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如果真的咸了,需要喝水,而不是去靜靜——陳長生短短一句話,九個字,便亂成這樣,所以菜並不是真的咸,而他的心真的需要靜靜,如此才能不繼續亂下去。走到湖畔,站在大榕樹下,他踩在地面微微隆起的樹根,雙手扶著腰,向院牆外的遠處望去,只想望的越遠越好,卻不知道應該望向西寧鎮的方向還是南方。
片刻後,他從腰間摘下一個竹子做的小東西,放進懷里,告訴自己以後不要再拿出來了——當初在客棧里,他把這個竹子做的小東西解下,放進了行李的最深處,但不知何時又拿出來了。
南方使團要到京都來提親,徐有容要和秋山君訂親,就算短時間內還不會出嫁,但終究是要嫁人了。
陳長生一直以為情愛這種事情對自己沒有什麼吸引力,對徐有容更沒有什麼想法,他來京都便是想退婚,現在依然這樣想,所以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在听到這件事情後,自己會變得如此煩悶,甚至有些難過。
這種情緒讓他很不適應,很不喜歡,于是有些不悅。
或者不是因為她要嫁人,而是因為別的原因?
陳長生這樣安慰自己,然後想到了某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自己和徐有容畢竟是有婚約的,無論從法理還是情理上來論,他是她的未婚夫,她是他的未婚妻,在還沒有正式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