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傳來消息,現在整個天佑城內貼滿了我倆的頭像,懸賞尋人告示貼的滿皇城都是,你不回去難道是想把翼王給召回京城?」慕容槿腳步頓住,眼神直直地望住她。
殷梨落小臉一垮,垂下頭,小聲道︰「我是真的不想離開,如果可以,我情願一輩子呆在這兒」
慕容槿眸子流轉破出幽光,輕抿紅唇,轉身走進岩洞。
殷梨落看著直到面前的白影消失,才轉身朝山下走去。
月夜濃濃,一輪圓月在墨藍天空高掛,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靜謐幽黯。
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閃閃爍爍,跳動著細小的光點。
山林里稠密的樹葉子,像是一條流水,沙沙沙,在人看不見的林間,平靜又響亮的流著。
殷梨落坐在銀光閃閃的河岸邊,凝望著皎潔的圓月,皺眉沉思。
听說要離開,心里有戀戀的不舍,捂住胸口,那兒隱隱作痛。
遠遠的一抹白靜靜地望著她,俊美的面容在月光照耀下如詩如畫。
只有樹叢的蟲鳴聲回響在寂靜的山林間。
天邊剛翻起魚肚白,殷梨落被窸窣的聲音吵醒,看著自己躺在床上的身體,心里納悶,昨晚明明是在觀月,是怎麼回到岩洞石床上的?
「醒了嗎?」慕容槿狹長的眸子望著他,為她遞來濕巾,殷梨落伸手接過擦拭,埋怨道︰「你把我吵醒了?」
「從谷底爬到山上要走好長一段山路,就算現在起身,我們能在太陽下山之前趕回天佑城就不錯了」「那麼遠?」
慕容槿點點頭,把整理好的包裹提起「走吧!」
殷梨落依依不舍地望著被自己布置溫馨的岩洞,腳步久久不能移動。
慕容槿美眸流轉,幽幽道︰「走吧,這里沒人發現,想來下次我再帶你來」
殷梨落望了他一眼,轉身走進岩洞,把早前編好的五顏六色的花環戴到頭上,淡淡道︰「走吧」
慕容槿看了一眼花環,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走過山下的那條河,越過兩座山,殷梨落才看到谷的出口,看著眼前高聳入雲的山峰,殷梨落一**坐到地上,垂頭喪氣道︰「不行了,我不行了,走不動了」
慕容槿提起衣擺,步履閑雅地越過腳前的石堆,溫潤一笑道︰「過了這座山我們就到天佑城境內了」
殷梨落抬頭看了一眼天邊火紅的落日,道︰「我們在太陽下山之前估計是到不了皇城了,我走不動了」
從天蒙蒙亮就開始趕路,其間就停歇過吃食的時間,量她體力再好也抵不過有內力護體的慕容槿。
突然像想到了什麼,殷梨落站起身驚叫一聲︰「慕容槿,你不是有輕功嗎?你帶著我飛不就行了」
慕容槿猛拍了下腦袋,似乎突然恍然大悟,道︰「對了,我怎麼給忘記了」
看著慕容槿略帶笑意的臉,殷梨落瞬間明白了,手指著他叫道︰「慕容槿,你是故意的!你肯定是故意整我的!你等著,你給我等著」
殷梨落心里立刻竄上來一股火氣,顧不得腳上的疼痛,四處尋找武器,抓起一塊石頭朝他砸去,邊砸口里邊罵罵咧咧。
慕容槿腳尖輕點地面靈巧地躲過攻擊,只听衣袂在風中傳出嗖嗖的聲音。
殷梨落見打不著他,只得氣急敗壞地瞪著飄在半空中的他。慕容槿只笑著並不說話。
良久,殷梨落坐在石墩上回過頭,咬牙切齒道︰「還不下來嗎?」「你還打麼?」
殷梨落看著那笑,心里平下去的火氣再次翻涌而來,從牙縫里崩出來幾個字︰「不打了!」
「哦」慕容槿一臉從容地從空中飄落下來,優雅地整理被風吹亂的衣袂。
殷梨落一個疾步起身,默念逃魂心法,雙手鎖住他潔白的脖頸冷笑道︰「嘿嘿!這下逃不了吧」
慕容槿也不反抗,無辜的眼神望著她。
想起不可一世的慕容槿當下被自己像拎小雞似的拎在手里,心里升起滿滿的驕傲感,嘴上的笑意便加深許多。
「感覺可好?」慕容槿悠然地飄來一句,似乎早把殷梨落心中的想法讀了個透徹。
殷梨落嘴角勾起邪笑,道︰「很爽,能把不可一世的慕容槿踩在腳下能不爽嗎?」
「那你要準備爽到什麼時候。太陽快下山了,天黑了,我就不敢帶你起飛了,懸岩峭壁的,弄傷了你就不好了」
「你的意思是要丟下我自己飛?」殷梨落警惕地望著他,氣的嘴唇顫抖。
慕容槿垂下眸子,似乎是在沉思,道︰「如果把你摔下山崖,你回去還是要找我報仇,我這是何必呢?還不如讓你自己安全地走回去」
殷梨落緊握拳頭,氣的肩膀抖啊抖,終于還是松開了他,怒吼一聲︰「快點帶我起飛!」
慕容槿不急不躁,耐心地捋了捋被她揪皺的衣襟,抬起眸子望著她。
殷梨落斜眼看著他一連串理衣服的動作,不覺挑眉,這是個男人嗎?怎麼比女人還娘?
「怎麼?還不行動?你又想干嘛?」殷梨落看著他寓言不明的眼神,嘴上犯嘀咕。
「你不抱著我我怎麼帶你起飛?」
殷梨落看著他如雪白衣,又看看自己髒兮兮的雙手,濃眉一挑,雙手在身上搓了搓,上前抱住他潔白的脖頸道︰「可以了,走吧,快點!」
慕容槿滿意地點點頭,雙手挽住她的腰身,舉足輕點地面,朝山頂飛去。
懸岩峭壁從眼前一閃而過,飄起的衣擺帶起一片花草,似紛飛的彩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殷梨落抬眸朝眼下望去,遠山、近樹、叢林、土丘,全都朦朦朧朧直到逐漸消失于一點。
到達皇宮已是戌時,城門的侍衛見一白一粉由遠而來,忙不慌地趕到皇上寢宮通報。
雪陽宮內,皇上听到侍衛的傳達臉上露出驚喜,忙出宮迎接。殷翼雪披了外衣,緊跟上來。
富麗堂皇的宮殿,遠遠只見各宮殿外點燃的大紅燈籠,暈開的紅光和清幽月光下的皇城相輝交映,朦朦朧朧,如煙似紗。
「落兒,你沒事吧?」殷翼雪淚眼朦朧地看著殷梨落,雙手撫模上她煥發異彩的臉頰。
殷梨落心頭一熱,握住她的雙手,忙道︰「姑姑,我沒事,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
「這幾日擔心死我了,生怕你有個萬一。以後可不敢再胡鬧了,那縹緲峰是詭異危險之處,怎麼想到去那里玩耍?害的宮里人心惶惶,現在二皇子宮中也……」殷翼雪抹了淚沒再說下去。
殷梨落一個激靈,忙抓緊她的手,問道︰「是不是二皇子側福晉出了事?」「你怎麼知道?」殷翼雪望著她一臉驚訝。
殷梨落紅唇緊抿,臉上升起寒意,自己怎麼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從一開始就知道她肯定會有危險,以為二皇子會派夜鶯護送她回宮,誰知……可一切都已經晚了!
「走,去二皇子宮中」殷梨落一聲令下,決絕的話在夜間散發一股冷氣。
慕容槿眸子幽深,望著慌忙離去的背影,對皇上淡淡道︰「殷梨落跟二皇子側福晉在宮外交談過幾句,現在見她有難,許是擔心。我們也一起去看看吧」皇上派人更了衣,攜帶殷翼雪去了景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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