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宸極停了會,問著︰「你喜歡那里?」
顧萌怔了下,不明就里的看著關宸極,完全不明白關宸極話里的意思。但是仍然皺著眉頭回答了關宸極的問題︰「海島。但絕對不是馬爾代夫。」
「喜歡什麼顏色?」關宸極繼續問著。
「藍色,白色,比較純淨的顏色!」顧萌越回答越莫名其妙,「你到底要干什麼?問我這些?」她忍不住反問關宸極。
「沒有,隨口問問。現在不是流行一問一答嗎?」關宸極答的很快,也答的很理所當然。
顧萌奇怪的看了眼關宸極,說著︰「你神經病!」
而後,顧萌繼續低頭解決自己盤中的食物。而關宸極也不再提問,繼續安靜的當著服務生,拿著顧萌喜歡的食物,仔細的剝好殼,再送到顧萌的面前。
一直到顧萌吃不下了,關宸極才停了手。
休息的間隙,顧萌喝著純果汁,繼續看著窗外發呆。一直到關宸極再度開口叫顧萌。
「老婆?」關宸極叫著再度走神的顧萌。
顧萌回過神,看向了關宸極,眉頭微微皺了下,等著關宸極開口。
關宸極則若無其事的繼續說著︰「你喜歡哪個設計師?」
「什麼設計師?服裝的嗎?」顧萌下意識的問著。
「是。」關宸極點點頭。
這一次,顧萌倒是想了下,然後才說著︰「服裝界那個鬼才撒旦。但是從來沒見過真人,他的產量也很少,但是每一件都是極品,讓人驚艷。」
這一次,關宸極倒是安靜了下來,不說話了。換成顧萌奇怪的看向關宸極。原本在自己給出答案後,關宸極都會有評論,或者繼續問下去,可是,關宸極竟然沒聲音了。
「怎麼了?」顧萌問著,「別告訴我,你又認識鬼才撒旦!」
關宸極怪異的笑了下,說著︰「不認識,但是知道。我想,你這個問題真的有些把我難倒了。」
「神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想而已。這個人的衣服完全看心情來弄的,根本沒批量,正常人不可能穿得上這樣的衣服,無論你是多有錢多有權勢的人。」顧萌倒是安慰起了關宸極。
「好奇那個人是誰嗎?」關宸極繼續問著。
「好奇啊,當然好奇,別說我,恐怕時尚圈的人都好奇吧。」顧萌理所當然的說著。
「司徒冼。」關宸極淡淡的說著。
「什麼?」顧萌愣了下,「你說那個司徒家的繼承人?司徒家不是消失匿跡很久了嗎?」
「是,所以這十幾年,他根本就不出任何的作品。因為他人在瑞士撒冷的精神病院里。」關宸極給了答案。
「我的天,那他成名的時候豈不是才十幾歲?」顧萌真的是驚訝了。
「正確說,是九歲,只出現了四年。十三歲那一年,他就進了撒冷了。」關宸極解釋著。
「不可思議。」顧萌驚呼,「他和我同歲呢。」
「恩。今年過完,就是二十七歲。」關宸極答著,「好了,不說這個事情了。除了司徒冼,你還有喜歡的設計師嗎?」
顧萌也轉移了話題,說著︰「那就沒有特別喜歡的了。司徒冼那樣的,估計很難超越了。」
「這樣啊!」關宸極飛快的在腦子里轉著,想著合適顧萌的設計師。
而顧萌看向關宸極的臉時,更加的莫名其妙起來。關宸極今天問這些無厘頭的問題完全不像關宸極平日會做的事情。
難道?
顧萌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眸光,總算明白了關宸極現在問這些問題的原因。她抬起眼,才想問關宸極,卻正好迎上了關宸極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顧萌突然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懷孕後,你真的變笨了。一件事情會反應慢好幾拍。要是以前,你肯定早就明吧了。」關宸極的口氣帶了些揶揄,但是卻盡是滿滿的寵溺。
是,他求婚不成功,干脆就旁敲側擊的問著顧萌喜歡的顏色,風格,設計師等等。既然都不成功了,那麼,他可以選擇流氓一點,直接準備好,然後給顧萌一個驚喜,綁著顧萌上教堂,何必在原地苦苦周旋呢?
「喂,關宸極,你說我笨,你不會不要娶我?」顧萌佯裝生氣的說著。
但是,顧萌那滿滿的笑臉里,閃亮的雙眸中,卻已經給了關宸極自己的答案。顧萌在等著,關宸極什麼時候可以反應過來。
「再笨都娶!」關宸極說的理所當然。
但很快,關宸極听出了端倪,不敢相信的看著顧萌,問著︰「老婆,你說什麼?」
「什麼什麼,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顧萌但笑不語。
「你願意嫁給我了,對不對?你剛才是答應了,對不對?」關宸極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大聲的問著,差點叫了起來。
「笨!」顧萌也笑了,把剛才關宸極說的話如實的還給了關宸極。
「我太高興了,老婆,你終于願意嫁給我了。我太高興了!」關宸極瘋了一樣的吼著。
他根本不再顧忌這里是公共場合,大聲的說著,臉色里的興奮不言而喻。下一秒,他把顧萌緊緊的擁在了自己的懷中,一刻都不曾松開。而旁邊的人,書也看出了端倪,明白了眼前發生了什麼。
很快,熱烈的掌聲響了起來。餐廳中的大部分人也已經認出了關宸極和顧萌的身份,不少人拿出手機拍照。
拜于現在網絡信息的發達,關宸極相信,這則消息,不出明天,就可以傳遍全G城!
他老婆顧萌,終于願意嫁給他了!
「喂,你快放開我,勒死了呀!」顧萌被關宸極摟的有些難受,出聲抗議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興奮了。」關宸極這才驚覺不太對勁,立刻放開了顧萌,一臉歉意的說著。
「傻瓜。」顧萌淡淡的笑了笑。
而關宸極則仔細的詢問了顧萌是否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顧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後,關宸極才放心了下來。
很快,關宸極結了賬,便在眾人的恭喜聲中,帶著顧萌離開了餐廳。
「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取車,很快,恩?」關宸極在飯店門口仔細的交代著顧萌。
顧萌點點頭,關宸極這才朝著停車場走了去。很奇怪的是,今天的泊車小弟關宸極竟然沒看見,不然也不需要自己去取車了。
顧萌倒是覺得沒什麼,很自然的站在飯店門口,等著關宸極把車給開來。
就在顧萌等待的間隙,那眼角的余光讓顧萌不由自主的被眼前的人給吸引了。有片刻,顧萌竟然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那身材,太過于清瘦,但是卻極為的高個。瘦,不代表無力,力量是暗藏的。頭發隨意的扎了下,松松垮垮,卻分外搶眼。那五官立體,顯得極為的陰柔。滾動的喉結,讓顧萌有了了然的想法。
「男的?」顧夢暗自嘀咕了聲。
但是,這個男人的五官是顧萌見過的美女里面,最為精致的。是,美女。顧萌相信,若是這個人化一個妝,絕對可以以假亂真,傾國傾城。
不由的,被吸引去注意力的顧萌真就這麼看著眼前的男人,有片刻出了神。
「好看?」男人突然開了扣,輕笑一聲,問著顧萌。
那笑起來的容顏,讓五官變的更加靈動,突然的回眸一瞥,讓顧萌都不免的有些閃神,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臉色立刻變的尷尬了起來。
「對不起。」顧萌倒是很直接的道歉了。
自己莫名其妙盯著別人看,是個人都會覺得不舒服的。顧萌至少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犯了這樣的錯誤。
「你喜歡我的長相?開始以為我是女的?」男人卻繼續問著。
這嗓音,卻不是女人的柔美,而是地地道道低沉的男聲。像是大提琴的低音旋律,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聲音走。
「你走神了。」男人輕笑了一下,「看來你真的很喜歡我的長相呢。」
「啊……」顧萌是一瞬間回過神來,「對不起對不起!」
這種失態,顧萌從小就不曾有過。包括見到關宸極的第一眼,都沒被他過分俊美的容顏給弄的失態了。
唯有眼前的這個男人。
但是,這個男人的眼神卻給顧萌一種層層的壓迫感。這樣的壓迫感里甚至還帶了幾分莫名其妙的熟悉,這讓顧萌更加不自然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男人突然走到了顧萌的面前,那壓迫感更加明顯了起來,甚至,顧萌的額頭已經滲出了薄薄的汗珠。
「你怕我?」男人挑眉問的直接。
「我又不認識你,為什麼要怕你?」顧萌強忍著不舒服,直視著男人。
男人卻笑了,許久才說著︰「真是有意思呢。」
說完,男人深深的看了眼顧萌,就上了已經開來的黑色座駕,快速的從顧萌的面前離開。
一直到男人離開,顧萌那強忍的壓迫感變成了惡心,許久不曾孕吐的顧萌一下子就吐了出來,毫無形象的,就這麼在飯店的門口,吐的面色蒼白。
「怎麼了?」關宸極把車開的時候,正好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他匆匆忙忙下了車,立刻走到了顧萌的身邊,看著顧萌臉色蒼白,心疼不已。那神色更是顯得緊張了起來。
「我送你去醫院,怎麼會突然這樣了?」關宸極快速的問著。
「我沒事了。吐一下就好了。」顧萌終于緩過神了。
「不是已經蠻久沒吐的了?」關宸極不放心的問著。
「隨時會反復的。」顧萌隨口說了一個借口。
關宸極見顧萌緩和過來,也沒大礙後,這才放心了下來。並沒再繼續問下去,而是小心的扶著顧萌上了車,兩人才驅車離去。
一路上,顧萌總在張口欲言,但是,鬼差神使的,顧萌始終沒把之前看見的那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給說出口。但,顧萌想閉上眼楮休息,卻一閉眼,滿腦子都是那一雙過于滲人的藍色雙眸。
比大海還湛藍,隨時在勾人。
潛意識里,顧萌覺得自己是害怕這樣的雙眸的。仿佛在睡夢之中,對這樣的雙眸有過清晰的記憶。但這樣的記憶絕非是快樂的,而是痛苦的。
「你到底怎麼了?」關宸極開了會車,終于忍不住,開口問著顧萌。
顧萌猶豫了下,終于說著︰「沒有,我在想剛才在飯店門口看見的那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估計是什麼明星吧。我對明星沒什麼概念的。」
「比女人還漂亮?」關宸極微揚了一個語調。
「恩。」顧萌點點頭。
「哼。比女人還漂亮,那肯定沒我帥。」關宸極不滿的嘀咕了句。
「是是是,你最帥,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可以了吧。」顧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著關宸極。
關宸極趁著紅燈,在顧萌的唇上偷了一個香吻,才說著︰「不準你看別的男人,只準你看我。」
「霸道。」
「我就是這麼霸道!」
「貧吧你,專心開車!」
「那親一下?」
「關宸極!」
……
似乎和關宸極這樣的對話,讓顧萌心頭的壓抑也少了幾分。沒一會,兩人就已經在公寓的停車場了。
關宸極才停好車,電話就響了起來,這讓關宸極皺了下眉頭,但是關宸極最終沒接起電話。
「怎麼了?怎麼不接電話?」顧萌奇怪的問著關宸極。
這是關宸極極為私人的電話號碼,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能打電話的,基本都是極為親近的人,所以,關宸極沒接電話,這才讓顧萌覺得奇怪。
「打錯了。」關宸極隨口說著。
很快,關宸極收起了手機表情沒發生任何的變化,顧萌見狀也沒多說什麼,點點頭,關宸極替顧萌開了車門,扶著顧萌下了車,回到了公寓。
顧萌折騰了半天也累了,回去收拾完就上了床休息,關宸極也陪著顧萌躺在床上,一直到顧萌睡著,關宸極才悄然走出了房間。
站在落地窗前,看了眼牆上的時間,這才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
而之前的電話,是李澤律打來的。關宸極沒接的原因是,李澤律會在這個時間打來電話,那麼就勢必是出了事情了。若不然,李澤律絕對不會選擇這個時間給自己電話的。
沉思了下,關宸極快速的回撥了李澤律的電話,電話才接通,那頭就傳來了李澤律的聲音。
「關少,出事了。」李澤律的口氣顯得嚴肅的多。
就連之前不正經的叫關宸極「老板」都不見了蹤影,剩下的就只是嚴肅的語調。關宸極知道,這出事,還不是小事。他沒說話,等著李澤律繼續說下去。
「我們南非的工廠出了事故,被人圍攻了。當地的負責人搞不定,這事又拖延了兩星期,現在媒體的輿論鬧的很厲害,恐怕,情況不太好。」李澤律快速的說著。
「你在公司?」關宸極立刻問著。
「是。」李澤律給了答案。
「我立刻過去。」關宸極想也不想的就說著。
「我在公司等你。」李澤律也沒廢話。
很快,關宸極掛了電話,在顧萌的床頭留了紙條。拿關衍棋做了借口,說是關衍棋生病了,所以他離去,早上會準時去公司上班。也安排了司機接送顧萌。
而寫完紙條後,關宸極給關衍棋也打了一個電話,防止顧萌給關衍棋打電話的時候,關衍棋答不上來,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至于關氏集團的事情,李澤律能說情況不好,那代表情況是很糟糕。關宸極一點都不想讓顧萌在這個時候替自己或者關氏集團擔心。關宸極害怕影響顧萌。
任何影響顧萌的事情,關宸極是絕對不會做的。
一切安排穩妥後,關宸極才出了門,驅車前往關氏集團。
——
「關少。」李澤律一見關宸極,立刻上前。
此刻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關氏集團的會議室仍然燈火通明,李澤律,司臣毅,關宸極三人齊聚在關氏集團。而會議室的巨大屏幕上,則是南非那邊的負責人。這個緊急會議顯得極為的急促。
「到底什麼情況?」關宸極一坐下,立刻開口問著。
杰非也很干脆,立刻回答著︰「兩周前,我們的礦場發生了爆炸事件。本來這在礦場里是極為正常的,但是,記者卻不知為何得知了消息,立刻趕來,而來都是國內外比較知名的媒體,在這種渲染下,給關氏集團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而後,我們擋了下來,給了足夠的賠償。這個事情才結束。結果不到兩天,又出現了爆炸事件,而且一天內出現了兩次,這一次傷亡明顯,才導致輿論一發不可收拾。」
杰非說的也很郁悶。本來礦里出事,是很正常的,只要賠償到位,基本不可能會如此。但,現在是竟然讓他遇見了連續出事,這就是災星臨頭了。
關宸極很冷峻的听著杰非的話,沉默了許久,問著︰「意外還是人為?」
關宸極會這麼問也不奇怪。關氏集團財大業大,嫉妒的人很多。想使手段的人也很多。而南非的這條礦脈是關氏集團費了很多力氣才拿到的。里面礦產的資源極為的豐富,有這一條礦脈,那收益可想而知。
只是,這條礦脈開采一年來都風平浪靜,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確實不得不讓人懷疑。
加之,這條礦脈原本就是關宸極仔細多方考核後,才會買下的。當時,想得到這條礦脈的人數不勝數,關宸極用了點關系,到手擒來,那時的風言風語就不再少數。
所以,關宸極才會懷疑,是否是人為造成的。
因為,摧毀一個集團,靠武力是不行的,靠金錢打壓,能壓的住關氏集團的少之又少。就必須智取,那麼,輿論的壓力就是最好的幫手。尤其是在人權至上的國外,很容易打的人起不了身。
成也礦石,敗也礦石。這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就如同多米諾骨牌效應,結果,可想而知。
而杰非被關宸極這麼一問,楞了下,很快答著︰「不是人為,我們沒發現任何人為的痕跡。但是說來也巧合的是,為什麼在礦難後的第一時間,記者就會出現,感覺記者就在盯著這個礦場,甚至比我們還能準確估計到礦難的時間。所以,這個問題,我也有懷疑過。」
杰非的話,讓在場的人陷入了一片的沉默,三人對看了一眼,似乎都在思考杰非的話。
「礦場當時所有的調研報告,可行性報告傳到我這里來。」一會,關宸極下了命令。
「是。」杰非沒異議。
說著,杰非沉默了下,才接著說了下去︰「礦場一年都相安無事,這一年我們的收益也非常好,成倍增長。但是一進入報告上的這條主礦脈後,情況就變了。這條礦脈在我的經驗來看,石頭層不如別的地方堅固,我不知道是否是這個原因,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杰非說著自己的見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出這份報告的人,沒道理不提及。這也是我們敢繼續打下去的原因。」
「這份報告當時是誰出的?」李澤律抓住了重點,快速的問著。
「是……」
杰非還來不及回答,外面匆匆走進來一個人,在杰非的耳朵說了幾句,杰非的臉色立刻變的難看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關宸極快速的問著。
杰非說著︰「關少,還是請您來一趟南非吧。剛才礦場又出事了。這一次,不僅僅是記者,還有南非當地的政府以及那些人權組織。恐怕這個事情,沒這麼簡單了。」
關宸極立刻說著︰「我明天晚上會到。」
而杰非已經匆匆的跑了出去,會議中斷。
「定最快的去南非的航班,越早越好。」關宸極快速的命令著。
「是。」李澤律的手飛快的敲打著鍵盤,「明天早上6點的航班是最早的,直飛。」
「你和我一起去。」關宸極對著司臣毅說著,很快又看向了李澤律,「律,你留在G城主持大局。這個事情,暫時不要告訴爺爺。所有的消息封鎖。快速的從總部調派人手到G城。」
「是,我知道了。」李澤律點點頭。
頓了頓,李澤律又開口問著︰「那夫人那怎麼解釋?」
「我會和她說。」關宸極很快答著,「毅,四點到公寓樓下接我。」
「是。」司臣毅立刻答著。
而後,關宸極就匆匆再度驅車離開了關氏集團。司臣毅和李澤律也快速的忙碌了起來,處理著手上的事情。一小時後,司臣毅率先離開,回去收拾完東西,準備去接關宸極。
李澤律則一直在關氏集團,沒離開過,始終監視著各個媒體的情況。有些事情,若不注意,就會如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才是一發不可收拾。
關宸極驅車,車速很快,沒一會,他就再度回到了公寓。
而顧萌自從懷孕後,晚上就喜歡起來上廁所,自然的,也看見了關宸極留下的紙條。顧萌並沒多想,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听見了公寓的開門聲,這讓顧萌走了下樓。
「回來了?你爺爺怎麼樣了?」顧萌自然的問著關宸極。
關宸極的表情顯得不那麼自然,猶豫了下,最後說了實話︰「抱歉,我騙了你。不是爺爺的事情,是公司出了點事,我剛才去了公司。」
「出了什麼事?麻煩嗎?」顧萌楞了下,立刻問著。
「沒事。我回來是和你說一聲,我明天早上六點的飛機要去南非。處理完,我就會回來。」關宸極說了自己的行程。
「南非?」顧萌楞了下。
「是南非的分公司出了事。負責人處理不了,所以我必須去。我帶司臣毅一起去。李澤律還在G城,你有事就直接找李澤律。你要是想去上班,每天早上司機都會來接你。不想去的話,你讓司機自己離開就好。阿姨每天會來做飯,如果不想吃,就留著。還有什麼需要的,你直接找李澤律。我每天會給你電話。」
關宸極仔細的交代著顧萌。
「極。」顧萌听著,等關宸極說完才叫著關宸極。
「怎麼了?」
「你很像老太婆,但是我很喜歡這樣的你。我會在這里等你回來,也會想你的。」顧萌說著這段時間來從不曾說過的甜言蜜語。
這話,讓關宸極怔了下,很快,關宸極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的驚喜,就這麼看著顧萌,一時沒了反應。
「傻瓜,我愛你。」顧萌淡淡的笑了起來。
「我也愛你,萌萌。」關宸極欣喜若狂。
「加油。這個世界上沒有你擺不平的事情。放心吧!」
「有你在,就好。」
「傻瓜!」
兩人交談了一會,司臣毅來了電話,顧萌也沒再多說什麼。而關宸極則是快速的整理了幾件衣服,重重的在顧萌的唇上落下一個吻,就匆匆的離開了公寓。
顧萌關好門,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車子離去,一直到不見了蹤影,顧萌才朝著臥室走去。
走到臥室門口,顧萌才記起來,自己起床是為了喝點水,竟然被關宸極回來給弄的忘記了。
似乎自己懷孕後,那記性差了很多。前一秒還在念叨的事情,下一秒就忘記了。甚至,之前還顯得記憶清晰的事情,沒一會的時間,就模糊了起來。這樣的記憶持續衰退,讓顧萌極為的不滿。
至少,在懷關御宸的時候,她的記憶不至于會變得如此可怕的地步。甚至現在很多事情,顧萌必須記在本子上,才會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絕對不可能靠自己的腦子,能完整的記下一天的行程。
有時候,自己做過的事情,進度到哪里了,顧萌都需要記錄下來,不然到時候顧萌是無論怎麼樣,都想不起絲毫的細節。
「真是豬腦子……這記憶嚴重衰退啊……」顧萌搖搖頭無奈的說著。
很快,顧萌重新倒了水,喝完水才回了房間,才開始想關宸極說的事情,但是一轉眼,顧萌似乎有些迷糊,只隱約的記得關宸極說南非的分公司出了事。而之前,他絮絮叨叨交代的那些,顧萌早就忘的一干二淨了。
「算了算了,睡覺。」怎麼也想不起來後,顧萌放棄了。
很快,顧萌再一次的陷入沉睡的夢鄉。
第二天,顧萌醒來的時候,有片刻恍惚,好半天才想明白,關宸極已經離開G城,飛向了南非。
「這個毛病,真的要去找產科醫生問問,到底正常不正常。真是糟糕死了!」顧萌敲了下自己腦袋,越來越受不了自己了。
顧萌收拾完了以後,司機就已經準時的抵達了公寓樓下等著顧萌。顧萌和幫佣阿姨打過招呼後,就離開了公寓。
進了關氏集團,顧萌總隱隱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勁。每個人似乎都顯得格外的忙碌,就連平日有時間和自己打屁的李澤律,面色都凝重了起來,手上的事情怎麼也處理不完,那雙眼下的黑眼圈分明就是沒睡好覺。
「萌萌!」李澤律看見顧萌朝著自己走來,立刻若無其事的對著顧萌打了招呼。
顧萌微皺了下眉頭,問著︰「你很忙?還是昨晚沒睡覺?怎麼黑眼圈這麼重?」
「事多了一點。」李澤律清單描寫的說了過去。
「南非的事情很嚴重嗎?」顧萌很快的就聯想到了南非的事情。
關氏集團人才濟濟,除非是出了極為重大的事情,才可能讓關宸極親自前往。昨天關宸極走的匆忙,顧萌也沒多想,加上半夜她也昏昏沉沉的。一直到今天早上,看見李澤律的樣子,顧萌才把這些聯想到一起。
「老板和你怎麼說的?」李澤律猶豫了,問著顧萌。
「你認為他會直接說?」顧萌反問李澤律。
李澤律嘆了口氣,默默的哀嘆了一聲。至少他壓根沒想到,顧萌一早就會來詢問自己,顯然關宸極並沒告訴顧萌實情。那麼,他肯定打死也不能說。
這就代表,關宸極根本不想讓顧萌擔心。雖然李澤律很想讓顧萌知道,因為李澤律知道,顧萌是公關方面的人才,對付媒體,應該比那些人來的靠譜。顧萌的圓滑,會在一定的程度上給關氏集團曾潔解決問題的時間。
就在關宸極和司臣毅坐飛機的這段時間里,南非的礦脈又發生了意外。就和惡性循環一樣,似乎怎麼也無法阻止了。那條最為豐富的礦脈就在這短短的十幾個小時里,發生了坍塌。
這一次的坍塌,里面被壓了不下一百個工人,還有不少關氏集團的工程師。
所以,問題才變得越來越棘手了起來。
「情況不是很好。但是老板會解決的。」李澤律斟酌了下,半真半假的對著顧萌說著。
顧萌就這麼看著李澤律,最後她沒再多問什麼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就在顧萌快走到辦公室門口時候,李澤律叫住了顧萌。
「我想,老板應該是不想影響你情緒,畢竟你現在懷孕了。」李澤律下意識的替關宸極解釋了起來。
顧萌笑了笑,說著︰「你以為我會干嘛?我什麼也不會做,放心吧。」
「恩。你照顧好自己,這樣老板才能無所顧忌。」李澤律說的是實話。
他相信,若是顧萌有意外的話,關宸極就算丟了半壁江山,也一定會趕回來。但是,李澤律更相信,顧萌在大局面前,從來都拿捏的清楚分寸的。
「你和關宸極在一起久了,你也很管家婆。」顧萌笑了起來,「對了,我中午和然姐約好一起吃飯,所以,我中午不會在公司。和你說一聲,免得你沒看見人,又去打小報告了。」
「注意安全。」李澤律點點頭。
顧萌頷首示意後,就走回了辦公室。今日一日,總裁辦都顯得異常的忙碌,來來去去的人,不斷開著各種會議。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顧萌中午離開,都沒停止。
——
顧萌很準時在十二點的時候抵達了和夏悅然約好的餐廳,結果在顧萌坐下後沒多久,就接到了夏悅然的電話。
「萌萌,抱歉,堵車了,你可能要稍等一會。」夏悅然著急的說著。
「學姐,不著急,我在這里等你。」顧萌不以為意。
顧萌掛了電話後,就示意服務生先點了一份意大利面。自從懷孕後,顧萌一頓都不能餓,一定要準時吃,不然人就會極為的難受。
十分鐘後,顧萌點的意大利面已經端了上來,就在這個時候,餐廳里傳來了一陣小騷動,所有的人的注意力似乎都轉向了餐廳門口。
顧萌也順勢看了過去。
然後,顧萌就呆住了。
是那個男人,昨天晚上在飯店門口遇見的那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餐廳的人也在驚艷這個男人的容顏,發出陣陣贊嘆。
男人臉上始終帶著笑,但是顧萌卻莫名的可以感覺那一雙湛藍的雙眸里有著冷酷無情的眸光,似乎在醞釀著風暴。
他不喜歡被人這樣贊美,更不喜歡被人當成女人來欣賞。
突然,顧萌對自己這樣的猜測顯得極為的肯定。而男人似乎也看見了顧萌,眼底的風暴消失不見,倒是多了一抹玩味,似乎在打量著顧萌。
這樣的目光,讓顧萌再度的不舒服起來。
「先生,抱歉,我們沒位置了。您要用餐的話,需要等位。」服務生也楞了好久,才抱歉的對著眼前的男人說道。
「我可以和這位小姐拼桌。」男人的聲音低沉的傳來,那目光直接落在了顧萌的身上。
「呃……」服務員也楞了下。中國沒有拼桌的習慣,似乎中國人也不喜歡拼桌,自然餐廳也沒有拼桌的傳統。加之基本在這個點出現的人,都是約了人來吃飯的,單獨出現的人很少。顧萌之前,服務生也分明見顧萌接了電話,似乎是對方來遲了。
但是,眼前的人,卻讓服務生完全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他的口氣並不強勢,但就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
「我可以去問問這位小姐,我們認識。」男人繼續說著。
說完,男人直接越過服務生,朝著顧萌的方向走去。當他一步步的靠近顧萌的時候,顧萌發現自己越來越緊皺了起來,甚至拿著叉子的手,都開始顫抖,手心已經滲出了汗珠。
「我可以坐你這里嗎?」男人很禮貌的問著顧萌。
「抱歉,我等人。」顧萌忍著強烈的懼意,拒絕了男人的要求。
「是嗎?可是沒位置了。抱歉,我以為拼桌很正常。」男人似乎也沒強求。
莫名的,男人說了這樣的話,顧萌楞了下,原本不打算理睬眼前的人,但是那拒絕的話卻再也無法繼續說出口。
沉默了會,顧萌說著︰「你坐吧,我和我朋友,兩個人。」
「謝謝。」男人的眼底多了一抹喜悅的笑意。
而一旁一直忐忑不安的服務生眼見顧萌也同意了,那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快速的從兩人的面前離開。
在男人坐下來後,顧萌就不再說話,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機,甚至不看眼前男人一眼。
倒是男人顯得很自來熟,徑自做了自我介紹︰「我叫簡冼,你呢?」
顧萌仍然沒說話。
男人也沒在意,繼續說著︰「昨天能遇見你,今天還能遇見你,這是你們中國人說的緣分?」
「先生,我們不太熟。」顧萌許久才淡淡的開了口。
「是嗎?」簡冼笑了起來,「但是我對你卻不陌生呢,顧萌。」
這一聲顧萌,讓顧萌驚愕了一下,立刻看向了簡冼,一臉的不敢相信。但是,下一秒,顧萌的臉色里就出現了警惕,一副隨時要離開的準備。
顧萌看了眼四周,這里是公共場合,簡冼不可能這麼當面做什麼事情。何況,這里離關氏集團也很近。
但是,為什麼眼前的這個人,會認識自己?
「你怎麼會認識?」顧萌快速的問著,那聲音越發的警惕,「你是故意跟著我來的?」
「不是。」簡冼笑了起來,很聲音顯得很愉悅,「踫面是意外,知道你的名字,是我昨天看的你們的新聞,知道的,你和你先生在G城很出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