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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節內容中不要含章節標題;
2、為了避免您的稿件丟失,請勿「果然‘女無美惡,入室見妒’,‘美女入室,惡女之仇’!」(按︰選自《史記》外戚世家)
祥貴妃見慣了場面,就在眾人尚處于驚悚之狀下,她已迅速恢復了常態。
「祥姐姐……這該如何是好?」難怪辰貴妃甘居祥貴妃之下,祥貴妃遇事尚且冷靜,她卻早驚得花容色變。
「什麼如何是好?不過是個居心叵測,卻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的采女而已!她自己識人不明,遭人利用,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想必那背後的主謀早設計好了這一步,等著她往陷阱里跳呢!」一條人命在祥貴妃眼里皆能等閑視之,未免過于冷漠。可這一番有理有據的分析倒不得不令人折服。
「傳本宮懿旨,八品采女章瑾兒企圖毒害林采女,後經揭發,畏罪服毒……吩咐她們重新選進一名采女……容貌卻是其次,但務求才德兼備。類似今日的事本宮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眾人皆被祥貴妃示警般的神眸睥睨一眼,繼續道︰「天下女子多如草芥,能除得了一個,又有何能耐將天下女子如數鏟盡?別像某人一樣,妄想著挾泰山以超北海,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以為人人都在她的掌握中……若存了這等念頭,休怪本宮依法裁決!」
說這話時祥貴妃有意無意地看向辰貴妃。明眼人都看得出,盛氣凌人不討喜的分明是她,可她卻一直以言辭挖諷辰貴妃,實在令人看不慣。
眼睜睜看著那鮮活的生命在眼前殞滅,再由兩個看慣生死,無動于衷的內監將章采女的尸體抬了出去。
「娘娘……」許久未言語的教引女官恭敬地站到祥貴妃身側,探問︰「下官斗膽問一句,這章采女的死……是追查下去,還是……不了了之呢?」
「你是本宮**出的人,自當清楚本宮向來的做派……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何須大費干戈?這件事背後的主使若是沉不住氣,再起惡念,那才是愚不可及。只當是給那人提個醒,讓她收斂一些罷了。聰明人自然明白,經此一事宮里自會嚴加防守,若再有人興風作浪,下場只會比章采女更慘!」
「下官明白……」
原來那面無表情的女官是由祥貴妃**出來的!筠華不由感嘆︰怪不得這二人皆是一臉的冰冷,果然是人以群分!
雖說祥貴妃此舉為的乃是清肅後宮不正之風,可她畢竟算是救了筠華一命。少不得向祥貴妃道謝︰「八品采女林筠華拜謝娘娘救命之恩!若非娘娘處事嚴明,婢子勢必遭人毒害……娘娘的恩德妾沒齒不忘!」
「免了!」祥貴妃冷然道︰「本宮不是為了救你,而是為了保全本宮治宮整肅的名聲!」睞了筠華一眼,又警戒道︰「不過林采女也當自謹些,畢竟不招人妒是庸才,這種事總是難免遇上。本宮發現得一次,未必次次都有人幫你。總會有些不安本分的人鑽本宮的空子,各人皆需自求多福!」
「婢子謹受娘娘教誨!」
筠華恭身再拜,余光偷向方采薇觀去,果然在她那微微反常的神情中了然了些許疑慮。
祥貴妃起身道︰「來了多時,也該回了!你們也都各自散了罷!」
辰貴妃也尾隨而去,眾人行禮恭送。
「真是嚇死我了!到底是什麼人想要殺林采女和章采女呢?」
「太可怕了……下一個出事的人會不會輪到我啊?」
采女們驚魂未定,言語驚恐的討論著一些杞人憂天的話題。
只听得何采女上前安撫︰「咱們就把心放到肚子里罷!這背後的主謀顯然是沖著那相貌拔眾的來的,要死也輪不到我們這些庸脂俗粉身上啊!我看,下一個該小心的是夏采女和齊采女才是!」
何采女的品貌誠然略為遜色,說這話時一雙不太安分的眸子向筠華、芷蘭、夏若水三人身上掠過,語氣里帶著幾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挑釁意味。
芷蘭和筠華只是淡然視之,夏若水卻呈現出自危自恐之狀。聲音顫抖︰「你……你不要危言聳听……我行得正坐得端……又沒得罪什麼人……我才不怕呢!」
何采女撇嘴笑笑,終究不再說什麼。
鶯爭暖樹,燕啄春泥。微風習習,天朗氣清。
筠華和芷蘭的心情比之其她采女尤為不平靜,今日的事誰的嫌疑最大她二人心知肚明。只是苦恨……
「證據證據……究竟要到哪里去找證據?方采薇行事乖覺,我們悉心觀察了一個月也沒發現有人和她接頭……如此破綻全無,何時才能將背後主謀查出來呢?」
和芷蘭坐在一處石凳上,筠華火氣攻心,只手拄頤,煩躁不已。
此處名為‘桃李蹊’,乃以各色桃李花樹沿著一大片稱作‘芙蓉沼’的湖泊圍成,取意于古詩《昔昔鹽》‘水溢芙蓉沼,花飛桃李蹊’二句。
芙蓉沼岸邊皆是文石駁岸,岸邊並無亭台樓榭,而是遍植桃李,春日風起時落紅成陣,亦有大片花瓣逐水飄零,美不勝收。桃李盡日,便有那蒔花宮娥和內監用以冰綃裁剪成的桃李花綴飾花樹,若非細觀,真如天然生長的一般,整個皇宮四季景致如春。
「稍安勿躁!」芷蘭耐心勸慰︰「好在今日又逃過一劫,此事有祥貴妃插手,無論背後主使是何人,這一程子也多少會安分些。至于方采薇……出了這樁事,她背後的主子必有新的圖謀要與她交代。我料想她們定不會把交接的日子選在今日這風口浪尖上……那定然左不過這幾天了,我們只需在這幾天多加留意她便是。」
听她這麼一分析,筠華覺得甚有道理,倒暗怪自己忘了揣摩。
「姐姐果真比我冷靜些,我一時煩躁,卻什麼也不願去考慮了!」
「你呀,性子是魯莽了些!這都是率性所致罷了!」芷蘭寵溺地撫了撫筠華的鬢發,真如親姐姐一般。
筠華嫣然一笑,轉瞬卻有些神情不豫︰「听說我們住的宮殿已經分配好了,今夜就該搬去住了。今後我和姐姐就離得遠了……」
「心在一處,距離的遠近又算什麼?況且,我听說我住的‘蕙軒’和你的‘歸來軒’兩宮毗鄰,不過一刻的工夫就走到了,哪里算得上遠呢?」
「既是如此,姐姐可要吩咐他們換個堅實些的門檻,我可不想听見將來有人抱怨你的門檻是被我踏破的!」筠華一臉促狹,芷蘭也順應著笑道︰「好啊,那妹妹可也要事先換個門檻了……」筠華只道她意指也常去她宮里串門,卻只見芷蘭不動聲色站起了身,諧謔道︰「皇上那麼喜歡你,只怕早晚也要把你的門檻踏破的!」
說完便一溜煙地跑開了,筠華被她這話羞得彤霞撲面,卻不曾追去,只一個人默默坐在桃花樹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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