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時的手機鈴聲拯救了即將被怒吼的夏沙,循聲望去,竟然是諸葛尹的手機。
做得近,夏沙伸手就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恍惚了一下。
是——夏綿?!
那個……媽媽?
賀子規走到她身邊坐下,看到來電顯示,也怔愣了片刻,看向痴痴看著手機的夏沙,伸手接過手機,按下接听鍵。
夏沙有些緊張地看著賀子規的表情,手心都浸出薄汗,隱約听到那端那個熟悉的女音,似乎有些著急。
不知說了什麼,不到一分鐘,賀子規面色沉了幾分,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來夏沙一眼,走到了窗台邊,似乎不想給夏沙听到。
猛然意識到應該和自己有關,可夏沙又不敢上前去听,只是直直看著賀子規的身影,看到他顰起的眉,一股油然而生的冷漠氣勢讓人不敢靠近。
到底,他們說了什麼呢?!
賀子規掛了電話,目光幽深地眺望窗外的一片草坪,不可遏制的怒意讓他呼吸都不平穩。
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也絕不能讓夏沙知道這件事。
轉頭對上夏沙有些擔憂的大眼,賀子規冷硬的臉慢慢回暖,走到她身邊坐下,一言不發。
莊豈也奇怪地沒有說話了,似乎心情也變得凝重起來,面色不郁。
「賀子——」
「乖乖的,我要出去一趟。」賀子規打斷她的話,揉了揉她及腰的長發,「以後有什麼大決定,一定要听我的,知道沒?!」
夏沙猶豫了一下,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氣餒地‘嗯’了一聲。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從來都喜歡听賀子,怎麼又這樣問。
「賀子,你不會很累麼?」夏沙歪著腦袋問,從深圳開車開到煙台,想想就覺得恐怖,單單是坐火車都差不多要一天兩夜,賀子怎麼忍受得了啊!
「我們就當做度蜜月,自駕游,不一定要直接到達。」
夏沙小臉一紅,心里又開始甜蜜蜜了,度蜜月啊度蜜月……新婚啊新婚——哦!還不是,還要去領證呢!夏沙又被打回了原形,他們這樣不會是叫非法**啊!!!非法啊!!
「賀子賀子,我們非法**啊!」夏沙有些傷心地瞟向賀子規,覺得非法兩字好像和賀子搭不上邊,要非法也是她非法才對。
賀子規面色不變地繼續注意路況,幽幽丟了一句,「夏小姐,你是想我分心嗎?!」
哦哦——夏沙緘默,似乎開車不能分心來著……
所以安靜——
安靜——
安靜——
安靜到一不小心睡著了,然後就作了一個夢,又是小時候,關于貪生怕死的小夏沙和嚴肅以及博學的小賀子的夢——
那一天,是這個樣子的,十四的小夏沙很興奮地在賀子規身後一蹦一跳的,專注到已經忘我的境界,雖然誰都不知道她是怎麼莫名其妙就忘我的……
連小賀子都覺察到異樣,周圍路人的時不時都會投來異樣的目光,尤其是從他們身後走來的人,那眼神,恩——有些詭異。
嚴肅的小賀子轉身逡巡了一番,除了夏沙,已經沒有其他人了——恩恩,有問題嗎?
沒問題啊。
可是怎麼又覺得有問題呢?
蹙著小眉頭的賀子規轉身繼續走,周圍異樣的目光繼續看——「夏沙,你覺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啊?」
小賀子忍不住問身後的人。
小夏沙停住步子,訝異地看了小賀子一眼,「怎麼啦?」
「你不覺得他們都看著我們嗎?」
夏沙狐疑地看了周圍人一圈,忽然很神經質地靠近小賀子身邊,「賀子賀子,他們好像都在看我耶,他們是不是覬覦我啊?!」
——夏小沙,你有什麼可給別人覬覦的啊!
……
……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有一次一個小女生怒斥夏小沙肯定是覬覦小賀子的美貌,小夏沙深深記住了這個詞。
事後她當時很認真地跑來問小賀子,賀子賀子,她們說我覬覦你,什麼是覬覦啊!!
唔——覬覦啊——很不好解釋呢!小賀子醞釀了一會。
——就是別有所圖,你想要從別人身上的得到某樣不是你的東西。
啊!她們怎麼知道我覬覦你!夏小沙驚訝地說漏了嘴,反應過來立馬捂住嘴看著小賀子,看到小賀子不信任的目光急的要解釋,我沒有覬覦你,是她們瞎說的,我才不想要你身上的東西呢!
——不想要啊!
小賀子若有所思。
——我還想說你要是想要我就給你呢!沒想到你這麼不貪心啊!
這麼一說夏小沙就慌了,一把扯住小賀子的衣袖。
——賀子賀子,我很貪心很貪心的,你把你衣服上的第二個紐扣給我好不好,給我好不好……
唔——偏題了,繼續說到那個夢吧!
話說小賀子也很奇怪周圍人異樣的眼光,但又弄不出原因來,看夏小沙心驚膽戰的模樣,面色凝重。
然後一路戰戰兢兢,還特地護送著小夏沙回家。
看到她身後褲子上的東西,小賀子倒吸一口氣。
——夏小沙!
嗯?!
——回家看看你的褲子!
他不大好意思說那啥,畢竟他不知道夏沙那是第一次來那個,也難怪一路上異樣的目光,這個夏小沙能再白痴一點麼!
好的!夏小沙莫名其妙,礙于位置不大能看到,夏小沙反而詢問小賀子。
賀子賀子,我的褲子怎麼了?
——你自己回家去看!
小賀子耳根有些泛紅,幾乎是落荒而逃,也絕不會想到,因為這麼個不好意思,惹了小夏沙肝腸寸斷了一整夜。
為什麼呢?
唔,這個,不好解釋。
小賀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本來好好坐在窗台邊上,呼吸著春末夏初徐徐晚風,夜幕半晚,華燈初上,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一片寧靜。
——喂?
賀子哥哥,我姐不知道怎麼了,是不是受欺負了,她一直哭一直哭,說自己流產了。
——呃……流產?
小賀子表示不能理解。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洗個澡出來就開始哭,飯都沒吃,鎖了門也不讓我進,你快來幫幫我啊!
——呃……
天知道夏小沙的生理課是怎麼上的,來大姨媽不知道倒是知道什麼叫流產!!
掛了電話,小賀子臉黑了一半,陰沉著小臉關了燈,走下樓去買了一包衛生棉,在一片異樣中趕到了夏小沙家里。
一開門夏念欣喜地像見了救星一樣,指了指不遠耳朵一扇門,里面的哭天搶地好不熱鬧。
‘叩叩叩……’
「夏沙?!」小賀子沉聲問。
「唔,額,嗚嗚嗚,果然快死了,都有幻听了,嗚嗚嗚……」里面的人邊哭還邊說。
「再不開門我就走了!」
‘砰!’地一聲像是重物落地,然後是急促的腳步聲。
「賀,賀子!」一開門就見到夏小沙紅紅著眼楮看著他。
小賀子將衛生棉塞到她懷里,一臉的鄙夷。
「你是怎麼長這麼大的?沒見過來那個……呃,就是女人的月事麼!」
——月事?!
夏小沙一知半解的瞪著小賀子,納悶地看了看懷里的東西。
——護舒寶?
——那幾天?
廣告在腦里濾過,夏小沙一臉肅穆。
原來如此!電光火石間夏小沙意識到了什麼,登時破涕為笑。
「賀子賀子,你干嘛不早說嘛!」夏小沙得意地扯住小賀子的衣袖。
當然,沒有人知道她在得意著什麼。
小賀子依舊一副臉黑黑的樣子瞪著二百五似的夏沙,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小夏沙急的跟了上去,再次攥住小賀子的衣袖。
——賀子賀子,你還沒告訴我怎麼用的啊!
某賀子瞪著夏小沙,我怎麼知道!
——賀子,這難道不是你用的那個牌子麼!你怎麼會不知道!你騙人你騙人你騙人……
所以說,小賀子很不能理解她這麼二,是怎麼把自己騙到手的,也深深懷疑那句至理名言。
是誰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來著,在夏沙身上完全都不能參悟,那麼久了,怎麼還是那麼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