道忍讓,倒是八弟妹何以一直窮追不舍?我倒是不知道這是哪里的道理?
還是說我們的忍讓在八弟妹眼里就是好欺負的,人善被人欺,想來就是這樣。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再忍讓。八弟妹雖然是和碩格格之女,到底不過是郭絡羅氏的一個格格罷了,如何敢次次挑釁我福晉?按身份來說,我福晉出閣之前是公主之尊,就是不提公主之尊,林家的嫡女還比不過你一個郭絡羅家的女兒尊貴?況且如今,我福晉是你四嫂,你更是該尊該敬,何以處處找茬?這不是以下犯上是什麼?或者還有不敬長嫂,不尊長幼。
八弟妹一直霸道刁蠻,不過是因為從小受寵,身份也算得上尊貴,可是如果身份尊貴又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就該是像八弟妹這般的話,如何我福晉不是如此?八弟妹是安親王的外孫女,自是尊貴的,可是我福晉也不差,那也是固倫公主之尊,便是宮里的眾多姐妹們,也都是公主格格,倒是沒見哪個像是八弟妹這般心胸狹隘目中無人,可見這只是個人教養問題罷了。
如今八弟妹屢次犯上,還不是當我福晉好欺負?你挑出這麼大的事來,竟敢指責我福晉欺君,這豈是胡言亂語便能揭過的?若是你的胡言亂語被當了真,我福晉又該如何?欺君之罪是什麼下場我想八弟妹應該清楚。八弟妹這不是故意陷害我福晉是什麼?更是想置我福晉于死地。這麼嚴重的事情,八弟妹三言兩語便想抹過去,說什麼豬油蒙了心,胡言亂語,豈非太過牽強?而我福晉豈不是太過委屈?」
胤禛說到這里,上前幾步,跪下對皇上道︰「皇阿瑪,皇瑪嬤,今天的事情是什麼樣子你們也都親眼目睹。八弟妹如此狠毒心計,三番兩次陷害胤禛福晉,還請皇阿瑪和皇瑪嬤給胤禛福晉討回個公道。
至于八弟妹所說,寬宏大量,不與她計較,請恕胤禛做不到。今天本來就是個好日子,胤禛更是在今日聞得福晉有喜,胤禛即將有後代,本是高興地時候,偏偏被八福晉這麼一鬧,原本的喜氣被沖得一干二淨不說,更是差點讓我福晉背上不白之冤,若非皇阿瑪和皇瑪嬤聖明,我福晉為皇家開枝散葉竟還要被治罪。
若是這樣的事情還只是小事情,讓我揭過去不再提,這樣的寬宏大量胤禛沒有。說我心胸狹窄也好,說我不寬宏大量愛計較也罷,總之今天這事一定要給我福晉討回個公道。不能讓我福晉蒙受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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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太晚了,葉子跟大家道歉。今天回來晚了,晚飯買回來還在放著,就怕大家等急了。
這天熱得能烤死個人,等這次的事情搞定,葉子再也不出去了,只在房間蒸桑拿也比去外面當人肉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