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柯特趕到現場的時候,他沒有立刻去找蠍尾獅佣兵團的團長理論。柯特帶著戈登和卡梅倫繞了個小圈子,混進了商隊里。由于他們全都披著斗篷,戴起了風帽的關系,所以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商人們正圍在不大的篝火旁,罵罵咧咧的等待蠍尾獅佣兵團放行。
在凍原上,用來生火的枯木與干草少得可憐。所幸商隊們與千法城來往得多了,早已有所準備。他們帶著能夠發熱的魔法石頭,只是數量有限,又是消耗品,已經所剩無幾。假如一天之內還不能被放行的話,商隊將會陷入**煩。
柯特默不作聲的站在邊上,評估著事態。蠍尾獅佣兵團搭起帳篷,已經將商路徹底的堵死。從商人們的交談中,柯特得知指使蠍尾獅佣兵團的人似乎大有來頭。佣兵們不做任何解釋,就強行的封鎖住商路。商人們由此落得進退兩難,補給品不足的他們無法原路返回,否則將會因為寒冷和饑餓死在半路上。
這讓柯特十分的驚訝,他沒料到對方會找麻煩找得如此專橫。從本質上來說,蠍尾獅佣兵團就是在公開的謀殺。如果沒人打破僵局的話,商人們早晚會凍死在野外。
除此以外,蠍尾獅佣兵團也等同于在打柯特的臉。雖然艾歐厄姆沒有明白的宣示過,將城外的商路交給柯特負責。但事實上商路已經是柯特的地盤,只差沒有在下次的千法議會上宣布而已。假如在千法議會召開之前,商路出了大事。那麼柯特即便不被問責,立場也會變得很尷尬。
「真有膽量啊……」
柯特喃喃自語,然後找了個角落坐下。戈登和卡梅倫也各找地方歇息,與柯特保持著能夠互相照應的距離。在目前的形勢下,柯特不打算莽莽撞撞的出手。他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安排,接下來就是靜觀其變,等待最佳的時機。
柯特悄悄的施展出傳訊術,告知塞德里克自己已經到場。另外柯特還送了一些機密的信息過去,讓塞德里克听得驚疑不定,不知該是喜還是憂。柯特不是善良之輩,喜歡以惡制惡。對于敢找自己麻煩的人,他一向心狠手辣。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里,柯特隱蔽的展開偵查。他坐到一處小山包上,用秘法視力四處眺望。蠍尾獅佣兵團無愧為聲名在外的大型佣兵團,他們的成員中有一小半帶著魔法武器。雖然那些魔法武器的品質爾爾,但普通的佣兵還是很難負擔得起。
除此以外,柯特還找到了幾團亮度比較高的魔法靈光。那應該是蠍尾獅佣兵團的高層,他們的武裝相當精良。
柯特微微搖頭,這不是他想找的目標。在這件事中,蠍尾獅佣兵團只能算是打手。他們的背後一定有人指使,否則傻瓜才會以區區戰士的身份去挑釁一名新銳法師。坦白的說,柯特完全不把蠍尾獅佣兵團看在眼里。對他來說,重點是找出幕後黑手,並加以懲戒。
柯特有些無聊的盤膝而坐,等待事情的進展。他知道這次的麻煩鐵定跟蘭德爾月兌不了關系,所以很容易的就鎖定了幾個人物。能使喚蠍尾獅佣兵團的人並不多,讓兩百人出動一次,費用至少也要上千枚金幣。能夠負擔得起的人不多,身份至少也該是名高級法師……或者高級法師的兒子。
「請。」
正當柯特默默的盤算時,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柯特驚訝的低下頭,看到了一個熱氣騰騰的杯子。陶瓷質地的杯子做工很粗糙,卻相當的實用。在寬闊的杯口里,燒開的雪水中浮著幾根拉曼草。這種草有活血提神的效果,是凍原旅人常用的飲品。
柯特好奇的抬頭,順著杯子往上看。來者是名十六、七歲的少女,容貌談不上漂亮,不過細長的眉毛和鼻梁讓她看起來相當的清純。少女向柯特送來微笑,柔聲的說道︰
「暖暖身子吧,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放行。我叫沙曼,是破靴子商團的成員。你也是去千法城送貨的嗎?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
「呃……我叫柯特,是個法師學徒,正準備回千法城。謝謝你的茶,我差點凍僵,真是太及時了。」
柯特迅速的回過神,露出感激的神情。他小心翼翼的接過茶杯,然後從腰袋里翻出一枚銀幣想要交給沙曼。這讓沙曼吃了一驚,她迅速的後躍了半步。沙曼連連的搖手,漲紅著臉說道︰
「不,這茶不要錢。旅途上的人們應該互相照顧,爺爺一直這麼教訓我。」
「……替我謝謝你爺爺。」
柯特尷尬的縮回手,把銀幣放了回去。他目送沙曼離開,逐一替戈登和卡梅倫也送去熱茶。戈登向著柯特擠擠眼楮,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容。柯特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然後喝了一口苦澀中帶著芳香味道的熱茶。
二十分鐘後,沙曼再次走了過來。她接過只剩茶渣的杯子,面帶央求的神情向著柯特問道︰
「我的爺爺想跟大家講幾句話,可以請你過去一下嗎?」
「當然。」
柯特爽快的點頭,畢竟吃人的嘴軟。看來那杯熱茶不是免費的,它是一個鋪墊,目的是讓沙曼順利的召集起所有人。這是個不錯的手段,至少柯特覺得盛情難卻。
在很短的時間里,幾十個人聚集到了一起。他們分屬四支商團,還有一些看起來相當落魄的旅人。沙曼的爺爺站在運貨用的板車上,將目光掃過眾人。他很有威嚴的咳嗽了一聲,接著神情嚴肅的說道︰
「首先,感謝各位願意花費時間,听我嗦幾句。現在的情況大家已經都知道了,坦白的說,佣兵團的行為只能用粗暴和蠻橫來形容。我不知道千法城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于會派遣佣兵來堵住商路。過去的幾年里從沒發生過類似的情況,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不少人發出贊同的聲音,把不滿的情緒溢于言表。沙曼的爺爺雙手虛按,等到嘈雜聲輕下去後繼續說道︰
「無論如何,事情就是這樣了。現在我們需要做的,是想辦法來解決問題。令人氣憤的是,佣兵們拒絕解釋原因。他們收下了我派人送去的辛苦費,卻依然不肯放行。想必大家也跟破靴子商團一樣,隨身攜帶的食物和燃料所剩無幾。因此我想建議大家擠一擠,每間帳篷里盡量多住幾個人。那樣的話,我們可以節約下不少消耗,還能再撐上一段時間……」
「可以,我挺想跟你的孫女睡一間帳篷。」
有人突兀的開口,打斷了話頭。他是個體型壯碩的大漢,披著破舊骯髒的斗篷,臉上滿是胡渣。沙曼的爺爺把目光望了過去,同時沉下了臉。他盯著壯漢,慢慢的說道︰
「戴蒙,我知道你是個背著人命的逃犯。不過我想說的是,我已經通知了千法城里的朋友,讓他們設法解決掉麻煩。我希望能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別找麻煩。不然的話,我的朋友不會介意把你收拾掉。」
「好吧,奎因,算你狠。」
戴蒙露出畏縮的神情,不甘心的後退。他伸出暗紅色的長舌頭,輕舌忝干枯開裂的嘴唇。從各方面來看,戴蒙都像是條擇人而噬的毒蛇。
之後奎因又講了些話,鼓勵在場的人要積極面對困境。接著他跳下板車,與另外三個商團的領導人聚到一起,商量要再去跟蠍尾獅佣兵團交涉一次。
柯特袖手旁觀,目送四名商團的領導人結伴走向佣兵團的營地。稍後,附近的魔力忽然活躍了起來,顯然有人在施展法術。又過了一會,商團的領導人們跑了回來。他們的模樣看起來都十分狼狽,還挨了揍。
奎因被人用利器切去了半邊頭發,另外三個人的臉上則或多或少的帶著瘀傷。沙曼驚呼著迎向奎因,十幾名跟隨商團的保鏢也紛紛站起來,把手按到了武器上。因為蠍尾獅佣兵團長正面色不善的緊隨而來,同行的還有他的副官和幾名護衛。蠍尾獅佣兵團長名叫豪森,是個外表粗獷,身高體壯的大漢。
「這次只是警告而已,如果你們再敢玩小把戲,別怪我不客氣。」
豪森拋起一只掛墜又接住,面色陰沉的發出警告。這個掛墜附有精神控制類法術,能夠迷惑意志不堅定的人。剛才奎因想要試著做小動作,利用掛墜的功能說服豪森,放商團過關。但豪森識破了奎因的把戲,並毫不客氣的大打出手。
「畜生,你們根本就沒有人姓!」
沙曼扶著奎因,憤怒的斥罵。豪森看了沙曼一眼,然後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一名年輕的保鏢大吼著拔劍,想要阻攔豪森。但在寒光交錯閃過以後,護衛的前胸噴出了血泉。在沙曼的尖叫聲中,豪森收起用來斬殺護衛的彎刀,冷冷的說道︰
「自尋死路……你們幾個,把**拖下去,隨便怎麼玩都行。」
「是!」
四名隨豪森而來的護衛立刻沖向沙曼,眼中露出充滿獸姓的**。他們把試圖保護沙曼的奎因打倒,然後嫻熟的開始撕扯沙曼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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