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的山頭已經被夕陽慢慢的染紅,傍晚沒有了陽光的小村,靜悄悄的躺在山峰黑色陰影里,涼嗖嗖的晚風肆無忌憚的吹著。深溝下面,剛解凍的小溪安靜的躺在黝黑的河床上逐漸消失著蹤影。小村變得如此靜謐起來。
小溪的下游,田地零散的分布在流水兩側。在一個極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一個健壯的身影不時的揮舞著钁頭,「叮當,叮當」钁頭與土地的撞擊聲擴散在沉重的傍晚,擾動著即將睡著的流水。「哎呀,我可算找到你了。」突然一聲高亢的女人叫聲像一把利劍徹底劃開了小村矜持的裙擺,打破了小村片刻的寧靜。
那個健壯的身影,慢慢放下手中的钁頭,轉過身來,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田大嘴,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敢來」。粗獷的嗓音從黑影的喉嚨中發出,差點將他腳下的土地震的晃動起來。
「長根,你這沒良心的,要不是為了你的事,我會在這麼冷的天到處跑!」女人抱怨著對黑影說。
黑影機警的朝四周看了看︰「走吧,這里太冷,有什麼事去我家說」。
「我不去,孤男寡女的讓人家說閑話怎麼辦,尤其是被我家男人撞見…」女人看看四周說。
「得了吧,這里沒人,就不用裝了。」黑影慢慢走過去,健壯的手臂一把摟住略顯豐滿的女人。女人使勁推開他,嘴角偷偷上揚有些厭煩的說到︰「色鬼,一看見人家,就動手動腳」。
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一個用荊棘與碎石圍成的小院,推開門,放下钁頭,一頭鑽進略顯寒酸的小屋里。小院在村子東頭,旁邊很少有人居住,更不會有人在這種時候前來拜訪。
兩人到了屋里以後,男人迅速模索出一盞破舊的煤油燈,掏出一盒火柴,用小拇指挑了挑燈芯,不一會兒,屋內就燃起了微弱的火苗,女人剛看到男人模糊的面頰,突然一陣抽搐,腰部被一雙寬厚的手掌牢牢的夾住,女人焦急的怕打著男人的胸膛口中不時的抱怨著︰「死鬼,真的有急事,你先放開我…回去晚了…被人發現…又會傳到我家死男人耳朵里,這次你讓我怎麼解釋!」
男人全然不顧淡淡的看著她︰「吆,大嘴,今兒又抹的什麼,這麼香!你看這一張透紅的大嘴,快讓我嘗嘗吧!」
「何長根,你給我住手,老娘要不是看的起你,我才不給你張羅這熊事。」田大嘴呵斥著男人。
「吆,這就生氣了…好吧,今天的」事「就算了吧…」男人慢慢松開手臂,順手捏了田大嘴一下,女人「呀」的叫了一聲。
男人拉過一個小板凳,一**坐了下去,伸出手模出另一個板凳扔給田大嘴,讓她也坐下。女人看了他一眼,也坐下了。何長根小心的從口袋模出一支自己制作的煙卷,「嗤」的一聲,火柴的光亮將他的雙臉完全顯露出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吐出煙氣安靜的看著田大嘴︰「怎麼樣,讓你辦的事」。
「要不是我家死鬼開始懷疑我們,我才懶得辦。」田大嘴冷冷的回應著。
「怎麼?還不樂意了,那就不辦!」
「你猜,我給你找的是誰?!」田大嘴向前湊了湊,一臉得意。
「誰?!?!」男人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梅姨!」她小聲的說道。
「梅姨?!就是我們村西頭那個?!我倒是听說她回來了,不過,可都是听些不怎麼舒暢的話啊!」男人重重的吐了一口煙氣。
「你這年紀,你這條件,村里還有哪個姑娘願意跟你,怎麼?!還嫌棄不成」。田大嘴怒氣沖沖的質問著他。
昏暗的小屋里,男人嘴中的煙頭一閃一閃的散發著光亮。過了好一會,田大嘴看見男人沒有回答,抬起頭朝外看了一眼,「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說完,田大嘴起身離開了,一會就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男人沒有起身,朝田大嘴走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煙頭逐漸變得暗淡起來……
小屋外,寒風吹卷著塵土呼嘯著游蕩在小村里,冰冷的月色灑在空洞的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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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葷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