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匆匆時間中悄然而過,翌日,清晨的陽光灑落下來,金碧輝煌的皇宮在燦爛的朝陽下顯得更加晶瑩,美輪美奐。
宮羽澈換上龍袍,大踏步的走出龍焰宮向著乾和宮而去,他面容清俊,步伐矯健,嘴角輕輕的含著笑,他知道今天必定有場大戰要打。而這場戰役,他不會輸,也不能輸,這關乎著他一輩子的幸福。
想到這里,宮羽澈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誰說皇帝就要三宮六院,就要犧牲自己的愛情,就要犧牲自己的愛人?他宮羽澈絕對不會允許,他的十一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哪怕是讓她為自己受一點委屈,他都會心疼。更何況是讓他的寶貝去和一堆女人爭寵,讓她陷在未知的危險之中。
就算是十一願意,他都不會同意,這是男人的責任。他必須有責任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他還有什麼資格做這個一人之上的皇上!
當然不得不說的是,宮羽澈現在的心情是復雜的,有些忐忑,也有些雀躍。忐忑的是,那些老家伙會出什麼招,雀躍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終于被世人所知,他和她之間終于可以不再是父女關系。
終于,她可以以一個女人的身份站在自己身邊,與自己共享這景秀山河,萬里江山!
一路這樣雀躍的心情伴隨著的是越來越快的步伐。乾和宮終于近在眼前。
「皇上駕到!」隨著一聲嘹亮的唱和,百官跪。
「皇上駕到!」第二聲響起,宮羽澈的腳步也就只在乾和宮門外。百官叩首。
「皇上駕到!」隨著第三聲嘹亮恢弘的唱報,宮羽澈踏入乾和宮,他一步步的走著,沉穩而矯健,少年帝王如今已經足夠優秀,優秀的讓所有人俯首稱臣。
一步步的踏上布滿龍紋的台階,一步步的走道龍椅之前。宮羽澈緩緩轉身看向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示著臣服的眾臣。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隨著宮羽澈的動作,大臣們洪亮的聲音也再次響起,整齊而嘹亮。
微微點頭,袖袍一動,宮羽澈落座。
「眾卿平身!」俊秀的手掌抬起,一國之主的風範盡顯,他聲音清冷而威嚴,沉浸在權位之上這麼多年,他已經學會怎麼讓自己更加顯得威嚴,怎麼給人施加壓力,怎麼將一切牢牢握在手中。
「謝皇上。」隨著謝聲響起的是嘩啦啦的衣袖的聲音,眾人緩緩站起,低著頭的眼神互相交匯著。最後落在武將最前方的尉遲青身上,又緩緩的收回來。
「皇上有旨︰有本請奏,無本退朝!」李和沉穩的聲音響起,眾臣身子一震,再次你看我我看你看了一陣後,作為百官之首的林丞相站出來。
「回皇上,微臣有本啟奏。」林丞相低著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在皇上威嚴的氣勢下顯得有底氣。
「嗯。」點點頭,黑色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台下的所有人,宮羽澈緩緩勾唇。這幫老狐狸是和他比耐心麼?呵呵,真是可笑,他已經等了十一五年,有可能還要再等五年,他會等不及這一會兒?
「回皇上。如今皇上正值盛年,然後宮空虛,更是沒有子嗣。請皇上為大燕江山社稷考慮,請皇上下旨選妃,充實後宮,綿延後嗣!」林丞相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更加自然一點。
「哦。」宮羽澈點點頭,「朕記得五年前,朕已經選秀過了。怎麼,各位家中還有養不起的女兒,需要朕幫你們撫養?」
這話一出,所有的大臣都是一愣。皇上此話何意,他們還是明白的。這是實實在在的警告和威脅啊!
這讓眾人不由的憶起五年前的那場選秀。那是在他們不斷努力之下,皇上答應的一次選秀,也是弘德大帝在位的第一次選秀。那一次自然是和每一次選秀一樣有無數優秀的女子。她們或是貌美如花,或者才學出眾,再要不氣質出塵。
當時個中翹楚當屬現在的畫昭儀——妃傾城。妃傾城作為大燕第一美人,自然是有她出眾的地方。這一點大家自然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就在大家以為妃家將要因為妃傾城而興起的時候,卻是傳來了整個妃家下獄的消息。
而當年那批秀女似乎如今還都住在儲秀宮。這麼多年,作為那些女孩兒的父親,他們不是沒有努力過。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們始終沒有斗過眼前這個小皇帝。
如今,皇上此話,是擺明了告訴他們。要選秀也可以,但結局恐怕和上一批秀女沒有任何差別。
眾人想著一下子沒了聲音。都是為人父親,就算是在不待見的女兒都是自己的孩子,有誰願意真的搭上她們的一生,去做一個明知道結果的賭局。
畢竟大燕第一美人如今還在皇宮中蹉跎芳華,更何況是他們的女兒。不是自家女兒不漂亮,但比之妃傾城,差了那麼一點。也不是自家女兒沒有才學,但同樣比之妃傾城差了那麼一點。妃傾城其人就好像是一個標桿一樣,她的存在真真實實的告訴著這些大臣,自己的想法有多麼的不切實際。
于是一下子乾和宮中一片靜逸,誰也不再說話,包括最開始說話的林丞相。雖然官位做到他們如今這樣,女兒肯定是不在少數,可皇上選妃,自然要的是大家嫡女。哪怕皇上就是選來晾著,他們也不能用庶女來侮辱皇上。
而嫡女。哪家的嫡女不是費勁培養出來的,誰會舍得送進宮去讓她們老死宮中?
看著靜悄悄的眾人,宮羽澈輕輕勾唇。話他已經說了,選妃可以,但那些女人的下場恐怕就會和如今儲秀宮里那些女人沒有任何區別。老實的,他供她們錦衣華服,榮華富貴。而那些不老實的,自以為是的,其實他覺著冷宮真的是一個不錯的歸宿。
如今距第一場選秀已經過去五年,而皇宮中最熱鬧的存在恐怕就熟儲秀宮和冷宮了,因為人多!
冰冰涼涼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隨意而立的宮沁身上。這個男人恐怕是最得意的了,因為自己在給他養老婆。要說宮羽澈就十分不理解妃傾城,宮沁都對她表示了莫大的興趣了,欲擒故縱什麼的也要適可而止。
就算她是長得不錯,可如今她也有二十二歲了,像她這個年紀的,早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宮羽澈就不知道妃傾城在別扭什麼。什麼好女不嫁二夫,真是無聊,什麼時候他承認過自己試那些女人的夫了?
在宮羽澈眼中,能夠讓他自認為是夫的女子不多,就只有一個尉遲溫鳶而已。想到十一,宮羽澈唇角的笑意更加溫暖了一點。
視線緩緩移動最後落在尉遲青身上,只見後者微微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根本就不理會如今大殿的氣氛。這事顯然是和他沒有半分關系。他女兒都和他表明心跡了,他是傻子才會勸皇上選秀!
緩緩收回視線,宮羽澈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龍椅上的龍頭扶手,聲線平緩,「眾位還有什麼事麼?」
屬于皇上特有的高高在上的聲音傳出,眾人都是一愣,隨後都低下了頭。片刻後又是一人顫顫巍巍的走出來,「回皇上,微臣有本奏。」
這位是朝中一品大夫,專揪朝中風氣的,其職位和當初的魏征錯不多。
「說。」點點頭,宮羽澈的聲音不置可否,這個老古板要說什麼,他用耳朵都能想得到。不過想的到歸想得到,還是要听听他怎麼說的。
「回皇上,如今京都風傳皇上和睿和公主之事,微臣想請皇上說明。」這個大夫已經有六十多歲,他站在那里身子單薄,但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堅定。
「說明?」宮羽澈聲音帶了絲笑意,「說明什麼?說明睿和公主確實是朕心愛之人,說明朕的鳳印早在五年前就交給了睿和公主,說明,大燕皇後之位,非她莫屬?」每一個說明,宮羽澈的語氣都更重一分,說到最後,他自己都覺著有些好笑。
他首先是個男人,其次才是皇上。什麼時候他喜歡誰還要喝這些人說明!
宮羽澈的聲音帶著點點的冰冷和堅決,听得在場的人都不由的瞪大眼楮。老實說,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听一個人說自己愛著自己的養女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這些人中就包括那個一品上諫大夫!他愣了片刻,隨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回皇上,睿和公主五年前被皇上御封一品,稱為皇上的女兒。如今皇上和公主的行為有悖倫理,為天地不容,禮法不容,道義不容,請皇上三思!」
不得不說,這人在位久了,說出的話就更加有水平了。听著這人的話,宮羽澈輕輕的眨了眨眼楮,隨後冷笑一聲,「朕愛上了誰,有必要和你們匯報麼?天地不容,禮法不容,道義不容?睿和公主又非朕之親生,有何不容!三思?朕四思,五思都過了!朕告訴你們,朕是一國之君,是你們的主子,是天下的主宰。朕想要的東西什麼時候輪到你們置喙!」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宮羽澈就差說,你們簡直就是無理取鬧,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以下犯上了!
「回皇上,這本就是皇上家事,臣等不敢多言。但是皇上。」那大夫面色平靜,根本就不為宮羽澈的怒氣所動,「但是皇上,臣作為上諫大夫,這話必須要說。這人要是不是睿和公主,其他一切都行。先不說睿和公主為皇上的養女,就說睿和公主七歲就敢逼死庶母,逼走庶姐,在宮中更是橫行霸道,刁蠻無理。這樣的人怎麼配做我大燕的國母!」
那人見從禮法方面說不通,就轉言說起十一的不是,「更何況,睿和公主當年是皇上從外領回宮,其來歷不明,家世血統都不明朗。這樣的人又怎麼配的起皇上!」
「張大人,請你三思。」這話不是宮羽澈說的,而是來自十一的親爹尉遲青。他虎目一瞪狠狠的看著張文,「睿和公主乃本官親生,請問張大人你此言何意,。什麼叫來歷不明,什麼叫家世血統不明朗。你當本官是死的麼!」
這話說的有多重,大家都看得出來。這尉遲青的模樣看起來都想要和張文打一架了。只見後者語氣冰冷,「張文,你先說睿和公主逼死庶母,逼走庶姐。先不說這話真不真實,後面又說我女兒來歷不明。本官倒是要問問你,你這是什麼邏輯。你是憑什麼做到如今這一品大夫的位置!」
尉遲青每一句話都在逼問,根本就沒有給張文留一點面子,他冷冷一笑。「更何況本官的女兒雖然小時走散,陰錯陽差認了皇上做父,但她為人善良單純,人品貴重,有哪一點不配稱為一國之母。你這一口一個不配,是看不起本官?」
尉遲青說完,張文張口就要說話,就見尉遲青身子一動面向宮羽澈,「皇上,臣有本啟奏。」
「說。」宮羽澈笑眯眯的點頭。還真是沒看出來,平常不怎麼說話,老好人一樣的尉遲青也有這疾言厲色,咄咄逼人的時候。不過問的好!
「臣要彈劾一品上諫大夫張文。其詆毀皇家公主,更是侮辱作為朝中同僚的微臣。詆毀公主,此為不忠,侮辱微臣此為不義。如此不忠不義之人還忝居高位,微臣不服!」
尉遲青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宮羽澈,「微臣八年前請旨戍守邊關,一去三年。這三年,微臣差一點失去最愛的妻女。若不是皇上憐愛,恐怕如今都沒有睿和公主其人。微臣感念皇上對吾女的關照,微臣知道此為皇上仁心。但如今皇上的憐愛竟然成為他人侮辱公主的借口,如此,微臣請皇上剝奪睿和公主一品公主的稱號,只讓她做臣的女兒。」
說著尉遲青身子一動,砰的一下跪在地上。這結結實實的沒有絲毫投機取巧的一跪讓在場的人的心都是一顫。
隨即轉眸看向那跪在地上,脊背仍然直立的尉遲青不由的咽了口吐沫。從來不知道這一品武將竟然還有如此伶牙俐齒的時候。這一番話說的一旁一口舌見長的張文都是啞口無言。
眾人心中默念,將軍啊,你怎麼就去做武將了呢,外交才是你的歸宿啊!眾人傻傻的看著尉遲青,只見其一個頭磕在地上,「皇上,請念在微臣戍守邊關多年,也為大燕江山社稷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請皇上為微臣做主,為微臣的女兒做主。」
宮羽澈也是被尉遲青這一番話說的有些咂舌,他怎麼就不知道自己這呆頭呆腦的未來岳丈還有這麼一副好口才。
不過有總歸沒有,看來十一那個丫頭是和他談過了,否則就憑尉遲青當年拒絕宮羽藍的那個勁,今天可不會這麼賣力。
壓抑住自己被小丫頭承認的喜悅,宮羽澈緩緩點頭,看向張文,「朕覺著尉遲愛卿說的有理。張文你說話太過分了。人家睿和公主是尉遲愛卿的親生女兒,你怎麼說的就跟公主是被抱來的是的。難怪尉遲愛卿會生氣。」
皇上一口一個愛卿說的,誰親誰遠,這下子在場的大臣都看出來了。除了個別對這件事情完全沒有意見的人,剩余的大臣瞬間都抬眼看向了宮羽澈。話可不能這麼說。當年睿和公主封公主的時候,確實是個孤兒,這突然冒出來的爹娘,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回皇上。微臣自知剛剛有些失言。但睿和公主確實是太過刁蠻任性,實在是不能做為國母。更何況,雖然如今將軍說公主為他親生,但當日公主確實是作為孤兒被皇上領回宮中。這實在是怪不得微臣多想。」張文說著叩了個頭,「皇上請您明察,微臣的想法也是如今天下百姓的想法啊。」
嘖嘖,天下百姓都出來了。宮羽澈听完十分不屑,百姓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滿足的人,只要他們三餐溫飽,衣食無缺,每年都有余糧,那麼他們就會知足,就會愛戴當權者。誰會去管當權者娶了多少房妻妾,娶了誰?
張文這樣的說法真正是太可笑了!
宮羽澈想著,眸子中的冰寒更勝往昔,他張口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听見尉遲青的聲音再次響起,「怎麼,張大人,你還要本將軍給你滴血認親?」
對于尉遲青這個愛女如命的人來說,詆毀侮辱他女兒,比在戰場上捅他兩刀還來的仇深!此刻那在死人堆里爬出來而造就的殺氣從周身釋放而出,他狠狠的看著張文,似乎一言不和就會殺了他一樣。
張文再怎麼樣都是一個文臣,如今被人用這種眼光等著,就算他的心理在強大如今都是怕的。于是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這一抖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緊緊看著他的尉遲青和宮羽澈眼中。
幾乎是同時,兩人一聲嗤笑。真是孬種!這是尉遲青的想法。真是可笑!這是宮羽澈的想法。
「張文。」宮羽澈這次沒等張文說話,而是輕輕張口,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你知道,這麼些年,所有欺負了睿和,讓睿和受委屈的人都怎麼樣了麼?」
張文聞言一愣,隨即抬頭看向宮羽澈,目光疑惑,顯然是不知道皇上想要說什麼。
「一般情況下,朕會讓睿和打回來。當然也有一些人被五馬分尸,張愛卿。」宮羽澈說著聲音涼涼的,「你要試試麼?」
這話一出,張文是真的傻了,當然傻的還不止是張文,還有所有對此事有意見的文臣。而武將一般都是沒有意見的。不要說,睿和公主是他們崇拜的護國將軍的女兒,就說睿和公主就是一個出身低微之人,這也是皇上的家事,與他們何干。
所以要說,有的時候,武將就是比文臣簡單可愛。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等回過神來之後,張文立刻叩頭,聲音微微顫抖。
「朕當然會饒了你,張愛卿。」宮羽澈輕輕一笑,「朕可是一個明理的皇上,朕只是告訴你,睿和公主所做的一切都是朕授意,睿和公主如今的性格也全部都是朕教的。否則你認為朕捧在手心如珠如寶的人會任人欺辱?」
宮羽澈此話一出,張文還來不及松一口氣的心立刻又提了起來。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所以,張文,你剛剛說的所有話都或多或少侮辱到了朕的心肝寶貝。雖然朕答應了饒你不死,但你作為上諫大夫,一不諫民情,二不究官風,三不理政治。一天就盯著朕的後宮,管著朕的家事。朕要你何用!」
這話一出,張文正要開口,就听宮羽澈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人,給朕摘了他的頂戴,準他告老還鄉!」
宮羽澈此話一出,立刻就有侍衛上前,月兌去了傻愣著的張文的頂戴。
「眾位愛卿還有什麼意見麼?」不得不說宮羽澈這殺雞儆猴做的非常不錯,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噤聲。皇上出手干淨利落,剛剛說的那一番話,更是堵住了他們這些人的嘴。誰知道他們要說的那一句話是傷害到了皇上的心肝寶貝的。
「既然沒有那麼此事不準再提。」見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宮羽澈緩緩點頭,「大周使者馬上就要來朝,禮部尚書,這事朕交給你好好操辦。務必辦好!顯示出我泱泱大國的風度來。」
這辦好兩個字說的容易,做起來卻是相當困難。于是禮部尚書只能勉強的點點頭。
「好,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吧。」宮羽澈伸手緩緩的揮手,聲音沉穩,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敢出聲。
宮羽澈點點頭,笑容多了一絲。畢竟在宮羽澈心里,沒有什麼事比這件事更重要,就是大周使者到來,在宮羽澈心里都是不值一提的。
雖然他也明白,如今這些大臣只不過是被他震住了。等回過神來肯定還有事發生,但就算如此,如今這一仗,他也是贏了的。畢竟等這些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周朝使臣就到了。等使臣走了,這事也就漸漸平淡下來了。
不得不說,宮羽澈的算盤打得相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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