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在冬,春再緣 Chapter5.“桃源”結義(1)

作者 ︰ 荼小蘼

熟悉的小道。

小道兩邊是垂下樹枝的青樹,在風中搖曳著。小道上鋪著普通的鵝卵石,圓圓的,大小不一,有點藝術感的分布在小道的每一個角落。遠遠的望過去,滿滿當當,心也覺得踏實。

不知是緣分還是如何,打小起就愛上這個如「世外桃源」的安靜之地。它好像從來就沒有喧鬧過,沒有上海的都市風格,沒有嘈雜的人群。

隨著小道走進去,是一塊不算大的草坪,有一點點坡度,夏天的時候,草可以長到比我還高的地方,冬天的時候,也可以枯到「荒蕪」的境界。四周沒有任何可以給人歇息的地方,也沒有雕塑或裝飾什麼的。

總之是個沒人管理,任它自生自滅的地方。

估計是個風景極好,卻可惜面積不夠格,而被人們遺棄的「潛力股」。

幸好人們沒那個好眼光。

我可以在傷心的時候,拿著一大杯星巴克,在這草坪上暢飲;困惑的時候,到這來看並不月朗星稀卻始終夢幻的夜空;閑著沒事干的時候,可以帶本書,安安靜靜地躺在草地上一個下午,直到天色催我回家……

當然,這都是一個人干的事。

不然,怎麼稱之為安靜?

上天一直都很眷顧我,因為畢竟在上海這個繁華大都市,能找到安靜到只有自己存在著的地方,已經難能可貴了。

可為何又安排一個人闖入這個「我的世界」呢?

又是一個悲傷的夜晚。

2011年1月9日。我讀初二。

從小就愛在睡前傷春悲秋的我又一次在被窩里流淚了。

不知是要求太高還是自負或者怎麼樣,一直過了14年都沒有一個知心朋友,(難怪我喜歡安靜了吧。)于是,頻繁地往「世外桃源」跑。

自然而然,那晚,我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起,有些不舍的離開那沾滿淚水的溫暖被子,卻因濕冷的天氣不禁打了個寒顫。我一把撩起掛在床上的厚棉襖,不管是否穿反沒,反正也無人看。便在微弱的月光下快速穿了下去,又從床下的箱子里拿出一件羽絨外套,發出輪子滑過地板的聲音。不知哪個室友厭惡地發出「嘖」一聲。我無奈。減緩了速度。

我輕手輕腳地穿上棉褲。這可真心不容易。不過,我也不想吵醒室友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剛出宿舍大門,我就後悔沒多穿點了。上海的風在晚上總是沒完沒了地吹著,總覺淚痕一陣陣涼意,逼的眼楮沒法睜開。

很巧的。「世外桃源」就在寢室後面。因為有柵欄+一排排灌木叢隔著,並沒有人發現過它。要不是我踫巧踢球時砸到凶巴巴的宿舍長,要趕緊逃跑的時候臨時找地方躲。也不會發現這如此隱蔽的天堂。

果然禍福相依的。

我踩著啪嗒啪嗒的靴子,有些臃腫地蹭出柵欄的縫隙(夏天的時候方便多了)。然後再借助著一點點月光(那時我終于了解古代詩人為何總寫月亮)跨過灌木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誰讓我韌帶不好,腿抬不高。

我喘口氣,看到熟悉的鵝卵小道才放下了心。

我緩緩的走到草坪上。也不管是否髒了我的衣服,馬上坐在草坪上。

環著腿,撐著頭,很符合那時叛逆期的孩子的形象。

想著長時間孤身一人,在這寒冷的天氣,還有更多傷心的原因,淚又不爭氣的滑下臉頰。

「你怎麼了?」

有點發顫卻甜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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