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今晚宴會的主人唐老都顯得興趣的多,一直帶著笑看著關宸極和顧萌,似乎也從中看明白了什麼。
剩下的人也等著關宸極的回答,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關宸極的身上。此刻,對于顧萌的答案,大家已經不那麼在意。顧萌的十句話還不如關宸極的一句話,關宸極的話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所在。
「大家覺得我和李小姐什麼關系?」關宸極態度很好,但是卻輕易的把皮球給拋了回去。
這下,記者和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好半天大家都沒了聲音。這種問題,誰敢給一個答案?
關宸極的性格本就是暴烈的,對于不喜歡人探尋自己的**,狗仔們哪個不清楚。結果,關宸極卻反問這樣曖昧不清的問題,沒人可以肯定關宸極這是好意還是發怒前的征兆。
三緘其口,似乎才是上上之策。
「有些事,沒看見,不代表不是事實,那有些事,看見了,也不代表就是你們所見的那樣?至于我和李小姐的關系,你們腦子里想的是什麼樣,那就是什麼樣!」
關宸極話中有話,雖沒說的明白。但是在對于顧萌的態度上,某一種程度上,已經承認了自己和顧萌的曖昧關系。
這點內容,就足夠讓記者興奮不已。
「喂……」顧萌也听出了關宸極話里的意思,起身抗議。
「別廢話,廢話再多,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什麼!」關宸極低聲在顧萌的耳邊威脅著。
「你這人……自己像花孔雀就算了,扯上我算屁!」
「花孔雀?」關宸極微揚了下眉。
「干嘛!你就是一直地地道道的花孔雀,禍水男!」顧萌很再一次的重復。
這些話,當然就只有兩人低頭可見的音量來講述的。在外人的解讀里,那意思就不言而喻了。倒是對于關宸極,臉上的笑意不免就更深了。
因為那一句「花孔雀,禍水男」,這是顧萌以前最長罵自己的話。現在在李梓嫚的嘴里听來,卻顯得那麼的熟悉。甚至那嬌嗔的模樣,都開始漸漸的明朗了起來。
這一張面皮之下,是否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呢?
「關總,真是恭喜啊。」唐老率先開了口,倒也是笑臉盈盈的看著關宸極。
「唐老客氣了。」關宸極淡淡一笑,沒否認唐老的話。
這兩句簡單的對話,讓在場的氣氛更加熱烈。顧萌的眉頭擰成了麻花,簡直不敢相信的看著關宸極。這一次,關宸極的手沒在摟著顧萌的腰,而是直接牽住了顧萌的手。
兩雙交纏在一起的手,親密無間。只是這心里的想法,卻都是各懷鬼胎。
顧萌看著關宸極和唐老有來有去,那手狠狠的掐了下關宸極,關宸極根本不痛不癢,甚至都沒看顧萌一眼。
這一次,關宸極全程帶著顧萌,沒再松開,也沒再顧萌單獨落了單。
宴會場,音樂響起,唐老率先帶著自己的夫人下了舞池,周圍的人也逐漸帶著自己的女伴滑入舞池,顧萌卻顯得興趣缺缺。
「李梓嫚小姐,可否邀請你跳一曲?」關宸極紳士的伸出手,問著顧萌。
「不好。」顧萌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不跳停在這里才是越描越黑,大方點,不是蠻好的!」關宸極說的大言不慚。
「關宸極,你還在和我說之前的事情,你真的是混蛋!」顧萌一下子又被惹毛了!
關宸極無辜的聳聳肩,始終笑著,對顧萌的惱怒顯得心平氣和的多。面對這樣的關宸極,顧萌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瘦長,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出現在關宸極和顧萌的面前,他的面部線條顯得稜角分明,沒有關宸極的俊美,也不似司徒冼的陰柔,除了身高顯眼外,五官並不突出。
顧萌看見來人的時候,那眼神閃過一絲的驚訝,但是最終沒說什麼,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看著來人的反應。
倒是關宸極有些不滿的皺起了眉頭,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對方已經率先開了口。
「李小姐,不知道是否有榮幸請您跳一曲?在您進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您了。」龍炎禮貌的對著顧萌開口。
「這是我的女伴,先生,你這樣做並不合適!」關宸極忍著惱怒,開口對著龍炎說著。
龍炎看了眼關宸極,卻但笑不語,但是邀請的動作始終沒停下,眼神就這麼看著顧萌,一動不動。
關宸極正想發火,顧萌竟然答應了龍炎的要求,淡淡一笑,極為優雅的把手放到了龍炎的手上,說著︰「當然可以。」
「李梓嫚!」關宸極對著顧萌低吼了起來。
顧萌沒看關宸極,只是平靜的說著︰「關少,你未婚,我未娶,我有選擇的權利。」
說完,顧萌就隨著舞曲和龍炎快速的滑入了舞池。關宸極氣急敗壞,才想追上去,但很快,他的腳步又停在了原地。而周圍的人,在看了剛才那一幕極為曖昧的畫面後,再看著顧萌隨著別的男人滑入舞池,都有片刻的錯愕。
和顧萌滑入舞池的男人叫龍炎,台灣商界的人自然認識。但是龍炎並不屬于任何一個財團,而是屬于**的自由經紀人。哪個公司需要幫助,用高價來請龍炎。而唐老之前也求過龍炎,所以龍炎出現在此並不奇怪。
只是,龍炎歷來很少參與這樣的宴會,今日卻出現了。更從來不染一絲緋聞,清淡的如同和尚的人,今兒竟然主動的邀請女人跳舞。這女人,還是關宸極公開承認的情人。
這是什麼情況?
「他很生氣!」龍炎倒是很淡定的對著顧萌說著。
「管他。和他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你怎麼會在這里?」顧萌低聲問著龍炎。
「鳳島的事,很難擺平。掌權人被囚禁,我和滕好不容易出來的。宋現在沒了下落,不知道情況如何。」龍炎大概的說了下。
「你怎麼知道我易容成這樣?」顧萌微皺起眉頭問著。
「司徒冼能把你送出去,就證明司徒冼那的情況也不好,若不然,他這麼小心謹慎的人,絕對不會這麼做。你對他而言,很重要。」龍炎倒是看的很透徹,「司徒家的這個易容的水平,外人不知道,但是掌權人和我們幾個人是明白的。我跟著你很久的時間了,開始不確定你成什麼樣了,但是從你的眼神,說話的反應,我猜測的。」
「所以你邀請我跳舞?」
「是。我可以不認識你現在的模樣,但是你一定認識我,不是嗎?」龍炎反問。
顧萌沒說話,兩人隨著音樂一個轉身,顧萌落入龍炎的懷中,繼續若無其事的起舞。
「小姐,這里也不是安全的地方,我長話短說。掌權人目前我們只知道被控制在鳳島的地下室,有重兵把守,對外,這個消息沒一點的透露。而您現在是這樣的情況,恐怕再兩個月,沒任何出現的話,鳳鈺天肯定有所行動了。鳳島一旦發生政權變化,鳳家就難保了。」龍炎說的飛快。
顧萌很安靜的听著,「宋在掌權人落難的時候,應該帶走了晚晴。兩個人在一起,會安全一點。滕在聯絡自己可信的人。都在等待時機。」
「我知道了。」顧萌點頭應聲,「我來台北前,在戴高樂機場看見鳳鈺天!」
「我知道,司徒冼那一次的行動,讓鳳鈺天有些怕,所以親自來了巴黎,要徹底的斬草除根。只不過司徒冼也不是省油的燈,但是畢竟司徒家出了內賊,鳳鈺天又是有備而來,恐怕也危險。」
龍炎說著後來發生的事情,雖然表情沒任何變化,但是顧萌看的出龍炎此刻心中的擔憂。
「司徒冼沒事。」顧萌沉默了下,快速的說著。
「他死不了,那個人的生存能力是我見過最強的人。只是他現在被人纏上了。鳳鈺天很明白司徒家的情況。時間若是拖過這三個月,恐怕真的要變天了。」龍炎擔憂的說著。
司徒家和鳳家的能扯到一起,顧萌和司徒冼能結婚,必然也是有一定原因的。鳳家的詛咒,因為鳳家的先祖擾了宋朝公主的長眠,導致鳳家的繼承人孤老終生。而司徒家的人則是被鳳家所牽連,司徒家代代強勢,但是繼承人卻永遠活不過三十歲,基本死于二十八歲。
司徒冼距離二十八歲的生日,也僅僅三個月的時間。
不是因為詛咒,而是因為體弱多病。司徒家本不是現在這麼龐大的軍火集團。而是一個以玄門異術出名的古老家族。鳳家利用了司徒家,想化解詛咒,結果卻沒想到,詛咒發生了部分的轉移。
司徒家的繼承人從此開始變得體弱多病,大多活不過三十,這幾十年來,諸多都是在二十八歲的時候死亡。
所以,別看司徒冼的身手好,快準狠,但是司徒冼的身體機能已經在逐漸的衰退,直至死亡。
這也是司徒冼著急的原因。
既然都是因為鳳家的詛咒而起,那麼,司徒家想擺月兌現在的情況,也勢必要這麼做下去。
「鳳鈺天會拖延時間。」顧萌很快的指出了鳳鈺天的陰謀。
「必然的。弄不死司徒冼,就只能拖延時間。司徒冼一死,那麼對于鳳鈺天而言,少了最大的勁敵。鳳島半數被鳳鈺天給控制著。他的野心,可想而知。」
龍炎說到鳳鈺天的時候,顯得極為的憤怒。
「但是我現在聯系不上司徒冼。」顧萌也說出目前自己麻煩的地方。
被龍炎這麼一說,司徒冼恐怕也是被鳳鈺天的監視之中,雖然行動自由,但是聯絡人已經不那麼方便了。
因為所有的消息過去回來的都只有短短的只言片語。
「司徒冼等不了那麼久,最多一個月,他肯定會主動出現。」這話,龍炎說的很篤定,但很快,龍炎轉變了口吻,問著︰「小小姐人呢?」
「找不到心慈。」顧萌苦笑了一聲。
鳳心慈是顧萌的親生女兒,鳳家的繼承人都會孤老終生。難道親人的離去,就是這麼一點點的開始嗎?唯一能活下來的,只有最終成為鳳家繼承人的那個人。
若不是鳳心慈的話?那會是誰?
猛然,一個念頭竄進顧萌的腦海,她看向了龍炎,龍炎被顧萌赫然轉變的眼神驚了一跳,但很快冷靜了下來。
「小姐想問我什麼?」龍炎開了口。
「我和關宸極什麼關系?」顧萌問的很直接。
這問題讓龍炎的內心慌亂了下,但面對顧萌的時候,龍炎卻顯得平靜的多,冷靜的說著︰「這個問題,恐怕要問司徒冼。司徒冼讓小姐在關氏集團,肯定有他的原因和道理。這人,從來不做無用功。至于是否有關系,那屬下真的不知道。」
龍炎也不完全說的謊言,顧萌和關宸極的事情,他知道的只是表面,恐怕除了宋熙銘外,鳳島所有的人都是如此。
但現在,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現在場面的混亂,若是加入關宸極,可能變得更為的混亂。
「心慈是我和誰生的孩子?」顧萌顯得很執著。
龍炎看著顧萌的眼神,自然也了解顧萌的性格。在龍炎猶豫的間隙,關宸極不知何時到了兩人不遠處,龍炎很自然的感受到了關宸極的氣場。
「小姐,他來了。」龍炎結束了對話。
在龍炎話音落下沒多久,關宸極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淡淡的說著︰「交換舞伴。」
說完,關宸極手中的舞伴已經落入了龍炎的懷中,顧萌已經順勢回到了關宸極的懷中。關宸極的雙眼極為不滿的看著顧萌。
顧萌沒太理會關宸極,腦子里飛快的想著和龍炎之間的對話內容。
「我怎麼不知道你認識龍炎?」關宸極的口氣顯得很酸。
「怎麼,我聞到了一陣酸味?關少這是醋壇子打翻了?」顧萌挑眉問著關宸極。
和龍炎說話的時候,顧萌可以一本正經,認真的思考每一句話,每一種可能。但是只要踫見關宸極,這樣的思維都去見馬克思了,剩下的就是囂拔弩張。兩人見面就是斗嘴。
一點營養都沒有!
「是又如何?」關宸極竟然不避諱的承認了。
顧萌怔了一下,關宸極繼續問著︰「你為什麼會認識龍炎?龍炎從來不主動找女人的!」
「我為什麼一定不認識龍炎?再說,關少不也從來不主動帶女人出席宴會,不也帶了我?為什麼龍炎就不能邀請我跳舞?」顧萌尖牙利嘴的反問。
「你……」關宸極真實氣結,「別轉移話題。」
「龍炎那麼出名的整合高手,業內有不知道的?你以為龍炎就一直活動在台灣地區?他活動的範圍是世界各地,只不過在台灣地區呆過而已。那麼,我認識他很奇怪嗎?我們都在商界,不是嗎?」顧萌答的理所當然
關宸極听著顧萌的答案,找不到任何的破綻,就只能這麼瞪著顧萌,來表達自己的不滿情緒。
「有問題嗎?關少?」顧萌反問關宸極。
「沒有!」關宸極答的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
「這種半路換舞伴,沒經過當事人允許的行為沒品還幼稚!」顧萌數落著關宸極。
「哼。」關宸極冷哼一聲。
很快,關宸極的問題又轉到了龍炎的身上︰「你什麼時候認識的龍炎?」
至少在今天以前,如果李梓嫚真的就是顧萌的話,關宸極從來沒發現顧萌認識過龍炎。顧萌以前在g城,龍炎可以肯定的是,基本不涉足g城,至少在他記憶里,沒任何投資案,龍炎有在g城參與的。
似乎,這個答案,又成了關宸極判斷李梓嫚身份的一個關鍵所在。
這個問題問出的時候,關宸極發現自己竟然也驚了一身的冷汗。
「這和關少有關系?」顧萌問著關宸極。
「有。」關宸極答的很肯定。
「很早就認識了,多早我不記得了。」顧萌平淡的解釋了起來。
「什麼意思?」關宸極微皺起了眉頭。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很久很久以前。听不懂中文我可以用英文法文再說一次。」顧萌的口氣不太好。
這是實話,她卻是認識龍炎很久了。龍炎,滕,宋熙銘都是同時進入鳳島的,基本顧萌出生就認識他們,那時候他們也很小。只不過是宋熙銘最終成了自己的貼身侍衛。
滕和龍炎則陪伴在掌權人身邊。對于他們而言,忠誠是高于一切的,絕對不能背叛鳳島的人,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
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不可能輕易的發生動搖。所以,縱然是眼前鳳家失勢的情況下,仍然固守著自己的堅持和忠誠的對象。
這就是以命換命的死士精神。
關宸極听著顧萌的答案,眼楮就這麼落在顧萌的身上,似乎想看出顧萌是否有說謊的痕跡。
「結束了,關少,不用盯著我!」顧萌提醒關宸極。
音樂就在顧萌的話語之中徹徹底的停了下來,舞池中間的人也逐漸的散去。關宸極自然的牽住顧萌,朝著一旁的椅子走了去。
顧萌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她下意識的在四周打探了一番,但是卻沒再看見龍炎的身影。
走了嗎?顧萌不免的在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
「還在找龍炎?他和你到底什麼關系?」關宸極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人的思維總是隨著事態的發展不斷的演變著。之前的懷疑,到現在顧萌的態度,關宸極卻莫名有了肯定的答案。
顧萌的身份不再懷疑,而龍炎也許是鳳島的人。那麼,才可能和顧萌很早就認識,這個很早,或許就是從小呢?
這樣的想法,讓關宸極莫名的興奮了起來。
「你哪只眼楮看見我找龍炎!」顧萌真是懶得理關宸極。
這幾天,顧萌對關宸極的理解是,這個人已經越來越難纏,越來越莫名其妙了。完全莫名其妙到讓人無法接受為止。
「是嗎?」關宸極擺明了不信顧萌。
「愛信不信!」顧萌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
但是,顧萌明白,關氏集團也許也不能多呆了。至少關宸極現在的態度已經才產生了懷疑。顧萌尋思著,要用什麼樣的辦法離開關氏集團。
或許,直接走人,是最合適的。反正李梓嫚的身份也是一個假身份,並不影響什麼。
這樣的想法,讓顧萌在心中已經快速的做了決定。等台灣的事情結束,她一回巴黎,就決定徹底的消失不見。
剩下的時間,關宸極陪伴在顧萌的身邊,兩人都心懷鬼胎。顧萌有自己的打算和思量,關宸極也有他的想法。
有片刻,關宸極的目光是落在宴會廳的一個異常清冷的角落里。龍炎始終在這個位置不曾離開。只不過是關宸極的身影擋住了顧萌的視線,讓顧萌看不見龍炎而已。
當關宸極和龍炎的目光對上時,龍炎並沒躲避關宸極的目光,倒是顯得饒有興味,似乎在打探著什麼。
但很快,關宸極被人打散了注意力,等再看過去時,龍炎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從這個宴會大廳里也再也找不到龍炎的影子。
關宸極也沒再在意龍炎去了何處,一直到宴會結束,關宸極帶著顧萌去和唐老告別,唐老看著顧萌的眼神,總是顯得笑眯眯的,曖昧的成分居多。顧萌也僅是但笑不語。
幾個人寒暄了一陣後,關宸極便帶著顧萌離開了酒店。而關宸極的司機已經在酒店門口等著兩人。
很快,兩人上了車,車子朝著麗島飯店的方向駛去。
在唐老的宴會結束後的第二天,關宸極和顧萌就乘坐飛機回了巴黎,李澤律也隨行。
「我臉上有東西?你一直盯著我看干什麼?」顧萌突然轉身,問著李澤律。
李澤律被嚇了一跳,沒好氣的說著︰「發現你美了唄。」
「喲,李特助也和我貧起來了?」顧萌若有所思的看著李澤律。
「不敢,我還沒活膩。」李澤律一副敬謝不敏的模樣。
在關宸極走回來的時候,李澤律已經一本正經的坐了下來,和顧萌保持了絕對的距離,不靠近半步。顧萌看了眼李澤律,也沒多說什麼。
一路上的飛行倒是風平浪靜,沒再出什麼亂子。十幾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戴高樂國際機場。
關宸極一行人走的仍然是特殊通道,快速的離開了機場。而機場外也有著接到消息,在等候的記者們。
台灣那邊炸了鍋的消息早就已經傳回巴黎,導致巴黎的記者們也虎視眈眈的等著關宸極和顧萌兩人同時出現。
結果,記者在機場撲了一個空,等反應過來,才發現,關宸極和顧萌已經提前了一個航班,也從特殊通道離開了。
但記者並不心急,他們不可能只在機場守候,對于記者而言,那是無所不能的。
——
「記者瘋了!」顧萌走出特殊通道,上了車,拍了拍胸脯,長舒了一口氣才說著。
「巴黎的記者不比台北的差,狗仔全世界都是一個道理。」關宸極倒是不在意,慢里斯條的解釋。
若是以往,關宸極並不喜歡這些記者圍堵著自己,觀察著自己的私生活。但是對于現在的情況,關宸極不認為這是一個壞處。一個想法,已經快速的涌入了關宸極的腦海之中。
「我怎麼在你的臉上看見陣陣的陰謀味?」顧萌敏感的問著關宸極。
關宸極很無辜的一攤手,說著︰「你有被害妄想癥嗎?」
「滾,你才有!」
「沒有的話,就不應該這麼想。」
「隨你!」
氣氛又開始轉變成了不太愉快的交談,關宸極沒太在意,繼續說著︰「我送你回去。」
「不用,司機會送。」顧萌想也不想的拒絕了關宸極。
「順道而已,少廢話!」關宸極的霸道在這種時候顯得淋灕盡致,「更何況,你認為你現在下車,能順利的離開這里嗎?」
這話倒不是關宸極危言聳听,那些記者發現自己撲了空以後,已經全數的撤了出來。顧萌要是現在下了車,那才真的是羊入虎口,逃也逃不掉了。
顧萌權衡利弊了一下,也不吭聲了。關宸極知道顧萌是贊同了自己的決定,但也聰明的不在老虎的嘴巴上拔毛,因為顧萌真的被惹毛了,才不會在意後面是否有多少的記者。
何況,顧萌要真被氣跑了,那接下來的事情要怎麼做才合適呢?
這一路上,關宸極佯裝閉眼養神,不再說話。顧萌也沒無聊的去打擾關宸極,徑自的坐在後座,雙眼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但是想的全都是龍炎那一日的話,想著接下來她要怎麼做。
總不能所有的人都在奮不顧身,而她卻仍然安然無恙的在原地呆著。最起碼,顧萌也要找得到鳳心慈。
四十分鐘後,車子穩穩的停在了顧萌的公寓附近。
顧萌看也不看的準備下車時,關宸極快速的扣住了顧萌的手腕,不讓顧萌下車,顧萌惱怒的轉身看著關宸極,才想發火的時候,關宸極已經開了口。
「別過去,你樓下全是記者!今晚你想回你的公寓,顯然不現實。而且你的鄰居似乎也已經極度有意見了。」關宸極平淡的指出眼前這個事實。
顯然,記者的消息很靈通,也已經查到了顧萌的公寓所在地,一部分的人留在了機場,部分來了顧萌的公寓。關宸極敢賭,自己的公寓和關氏集團現在肯定也是圍滿了急于知道八卦的記者們。
顧萌被關宸極這麼一說,也發現了眼前的情況。雖然記者沒那麼明目張膽的圍在公寓的下面,但是周圍稀稀拉拉的樹影里都可以看的出人影的痕跡在。
歐洲人不比中國人,可以忍受這些記者在外的圍攻,甚至還會無聊的參與八卦。對于他們而言,**比什麼都重要。但是就算記者在外圍,也是影響到了他們的生活。
顧萌知道,若是自己出現,不僅面對的是記者,還有這些鄰居的斥責。
「還不都是你惹的禍!」顧萌把矛頭指向了關宸極。
「所以我願意負責到底啊!」關宸極竟然拿也接的很自然。
這話,讓顧萌微眯起眼,就這麼看著關宸極,似乎在想關宸極話里的意思是是什麼。關宸極這樣的反應,讓顧萌覺得自己被算計了。
真是濃濃的陰謀味。
顧萌很明白,自己對別什麼在意。但是對于這樣的陰謀味,是極為的敏感。她相當不喜歡自己是被算計的一員。
「搬到我的別墅去,至少那里記者找不到。我公寓下面恐怕也都是記者了。」關宸極順理成章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在已經接近肯定顧萌的身份時,關宸極只想二十四小時的把顧萌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避免出現任何的差錯。以防顧萌的離開,或者這期間再出現的諸多不定的因素。
至少,關宸極要找到最為有力的證據,至少,關宸極希望顧萌可以回憶起這一切。
「你早就計劃好了?」顧萌不客氣的問著關宸極。
「我有嗎?今天的情況,你也是看見的,不是嗎?」關宸極仍然答的很月復黑。
當然,打死關宸極不可能承認,自己是早就計劃好了。在醫院,得到李澤律的消息的時候,關宸極就做了計劃。帶顧萌出席唐老的宴會,在宴會上制造事端。這個時代,網絡的傳播比什麼都快。
不似以前閉塞的年代,中國發生的事情是絕對傳不到法國。現在截然相反,台北才發生,不要一小時,法國的社交圈就會漫步這樣的消息。
自然的,關宸極的目的也達到了。他要吸引的就是這些記者,讓顧萌無處可去。這樣一來,關宸極就可以順利的提出自己的要求,讓顧萌居住在自己的家中。
「巴黎能住的地方多了,為什麼要住你那?」顧萌冷笑一聲,反問關宸極。
關宸極楞了下,顧萌繼續說著︰「巴黎的酒店不再少數,我去酒店不是更自由。為什麼要去你的別墅,再徒增新的話題?我那才是毛病吧!」
顧萌邊說,邊對著關宸極冷哼一聲,關宸極的嘴角微微抽搐,錯愕的看著顧萌,似乎快速的在想著應對的辦法。
關宸極是死沒想到,顧萌竟然還可以提出去酒店的想法。這一切不是應該順理成章了嗎?竟然顧萌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慌亂。
很快,關宸極笑了出聲。是他疏忽了,忘記了顧萌之前的職位是公關總監,對付這些記者,顧萌是真的是游刃有余。
「所以,真心不勞煩關少。」顧萌嘲諷的說著。
「呃……」關宸極這下是真的語塞。
「麻煩送我去公司附近的酒店,謝謝。」顧萌干脆沒理會關宸極,直接對著司機說著。
司機顯得很猶豫,下意識的看向了關宸極,關宸極不吭聲。顧萌見狀,干脆就打算直接下車走人。
不就是記者,有本事當場吃了她,她還怕這些記者不成?顧萌潛意識里覺得自己對這些記者是絕對有辦法的。
不管你是哪一國的!
「別走!」關宸極妥協了,「去她說的酒店。」
「是。」司機立刻應了聲,車子快速的就朝著酒店的方向開了去。
車子行駛離顧萌的公寓後,關宸極再度開口,說著︰「我今晚和你一起住酒店!」
「喂,關宸極,你到底他媽的要干什麼?」顧萌吼了起來。
這下,關宸極更無辜了,一聳肩,干脆耍起了流氓,說著︰「你看,你的公寓下面是人,我公寓下面肯定也是記者,公司更不用說了,我沒地方去了,只能和你一起住酒店了!」
「你還有別墅無數,你以為我三歲小孩,就這麼幾處住所嗎?」顧萌擺明了不信關宸極的話。
「別墅有人。剩下的房子出租,沒出租的沒人居住,打理的少,我過去也是缺東西的。何況酒店我和你又不是住一個房間,你緊張什麼?」關宸極挑眉笑的一臉痞子的問著顧萌!
「……」這下輪到顧萌氣結。
司機則完全沒听到兩人的對話,車子沒一會就穩穩的在顧萌說的酒店錢停了下來。顧萌直接摔門下車,關宸極也若無其事的跟了上去。
「你說什麼?」顧萌錯愕的看著酒店的前台。
「很抱歉,小姐,現在是巴黎的旅游旺季,酒店已經客滿了,只有一間大床房。您看您需要嗎?」前台說的很委婉。
顧萌一來酒店,開口就是要了兩間房。知道趕不走關宸極,還不如一人一間。隨便關宸極干什麼,關宸極也無權干涉自己做什麼。
結果,酒店卻給了顧萌錯愕的答案。
「沒人退房嗎?」顧萌不死心的再問了一次。
「很抱歉,沒有!」酒店小姐說的一臉的遺憾。
「沒事,我換一個酒店!」顧萌也很快做了決定。
而關宸極卻在這個時候不陰不陽的開了口,說著︰「你別說這個酒店,就算是五星級酒店現在也基本全滿了。巴黎這幾年的旅游熱度很高。中國人的消費能力很驚人。再轉一圈,也許你連這個房間都沒了。恐怕真的要去我的別墅咯。」
「關宸極!」顧萌吼了起來。
「注意點形象,恩?」關宸極仍然笑的很流氓。
去他媽的形象,羊入虎口還能有形象,那羊才是不正常的羊吧。顧萌一肚子的不滿。
而關宸極已經不在意的牽起顧萌的手,對著前台小姐直接要了最後的一間房,不管顧萌的意願,就這麼拖著顧萌上了樓,兩人的行李也立刻被門房的服務人員給送了上去。
「關宸極!」
「別一直吼我名字,我知道你喜歡我的名字,一直叫,人家會以為你喪心病狂迫不及待的!」
「你才喪心病狂!」
「好,我喪心病狂。那現在可以回房間了嗎?我要倒時差,難道你不需要嗎?明兒一早還要進公司!」關宸極轉移了話題。
說完,關宸極就直接牽著顧萌的手,朝著電梯走了去。兩人的身影離去的時候,櫃台的人忽然反應過來,他們是關宸極和顧萌,一瞬間,大堂熱鬧了起來,竊竊的私語聲不斷的傳來。
而房間內,顯然也不那麼的和平,爭執聲不斷。
「你睡沙發!」
「我付的錢,我有權利睡大床!」
「那我睡沙發!」
「我不習慣讓女人睡沙發!」
「你他媽的到底想怎麼樣?」
「一起睡!」
「滾你蛋的一起睡!」
「你放心,長途飛行,我又不是超人,沒體力對你干什麼。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再累也會配合。體現紳士風度,決定權都在你手上!」
「關宸極,你滾蛋!」
「滾不動!」
……
毫無營養的對話不知道爭執了多久,一直到顧萌疲憊的沉沉睡去。而關宸極卻突然睜開了眼,看著在自己身邊已經安然入睡的顧萌,嘴角的笑意直達眼底。
萌萌,是你回來了,對嗎?
那笑容里,藏著太多的希望,而後才在顧萌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個吻,大手一勾,把顧萌摟到了自己的懷中。
這一夜,是這幾個月來,關宸極睡得最為沉穩的晚上。
——
巴黎,關宸極公寓內。
大廳里的氣氛顯得有些怪異。顧爸顧媽看著電視里的緋聞,那眉頭擰在一起,但是卻沒多說什麼。關御宸的小嘴掛了起來,臉上也是一臉的不高興。
「親爹這是幾個意思?承認這個女人和他有關系啦?」關御宸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顧爸顧媽听見關御宸這麼說,兩人對看了一眼,才想張口欲言,最後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姥姥,姥爺,沒什麼意見要發表的嗎?」關御宸問著顧爸顧媽。
顧媽顧爸才想說什麼的時候,關御宸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關御宸看了眼來電,只對著顧爸顧媽點點頭,就飛快的朝著二樓跑了去,然後關上了自己的房間門。
「你也看見了新聞?」關御宸一接起電話,就直接說著。
打來電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鳳心慈。兩人早就在這段時間里從線上聊天變成了電話聊天,異常的熱絡。自然的,在這個時候鳳心慈打來電話,關御宸直覺的就是這麼認為鳳心慈也看見了八卦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