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儀,你說什麼鳶兒大難不死?」尉遲青看著冷心儀,十分的不解帶著濃濃的心急,「心儀,我們的鳶兒到底怎麼了?」
男人發自內心的焦急和關切的聲音讓冷心儀一愣,隨即不由自主的緩緩抬頭。淚眼朦朧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是愛她的,是心疼鳶兒的吧?
他一雙虎目焦急的看著自己,又不忍心催促,急的眼楮紅紅的。這是自從慕氏進門以來,冷氏第一次這樣認真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記憶里溫暖的感覺一直都在,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不再耐心的去看,去發現,去感受。
緩緩勾唇,看著眼前的男人。頓時覺著自己這七年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苦難都不過是自找氣受。她一直都在被自己無限放大的委屈遮住了雙眼,雖然,這個男人的確是犯錯了。的確是沒有做到他承諾的所有。雖然他們之間的感情因為了另外一個人強行的介入有了瑕疵,可其實他們誰都沒有變。
他依然還是那個滿心滿眼都只有她一個人的青哥哥,而她,永遠都是冷心儀。他愛著的冷心儀。
「心儀?」看著愛妻傻傻的看著自己,尉遲青被邊外烈日曬黑了的臉不由的一紅。什麼時候開始,心儀已經再沒有過這樣看著自己了,時隔七年再見。他的心依然是砰砰的亂跳,就好像是一個毛頭小子。
妻子的神色不是很好,有一種大病初愈的感覺。他不在的時間里,家里到底發生了什麼?壓制住心里泛起的漣漪,男人輕叫出聲。
「青哥哥。」小女兒一樣的窩在尉遲青的懷里,冷心儀止住了刻意的哭泣,聲音柔和的就好像是一團清水,淡淡的講著,「是我沒用。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女兒。以至于她身中忘憂草,更是被推下水中。要不是李四知恩圖報,恐怕,我們的女兒……」
說到後來,冷心儀的聲音一頓,帶著濃濃的後怕。時至今日,她都不敢想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敢去想象自己的女兒究竟受了什麼樣的傷害,更不敢去想象鳶兒在最無助,最脆弱的時候,她不在她身邊。
她怕,怕自己只要一想,就會陷入一種極端。一種無限的自責,無限的恐慌的極端。她怕,她不敢想。
女人身子微微顫抖著,尉遲青的心微微一抖。說不清的心疼,說不出的難受,既是心疼妻子,也是心疼女兒。「後來呢……」
男人聲音緊張,連他都沒有發現一直殺伐果斷叱 風雲的他,此刻聲音都是微微顫抖著。
「不要擔心。」柔軟的手掌輕輕的負上男子微微輕顫的大手,「我們的鳶兒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不要太擔心,也不要自責。」
「那我們的女兒呢?她現在在哪?」尉遲青聲音緊緊的,聲線都是十分急促。忘憂草,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毒啊,他的女兒。記憶中他的鳶兒是一個十分伶俐懂事的孩子,若是她……想著,男人輕輕的呼了口氣。無妨,若是鳶兒有什麼意外,他養她一輩子,再不讓任何人欺負她!
「鳶兒……」想到女兒目前的處境,冷心儀又是不由的一陣多想,「青哥哥,你記著當年我無意中救了賢妃娘娘麼?」
「藍王殿下的生母?」尉遲青聞言一愣,不明白,她怎麼突然想到這里。雖然擔心女兒的安危,但也不願意惹惱妻子。于是他只得壓抑住心里的著急,低聲問道。
「嗯。」冷心儀點點頭,從丈夫的懷里鑽出來,一雙眼楮擔憂的看著自己的丈夫,「當年賢妃娘娘無意間提了藍王的婚事。當時我還沒有鳶兒,壓根也沒在意。可是最近,藍王派人送了東西過來。言談之間,談到了當年的婚事。」
這些天的擔心,見到丈夫的時候,就好像是倒豆子一樣都說了出來。男人是女人的主心骨,這話是真真一點也沒有說錯,即便是當年怎麼惱他,這些年怎麼怨他,看見他的時候還是莫名的踏實。
「藍王?」尉遲青一愣,提及女兒,他自然是十分傷心,「為夫雖然常年不在京城,但也听說藍王身體似乎不大好。」
沒有想到女兒如今才只有七歲的事實,尉遲青聞言趕緊想到了問題的關鍵,「這樣,怎麼能讓我們的女兒嫁給他。」
男人幾乎是下意識的話語,沒有因為對方身份高貴而起攀附心理,甚至帶著些許的自得,對女兒發自內心的維護讓冷氏的笑意更加溫和了一點,身子也稍稍軟了一點。
「是啊。再者說,皇家是非多。」冷心儀說著輕輕的嘆了口氣,「相公,剛剛你不是問鳶兒在哪麼?你今天進宮請安,沒踫上她麼?」
「進宮?」尉遲青聞言一愣,隨即趕緊看向自己的妻子,「你是說鳶兒在皇宮?這是怎麼回事!」
這話一出,冷心儀也是一陣無奈,「是皇上救了鳶兒。現在咱們的鳶兒是大燕一品睿和公主。」妻子淡淡的無奈和擔心讓尉遲青也是感同身受。
即使他遠在關外也听說了皇上新得一睿和公主,愛若珠寶。最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公主夏日怕熱,喜歡冰鎮的葡萄。于是皇上就不辭辛苦不怕勞力的從大西北運回來。據說運一次葡萄都要跑死八匹馬。這架勢,可是一點也不比傳說中的唐明皇千里送荔枝差。
「嗯。」點點頭,冷心儀說道,「咱們的鳶兒,性子實在是過于剛硬,雖然小小的人兒,但心思玲瓏,後宮那個地方實在是不適合她。再者說,皇上對她……」
「你是說,皇上有納鳶兒為妃的意思?」冷心儀此話一出,本來就不笨的尉遲青,瞬間抓住了重點。
鳶兒為妃?這實在是……
尉遲青也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想法。自己的女兒得皇上愛重,作為一心忠君愛國的將軍來說,這是無比的榮耀。可是作為一個女兒最大的父親來說,這絕對算不上什麼好事。
「我想,不僅如此。」冷氏搖搖頭,皇上看著鳶兒的眼神她太熟悉了。帶著愛護,帶著侵略,帶著佔有,帶著寵溺。這樣的眼神,作為過來人的她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
「什麼?」不僅如此,是要為後?尉遲青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但此刻,他只想說呼吸困難!皇後?尉遲青的心微微一動。她的女兒絕對是做得起皇後的。更何況他的門第,他的教養絕對不會說差!只是……
作為一位真心疼愛女兒的父親來說,這真的是絕對不是好事。他在朝中生活了這麼些年,爾虞我詐的他都覺著吃力。更何況是女人成群,陰謀詭計絕對不會遜色的後宮。即便是他的女兒再優秀。他也不會想她進到那樣的位置上去。
「你別擔心。」輕輕的拍拍妻子的肩膀,尉遲青聲音輕柔的安慰自己的妻子,「皇上也許沒有那個意思,等明天上朝的時候,我去和皇上說一下。看看能不能讓鳶兒回家。置于藍王……」
尉遲青輕輕一笑,「不過是當年一句玩笑的話,本就當不得真。有時間我去說一下。你別多想。」
「嗯。」事已至此,也只能這麼樣了。
妻子柔柔軟軟的一聲嗯。讓尉遲青不由的心神蕩漾,尤其是手底下這柔若無骨的身體。已經三年沒有開葷的他,大掌微微動作著。
于此同時,冷心儀身體微微一抖。
「爹爹。我回來啦!」這個時候,十一也逛了一圈回了皇宮,第一件事就是沖向了御書房。自己出去的久了些,這個小心眼的男人還不定怎麼不高興呢。
小手模了模袖間的東西,十一微微一笑,歡快的跑進去。濃濃的興奮,聲音怎麼壓都壓制不住。
「哦。」點點頭,男人面無表情的認真看著書。但若是有心人就會發現,本來男人正在提筆注寫的手從女孩兒進來的一剎那開始,就再也沒有動過。
微微撇唇。果然如此!小十一站在原地,輕輕抬眸看向自己的父親。這個男人太小氣了。不就是多出去一會兒麼。
「怎麼還不過來。」于此同時,男人的心里也是一陣不開心,站在那里做什麼,怎麼還不過來?
「爹爹。」小人兒眼看著男人手中毛筆的墨汁一點點的垂下,就要掉在書上,輕輕的一笑,跑過去扯過男人手上的毛筆,規規矩矩的放起來。討好的道,「十一還從來不知道,我父親那麼受歡迎呢。」
朕要出去,更受歡迎!
某男任她拿過毛筆,輕輕的瞥了眼一眼興奮的小姑娘,這是玩好了?
「十一還從來沒有出去玩過呢。真好玩,而且外面的零嘴也好好吃。」小人兒猶自興奮的聲音繼續響起。
「那些老爺爺好厲害,捏的面人就好像是真的一樣。而且,還有好多好厲害的賣藝的哥哥姐姐。他們實在是太棒了。小小年紀,功夫真好!」
說著,小人兒小胳膊小腿的伸出去,打了兩拳,然後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看著一直斜眼看著她的男人,「十一打的不好,不過真好。要是十一有點功夫就好了。」
「想學,朕教你。」一直沒有理會小人兒的宮羽澈,聞言冷冷的說了一聲,聲音拽拽的帶著略微的別扭。
「哇。真的!」雖然是別扭,但男人的承諾卻更是讓小人兒興奮。幾乎是輕而易舉的,就把這點子別扭以及故作的冷淡遮住。小人兒往前一跳,摟住男人的胳膊,毫不客氣的大大一個吻送上。
「真好!」親完,小腦袋在男人頸間輕輕蹭著,「爹爹真好。」
現在才知道朕好?沒良心的小家伙!出去也不說早點回來,哼哼。男人別扭的恩了一聲,再也沒有了下文。
這一聲嗯成功的提示了小家伙,這個別扭的男人還在生氣,需要哄伊紅。于是她輕輕一笑,從宮羽澈身上離開,「爹爹,十一有給爹爹帶禮物哦。」說著,小人兒輕輕一動,小心翼翼的從袖間將捂了一路的東西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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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和今兒去輸液了,又因為公司搬家,各種忙碌,一直忙到很晚。連我們老板都說了句特逗的話。給各位寶貝兒分享︰遠看逃荒的,進看要飯的,仔細一問做預算的。
哈哈。實在是不舒服,手指頭都沒勁。今兒醫生都不用量體溫,直接模額頭了。嘿嘿。別拍我,也不準嫌棄。因為湘和不是全職。所以決定把更新趁著這次生病挪到晚上。白天好好上班,有內涵的女人最美嘛!
對了。湘和要跪求五星評價票。嗚嗚,新人pk榜要被pass掉了啦。有票的寶貝們就看在湘和帶病更新的份上(雖然少了點。)獎勵一下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