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姝循著聲音望過去,卻發現說話之人自己根本就不認識。愨鵡浪但是看到男子身後的一席白衣之後,開心的叫到︰「哥哥!」
白子汐也很慶幸,剛剛一進鎮長的府邸,他的打算是直接去找鎮長要人。而玉胭兒卻說︰「找現下防守最嚴的屋子,子姝一定在那里。先把她帶出來再說。」倘若晚了一步,很可能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錯誤。
白子汐快步走向白子姝,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確定除了臉色蒼白有些虛弱之外,沒有其他受傷的跡象,頓時松了一口氣。
玉胭兒靠在門框邊,甩著她手里那把金骨琉璃扇,笑呵呵的道︰「子汐兄還當真是在乎這個妹妹呢。」
白子汐沒有說話,扶起白子姝輕聲問道︰「能走麼?」
白子姝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玉胭兒,臉色不善的說道︰「你又是誰?我哥哥不在乎我難道還在乎你不成?」說罷還略帶嬌嗔的瞪了玉胭兒一眼。
玉胭兒一愣,沒想到那個頗有江南女子溫婉性格的白子姝,生起氣來也挺可愛的嘛。不由模了模鼻子,輕咳了一聲︰「子汐兄,你帶著令妹先回吧,賢弟我來代為收拾這不必生的一家子,如何?」
白子汐其實心中是很氣憤的,但是礙于他溫潤的性格,所以很少將惱怒表現出來,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卿賢弟隨意。」
玉胭兒眯著眼笑了笑。這句隨意說的好,原本她還不太想大動干戈,給個教訓就算了。可子汐都說隨意了,看來這個鎮長有沒有是無所謂了。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
另一邊前廳,皇甫鈺兮還在和鎮長吳鎮庸周旋。他心知他的身份無論是威脅還是利誘都起不到太大的效果,可為了拖延時間,能等到胭兒她們回來,他還是不得不一直說話。
「吳鎮長,本皇子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您還是不肯賣個面子給我是嗎?」
吳鎮庸心里卻明了的很,這個人是東麒的六皇子,自己若是賣了面子給他,自己豈不是有勾結外國的嫌疑。且不說這個,一個山莊的小姐,再有錢也沒有官職在身,他豈會怕了去。若不是兒子喜歡,也頂多做個妾侍而已。
「六皇子嚴重了。不是老夫不給您面子,而是犬子就是喜歡上了白家姑娘,雖說身份配我們家有點攀高枝,但是老夫也不是那世俗之人,年輕人兩心相悅也就可以了。我這做長輩的也不能拆散有情人啊。」
此話一出,就連向來好脾氣的皇甫鈺兮也不由咬牙切齒。這人大白天睜著眼楮說瞎話都不用打草稿的嗎?他哪只眼楮看見他兒子和白子姝兩個人兩情相悅了?
「吳鎮長,白璽山莊的人可是告訴我,子姝姑娘是被令郎給強擄過來的。」
「呵呵。怎麼可能,這絕對是誤會,我吳鎮庸的兒子,那是多少貴女都搶著要嫁的,如何還需要強搶民女呢。老夫奉勸六皇子一句,不該管的閑事還是莫要管了,白家都沒有人來,您在這和老夫周旋了這麼半天又是何必呢?」這話外音就是,該管的人都沒來,你在這多管閑事做什麼。
皇甫鈺兮剛想開口,卻看見一個黑影從門口直飛而入,「 」的一聲砸在二人的面前,面朝下趴在地上。
吳鎮庸連忙驚慌的將地上之人扶起來︰「兒子!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弄成了這樣?」
一陣清靈的笑聲雌雄莫辨的在門外響起︰「咯咯……您兒子是不行了,吳鎮長倒是可以擔心一下自己的小命!」
「是何人!你也太不把我這個朝廷命官放在眼里了!」
這話一出,玉胭兒都忍不住的噴笑,悠閑的邁著步子走進前廳道︰「噗……吳鎮長您的話太好笑了。七品也算是朝廷命官?如此說來,您剛剛對六皇子的態度豈不是更不放在眼里了?」
吳鎮庸被玉胭兒嗆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抖著身子喝到︰「你又是哪里來的臭小子,不知道你現在是在我的府邸嗎?還這般猖狂?!」
玉胭兒晃了晃自己縴細的食指,面色裝作頗為為難的教育道︰「唉。吳鎮長,您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吧?本公子既然進得來,自然出的去,就不勞吳鎮長費心了!」
吳鎮庸大吼一聲︰「來人,給本官將這個狂妄小子抓起來!傷我兒,還侮辱本官,本官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玉胭兒完全無視了人家的憤怒,閑閑的道︰「紫淵,給主子我守著門。來一個丟一個,來兩個扔一對!」
紫淵現身到玉胭兒身後,恭敬的道︰「屬下領命!」
玉胭兒走到皇甫鈺兮的身邊,端起他的茶杯,喝了一口,結果剛一入口便發現是苦的,當即想都沒想,對著吳鎮長一口就噴了過去。
憐的鎮長和懷中的吳畢生被噴個正著。
玉胭兒放下杯子吧唧吧唧嘴道︰「難喝。」
「你……」吳鎮長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再也忍受不了,當即放下自己的兒子,抬手一掌就對著玉胭兒轟了過來。
而玉胭兒僅僅是一拂袖,就將吳鎮庸整個人彈得飛了起來,身體在空中打了個圈撞到了柱子才停了下來。
「噗--」吳鎮庸感覺喉頭一股腥甜,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玉胭兒那一下子明顯的沒有用全力,不然還能讓他有吐血的功夫?
冷笑一聲,看著地上的兩人道︰「父子倆一個叫沒真用,一個叫不必生。果然名不虛傳。我倒是好奇了,你這個官是怎麼來的?」
吳鎮庸扶著胸口喘著氣,感覺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意識也有些模糊,但仍舊斷斷續續不死心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玉胭兒踱步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的道︰「臨死之前告訴你一件事,下輩子投胎時記得,得罪人之前,先查明對方的實力。不然就會是現在這樣的情況。白璽山莊身後之人,你得罪不起。而本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燕家少主燕卿!」
說完也不等吳鎮庸的反應,拿著金骨琉璃扇的手腕一個輕劃,吳鎮庸便頓時被割斷了喉嚨,沒了氣息。
玉胭兒嫌棄的甩了甩扇子,對著皇甫鈺兮挑了挑眉︰「動手啊,愣著干什麼?快點完事我好快點回去,都要餓死了!」
皇甫鈺兮無奈的笑了笑,抬手拿起旁邊的茶杯蓋,內力一擲,就嵌進了吳畢生的胸口處。
「嘖嘖嘖,小六,你太凶殘了。」
「彼此彼此。」
之後的收尾也沒什麼可做的,殺了就是殺了,玉胭兒此舉本就是為了讓人知道是她干的。這樣她燕卿的身份才能坐實。倒霉了吳鎮長一家,偏偏這個時候送羊入虎口。不過其他人都是無辜的,玉胭兒只是獨獨殺了那二人,侍衛丫鬟的她沒有斬盡殺絕。
待回到了白璽山莊,玉胭兒又是逗弄了白子姝好一陣才說出自己是誰,氣的白子姝紅著一張俏臉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日一大早,秦楓和黑兀就帶著黑影門眾殺手回來了,倒是讓玉胭兒吃了一驚。本以為自己加快了行程,他們怎麼也要晚上才能到。現下去歐陽世家的時間倒是充裕了不少。
用過早膳之後,玉胭兒開口道︰「金鈴銀鈴和紅衣幾人留下,其他人隨我半個時辰之後出發。」
金鈴銀鈴張了張嘴,還是點頭應下。小姐這樣做定是有安排,她們不會質疑。
……
此時,歐陽世家因著比武招親的日子臨近,很多人不止為了求娶歐陽倩倩,也為了一睹隱世家族的風貌,順便結交一下。那陣仗可謂是門庭若市。
各國皇室也都派了適齡的男子前去,倒是不為結盟,只為此事之轟動,引來了不少泛大陸年少有為的強者。能與強者結交,也是不錯的收獲。北玄此次派來的是丞相之子,南羽則是為數不多的男官之一的兵部侍郎,西曜身為東道主,自是百里陌親自前來,而東麒,則就是皇甫鈺兮。
百里陌翻著手中的折子,時不時的批注幾句,然後丟到一旁。等那一摞處理完了之後,百里陌開口道︰「進來吧。」
習凜推門而入,對著百里陌行了一禮道︰「主子,習凌回報。從百谷山出來的人沒有玉胭兒,回夏都的馬車里只有冷霜凝一個人。不過燕家少主倒是和白子汐一同回了西曜,看樣子是來參加這次比武招親。」
百里陌放下手中的狼毫筆,挑了挑眉︰「燕家少主?燕家少主不是玉王妃嗎?」
「屬下探查過了,燕家因為這一代嫡系只出了一個燕卿茹,卻已嫁人。後燕家主就選定了其胞弟的養子為燕家少主。」
「養子?」
「是的。燕家主的胞弟成親多年和夫人一直無所出,便收養了燕卿為義子。後到百谷山求藥之時,被百谷山谷主收為徒,現下正是燕家少主。」
百里陌玩味的笑了笑,眼中情緒莫名。他說怎麼最近燕家忽然變了性子,原本要大隱于市,卻一下高調了起來。敢情是有了新的掌舵人。
「他與白子汐關系很好?」
習凜想了想道︰「不止,似乎與遲修染、皇甫鈺兮都感情不錯。」
「哦?」這麼說就更有趣了。「習凜,你說有沒有可能這燕卿就是玉胭兒呢?」
習凜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這燕卿和玉胭兒的朋友圈,似乎都重合,難道是巧合?听習凌的消息,那燕卿的所作所為一點都不像個女人啊。
bsp;百里陌淡淡的看了一眼習凜道︰「不急。明日我們就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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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鎮長一家的事兒可是有用的哦,這柳嵐鎮突然換了鎮長,必定是有原因的。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