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之後又慢悠悠的又吃了一會兒,聊了聊天,這才離開了聞馨小築。
秦楓他們那邊早就吃完了,見玉胭兒那邊散場了,回了主樓。玉胭兒去樓上將易容卸了下來,換了一身輕便些的衣衫,下了樓。
樓下的椅子桌案都擺回了原處,北斗七星也逛了回來,一個個笑容滿面。
搖光那小丫頭最是開心,不停的和玉胭兒顯擺著買了什麼好玩的物件,吃了什麼好吃的,那漾著笑容的小臉讓整個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是溫馨。
玉胭兒如今換下了男子的裝扮,恢復成女兒身,北斗七星這才時隔幾年又看清了自家主子的容貌,都眼前一亮,很是驚嘆。
玉胭兒微笑著道︰「我這院子里素來人少,難得這麼熱鬧。你們就隨意挑屋子住下吧。這主樓一樓有幾間客房,東邊偏房是金鈴銀鈴還有紅衣她們的,天璇搖光你們可以住那里,西邊偏房是無邪秦楓他們的屋子,天樞你們可以住那邊。修染在後園還有個藥居,你們自己挑。」
好在當初玉胭兒考慮到會有來人暫時住在這里,就把偏房弄成了一間間的小客房,如今也不怕他們住不下。
夏都最近也沒什麼大事,紅顏閣那邊即便不去照應著也無妨,所以惜紅顏自然是留下陪著玉胭兒。她在一樓有自己的房間,和白子汐的那間挨著。
惜紅顏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都充滿了魅惑。忘川峽谷的事情只有白子汐、紫淵、黑煞和她知道,所以對于北斗七星七個人自然也就熟悉了。她只是疑惑的問道︰「主子,您怎麼突然回來了呢?前兩天听紫淵說您讓他在夏都等他,我還不信呢。」
玉胭兒道︰「這次也的確是臨時決定回來一趟。我命人盯著赫連箏那邊,有什麼情況嗎?」
惜紅顏搖搖頭︰「紫淵讓人去盯著了,可是知道赫連箏身懷靈氣,所以也沒敢讓人靠的太近。頂多是注意下行蹤。不過到沒什麼端倪,和主子您在的時候一樣。而且,赫連箏和皇甫徹還真的是有所進展,感情甚篤。」
「哦?那倒是一件好事。」玉胭兒笑笑。這兩個人在她走之前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如今能讓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也算是美事。不過該查的還是要查。
無邪坐在一旁和銀子逗弄著,忽然想起一事,然後問道︰「主子,您要是想見赫連箏肯定得用燕卿的身份吧?如果用燕卿的身份,您怎麼可能踫到赫連箏呢?」
玉胭兒自然是知道無邪說的「踫」是「觸踫」的意思,可惜紅顏還以為是「踫見」的踫,于是開口道︰「這有何難啊?主子找個好地方宴請一些好友,不就能踫上了。」
玉胭兒沒有解釋,只是深思著。無邪所說的確是一個問題,她若是用玉胭兒的身份,兩人拉拉手什麼的就當是姐妹情深的戲碼了,可是燕卿畢竟是個男子,怎麼也不好和未來的太子妃拉拉扯扯的吧?
而且她也同時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無邪,你在赫連箏的面前還是不要露面的好,我可以隱藏氣息,但是你不能。她肯定能認出你來。」
無邪的臉一下就垮了下來,他還以為這次能探出什麼有意思的事兒來呢,而且變幻不同的角色,他是很樂此不疲的。
惜紅顏作為紅顏閣的閣主,自然也不是笨人,幾句話就明白了玉胭兒恐怕是懷疑了什麼,皺眉問道︰「主子不是擔心北玄,而是擔心赫連箏這個人?」
玉胭兒抿了抿唇︰「說不好。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得知,不是每個皇室成員都可以開啟靈根修煉靈氣的。赫連箏是個特例,所以我懷疑赫連雍那個老匹夫把赫連箏送到東麒來另有陰謀。恐怕赫連箏自己也是清楚的。」
想了想,玉胭兒喚了一聲習凌。習凌應聲而出。她早就知道習凌守在外面,一直沒有進來。她招了招手,在習凌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習凌點點頭就出去了。
惜紅顏盯著習凌的背影,待她走了之後終于一驚一乍的叫了起來︰「主子!你太牛了吧!居然把百里陌手下情報第一人給挖過來了?您挖牆腳挖的實在太專業了!」
玉胭兒翻了個白眼,淡淡的道︰「本公子的淵兒也不差,別說的好像他多寶貝似的。只不過是白給的,不要白不要!」
無邪暗自抽了抽嘴角。他算是和習凌比較熟了,若是習凌听到主子這麼評價他,會不會抱頭痛哭啊!
……
東麒太子府。
由于皇甫齊的廢黜,皇甫徹頂替了他的位置成為了太子。于是太子府翻新之後,皇甫徹便從皇宮里搬了出來。赫連箏因為是北玄國的公主,所以原本是住在北玄的驛館的,可是在兩人的婚事定下來後,赫連箏就住進了太子府,只不過不和皇甫徹一個院子。整個府邸都知道,赫連箏已經是名義上的太子妃了,只差一個婚禮而已。
此時赫連箏正在院中賞月,看著空中那一輪滿月,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一抹溫潤的臉龐,唇角不禁染上了些許甜蜜的笑意。第一次見他,就是滿月呢。
一旁的侍婢將一個斗篷披在了赫連箏的身上,輕聲道︰「公主,這秋日的夜晚最是濕氣重,您還是早些進屋吧。」
赫連箏身有靈氣,還是水屬性的,哪里怕什麼寒氣濕氣的。不過她也只是淡漠的沒有說話,任侍婢將斗篷系好。
清冷的聲音問道︰「殿下可是用過晚膳了?」
侍婢搖搖頭︰「听黑嘯說,殿下還在看折子呢,北玄和東麒邊境的地方前陣子有些不平靜,近期有傳出有山賊出沒,皇上早朝的時候大發雷霆,想派兵去剿匪呢!」
赫連箏聞言臉色暗了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拳頭緊了緊之後道︰「去將中午就炖上的藥膳端著,我先去殿下那里。」
侍婢點點頭,去了小廚房。
周圍無人,赫連箏一下變得面色冰冷,似乎將平日里的淡漠散發到了極致,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擾的氣息。她緩慢的出了院子,繞進了一處假山處,然後開口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話音一落,一個通身都是黑衣的中年男子瞬間出現在赫連箏的面前。赫連箏抬眼看了看,眼中沒有一絲情緒︰「何事?」
「公主,主子交代的事情你可有眉目?」那中年人雖然口中喚著赫連箏為公主,語氣卻無半分尊敬之意,反而有一種對待屬下的高傲。
赫連箏冷哼一聲︰「注意你的態度,你不過是他身邊的一條狗。我們沒什麼區別!」
「你……哼!公主不必在這里做無謂的口舌之爭。主子既然留你在這里滿足你的心願,你最好也能盡心盡力的為主子辦事。這樣,我們都好交差。」
赫連箏冰冷的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目光鋒利如冰刀一般,頓時讓中年男子從皮膚寒到了骨子里。
「你還不配。回去告訴他,快了。」
那中年男子再次看了看赫連箏,倒是沒再說什麼,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赫連箏走出假山,忽然滑坐在地。她怔怔的仰頭看著天上的滿月。滿月應當是團聚的日子吧,好像不太適合分別。
太子府的書房內,皇甫徹正在看奏折,眉頭緊鎖,時不時的放下筆思索。
「當當!」門口黑嘯的聲音傳了進來︰「殿下,公主的侍婢來給您送晚膳。」
皇甫徹想了想,出聲道︰「進來。」
赫連箏的侍婢恭敬的端著煲好的湯進來,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行了個禮道︰「參見太子殿下。」
皇甫徹「嗯」了一聲問道︰「公主呢?」
侍婢楞了一下,這才抬起頭,看看四周︰「公主說先過來了啊。」
皇甫徹皺了皺眉,剛欲說話,便看見了那抹縴細的身影,披著淡藍色的斗篷應著屋外的月光踏步而來。這才舒展了柳眉,迎了出去,握住赫連箏有些微涼的小手道︰「怎麼這麼晚了還不歇著?」
赫連箏淡漠的臉上此時變得十分柔和,雖然沒有笑,但是看得出和以前有著很大的變化。她輕聲道︰「今晚是滿月,夜色正好。就在外面賞了一會,想起你怕是沒用晚膳,就端了點。」
皇甫徹給赫連箏搓著手,抬頭看了一眼月亮,笑道︰「果真。我們第一次相識,也是在滿月呢。我生辰那天。」
赫連箏輕輕的「嗯」了一聲。臨進書房的時候,目光若有似無的盯著暗處的一個角落,眼神似乎有些落寞,有些哀戚。
……
次日,聞馨小築內。玉胭兒早早就起了身,和大家用過早膳之後,就去後園竹林空地處和北斗七星幾人切磋武藝。剛打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看見習凌急匆匆而來的身影。
玉胭兒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咯 一聲。忙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習凌當即單膝跪下,面色十分難看的道︰「赫連箏不見了!屬下一夜都在赫連箏的院子周圍守著,可是到剛剛都沒見赫連箏或者她的侍婢出現,于是就闖進了屋子。結果……」
「說!」
「結果她的侍婢死在了屋內,屋內有著非常凌亂的打斗痕跡。屬下在赫連箏的枕頭下面發現了一封信。」說完習凌就將信遞給了玉胭兒。
玉胭兒不用想就知道,習凌既然沒听到打斗的聲音就證明屋內一定是設了結界。她拿過信,拆開一看,頓時愣住了。
因為,這封信竟然是寫給她的!
「玉姑娘。我知道你一直派人在盯著我。我想你一定能第一個找到這封信。很多事情赫連箏身不由己,事到如今,不過是亦步亦趨無法自拔。但赫連箏可以指天起誓,絕沒有做過傷害皇甫徹和東麒的事情。今後赫連箏無法再幫助你,只提醒你,小心北玄。另告知,東麒神器殘骸已被我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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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大高潮要來了!~赫連箏為何說東麒的神器殘骸讓她拿走了呢?不知道了吧~哦吼吼。在看的親冒個泡評論下吧。好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