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了?」走到近前,舞陽微微皺眉看著在場的人。舒愨鵡是出了什麼大事,以至于這樣大聲喧嘩?
想著,她的眸光微微有些憂思的看了眼不遠處。今天,男子和女子雖然不在一起玩耍,但是由哥哥招待的男子也就在花閣的另一端,這樣大聲吵鬧,那邊一定是可以听到的。這里這麼多女子,對聲譽多不好。
想到這里,舞陽微微不快的看向傻呆著的尉遲書丹。這是誰家姑娘,這麼輕狂!在家的時候,她父母是怎麼教的!
「是啊,發生了什麼事?」十一大大的眼楮微微一眨,頭上的步搖微微晃動,九條彩鳳齊齊飛舞,說不出的好看。
「你……」還不待別人回答,尉遲書丹就好像是見鬼了一樣盯著十一,眼楮瞪得圓圓的,聲音尖利,「你不是死了麼!」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腳步下意識的離尉遲書丹遠了一點。這個女子是有病吧,這種話豈是亂說得的?尤其對方還是皇上萬千寵愛的公主。
「啊?」十一聞言一愣,抬眸疑惑的看了眼景曳,隨後輕輕一笑,「這位,姑娘。你說什麼呢,本公主活得好好的。你這是……」
一旁的景曳聞言,更是眉頭緊皺,要不是十一拉著,她現在一定沖出來,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單干詛咒皇家公主的輕狂女子!
「不,不。你不是公主,不是公主!」尉遲書丹,身子一動,就往十一身邊沖去,精致的小臉上一閃而過的都是妒忌,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那個賤人怎麼可能搖身一變變成公主!一定是的。不,就算是真的,也是這個賤人欺騙了皇上,她要揭穿她,揭穿她!
「你不是公主,你是尉遲溫鳶!是將軍府二小姐!」尉遲書丹眼看著就要沖到十一面前,嘴里魔怔是的一直這麼念叨著。在場人更是離她遠了一步。
這個女子未免太過輕狂。眼前的小女孩兒不是公主,她是?擺月兌,擦亮眼楮看看人家身上的衣裙,看看人家頭上的首飾,最後再想想人家今天來時候的陣仗!
不是公主?別開玩笑了!就算如眼前女子所說,公主是什麼尉遲溫鳶,那又如何?大燕王朝,有誰不知道,當今聖上是從外面抱回一個小女孩兒愛如珠寶,封為公主。就算她是將軍府二小姐,那也是整個將軍府的榮耀!
「放肆!」眼看著尉遲書丹沖到眼前,景曳快步邁出,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尉遲書丹的臉上,于此同時,伸手一推。
只听啪的一聲響起,尉遲書丹還來不及尖叫,緊接著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嘴里已經要月兌口而出的啊字,就好像是被噎住一樣,再也沒有了聲音。
「放肆,膽敢冒犯公主,誰給你的膽子!」景曳抬手輕輕柔柔手掌,如今已經十八歲「高齡」的她,想要打一個**歲的小姑娘,那絕對是小菜一碟!
尉遲書丹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身子軟軟的坐在地上,傻呆呆的看著一臉冰冷的景曳。從小到大,她還沒有挨打過,如今這一巴掌是真的把她打懵了。
「回姑姑,這位是尉遲家的大小姐,尉遲書丹!」之前踩了尉遲書丹裙擺,因此遭到她出言不遜的女子往前走了一步,輕輕一拜,低聲說道。
「尉遲書丹?」在場的人一愣,隨即互相對視一眼。這個尉遲書丹口口聲聲說公主是將軍府二小姐,難道,她們不是姐妹麼?怎麼這尉遲書丹看起來就像是要吃了公主一樣,一點也看不出來姐妹友愛的樣子。
「尉遲書丹?」這個時候十一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景曳聞言,身子向後退了一步,規矩的站在十一身側。
「舞陽姐姐,我們今天請的人里面有這麼一個人麼?」小人兒大大的眼楮輕輕一眨,隨即看著舞陽。
「沒有啊。我記得我是給將軍府發了請柬,但請的是二小姐尉遲溫鳶。沒有听說,將軍府還有一個嫡女是叫尉遲書丹啊。」聞言舞陽也是有迷茫,她又不是閑的沒病,沒事兒干去關注別人家生了幾個姑娘。請人這一點是十一提的。
她說,既然是一起玩耍,那自然是要幾個適齡的女子。于是,她才回來,向著父親打听了好久,給將軍府下了請柬。
「哦?」十一聞言似乎也是有些怔愣,隨即低頭看在坐在地上的尉遲書丹,「這位小姐,請問……」
十一話還沒說
完,眼楮一頓,似乎才看清楚尉遲書丹身上的裝束,小臉立刻繃了起來,「放肆!」
冰冷的話語帶著點點的威嚴,在場的女子都是一愣,隨即趕緊跪倒在地上,完全不知道公主是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
「本公主記得你身上這身料子是本公主親自挑選選給將軍夫人的。怎麼今日穿在你身上!」十一冷冷的看著尉遲書丹,語氣冰涼。
其實一身衣服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但是最最要緊的是皇宮賞下來的。大燕有明確規定,什麼樣的身份穿什麼樣的衣料,就說尉遲書丹身上這一匹千金的流影紗就絕對不是她一個小小庶女穿得起的!
「將軍夫人?」尉遲書丹似乎才從剛剛那一巴掌中反應過來一樣,她咬著唇看著十一,一副倔強的模樣,「你還說你不是尉遲溫鳶,否則,你干什麼對那個賤人那麼好!」
此話一出,十一目光咻的一冷。賤人?小小人嘴里沒一句干淨的,今天她就教她個乖!
「放肆,竟然辱罵嫡母!」十一說著面色一冷,「來人,給本宮掌嘴。好好教教她什麼是禮儀,什麼是孝道。讓她記牢了,以免再犯了,口出不遜!」
十一說著,面色冷冷的看了眼穿在尉遲書丹身上的衣服。這個蠢貨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東西都搶她的,以前她不跟她計較,她穿就穿了,用就用了。可如今,憑什麼?屬于她的,自然是要一點點的討回來。
「本公主還小,父皇說不能太過苛刻。今日本公主自然也不能因為一件衣服對你做什麼。」十一說著看著尉遲書丹,大大的眼楮里一抹狡詐一閃而過,「但是,穿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衣服,做不符合身份的事,尤其是今天竟然敢當面詛咒本公主。是不是是這一身衣服給你的膽量!」
一身衣服再怎麼名貴,也只是衣服而已,哪有什麼膽量不膽量的。但這話從十一嘴里說出來就不一樣了。在這樣一個皇權至上的國家,當權者說這是黑就是黑,這是白就是白。否則當年趙高何以指鹿為馬?
「所以,今日也輕縱你不得。省的日後你再沖撞了哪位貴人,丟了小命。」十一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被啪啪掌嘴的尉遲書丹,「這樣吧,景曳,把她這一身衣服月兌下來,送她回去。」
什麼?
此話一出,所有貴女都是抬起頭看著十一。公主這意思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扒了尉遲書丹的衣裳?
這未免有些過了吧,女孩子的清譽最重要,雖然在場的都是女子。但若是尉遲書丹在這里被扒了衣裳,那她以後就不必做人了。
「不要這麼看著本宮。」十一似乎也是幽幽一嘆,看著尉遲書丹,「你沖撞本宮,口出不遜,本宮也只是想幫你。否則你這個樣子被別的人看見,可是要殺頭的。」
十一這微微有些憐憫的聲音一出來,眾位貴女一听覺著言出有理。這尉遲書丹不僅假借妹妹名義出席,更是冒犯公主,有詛咒之嫌。再還有不知檢點,冒犯嫡母,私自穿上公主親賞的衣料。這哪一種罪名都可以殺頭了。公主如今只是月兌了她的衣裳,也只是小懲大誡而已。
尉遲書丹聞言,狠狠的看著十一,想要說話,可奈何嘴巴上啪啪而來的巴掌讓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唉,行了,景曳住手吧。」十一似乎才是響起尉遲書丹還被掌著嘴,小手抬起輕輕掩著嘴唇,嗔怪的看了眼新柳,「你們也不說提醒下本宮,意思一下就行了唄。看把這小臉打的。」
十一說著,大大的眼楮輕輕一眨,看著尉遲書丹,眉頭微微皺起,「景曳,回頭回宮把本宮宮里的傷藥拿點送給尉遲大小姐,你呀。怎麼就這麼實在,看把這一張小臉打的。」
「公主見諒,奴婢實在是一個粗人。」景曳聞言微微福身,語氣中帶著自惱。
「唉,算了。這……」十一聞言轉過頭看向尉遲書丹,「手下重點也算是給她長長記性吧,省的每天毛毛躁躁的。」
本來才緩過氣來的尉遲書丹听到這句話,更是怒火攻心,兩眼一翻,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唉,這是怎麼了?」十一轉眸看了眼舞陽,後者微微搖搖頭。她不覺著十一做的過了,畢竟這丫頭說話做事實在是太沒有規矩了。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懲罰,程兒的閨譽怕也是受損了。
「算了算了,景曳把她衣裳月兌下來,趕緊讓人送回去吧。」十一見狀微微皺眉,「這個模樣
也不能參加賞花會了。快送回去吧。」
「是。」景曳聞言,看了眼新柳,新柳見狀立刻會意,召喚者之前等在門口的嬤嬤把尉遲書丹的衣服月兌下來,拉著人就往外走。
「誒,等等,這衣裳也帶回去吧。不能穿也看著吧,就當本公主賞的。」十一見狀,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衣裳,說道。
「是。」新柳聞言,趕緊撿起地上的衣裳,連人帶衣裳整個扔進了馬車里。
「實在是不好意思,讓各位小姐看了這麼場鬧劇。」見尉遲書丹被拉走了,十一輕聲說道,「說到底是本宮的不是,本宮先向姐姐們道歉。」
「臣女不敢。」眾女聞言立刻一個頭磕下去。戰戰兢兢的道。
「別這麼拘束,快起來吧,在這麼磨蹭下去,我們要到中午都進不了花閣了。」十一聞言輕輕一笑,率先跟著舞陽往前走去。
「程兒啊。今天這件事,你其實可以不用這麼解決的。」舞陽走在前面,微微擔憂的看著十一,「這樣對你清譽實在不好。沒必要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生氣。」
「嗯。」十一聞言輕聲應了一句,沒有說話。這個就是她今天來此的目的,否則她起個大早,就為了看看花兒?
御花園什麼花沒有,說她今天怎麼樣也好,反正她就是要把他們欠她的一點點討回來。那穿腸一樣的疼痛,依舊還清晰的就仿佛在昨天,她怎麼也忘不了。
和那比起來,這才哪到哪。以後慢慢來,她不急!
「你呀!」舞陽聞言,伸出食指輕輕的點點十一的額頭,「你別不當回事,女孩子的清譽可是非常重要的。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嫁?」十一聞言一愣,隨即促狹的看著舞陽,「十一還小,我可不急。怎麼姐姐想加人了?是哪家公子啊,人品如何,相貌如何。來來,說說,十一看看能不能配得上我們美麗動人的舞姐姐。」
「你這丫頭!」聞言,舞陽臉上一抹緋紅閃過,氣惱的看了她一眼。她決定再也不管她了,這個小丫頭絕對有氣死人的本事!
「嘿嘿。姐姐,生氣了?」十一見狀,身子微微蹭過去,抬手抱住舞陽的胳膊,輕輕一晃,「姐姐別生氣,別生氣。十一還惦記著姐姐的果子酒呢。好喝的很。姐姐可不能小氣,就不給十一喝了。」
小人兒這幼稚的話語一出口,舞陽是苦笑不得。感情她是為了果子酒才哄自己的啊!
「放心,少不了你的!」舞陽斜睨了她一眼,恨恨的道。
後者見狀輕輕吐吐舌頭。
穿過小花園,就來到了花閣。一進門,所有的人都是一呆,這花閣花香浮動,小路的兩側都是種著不知名的小花。踩在路上,就猶如漫步在花上一樣。
「哇,真漂亮!」此刻十一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這花閣中的花雖然和御花園的花種錯不了多少,但打理布置的整齊,就整個顯得不同了。
微風拂過,花瓣顫動之間,就好像是一波接著一波的海浪一樣,美麗大氣,恢弘。
十一看著甜甜的一笑,看向舞陽,「這里真好看,連爺爺對女乃女乃真好。以後姐姐也要找個這麼好的夫君才行。」
許是看得多了,舞陽對眼前的一切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倒是十一這句話,讓她微微側目,「小丫頭,什麼嫁不嫁的。小小人兒懂得真多。」
舞陽輕輕哼一聲,忽略了十一嘴里輩分的問題,小臉一皺道。
「好啦,好啦,是程兒的不對,是程兒的不對。」十一見狀輕輕一笑,「姐姐,姐姐,快走吧,我想喝果子酒。好好喝呢。」
說到最後,小丫頭吐吐舌頭輕輕一笑。前段時間,她可是嘗過舞陽的果子酒,真真是好喝,就好像是飲料一樣。涼涼的。這麼些天,沒喝上,可是想死她了。
「走吧。」舞陽聞言,瞅了她一眼,無奈的勾勾唇角,帶著十一走向一旁的閣樓。留下一眾女子,走在花閣里,頻頻的望向另外一邊總是傳出爽朗笑聲的地方。
從連王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要到午時了。小人兒是由景曳扶出來的,此刻她小臉緋紅,大大的眼楮流光溢彩,說不出的嬌俏可愛。
景曳看著一眼就看出來是喝多
了的主子,無奈的搖搖頭。都和她說過多少次了,這果子酒就是再好喝,它也是酒呀。酒哪有這麼個喝法的。真是!
十一感覺到景曳的嘆息,身子微微一動,看向景曳,憨憨的一笑,「呦,景曳姑姑這是怎麼了。來笑個笑個!」
瞧著十一的動作,景曳無奈的道,「好好,奴婢給公主笑個,您別動。」
「好,不動。不笑個。」小孩子是最容易當真的,當景曳看著十一眨巴著大眼楮就等著她笑一個的時候,嘴唇僵了僵,努力扯出一抹微笑。
「哎呀。你笑的不好看,沒有爹爹好看。我要見爹爹。我要見爹爹!」小人兒見狀立刻伸手輕輕的推了景曳一下,不停的嘟囔著。
「好好,見皇上,見皇上。」景曳聞言無奈的挑挑眉,沖著外面喊了一聲,「稍微快點,公主要見皇上。」
——龍焰宮——
十一見到宮羽澈的時候,宮羽澈正在用午膳。小人兒站在門口遠遠的看著自己爹爹,呵呵的一笑,雙臂張開,步履蹣跚的跑了過來,「爹爹,爹爹。」
宮羽澈聞言抬頭,看到跑過來的小人兒的時候,立刻放下手里的筷子,手臂一動穩穩的接住她。
小丫頭身上輕微的酒香讓他微微皺眉,看向一旁的景曳,「公主喝酒了。」
「爹爹。」景曳還沒有回答,就听見小人兒不滿的聲音傳出來,「爹爹,景曳笑的不好看,爹爹好看,爹爹笑個。」
小人兒稚氣的聲音讓宮羽澈听著微微一愣,隨即心里一暖,輕輕的笑開。于此同時在場的奴才們立刻低下頭。
「哇,真好看!」眨巴著大大的星星眼,十一雙手握拳,「爹爹真好看!」
看著看著,十一微微皺眉,隨即張口,「爹爹這里是什麼,十一幫忙看看。」
十一話音一落,宮羽澈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眼前一張小臉咻的放大。一個濕噠噠的吻落在唇畔,一條柔軟的小舌頭伸出來,輕輕的舌忝舐著他的嘴唇。
宮羽澈雙眼咻的睜大,身體僵住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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