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睿和公主回宮了。」一直被宮羽澈派去打听消息的李和急匆匆的跑來,一進門行了個禮就道。
「哦,那就好。」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俊秀的手掌輕輕松開,那份被他蹂躪的不成樣子的奏折,露了出來,「公主,沒受什麼委屈吧?」
剛剛才松了口氣,宮羽澈立刻出聲問道。
「回皇上,沒事兒。」聞言李和,趕緊答道,深怕慢了片刻皇上會多擔心一分,「有青影保護公主,皇上放心。」
這話一出,宮羽澈立刻松了一口氣。點點頭,沒事就好。一顆心放下,抬手輕輕撫平手里的奏折,正要批示。
李和見狀也是松了口氣,小步走到宮羽澈身邊,抬手正要磨墨。手還沒有動作,就听砰的一聲,一抹明黃色瞬間高大起來。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李和,傻傻的看著,只見自家皇上,大步流星的走出去,「朕去看看。」要不,總是不放心。
小丫頭一定生氣了,在皇宮動她的人,這小丫頭還不氣的跳腳?這會兒小丫頭回到寢宮在做什麼?瞪著眼楮生氣,听話的看書,還是……在想他?
想這個字一出來,宮羽澈的俊臉微微一紅,豁然想起了剛剛那個濕濕甜甜的吻。心輕輕的一跳,步子走得更快了些。
「皇上等等奴才啊。」宮羽澈是走快了,可是跟在後面的宮女太監們卻是叫苦不迭。皇上啊,咱慢點,咱不著急。不過這話,還真是只敢在心里說。
他們心里明鏡是的,這宮里,可沒有人敢挑戰公主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龍焰宮到鸞鳳宮的路那麼短,可是宮羽澈卻覺著那麼長,那麼長。似乎本來只有一盞茶的功夫,如今已經走了一個時辰一樣。
「皇……」終于走到鸞鳳宮門口,李和張嘴正要通報,就見宮羽澈抬手,「朕自己進去。」
說著,宮羽澈緩緩走近。好看的薄唇輕輕勾著,眉梢眼角都是點點的寵溺和相思。才分開了這麼一會兒,怎麼他就覺著分開了這麼久呢。
小人兒在干什麼,有沒有想他?
一步步走近,止住所有人的請安。宮羽澈想著,小家伙見到他會是什麼表情?會不會開心?會不會欣喜?
想到這里,他再也耐不住。邁著大步子走進去。鸞鳳宮內殿涼爽安靜,彌漫著好聞的百合香味。
宮羽澈一步步的走過去,最後站在那里,一張俊臉上全是哭笑不得。
只見皎月紗制成的床幔被輕輕挽起,小人兒一身明黃色里衣趴在床上,白女敕的小腳露在外面,不時的被被風吹動的床幔輕輕一撫。小人兒睡得正正香甜。
「臭丫頭!」哭笑不得的哼了一聲,宮羽澈也不敢真的大聲的把人兒吵醒。他身子一動,輕輕的坐在小人兒身邊,雋秀的手抬起輕輕的拂過那滑的就好像是絲綢一樣的秀發。
白玉一樣的手指輕輕的蹭著小人兒細女敕的小臉,「臭丫頭,朕,想你了。」
迷迷蒙蒙中十一翻了個身,宮羽澈手趕緊往回一縮,生怕不小心戳痛了小人兒。十一嘴巴輕輕動了動,她好像听到爹爹說想她了。
「臭爹爹,十一最想爹爹。」迷迷糊糊的答了一句,聲音諾諾的低低的。要不是宮羽澈細細的听著,他肯定听不見。
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擴大,男人輕輕的看了眼伺候在一旁的景曳等人。後者立刻低下頭,呼吸都壓低了很多。用行動向皇帝大人證明自己不在,不存在。
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小人兒,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明媚起來。低頭,輕輕的一個吻落在小人兒噘著的唇上。
唇畔軟軟想想的觸感,讓本來打算一觸即離的宮羽澈微微愣神。清澈的眸子輕輕眨動著,最後緩緩閉上,只能看見那長長的睫羽輕輕顫動。他身體微微顫動著,嘴唇微微張開,舌頭輕輕一點,觸到小人兒的唇畔的時候,就好像是被扎了一樣趕緊收回。
軟軟的,甜甜的。宮羽澈就好像是種了毒一樣,舌頭再次伸出,一點點的滑過女孩子的嘴唇,輕輕的觸踫著,感受著。
「嗯。」小人兒似乎不大舒服的輕哼了一聲,宮羽澈聞言,身子一動,立刻離開了女孩子的唇瓣。隨即趕緊回頭,做賊似得看了女孩子一眼。
入眼女孩子依舊睡得香甜。宮羽澈輕輕松了口氣的同時,心里又是幾分復雜。既擔心她醒來看見自己輕薄于她,又懊惱她沒有醒來,沒有看見小人兒驚慌的表情。
這一邊,宮羽澈看著小家伙,自己自顧自的陷在自己的心思里,鑽著牛角尖。而另一邊,另外一個男人卻是趴在門外。細細的哀求著。
「傾城啊。你就開開門,讓本王看一眼。」宮沁站在妃傾城門外,輕輕的靠在欄桿上,語氣听起來像似哀求,可是人家卻是嘴角輕勾,手里折扇慢搖,說不出的瀟灑風流。
「請王爺自重!」清冷的聲音從房內傳出,妃傾城坐在妝台前,輕輕揮退上藥的想兒。忍著痛冷冷說道,「王爺不計較自己聲名如何,妃傾城一介女子聲譽大于生命。」
「哦?」宮沁換了個姿勢,眸光清且的看了眼緊閉著的房門,「出賣親生父親,不孝不悌。畫昭儀還有什麼聲名在麼?」
動手擦藥的白玉手指輕輕一頓,妃傾城眸子輕輕一眨,「王爺請注意言辭。父親是臣,皇上是君。他身為臣子不為皇上盡忠,此為不忠。他不顧君恩,意圖刺殺皇上,此為不義。妃家世代為皇上盡忠,而父親卻是摒棄家訓,此為不孝。」
妃傾城的話語微微一頓,隨即繼續說道,「妃傾城也是妃家子孫,自然牢記妃家家訓。在忠義禮孝不能兩全的時候,妃傾城只能不孝。妃傾城不孝,等父親認罪伏誅時,妃傾城自會隨父親而去,成全自己的孝道。我自認自己做事從沒有不顧及聲名聲譽之事,所以請王爺不要無中生有,污人聲名!」
隨父親而去?冷冷的眸光在眼中一閃,宮沁搖著折扇的動作微微一頓。他倒是看看,她敢不敢!
「如此說來,畫昭儀倒是貞烈女子。是本王失禮。」宮沁輕輕一笑,「只是畫昭儀因為本王而受傷。本王不親眼看到昭儀傷勢。自是不會放心。既然昭儀如此深明大義,想來也懂得這個道理。如此……」宮沁身子一動,豁然往前走去,「本王進來了。」
他話音一落,妃傾城寢殿的大門立刻被推開,妃傾城擦藥的手指一頓。隨即就好像是什麼也沒有看見一樣,什麼也沒有會說。繼續著自己的動作。
人都進來了,她還能怎麼說?
「娘娘真是好氣韻,受了這麼重的傷,說話還能不卑不亢,完全听不出來是嘴巴受了傷。」宮沁走近,看著妃傾城臉上那兩道因為上了藥,而格外明顯的印子,瞳孔微微一縮。隨即緩步走過去。手指不經意似得輕輕一動妃傾城的臉頰。
「嘶。」宮沁看似動作不大,但卻是暗含力道。本來就忍了許久的妃傾城因為這輕輕的一觸,不由得吸了一口氣。
不過下一秒,這口氣就吞了下去,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王爺既看了,便可知本宮沒事。如此請回吧。」
看著妃傾城這一張淡漠的好像什麼也不看在眼里的神仙臉,還有那明明很痛但卻什麼也不肯說的倔強勁兒。宮沁暗暗咬牙,暗氣自己剛剛就不應該手下留情,應該再用力一點,看這個女人還怎麼裝。
一個女人而已,你那麼剛強做什麼?又不用你保家衛國!痛了的時候就喊聲痛,受委屈了就流一下眼淚又不會死!
宮沁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心疼了。當一進慈寧宮。第一眼看見這個女子的時候,他就心疼了。她靜靜的坐在那里,眸子低垂,緊緊地咬著唇瓣,不言不語,明顯是受了委屈的時候,他就心疼了。
這麼些年,他一個人在各地游歷。說一句不客氣的話,這麼些年,他也可以算是閱人無數。見多了美人梨花帶雨的模樣。可這個女人不哭,倔強的模樣卻是更讓人心疼。
「沁王爺,請回吧。你看到了本宮很好。」咬咬牙,妃傾城繼續拿起妝台上的藥膏,眉頭也不皺的靜靜涂在臉上。
她不是不怕疼,她也不是天生就是這樣生活。她的氣質,她的美麗從來都與妃家沒有任何關系,是她娘從小培養呢,是她娘告訴她,女孩子不能總是哭哭啼啼。開始她不懂,但從她第一次掉眼淚卻沒有換回父親的信任的時候,她就失望了。
從那之後,她就努力告訴了自己不要哭。因為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幫不了她。若是她哭,太後會放過她,那她就哭。如果她哭,她的生活會不像現在這樣,那麼她哭。可既然,哭什麼都做不到,她為什麼要哭?
她深吸了口氣,忍住疼痛。努力保持著平穩的呼吸,說出的話輕輕冷冷的,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但就是這樣的話語卻是听得宮沁眉頭一皺,下意識的伸手搶過她手里的藥膏,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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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等久了。這一章先三千。還剩七千,等晚上吧。湘和繼續加班去了。麼麼噠。不要嫌棄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