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神秘的紫檀木盒子的事情,似乎就在顧萌問完顧爸後徹底的落下了帷幕。顧家沒一個人提及這個盒子的事情,包括給顧萌盒子的顧二伯。仿佛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盒子一般。
于是,顧萌也不再提及。這盒子第二天被顧萌帶到公寓,鎖到了保險箱里。這事,就徹底的過去了,久了,顧萌都記不起來有這麼一回事情了。
而後,第三天,顧老太爺被送去火化,接下來就是告別儀式。這些關宸極都一手包辦了,讓顧家的人贊不絕口,對關宸極這個人的印象是大大的改觀了,從原先的排斥,到現在的接受。
「累了嗎?」關宸極看著依偎在自己身上的顧萌,關心的問著。
「恩。」顧萌應了聲。
「再堅持一會,就能回去了。」關宸極安撫著顧萌。
顧萌沒說話,只是這麼安靜的靠著關宸極。
顧老太爺的葬禮很簡單但是也很隆重,平日左鄰右舍,顧老太爺生前的學生都來了,鞠躬致意,慰問家屬。
這些都結束,已經到了傍晚。
關宸極落實完晚餐後,就帶著顧萌匆匆先回去了。而宋御宸則被留在了顧家,過兩天再來接。因為關宸極知道,顧萌是真的累了。
他開車帶著顧萌回了公寓,顧萌倒床就睡,而關宸極這才拿起電話,給司臣毅打了一個電話,把顧萌那個紫檀木盒子的事情說了一次,順帶的,把鑰匙上那沒完成的圖案給拍了下來,發給了司臣毅。
「關少?」司臣毅也楞了下。
「查一下這個盒子的出處。一個普通教授能有這樣價值連城的東西,有點不對勁。」關宸極淡淡的吩咐著。
「是。」司臣毅沒多問,立刻應允了下來。
「這事,不要弄出動靜。暗中進行。」關宸極淡淡的說著。
「好。」司臣毅應著,「有消息了,我告訴你。」
關宸極沒再說話,掛了電話。在掛了電話的瞬間,關宸極似乎隱約想起了什麼。那個鑰匙上的圖騰,異常的像那個在歐洲大陸消失了許久的司徒家的圖騰。
那個雖然處在歐洲,但是骨子里卻是最中國的司徒家族。司徒家族就有圖騰,但是關宸極卻想不起來。而關宸極想查閱相關資料的時候,卻發現,任何和司徒家有關系的資料,都已經在網絡上消失匿跡,一個字眼也查不到。
這情況,不得不讓關宸極皺起了眉頭,顯得越發的詭異起來。
——
接下來的日子,關宸極每天仍然準時出現在顧家,幫顧爸處理顧老太爺去世後剩下的一些事情。所幸,顧家的人都是明理的人,並沒出現任何的分歧,這些事情處理起來倒是也順手的多。
而公司的事情,關宸極則直接丟給了李澤律,並沒再理會。甚至關衍棋的諸多詢問,都讓李澤律去面對。這讓李澤律也對關宸極差點沒恨的咬牙切齒。
司臣毅被調派回法國做事,而陸晚晴辭職,這一來,李澤律是真真累成了一條狗。他至少已經半個月沒離開過公司了。
什麼娛樂,全都他媽的是扯淡。
相較于李澤律的苦逼,關宸極的好日子則是悄然到來。他的誠懇,是一點點的讓他順利的融入了顧家。
顧爸和關宸極現在不像剛開始那麼對立,甚至可以心平氣和的聊上幾句,雖然無關緊要,但這已經是足夠的進去。
顧媽看關宸極,是越看越滿意。
甚至包括顧家所在的老弄堂里那些左鄰右舍都習慣了關宸極每日出現在顧家,也習慣了關宸極陪伴在顧萌身邊,似乎這樣的習慣輕易的代替了六年來存在于顧萌身邊的宋熙銘。
宋熙銘,成了這個老弄堂過去的詞匯,不再被人提及。
于是,各種猜測,又再一次的響起。
「老顧這一次是真的要嫁女兒了。」
「那丫頭還真的是命好,次次都是踫見這麼情深意重的男人。」
「是啊是啊。這一次肯定不會再出什麼亂子了。我看那男人是真對那丫頭好。」
「我們等著喝喜酒了?」
……
這樣的話語,讓顧爸的臉上掃去了這幾年來的陰霾,頗有雨後見彩虹那般的燦爛。
——
顧萌休息了一周後,又恢復了正常的上班。關宸極的生活也逐漸的並入了軌道,至少不能像之前那般的不作為,李澤律這才松了一口氣。
再這麼折騰下去,關氏集團內第一個過勞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李澤律。
而關宸極的公寓已經多了一個幫佣,每天早上來做早餐,收拾房子,而後就離開。關宸極和顧萌吃完早餐,會先送宋御宸去學校,宋御宸在外混了一陣子無聊了,最後干脆升級讀了國小,新鮮的地方,宋御宸至少少了許多抱怨。
關宸極的車子朝著地庫的方向開去,卻意外的看見關氏集團門口圍堵了許多記者,這讓關宸極的眉頭皺了起來。
「什麼情況?」關宸極立刻拿起電話問著李澤律。
李澤律很快的答著︰「不知道,記者蠻早就來的。但是也沒騷擾任何人,就這麼在原地。總感覺在等什麼人。老板,不是在等你們吧?」
「沒動作?」關宸極也有些驚訝。
「恩。安靜的不像話。」李澤律聳聳肩。
記者沒鬧事,就在門口呆著,他們也不能這麼出面把記者給轟走吧。何況這還沒到上班時間,李澤律也才出現在公司,水來不及喝一口,桌面上的報紙都還來不及翻閱。
關宸極沒多說什麼,掛了電話,而後看向了顧萌,說著︰「我陪你一起上去。」
「不用啦。你不是和我爸約好了,陪他們把爺爺的東西都整理完嗎?」顧萌笑笑,阻止了關宸極。
關宸極這二十四孝的女婿當上癮了,讓顧爸也習慣了關宸極在自己家來來去去。顧老太爺去世的這個事情,讓關宸極的女婿形象是大大的提升。于是,這事就變了調。
原本有事,顧爸是給顧萌打電話,或者給宋熙銘電話。現在顧爸是直接找關宸極,完全無視了顧萌的存在。
顧老太爺的後事是都處理完畢了。現在就是剩下一些掃尾工作。顧爸沒車,自然想到了關宸極,關宸極自然也二話不說的答應了。
兩人倒是一唱一搭,配合的異常的默契。
「我不放心。」關宸極指的是外面的記者。
顧萌輕笑了起來,比了比外面的記者,說著︰「不用了,真的。我對付這些人,比你在行的多。」
這話,是絕對的實話,沒帶一點的虛假。關宸極見狀,沉思了下,也同意了顧萌的話。
至少,顧萌在記者面前,屢戰屢勝,敗績為零。關宸極擔心的無非就是顧萌現在懷孕的身體,最好不受刺激而已。
「好啦好啦,你快走吧。」顧萌催促起了關宸極。
說完,顧萌就主動下了車,朝著公司的後門走去,從那里進入公司,免得正面和記者起了沖突。
「慢著。」關宸極拉住了顧萌的手,看著顧萌。
顧萌轉過身,疑惑的眼神飄向了關宸極。只見關宸極用手指著自己的唇,閉著眼楮討著好。
那種可憐兮兮的模樣,惹得顧萌真是好氣又好笑。這男人,還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記佔自己便宜。
「快點,一個吻。」關宸極催促著顧萌。
顧萌搖搖頭,重新走了回去,快速的在關宸極的唇上落下一個吻。正準備抽身離開的時候,關宸極怎麼會滿足于此,快速的抓過顧萌,溫柔霸道的在顧萌的唇上吻了一個徹底,這才滿意的松了手。
「做完事情我就回來找你。要是中午來不及回來,我會讓飯店送餐來。恩?」關宸極仔細的交代著。
「知道了,管家婆。」顧萌真是說的一臉的沒好氣。
然後,顧萌下了車,關宸極則是看著顧萌的身影走入公司大堂,這才快速的驅車離開公司。
在重新回到正門時候,關宸極仍然不可避免的看向了依舊聚集在門口的記者。那眉眼微皺,這才把車子開向了顧家的小弄堂。
而顧萌的腳才踏入關氏集團的大堂,就隱隱感覺到了集團內那不尋常的氣息。似乎一段時間沒出現,之前的那種和平的氛圍不見了蹤跡,又回到了最初各種揣測的時光里。
顧萌還發現,她進入大堂後,所有的人目光立刻變得不自然了起來,不再看向自己,之前的交談也已經戛然而止。
這讓顧萌微眯起了眼,然後,顧萌若無其事的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但是更快速度的,她隱藏到了電梯旁牆壁的死角位置。
似乎,在顧萌的身影消失不見後,那議論聲隨之而來。
「真的沒想到,顧萌這麼狠啊。」
「是啊。今天的報紙好精彩,完全顛覆了大家的認識呢。就連關少竟然都幫著顧萌欺騙大眾。」
「報紙上說,關少到後面都不承認關落依是自己的女兒。還說,是顧萌刺激的關落依心髒病發,死了呢。」
「是啊是啊,報紙還說,顧萌現在懷孕了呢。所以這樣才更好坐穩了總裁夫人的寶座呢。」
「那報紙會不會是虛假報道啊?」
「怎麼可能。虛假報道這麼大篇幅,所有的報紙一起來?我想,如果不是有完全的把握,沒人敢這麼得罪關氏集團吧。」
……
在這樣的議論中,顧萌的眉頭越皺越緊,但是那臉色里已經有了了然的情緒。知道了事情的緣由又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還是出自今天的報紙。
而且,似乎在眾人的議論之中,不僅僅是一家報紙,是全部的報紙都刊登了同樣的消息。
但是,顧萌只能依稀的判斷和自己有關,具體的內容,顧萌卻無從得知。思及此,顧萌快速的上了電梯,出現在頂層的總裁辦。
頂層的總裁辦的氣氛也微微發生了變化,但是和下面的人比起來,大家顯得淡定的多。
顧萌還沒來得及開口要今天的報紙,李澤律已經出現在顧萌的面前,那表情顯得有些猶豫。
「你想問我發生了什麼?抱歉,我也不知道。」顧萌更快的回答了李澤律的問題。
「不是,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嗎?」李澤律的語氣有些焦急了起來。
「還沒有。但是下面听到了一些議論,和我有關是嗎?」顧萌如實的說著,口氣仍然顯得四平八穩,絲毫沒受到任何的影響。
「你等等。」李澤律飛快的說著。
然後李澤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出了今天幾份報紙,快速的走到了顧萌的辦公室,顧萌頓了下,也朝著自己辦公室的方向走了去。
進了辦公室,顧萌並沒著急的看報紙,而是看向了窗外。
集團門口的記者遠比她剛到的時候顯得更多了點。之前還算安靜的話,現在這些記者已經有了些騷動的跡象,在朝著集團大堂的方向移動了。
原來,這些人堵的還是自己,只不過關宸極發現的早,沒從正門走,而是從後門走,才沒讓這些記者當場逮到自己。
這樣的事情已經許久不曾在G城發生了,這情況出現的最頻繁的時候是關宸極和自己初相遇的時候,而後,兩人的生活早就已經歸于了平靜。甚至連她被關宸以帶走,G城的記者都不得而知。
那麼,如今出現在這里,又會是誰的杰作?
「你別想著下去,那些記者看見你肯定要圍上來。你現在這情況,不適合和這些人硬踫硬。那些人瘋起來,還真是不可理喻。」李澤律想也不想的就開口對著顧萌說著。
「沒打算下去。」顧萌應了聲。
而後,顧萌轉身走回了辦公桌,拿起了李澤律已經放在自己桌子上的報紙,仔細的看了起來。
原本顧萌的面色還顯得冷靜,但逐漸的,顧萌的臉色凝重了起來。那攥在手心的拳頭,也越攥越緊,一直到最後一個字看完,顧萌才把報紙放了下來。
每一份報紙,都是佔據了頭版頭條,所有的內容都是一模一樣。那上面,赫然寫著一段洋洋灑灑,精彩萬分的狗血故事。
顧萌總結後,大致如下。
顧萌是關宸極的前妻,早年酒後亂性,借著肚子有寶寶逼迫關宸極結婚。而後關宸極的前女友顏悠冉帶著女兒歸來,顧萌才黯然離場,但是卻蓄謀了長時間的報復。
在六年後,顧萌終于逮到機會,和關宸極再續前緣,也開始了顧萌的報復。
顧萌一邊勾引著關宸極,一邊卻在蓄謀謀害關宸極的女兒。不斷的打電話刺激懷有心髒病的關落依,導致最後關落依病發身亡,顧萌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殺人凶手。
這一切,都讓顏悠冉情緒崩潰。
而這期間,顧萌又再度上了關宸極的床,懷孕,想用同樣的手段逼迫關宸極再娶自己,棄顏悠冉而不顧。甚至還指出,顏悠冉和關宸極在法國早就已經秘密結婚。
甚至宋御宸也被牽連。說是當年顧萌私自留下,然後再借此機會和宋熙銘認識,然後上了宋熙銘的床,嫁禍給宋熙銘,讓宋熙銘當了一次冤大頭。
……
這絕逼是一份精彩絕倫的報道。總而言之,報道里的一切罪狀都指向了顧萌。顧萌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陰險毒辣的女人。蒙蔽眾人,勾引了關宸極,成了殺人凶手。
「還真是他媽的精彩。」顧萌忍不住罵了髒話。
她這是被人赤luoluo的倒了一盆的髒水,澆了個透。報紙上的這些事情,知情的人就知道有多麼的可笑。不知情的人,絕對會認為顧萌是小人。因為這些事情,說的毫無破綻,甚至,每件事情都有相應的證據。
顧萌知道,這是一場有人精心設計好的陰謀,一場足可以讓自己身敗名裂的陰謀。
「會是誰?」李澤律原地來回走動著,想著所有可能的人。
但是,李澤律一無所獲。當看見報道的時候,李澤律條件反射的認為是顏悠冉,因為和顧萌能搞的這麼不共戴天的就只有顏悠冉。但是,很快,李澤律反應過來,顏悠冉已經死了。
死人,除非是詐尸復活了,不然,絕對不可能再出這樣的亂子。這才讓李澤律越想越糊涂了起來。
「不可能是顏悠冉。」顧萌一眼看穿了李澤律的想法,給了否認的答案。
「我知道。但是你和關少的事情,真的除了顏悠冉,沒人可以知道法國那麼多具體的情況。包括我和司臣毅,恐怕都知道的不是那麼清楚。」李澤律快速的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顏悠冉已經死了,死了有一段時間了。那麼,有些是顏悠冉才知道的細節,為什麼報道里會出現。
「會不會是顏悠冉之前就布置好的?」李澤律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顧萌白了李澤律一眼,反問著︰「你認為G城有人敢用顏悠冉的料?何況,能動員這麼多報紙雜志一起發,就證明,這個人顯然在G城的媒體圈有一定的影響力的。」
「也是。」李澤律皺著眉頭點點頭。
所有的事情,看似明朗,卻又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
顧萌安靜了下來,似乎在沉默。沒一會,顧萌的手機也響了起來,看了眼來電,是熟知的報社記者打來的電話,顧萌知道,他八成也是為了確認這個消息是否正確。
顧萌最終並沒接起電話,而是直接選擇了關機,拒絕這些人再來影響自己的判斷。
「我說萌姐,你在G城的媒體圈里,有得罪什麼大腕嗎?讓人這麼倒打一耙?當然,除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記者外。」李澤律也冷靜了下來,詢問著顧萌。
顧萌听著李澤律的話,仔細的想著。她之前是宋氏的公關部總監,最經常面對的就是這些媒體,和這些記者打交道。
但顧萌知道,自己最多是讓那些記者恨的牙癢癢,但絕對不足以變成恨意。因為至少,該給的消息顧萌從來沒吝嗇過。而被這些記者調侃的時候,她最多就是說話刻薄,絕對不會隨意的段人生路。
而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小記者,是絕對不可能有這些威力。能做到這樣的,勢必只能是媒體圈的高層。
但是,這些媒體圈的高層,顧萌通常都保持了相對的友好,甚至比記者,關系更是好上許多。
所以,顧萌根本想不出,她能得罪了誰,能讓這個人這麼下血本下狠手的整自己,甚至不惜得罪關氏集團,甚至在顧萌後面那個隱藏的宋熙銘。
這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
「我仔細的算完,你說的情況,不太可能存在。」顧萌給了李澤律答案。
這下,讓一向冷靜的李澤律也出現了慌亂。而顧萌依舊凝眉沉默的站著,兩人都不再交談,心里想著解決的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顧萌辦公室的電話竟然響了起來,這讓顧萌和李澤律面面相覷,兩人都有片刻的回不過神。
最終,是李澤律接起了顧萌辦公室的電話,當電話那頭傳來宋熙銘的聲音時,李澤律錯愕了下。
「誰?」顧萌奇怪的看著李澤律。
「宋熙銘的。」李澤律快速的說著。
顧萌也皺起了眉頭。宋熙銘之前說自己離開G城,但是歸期不定。這才多長的時間,難道宋熙銘就已經回來了?
思及此,顧萌快速的接起了電話,說著︰「熙銘,是我。」
「我才回來,你就送我這麼勁爆的消息?」宋熙銘那語調也顯得有些嚴肅。
「抱歉。」顧萌淡淡的說著。
「現在不是抱歉的時候,學校那邊好像也出了事情了。記者圍攻了學校。宸宸才轉的新學校,于是就被那里高年級的小鬼給欺負了。宸宸不甘心他們這麼說你,接著打起來了,可能是出了點事,校長在找你,只是你的手機關機了。于是,校長聯系了我。那校長和宋家的關系不錯。」宋熙銘快速的說了情況。
「你在哪里?我馬上去學校。」顧萌二話不說的應著。
「我朝著學校的方向去了。你過來吧。還有,關宸極人呢?」宋熙銘奇怪的問著。
「幫我爸做事去了。先這樣,一會見。」
然後,顧萌掛了電話。
「我送你。」李澤律二話不說的應著。
顧萌點點頭,沒反對,兩人很快的就下了樓,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但是,兩人才出大堂,就已經被記者給嚴嚴實實的圍了起來。
顧萌和李澤律對看一眼,兩人心中有數,若是沒有給記者一個交代,無論真假,他們今天是沒辦法從這里離開。于是,兩人停下了步伐。
記者見狀,那鏡頭,話筒一窩蜂的堵到了兩人的面前。李澤律小心的在前面護著顧萌,避免記者的魯莽沖撞到顧萌,那他才真的是十條命不夠死的。但是,李澤律這樣小心翼翼的舉動,更是讓虎視眈眈的記者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顧小姐,請問您是否就如同報道說的一般,已經懷有身孕,這個孩子還是關宸極總裁的?」
下一秒,尖酸的問題立刻月兌口而出。
「顧小姐,報紙上的報道所言是否真實?據媒體圈內重量人士的說辭,關宸極總裁的關落依小姐的死亡和你有關,你有什麼解釋的嗎?」
記者的問題,字字句句都像一把刀,狠狠的插在顧萌的身上。那太過于精彩和嚴謹,天衣無縫無懈可擊的報道讓所有人都先入為主的認為顧萌就是那個殺人凶手。
顧萌的面色顯得有些疲憊,也不似平日里的好看。顧萌更知道,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都像是在掩飾。這讓平日字字珠璣的顧萌頓時也沒了反駁的力氣。
真是,糟糕透頂!
李澤律見狀,那眸光立刻陰沉了下來,快速的擋在了顧萌的面前,替顧萌開口做了回答。
「抱歉各位,顧小姐是否懷孕,那是她的私人問題。沒有必要對你們解釋。而報紙上的一切,不僅僅是影響到了顧小姐,甚至也影響到了關氏集團,影響到了關宸極先生,所以,關氏集團保留了控訴的權利。我可以代表關氏集團告訴各位,顧小姐的身後,就是整個關氏集團,請各位出言時,謹慎再謹慎。」
李澤律的話已經是很明確的警告。他的態度不容在場的記者質疑。在場的記者也知道,這段時間來關氏集團都是李澤律在負責,關宸極對李澤律的信任絕對不是外人可比的。
這讓記者也有一絲的後怕。
其實今天在報紙還沒出現前,G城的各大記者,報刊雜志都已經收到了這樣的郵件。今天的報紙一出現,他們更像嗅了血腥的食人魚,頓時興奮了起來,急欲的找尋答案。
但是,今天這樣的結果,顯然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各位,如果沒什麼問題,麻煩請讓一讓,顧小姐還有私人事情要處理。今天的報紙內容,稍後關氏集團會做出公開申明。」李澤律說的嚴肅。
而後,李澤律就這麼護著顧萌,直接上了車。在場的記者也自覺的讓出了一個道,讓兩人離去。李澤律的態度,在記者看來,某種程度上就代表了關宸極的態度。
現在的情況,讓記者不免的困惑,他們這樣沖來,是否又做錯了。畢竟得罪關氏集團,並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謝謝。」顧萌上了車,就對著李澤律道了謝。
「別謝了,應該的。你要真出事,老板非拆了我,順便拆了這些蠢貨。別想了,老板會處理好的。」李澤律飛快的說著。
顧萌點點頭,沒再開口。李澤律也不再說話,快速的開著車,朝著宋御宸的新學校開去。
——
關宸極到了顧家,幫著顧爸處理完後續的事情,但是那心中總是有一些的擔心,在處理完事情後,很快就折返到了公司。但是,一到關氏集團門口,關宸極就發現,記者根本沒離開的傾向,而情緒也顯得有些激動了起來。
這讓關宸極轉念一想,立刻從集團的後門進了集團。一上頂層,總裁辦的人就小心翼翼的看著關宸極,大氣都不敢喘。
「到底怎麼回事?」關宸極冷聲問著在場的人。
很快,關宸極環視了現場一圈,竟然沒看見李澤律和顧萌。這讓關宸極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夫人和李特助去了哪里?」關宸極再度開口。
小美這才膽怯的走出來,說著︰「夫人和李特助剛剛急急忙忙的出去了。不知道去了那里。」
然後小美快速的把早上的報紙遞到了關宸極的面前。關宸極一看這些報紙,那臉色立刻變了起來,快速的給顧萌的手機打了電話,但是顧萌的手機卻傳來了關機的聲音。
想了想,關宸極打了李澤律的電話。
這下,李澤律的電話打通了,關宸極立刻問著︰「我老婆人在哪里?」
「在旁邊。」李澤律二話不說把電話給了一旁的顧萌。
「我很抱歉。但是我一定會找出是誰做的。」關宸極一開口就和顧萌保證的說著。
「沒事。我去宸宸的學校,他打人了。具體的,一會說吧。」顧萌並沒在意,快速的回著關宸極。
「什麼?好,我馬上到。」關宸極二話不說的應著。
而後關宸極一掛了電話,轉身看向自己的智囊團,快速的說著︰「查處第一個發出這個消息的媒體,還有發布這個消息的人是誰。」
「是。」智囊團的人,連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交代了下面的特殊情報部門。
關宸極的臉色並沒因此好轉,繼續冷酷無情的丟下命令說著︰「找到後,結束它。讓它徹底的從G城消失。」
「是。」
關宸極沒再理會身後的人,重新取了車,開出了關氏集團。而記者這一次眼尖的發現了關宸極的車子,立刻蜂擁的堵了過來。之前被李澤律威脅,但是記者仍然覺得不甘心,所以,大家都留在原地,誰也不曾離開。
而車內的關宸極看著眼前的記者,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盤算,不等記者發問,已經陰沉著一張臉,快速的下了車。
那太過于冷漠的神色,讓在場的記者不免打了一個冷顫。本能的求生反應讓這些記者知道,現在離開才是上上之策,但是,又沒人願意放棄這到手的肥肉,就算是硬著頭皮,他們也要上。
而在關氏集團頂層的這些智囊團的成員,透著落地窗看著下面發生的情況,不由自主的替記者在心中默哀。
前段時間,關宸極那是心情好,加之剛來中國,所以對記者的態度還算不錯的。但是今天,實在不是好時機啊,這麼貿然的采訪,肯定有人要倒霉的。
因為,關宸極本來就是一條暴龍。但是這點,歐洲的記者悉知,國內的這些記者可是一無所知。
不嘗過厲害,怎麼知道可怕呢?真是,願佛祖保佑你們……
「關少,今天的報道所言是否屬實?」
「關少,顧小姐是否以懷孕曾經要挾您結婚?還害死了您在巴黎的女兒?」
「關少……」
……
記者的問題越問越多,也越問越尖銳和離譜。關宸極則是少有的耐性站在原地,等著所有人問完了問題,才冷眼的看著眾人。
這時,在大樓內的保全也發現了外面的不對勁,立刻走了出來。但是卻在這個時候,關宸極冷冷的開了口。
「我越來越懷疑你們的腦子是什麼構造的?對我的性格和處事風格顯然完全不了解。既然對一個要采訪的人都做不到了解的話,你們還有資格做記者嗎?還有資格站在我的面前詢問我?」
關宸極的語氣極為的惡劣,直接不客氣的問著在場的記者,讓在場的記者瞬間變了臉色,大家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再繼續開口多問什麼。
「你們今天有膽子走到關氏集團的門口,拿這話筒和鏡頭面對我,難道你們就不知道,來找我以前要先翻翻法國當地的報紙,了解清楚來龍去脈,再來質問我嗎?」關宸極的口氣冷到不近人情。
「何況,質問我關宸極,你們想好了會是怎麼樣的代價了嗎?」關宸極把問題丟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記者們面面相覷。
顯然,這情況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至少在記者看來,就算是顧萌,遇見這樣的情況,也會對記者禮讓三分。因為,總是害怕記者的筆鋒偏向了某一方,給自己造成不利的輿論。
所以,或多或少的,這些人都會給記者一些面子。顯然像關宸極這樣囂張和猖狂的,他們是從來沒遇見過。
但是,關宸極的冷酷,也讓在場的人打了一個寒顫。
「其實,這樣的代價也很簡單。永遠成為關氏集團的拒絕往來戶。不知道各位背後所代表的雜志社,報刊能否承受的起這樣的打擊?」
這話,關宸極說的雲淡風輕,但是卻讓每一個人真正的感覺到了他的威脅。
記者這下是真的害怕了。娛樂八卦固然重要,但是真的成了關氏集團的黑名單那,那吃完不兜著走的人是他們。再說,關宸極這樣的大人物,在G城市這個講究權利的世界里,想讓他們從這個行業內憑空消失,就好比捏死一直螞蟻一般的容易。
漸漸的,圍繞著關宸極的記者有了一絲的膽怯,默默的朝後退了幾步。聞訊趕來的公關部發言人頭頂上的冷汗不知道滴了幾桶,示意保全快速的攔截記者,方便關宸極離開。
他甚至有一種深深的預感,今天的事情後,他估計會連降三級。因為他竟然沒在記者出現的第一時間阻攔,甚至讓事態發展,竟然還威脅了關宸極。
真是,天要亡他。
「各位,報紙上的各種不實言論,關氏集團稍微會公開作出申明。對于一切抨擊關氏集團,關宸極先生的言論,關氏集團的律師會提起控訴。關宸極先生在今日,就會召開相關的發布會。」
這是關宸極的意思,發言人只不過是轉達了關宸極的話。而此刻的關宸極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必須去宋御宸的學校。
關宸極開著車飛快的朝著宋御宸的新學校開了去。他的心跳飛快,對顧萌的擔心更甚。他害怕這樣的言論,刺激到顧萌,更害怕顧萌的身體受到任何的影響。
越是這樣想,關宸極腳下的油門不免踩的更深,快速的朝著學校的方向飛馳而去。
——
先行一步抵達學校的顧萌和李澤律,才一下車,也發現了圍堵在學校門口的記者。這些記者,一臉的不懷好意。
看見顧萌的身影後,立刻有人拿著話筒走前朝著顧萌的方向逼近,但是,很快,他們就被顧萌太過于陰沉的臉色給驚到。
在他們的印象里,顧萌遇見任何問題,總是掛著那太過于燦爛的笑容,完全不受任何的影響。但是,現在看來,顯然他們都被顧萌以前太過于燦爛的笑容給欺騙了,才認為顧萌對任何事情都無所謂。
此刻的顧萌,顯得陰沉,但是卻氣勢凌人。
不待記者開口,顧萌已經一步步的朝著記者的方向逼去,不同于以往的笑臉,一臉的冷漠。這讓記者嚇得步步後退,但是,顧萌顯然沒打算放過記者,已經快速的開了口。
「我不知道各位的到的竟然已經淪陷到了這種地步?連一個孩子也不放過?怎麼?是在這里準備等著放學,然後再對我的兒子開始狂轟濫炸?這樣是可以滿足你們的求知欲,還是滿足你們變態的探尋八卦的心理?」
顧萌的口氣咄咄逼人︰「我想大家是最近太過于放肆,還是大家忘記了我的脾氣?我的好脾氣僅限于大家娛樂我的生活,八卦我的世界,但是,涉及我的兒子,我的家人,那麼,我絕對不會客氣。我以為,各位對我的游戲規則很了解,顯然,我又錯了。」
頭一次,因為記者的圍堵和八卦,讓顧萌變了臉,甚至不給記者任何的喘息空間,顧萌又直接吼了起來。
「在場不少熟悉的面孔,我怎麼不知道大家的智商已經低到如此的地步?如如起來的報道,鋪天蓋地的消息,怎麼,是真是假,是對是錯,大家都沒有一個衡量的標準?然後就這麼沒頭沒腦的來了?看來,以前是我高估了大家的水平。你們的智商,真是硬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