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對著沐君表示憤恨,說什麼別太過分,別以為在哪里都有人保護者,別以為還是在白芡國,不是所有人都必須讓著你沐君的。舒愨鵡
指責完沐君的行為,轉頭對著莊園的主人一臉的歉意,說跟沐君認識,他們都覺得是恥辱,對這些天的照顧,他們感到非常的榮幸,希望莊上的人不要因為一個無禮的小人破壞了興致,破壞了他們一天的心情。
然莊園主人,卻沉思了好片刻,轉頭對著沐君道︰「你是沐君?那個外面傳揚的魔女?不知小姐與琉璃島有什麼關系沒有?」
如此的打探人的私事,似乎不是一個人該有人行徑吧,雖然這兩天,他們都如此的敬所有人為上賓,拿出來的食物也是如此的完美,看,碧落吃得多香啊!
「都說你們是隱居在此的居民,看來也不是那麼隱啊,外面就傳揚了那麼一點點關于我這個微小的人的一點點事,你們都如此清楚,不知道你們是不是還知道更多呢。我猜,你們肯定知道,我們都是要去琉璃島的人吧,而且啊,我們到目前為止,被你們留下來了兩天,也就自然而然的只剩下最後半天的時間了,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呢。若是錯過了,或許還可能重新回到你這個地方來,誰讓你的食物如此有隱,讓人欲罷不能呢。」
沐君說得輕,說得淡,不過,聰明的人似乎有某種感覺,沐君話中有話。
笑過片刻,沐君繼續道︰「哎呀,真是不好命呢,有人不想在這莊上待夠兩天,本打算提前走的,這下子好了,永遠走不了咯。」
風輕雲淡,似乎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不過,一听這話,那些跟沐君他們一樣都要去琉璃島的人中,有人驚呼出聲︰「陳莫,怎麼不見了?」听沐君的話的意思,陳莫不是已經離開了,而是……
所有人都等著莊主的回答,沒有預期的尷尬,沒有任何的不適的表情,仍舊是那副溫和的相貌,待人和善的神情,「小姐真會開玩笑,各位,我們如此將你們奉為上賓,不過盡我們的地主之誼,你們如此幸運的找到了我們的莊園,這就是我們該做的,我們的祖輩留下的祖訓便是,只要有人無意中發現了我們的莊園,我們就必須盡地主之誼,讓各位享受賓至如歸的待遇。各位,多慮了。」
「難道,陳莫跟他們沒有關系,真的只是走了?」
有人回想著這兩天莊上的人如此大方,如此的處處為他們的舒適著想,著實不敢相信這不是好人的行當。
不過,也有人提出了疑問,真不是別人,正是苜參國的慕容欽城,「那,你們又是如何得知外面的事的?」
莊主對著慕容欽城解釋道︰「雖然不是每一位進山的人都有機會找到我們的莊園,但是,也總是有那麼些人會踫到了,也正好被我們邀請了進來,在與他們閑聊的時候,我們就從他們的口中得知有那麼一個名叫沐君的魔女,再者,這魔女的事情,可不想沐小姐自己說的那麼小,這絕非小事,自然,魔女出現,我們也就多聊了幾句。」
這樣的解釋,似乎吧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了,是啊,有人來到森林,有人來到莊上做客,就有閑聊,隨後,莊上的人既不用出戶,也能知道外面發生的大事了。合情合理,沒有一分一毫的值得懷疑的地方。
隨後,有人追問是誰來過莊上,莊主是跟誰閑聊過。莊主搖了搖頭,說自己不知道,他們只是接待了這些客人,就如同他們這群人一樣,不問姓名,不問出處。
那些人後來都覺得是沐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對沐君的反感,更加強烈了。
沐君也不惱,也不怒,只是微笑著對莊主到了聲,「受教了。」隨後招呼道︰「落落,還沒吃夠啊,要不,我們再打包一些走?」
碧落一听,還可以打包的,隨後連忙用爪子胡亂的擦了擦嘴角,很是認真嚴肅的點頭,神情無比期待——要,絕對要打包,他不想過了今天,就沒得吃了啊!
沐君對著莊主道︰「莊主不介意我也打包吧,哎,沒辦法啊,這」獨「食,我家落落喜歡得不得了。」
除去一個個鄙視的眼神,莊主的雙眸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閃亮亮的劃過一絲光線,對著沐君的聲音中有絲警告,不過,具體要警告什麼,沐君心中表示歉意,抱歉啊,我看不懂,莊主你別生氣,打包這麼一件小事,莊主你可別不願意啊。
那莊主正準備給沐君一點顏色看看的時候,有個小廝模樣的人大步的跑來了,「莊主,莊主,長老
出關了。」
看那小廝著急的模樣,怕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出關了,你還如此焦急做什麼,還不趕快去迎接。」莊主呵斥著,這麼多天了,也沒見他有過什麼除了溫和笑意之外的表情,但是,雖然此刻他仍舊是帶著溫和的呵斥聲,總會感覺到那麼一絲絲的不同,他此刻,似乎是急迫,迫切,按捺不住……
那小廝眼神怪異的對著莊主比試了比試,隨後,便離開了。
那莊主此刻也不多留了,對著一干眾人溫和的道,若是要離開的,想要帶走些食物的,可以無條件的向他們要求,會滿足的。說這話的時候,那莊主給了沐君一個特別的眼神,似乎是特別關照她一般,隨後,又對著其他準備要留下來的人道,請務必要使自己過得快樂,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盡管提出來,一定幫忙解決。
隨後,招呼完後,便提出有事要先行離開。
沐君此刻反倒做了下來,對著那些莊上的侍女小廝道︰「來,準備點食物,我啊,我打算走了。」
不用說,這肯定是招來了一干人的不屑的眼神,隨後,沐君頭也不抬的對著那些要走了的人道︰「待會兒見!」
這什麼意思?
意思是,她沐君會追上他們的?
還是說,有別的什麼意思?
本來想著以為沐君會再說些什麼,可是,看她閉目養神的模樣,怕是什麼都不準備再說了吧,一個個冷哼了一聲,拿起包袱,跟著前來帶路的人走了。他們是要去琉璃島的,這里再好,他們下次,或是以後有機會,肯定是會再來的,但是現在,他們才不會像沐君一樣,忘記了初衷。
沐君看也不看他們,直到他們走遠了,沐君才睜開了眼楮,看著已經擺滿了滿桌的菜肴,對著那些下人道︰「是不是我們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向你們提?你們會盡一切可能的讓我們的要求滿足?」
那些人雖然有些奇怪沐君會問如此的話,不過還是老實的回答道︰「是的,只要是貴客們的要求,我們都會滿足的。」
「哦!」先揚後抑的感嘆聲,听著,總覺得有些陰謀的意味,跟在沐君身後的裴夜等人,很是看好戲的等著即將發生的事,他們不會因為沐君留下來只是為了享受那滿桌的有毒的菜肴,加上,碧落現在也已經吃飽了,恐怕也不會再吃那麼多了,打包,也不用擺在桌上面不是?
「來,我們你們也伺候我們這麼久了,想來,也是餓了吧,我們坐下來,一起吃。」沐君道,隨後,還給那些人拉了拉凳子,讓他們坐下來。
可是,尊卑有別,那些人似乎很是惶恐,一個個低著頭,「小姐,我們不知道我們什麼地方做錯了,還請小姐原諒。」
沐君擺擺手,「哎呀,你們別這樣,怎麼感覺我欺負了你們一樣,難道,坐下來吃飯,也是要你們命的事嗎?趕緊坐下來,不是說,我們的要求,你們都會滿足的嗎?要是你們不坐下來,我可就真的不高興了。」
還是不願意,還是沒有人听話的坐下來。「不願意啊,不願意就是沒有滿足我們的要求,不知道這樣會受什麼懲罰呢?這可是你們祖先的祖先定下來的規矩哦!」
之前有兩三個留下來,不願意再去琉璃島的人對著沐君道︰「你怎麼如此要求他們,他們是下人,我們是貴客,為了照顧我們,他們可是一直在忙碌著,你這樣為難他們,不是太過分了嗎?」
沐君抬頭,冥思苦想狀,我過分了嗎?
「他們那麼辛苦,我看他們夠辛苦了,想要獎賞他們,也算是過分?不知道你們怎麼定義這個過分的。再說了,我們來這里,不分貴賤,不管尊卑,他們都如同貴客一般的招待我們,我們當然也不能因為什麼莫須有的尊卑有別,讓他們站著,我們坐著,他們看著,我們獨自享受這些美食不是麼。」
這話,說得有理!
怎麼想,怎麼都是有理的。
而且,一往深處這些人還真是奇怪,外面來的人,他們不分貴賤尊卑,可是自己的人卻又明確的界限,限定,這可讓人琢磨不透了。
「小姐,求求你了,不要再為難我們了。」
有個男的,看起來似乎是個小管家,但此刻,正跪在地上,求著,哀求著,一點都沒有尊嚴的哀求。
沐君站起身,走到他身旁,伸出手來,將它攙扶起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沐君居然認識這人,「曾經義膽過人的雄四郎,如今,怎麼這般卑微了。」
雄——雄四郎——
這是——
宇文祺煜代所有人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這哪里是雄四郎啊,嬸嬸,你認錯了吧。」不是宇文祺煜有意要反駁沐君,而是,曾經他有幸見到過雄四郎一次,那是在一次逃跑出皇宮,貪玩著到處瘋跑,後來,遇到一群惡徒對著一些良家婦女使惡,正當無力回天之時,雄四郎出現了,他威武的身姿,強健的體拔,還有那份救命救難的胸襟,對著惡徒的凶狠,這樣的一個魁梧響當當的人,怎麼可能是如此的模樣!縱使很多年過去了,宇文祺煜回想起當時的雄四郎,也不會有一星一點兒的模糊,再看看眼前的人,完全的不一樣啊!
另外幾個人也表示贊同,雄四郎可是響當當的人,他們江湖中人的前輩,江湖中人人人敬畏的,怎麼可能不認識?
那跪在地上的老漢,被沐君扶起來了之後,雙眼中老淚縱橫啊,他想要說什麼,卻又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周圍,身後的有幾個年輕些的小姑娘還拉了拉他的衣襟,似乎想要他謹慎些,不要亂說話之類的。
沐君也不著急,回到座位上,閑情逸致的拿起桌上的食物,有以下沒一下的撩撥著,可就是沒有喂入嘴中。
那老漢似乎下定了決心,對著沐君又是一跪,這一次,沐君沒有去扶他,也沒有開口說任何的話,似乎沒有看見一般。
老漢嘆出了長長的一口氣,道︰「魔女,這就是魔女的不同之處嗎?所有人都不識得我雄四郎了,而你竟然認出來了。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啊,久到我都要忘記我會雄四郎了。」聲音中,充滿了滄桑,似乎他等了好多年,一直等一直等,卻一直沒有實現的願望,在放棄了,已經放棄了的時候,竟然有人實現了自己的願望,那樣的感覺,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真的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擔憂,不知道是否該繼續抱有希望的期待。
「那些人不認得,是因為他們不夠格,是因為他們也會步入你雄四郎的後塵,可是,你說你放棄了,我不信,如果放棄了,你為何會在每次端來菜肴的時候,縷一縷手臂,你為何會再每一次跟客人們道別的時候,咳嗽兩聲?你沒有放棄,你一直都沒有放棄,你是在等待者能救你的人。」沐君直言不諱,看著雄四郎驚訝的雙眼,她繼續道︰「若是別人,看不出來,認識你的,不認識你的,都已經被這里的環境,這里的美食,這里的美女給吸引了,當然看不到你雄四郎給他們的暗號了,可是嘛,我就不同了,我可不會是為了這些美食而忽略所有的人,你雄四郎,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你的事跡我還是略听過一二的,每一次救人之前,你都會縷一縷自己的手臂,不是為別的,只是因為你是雄四郎,因為,你手臂上,有你母親給你定下的最後一個願望!」
雄四郎沒想到,自己如此隱秘的事,都會被人知道,他們又告訴過任何人,除了,除了有一次昏迷,被街上的乞丐收留,然後說了些話,其他人,他一概不曾說過。
不管這些事情沐君是如何知道的,也不管雄四郎為何會變成如此的見面不識郎的情況,沐君告訴雄四郎,讓他帶著他們去看看那個出關的長老。
雄四郎也不管今後會如何,二話沒說的就帶著沐君他們往內院走去,一路上還在叮囑著,「小姐,里面我們也不曾去過,似乎是禁地,我們曾經試著進去過,可是,似乎有一層結界,我們根本沒有法子通過。」
「好你個雄四郎,沒想到,你居然有反的那一天!」一個雄厚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嚇得雄四郎一身的哆嗦,這個曾經的英雄,曾經在江湖的前輩,如今只是听到只麼一個聲音,就如此的顫抖,該說,里面的人,到底有多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