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溢見她悶頭苦想,哈哈一笑,捋了捋下巴一撮小胡須,仰頭而去!清晨的暖光照亮簡陋的木屋內。
小木屋里一張不大的*,*上躺臥一人;一張破舊的木桌,桌上放著斷了手把的青瓷茶壺;一張斷了一條腿的長木椅,木椅斜下的一角搭了一件灰色破長衫。
那人起身穿衣,打開房門,「噗通」一聲,驚訝地望著眼前的異物,看清來人大聲道︰「是你?小乞丐,你在此做甚?」
吳水兒靠著硬邦邦的木門,窩憋了一夜,听到說話聲睜開惺忪的雙眼。
「呀!師父,你醒了?」吳水兒熱情相對,從地上彈跳起來,揉揉疼痛的**嗷嗷直叫。
「你在這里呆了一夜?」楚溢問道。
「是啊,師父,昨天你問我教我武功有何用,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我思前想後想了一夜,終于想到了。我知道師傅的武功,雖然不是很厲害,但是師傅闖蕩江湖數十年,見多識廣,小乞丐能得楚大俠為師傅,已是至高無上的光榮,我洗衣做飯挑水砍柴樣樣都行,只希望能跟著師傅學個一招半式,好做防身用」
吳水兒觀察著他的臉色,見他有一絲動容繼續道︰「小乞丐乃一女兒身,不能像男子一樣考取功名有所作為,只希望自己不要被壞人欺負了去」說著擠出幾滴淚。
「可會釀酒?」「什麼?」吳水兒一頭霧水。
「學會釀酒再來找我!」說著要關雙門,吳水兒連忙雙手掰住門縫道︰「釀酒?師傅喜歡喝酒?早說啊,我可是釀酒高手」
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學會做酒還是跟四川的一個戰友學的,只不過現代釀出來的酒放在古代人喝不喝得慣?
吳水兒無暇多想連連點頭,楚溢雙眼放光。
「你會釀酒?現在釀給我喝,否則趕緊走開」說著自顧走進房里,吳水兒拳頭緊握,牙齒咬的唧唧響,臭老頭!你等著,我這就釀給你喝!
天已近黃昏,太陽慢慢地鑽進薄薄的雲層,變成了一個紅紅的圓球。太陽的周圍最紅,紅色向四下蔓延著,蔓延了半個天空,一層比一層逐漸淡下去,直到變成了灰白色。天空中飄浮著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氣。
吳水兒抬頭看向火紅的天邊,擦擦頭上的汗水,手捧紅瓷酒壇,朝木屋奔去。
「師傅師傅,嘗嘗我釀的百年老窖」吳水兒一腳踢開木門。
「百年老窖?信口雌黃!」「師傅嘗嘗先」吳水兒眼神環繞一圈也不見一個盛水的碗瓢。楚溢一把奪過酒壇打開酒塞,好聞的酒香撲鼻而來!
楚溢閉上眼楮,笑意綿綿,邊點頭邊道︰「恩,茉莉香,牡丹香,百合香」
「還有一味梨花香」吳水兒連忙道。
楚溢迫不及待地仰頭一口,辣而涼,甜而香。「這酒里怎還有花瓣,你太不小心了,可惜了這好酒」
「師傅,這不是花瓣,這是發了酵的米,好吃嗎?」
「米?丫頭,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師傅,你收我為徒我再告訴你這酒的釀法」吳水兒搶過酒壇喝了一口。
楚溢急了,又奪過酒壇生怕她喝光了它。
「我收你為徒即可,我教你武功,你釀酒給我喝」「徒弟遵命!」
吳水兒連忙跪下,朝地面磕了三個響頭「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起來起來,趕緊釀酒去,快去!」「那武功……」
「再釀一壇,我就教你!」「好咧!」
楚溢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品著小酒。
吳水兒心情更好,朝著山下的集市走去,嘴里哼著小曲。
「我手拿流星彎月刀,喊著響亮的口號,前方何人報上名,有能耐你別跑,我一生戎馬刀上飄,見過英雄彎下小蠻腰……」
歌聲回蕩在寂靜的山谷,鳥兒歡悅地撲打撲打雙翅,飛向天空!月夜下,天空繁星點點,空氣中透著清涼的野花香。
「師傅,吃飯了!」吳水兒雙手端著菜,左腳踢正了七歪八斜的長椅。
「哇,真香!師傅——吃飯了!」吳水兒又朝著木屋喊叫一聲,朝著熱騰騰的飯菜聞了聞。
楚溢披了件外套從屋里出來︰「好徒兒,今晚做了什麼好吃的?」
經過一天的磨合,楚溢終于是感受到了,收了個徒弟真是好處多多!
吳水兒又是釀酒又是修理桌椅,楚溢都看在眼里,心里對她便不再排斥,相反地,反而對這丫頭有了絲好感!
「師傅,您嘗嘗,這是我今天從山下的河里逮的鯉魚,足足有兩斤多呢,還有這蝦,有半臂那麼長,您老啊,真會挑住處!」
吳水兒雙手盛米飯,腳尖又挑了挑椅子腿,好讓老人家坐穩。
楚溢接過米飯嗅了嗅鯉魚,笑道︰「這鯉魚即加了糖又加了醋,如何能吃?」
「師傅,這是糖醋鯉魚,你嘗嘗先」吳水兒扒了一口米飯,夾了只蝦,道︰「師傅,這蝦是腌制了半日,並在沸騰的油鍋里炸了一息的時辰做成的,不老不女敕,入口柔軟,你嘗嘗!」
說著又給他夾了一只蝦,忽然感覺哪里說的不對,又道︰「對了,師傅今年該有五十壽辰了吧,老年人不宜大魚大肉,容易高血壓,多吃青菜好,恩,多吃青菜好!」
連連點頭,心中決定︰明天開始炒青菜吃!
楚溢越看她越喜歡「好徒弟,老夫今年六十二歲了,以後一日三餐頓頓是肉又何妨?老夫天天習武一點小病無妨。」
吳水兒仰頭沖他調皮一笑,「嘿嘿,師傅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師徒倆在融洽的氣氛中吃著夜宵!
經過一天的相處,吳水兒發現這楚老頭除了性格孤僻為人自私點,其它的倒好還,畢竟年紀大了,又是無妻無女的江湖中人,看上去多少有點不近人情。吳水兒心中理解,便不去計較許多,反而把楚溢當成自家的爺爺那般親切!
酒足飯飽後,吳水兒坐在白天編成的秋千上蕩啊蕩,風拂起女敕綠的垂柳,吳水兒拉過垂柳在手中把玩著,似漫不經心道。
「師傅,後天的武林盟主選拔大會,您不去嗎?」
楚溢在一邊練著她看不懂的武功,「我去做甚?反正又輪不到我來當,去到只是自找難堪」楚溢知道自己武功底子深淺,最多也只是被普通百姓膜拜一下,譬如眼前的小乞丐,越想心里越不舒坦,怪脾氣又上來了。
「我說,小乞丐,好好的你提這作甚?難不成你看不起我?想去尋高人為師?」
吳水兒知道他心中所想,現下又被他說中心事忙道︰「不是不是,師傅肯收留我待我如此好,我怎能負恩棄了師傅去,只是,我生平最仰慕的就是各路英雄好漢,如果能讓我看到一次真正的高手對決,我也算了了心願了」
吳水兒說的真切,武林盟主,高手對決,木槿山之戰……光想想就激情高昂!
「你當真想去?」「恩恩!」吳水兒點頭如搗蒜。
「到時刀劍無眼,你可別後悔!」說罷右手一拂衣袖大步走向木屋。
吳水兒欣喜若狂「師傅,您這是答應了?嗚呼!謝謝師傅」
吳水兒在原地一蹦三尺高,即刻從木屋里飛出一件東西。
「這兩日好好練習,到萬不得已時也可保命!」吳水兒從地上撿起一看,雙眼立刻放光,逃魂心法!
連忙翻了幾頁,居然都是圖案一個字都沒有,但總比沒有好,吳水兒趕緊收好,心情雀躍地往樹林走去,這兩日有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