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簡單的吃過飯後,柯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凱莉的房間在隔壁,牆上有道相通的門。今晚柯特沒有打開門,把凱莉叫過來做些什麼的打算。他只是打著飽嗝,斜靠著躺下。隨後柯特啟動了夢境手鐲,在昏昏然襲來的睡意閉上了眼楮。
忽然間,柯特醒了過來。他撐起身體,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片泥地上。在柯特的周圍,是千萬株翠綠色的奇異植物。它們高達十來米,能像草一樣的隨風搖晃。而且植物的主干分為很多節,每節的長度不一,大致上跟人類的手臂差不多尺寸。
柯特訝異的站起,環顧周圍。在確定植物沒有攻擊性後,他仔細的研究了一番。柯特發現,這種不知名的植物居然是空的,但仍然非常的堅固。它們的枝條細且短,片是狹窄的長條形。
「這是竹。」
阿迪奧斯在柯特的背後說話,向立刻回過頭來的柯特打了個招呼。蘿拉從另一邊出現,她東張西望,有些懷念的說道︰
「好久沒來叔叔的夢境領域了,當初我被老爸丟在這里好幾個月,現在看到竹就想吐。」
「你可以出去,我不介意的。」
阿迪奧斯一臉善良的說道,結果被蘿拉狠狠的踩了腳趾。他抱著受傷的腳跳了好一會,才向呆在邊上看戲的柯特說道︰
「嗯哼,總之,就像蘿拉說的那樣,這里是我老爸模仿夢境位面,制造出來的以太夢境。跟真正的夢境位面相比。這里沒有危險的生物。也遠離神都不敢去的夢境之心。我們可以在這里做任何事情。就算受傷或者死亡,也不會影響到現實的自己。」
「……听起來,你好像準備在這里干掉我很多回。」
柯特眯起眼楮,有種上當的感覺。于是阿迪奧斯連連搖頭,非常誠懇的說道︰
「我為你準備的課程烈度不高,只有進行到高級課程,我才會不得不干掉你,那肯定會是件爽事……嗯哼。總之,你現在需要做的,是用劍砍竹。切斷、劈開都可以。手法隨你喜歡,只要你能用這把劍將竹分成兩截就行。」
說到這里,阿迪奧斯取出一把劍,拋給了柯特。這把劍沒有附魔,雖然開過鋒,但很明顯的不夠鋒利。柯特拿起來揮舞了兩下,覺得劍的重心分布還不錯。他看看蹲在地上,捧著臉頰。一臉壞笑的蘿拉,最後遲疑的用雙手把劍舉高。用力砍向離自己最近的竹。
‘鏗’的響聲過後,劍鋒瓖嵌進了竹里,連四分之一的竹都沒斬開。柯特驚訝的拔劍,發現需要不少力氣,才能把劍弄下來。他掃了眼雙手抱胸,正在嗤笑的阿迪奧斯,又鼓氣作勢,砍出了第二劍。這次的結果跟第一次差不多,竹出人意料的堅固,
「我告訴過你,要用劍刃的前三分之一來砍。」
阿迪奧斯緩步走近,一邊說話,一邊從柯特的手里拿過劍。他很隨意斜斜砍出一劍,就把一根竹斷為兩截。柯特看著阿迪奧斯信步而行,左右揮劍,將一根根竹砍斷,同時听著阿迪奧斯說道︰
「發力的方法要自然,身體別僵硬。砍出去的時候,身體就跟著前傾,把體重壓到劍上。劍砍目標的時候,要筆直的切進去。如果你砍敵人時,劍刃與目標垂直,就能發揮最大威力。如果是歪的,就會被卡住。竹的主干是由無數細小的木絲組成的,所以它最能考驗你的發力方式是否正確,以及對精確度的把控是否到位。」
說話間,阿迪奧斯撂倒了十幾根竹。接著他轉回來,重新把劍交給柯特。柯特把劍豎在身前,閉上眼楮,深深的吸氣。他仔細回憶阿迪奧斯剛才的每一個動作細節,然後睜開眼楮,緩緩的把劍舉高。
無言間,柯特眼的世界陡然變得緩慢。他的將注意力在一根竹上集,把全副心神都凝聚在想要砍的部位上。那截竹在柯特的視線迅速放大,變得通透,幾乎能看見內部。這是柯特的母親,米蘭達給予他的贈禮,心靈之鏡在發揮作用。柯特凝視著目標,然後模仿著阿迪奧斯的動作,把劍揮了出去。
雖然攻擊的過程只是一瞬間,但在柯特的感覺,卻像是經歷了好幾秒種。他的目光追隨著劍刃,盡力修正劈砍的軌跡,減少過程的晃動。在柯特的控制下,最後劍刃瓖嵌進了竹里。他終究沒能砍斷竹,但卻把竹的主干切開了超過二分之一。
「呃?」
「咦?」
阿迪奧斯和蘿拉同時挑起眉頭,收起了調侃的神情。柯特則費力的拔劍,接著再次鄭重其事的舉劍,做了個深呼吸。在心靈之鏡的幫助下,柯特明顯的發覺到,在出劍的過程,自己因為用力過度,導致動作有少許的變形。所以他放松肌肉,不那麼用力的砍出了第二劍。這次柯特砍開了三分之二根竹,而且動作流暢了許多。
「還真不能小看你,居然這麼快就抓到了竅門。」
阿迪奧斯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評價。他看著柯特空揮了幾次劍,以調整自己的動作細節。等到柯特第三次出劍時,他選擇了一根比較細的竹。這次在劍刃命竹的瞬間,柯特的整個人隨之微微前傾。他固定住手腕,用下壓的體重做出第二波發力。于是劍刃順暢的劃過,將竹切成兩段。
「砍柴的命。」
邊上的蘿拉撅起嘴,顯得不太高興。阿迪奧斯則吹了聲口哨,難以置信的搖搖頭。他們不知道心靈之鏡的存在,還以為是柯特的悟性奇高,能夠立刻就抓到劍術的要訣。在兩個人的注視下,柯特皺眉不語。他稍微覺得有些疲憊,因為心靈之鏡其實是道心靈異能,需要持續的消耗精神力。在短短的一分鐘內,它竟然讓柯特有種快要透支的感覺。
于是柯特收起劍,稍事休息。他反復回憶先前的每次攻擊,在腦海對自己的動作進行修正。幾分鐘後,當柯特再度開始練習時,他沒有啟動心靈之鏡。柯特盡量的放松自己,用最自然的動作劈砍竹。他在十幾根竹上砍出了深淺不一的扣,其有幾根差一點就斷開了。阿迪奧斯帶著贊賞的表情點頭,說道︰
「慢慢練習吧,不用著急。以太夢境的時間流逝速度是現實的十分之一,換算一下的話,在抵達奧特蘭之前,你大概還有五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里,我可以教會你劍術。至于實際有多少用處,倒不好說。畢竟劍術的精髓在于實戰,在真正的戰斗你能發揮多少本領,那就是你的事了……」
「看好了,這才叫劍術!」
搶在柯特回答前,蘿拉拔出雙劍,猛然發力踩踏地面,向前沖了出去。她像顆炮彈般的騰空穿入一片竹林,雙手在剎那間揮出十幾劍。斷裂的竹迸射開來,仿佛有桶黑火藥在它們的間爆炸。當柯特擋開一根倒向自己的竹時,阿迪奧斯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要學蘿拉,她長得矮,分量輕,人又傻,喜歡走直線,所以跳得比較遠。像我們這樣的正常人,還是腳踏實地的學本領,就能……喂,你干嘛!說好了不亂來的!」
阿迪奧斯還沒把話說完,蘿拉就從竹林里沖出來,猛撲過去。早有準備阿迪奧斯立刻雙劍出鞘,‘叮叮當當’的擋下一連串攻擊。他一邊抵擋,一邊迅速的移動。結果兩個人打著打著就跑遠了,柯特看得連連搖頭,只能自顧自的練習,不再管那對歡喜冤家。
等到醒過來後,柯特就在阿迪奧斯的要求下,開始著重培養體能。以太夢境可以模擬現實,幫助柯特掌握劍術的技巧。至于**的強度,則只能靠他自己的努力了。
于是在阿迪奧斯的指導下,柯特開始做一些被稱為俯臥撐,仰臥起坐,引體向上之類的訓練。他被搞得汗流浹背之余,身體素質確實是日新月異的在進步。
除此以外,阿迪奧斯還要求柯特拉筋骨,做些一字開之類的高難度動作。柯特的咬著牙齒在五天內完成了一字開,但說什麼也做不出八字開來。邊上跟著練習的凱莉滿臉調笑,她的身體簡直柔軟得不可思議。凱莉甚至能反過來舉起腳,放到自己的頭頂上。作為盜賊,她的基本功確實非常扎實。
經過十天的苦練後,柯特又一次進入了以太夢境。現在砍竹對他來說,已經是小菜一碟。在有充足準備的前提下,柯特甚至能夠單手橫斬,一次性砍開三根竹。他在以太夢境訓練了近百天,這是勤奮不輟的報酬。
「行了,我們來考試吧。」
在看著柯特用各種招式砍開竹後,阿迪奧斯點了點頭。他新抽出一把劍拋給柯特,指著一根粗大的竹說道︰
「砍開他,你就合格了。」
柯特低下頭,看看接住的劍,發現那把劍竟然完全是鈍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